上海第一人民医院内!
秦桑浑身脏兮兮、血水、雨水混在了一起,警察跟他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呆呆地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
眼泪,没有用,救不了沈逸和海悦,也救不了沈林玉。
抢救了一晚上,沈林玉才活过来,他被海悦和沈逸保护的很好,只是被烟呛晕了过去,腿受了点伤,没有伤到骨头。
趁着他昏迷,医院给他进行了一次透析,暂时能缓住他的病情,但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暂时不适合进行骨髓移植。
期间,秦桑一直在给沈以则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打通。
沈逸和海悦出车祸身亡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沈以则是在第三天下午抵达的上海。
远远地就看到像丢了魂儿一样坐在地上的秦桑,沈以则迅速走过去,一把将秦桑拽起来,看到他浑身是血,脸也被划了一道血口子差点没忍住当场办了他。
“秦桑,我警告过你,这张脸谁都动不得,包括你。”沈以则声音低冷,“这么长一道口子,你是想毁了这张脸吗?”
秦桑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高子言,心下了然,他深吸口气,忍住哭意,指了指高子言:“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打通,你是跟他在一起吗?”
其实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意义,从高子言一路跟他过来,他就知道了。
给沈以则打电话没打通,他便给粟风打、给肖钰打,统一得到的消息是沈以则在山上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宴会。
参加宴会自然需要伴侣,沈以则没有找他,也没有联系他,可见早已经安排好了伴侣人选,说不定他在给沈以则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跟高子言在床上快活呢。
沈以则被秦桑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质问,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没必要搭理秦桑,绕过他直接往医院停尸间走去。
被沈以则无视,秦桑心口跟空了一块似的,一抬头,对上的是高子言幸灾乐祸的眸子。
秦桑没什么心情跟他周旋,转身欲走,却听高子言道:“秦桑,二爷早就知道沈逸不相信他,一定会拜托你来上海查看骨髓的事。”
闻言,秦桑脚步一顿。
高子言也只是随口一说,他就是想看看秦桑知道这件事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你该知道因为秦宁的死,二爷恨透了沈逸一家三口,你觉得他真的会愿意救沈林玉吗?”
秦桑眸色比夜色下的深渊还要幽深,“你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有些话应该不需要我点破吧?”高子言靠在墙上盯着秦桑,嘴角轻扯了下,“你觉得二爷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秦桑只觉得浑身冷的厉害,但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沈以则的阴谋,“你说的话,有证据吗?”
“没有一个杀人凶手会在凶案现场留下证据。”高子言冷冷笑了下,“你觉得二爷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没有证据,都是空谈。”秦桑瞥了高子言一眼,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轻蔑和不屑,“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沈以则是怨恨沈逸一家,是憎恶沈氏集团,但他绝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到连自己亲兄弟,亲侄儿都能害死的人。
依照沈以则的手段,他应该会先得到沈氏集团,再让沈逸一家成为穷困潦倒的落水狗,让他们受尽白眼,体验一下他当初被人厌恶、嫌弃、嘲笑的滋味儿,然后等着沈林玉的医药费全部花光,生死一线之际,沈逸会为了病重的儿子再来求着他。
还没有看到沈逸一家三口这副落魄样儿,所以沈以则绝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死。
高子言看着秦桑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个白眼,哂笑一声,“你还真是了解他啊,不过能将这颗怀疑的种子种在你心里也不错。”
沈逸一死,沈氏集团必定会进行一次大洗牌,沈林玉还未成年,根本就没有资格去与沈以则争夺沈氏。
实力雄厚,能力超绝的沈以则毫无疑问的将会成为沈氏集团的掌权人,那他留在沈以则身边的地位只高不低。
只可惜,他千辛万苦策划了这场阴谋,死的却不是秦桑,但也算是变相的帮沈以则得到了沈氏集团,他怎么着也算是个功臣。
高子言已经开始谋算着下一步,但前提得先过了这一关,他在心里恶狠狠道:“即便是做替身,我也要做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替身,秦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我倒要看看你对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哼!”
秦桑扶着墙走到沈林玉的病房门口,晕眩的脑袋让他顿了顿脚不,他扶着墙,看着躺在病房里昏睡着的沈林玉,心口无比酸涩。
这孩子怎么办?
他醒来,如何跟他解释他父母的事情?
他才十七岁,才十七岁啊!
这么大的变故他怎么接受?
沈逸临走前让他照顾好沈林玉,他不会放弃他,他会守护好他。
几天不眠不休,秦桑身子有些撑不住,刚准备进病房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没站住,好在胳膊被另外一人握住。
秦桑回头看了眼,是粟风。
他拂开粟风的手,走到病房前看了一眼,见沈林玉还昏睡着,秦桑忍着难受去洗手间洗了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上去真是凄惨,他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在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前,高子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沈以则,不会是你干的,对不对?”
冰冷的水顺着脸颊滴落,秦桑满身疲惫的跌坐在洗脸池旁,一颗心像是跌入了冰寒的潭水之中,又冷又窒息。
沈逸、海悦的尸体被运送回了苏城,已经被炸得粉碎,许多尸骨都没有找全。
沈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在停尸间门口坐了许久,像是做梦一样。
一夜醒来,儿子和儿媳妇都没了,孙子还在病房里浑身插着管子。
沈林玉也被送回了苏城第一人民医院,至今未醒。
回苏城路上,秦桑跟沈以则始终无言,开车的粟风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好几次,都被二人脸上的寒霜冻得直发毛。
秦桑没有资格再去送沈逸,被直接送到了别墅。
刚下车,秦桑用尽全部力气给了沈以则一巴掌,怒吼一句:“沈以则,是不是你做的?”
不等沈以则发火已经昏了过去。
秦桑醒来的时候,沈以则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床边,他看都没看沈以则一眼,话也没说一句。
沈以则吹了吹热粥,把勺子放到他嘴边,“张嘴!”
秦桑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敢去看这个人,这人太陌生了,他不是沈以则,不是那个善良阳光的少年。
“我让你张嘴!”
沈以则舌尖顶了顶左脸昨天被秦桑打的地方,脸还肿着疼。
呵,他那一巴掌够狠的,把他牙龈都打的出血了,他把热粥放到桌子上,强行把秦桑的脸掰过来,命令道:“睁眼!”
秦桑厌恶的闭上眼睛!
“秦桑,你要是不想沈林玉也跟着送命,最好听我的。”
秦桑睁开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承认了是吗?你承认是你害死的沈逸,是你策划的这一切是吗?沈以则,你疯了吗?”
“疯?你以为我是疯了?你以为这一切是我做的?”沈以则嗤笑一声。
“不是吗?难道不是你将上海有骨髓的事情告知沈逸,不是你居心叵测设下陷进圈套等着沈逸去钻吗?沈氏集团不是你一直要得到的吗?沈以则,你为达目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他是你哥,他是你哥哥啊。”
“那又怎样?”沈以则直勾勾的望着暴怒的秦桑,神色平静无波澜,“秦宁也是哥,你又是怎么对他的?你以为我对付沈家只是为了给你哥哥报仇吗?不是,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沈家有今天本就是因为我母亲,我拿回我母亲的东西错了吗?”
“你什么意思?”
沈以则抚上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眼角,声音放低、却也冷:“你以为我母亲是死于心脏病?不是,当天监控显示,我母亲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沈逸,她是在沈逸进去病房之后才死的,你觉得沈逸在里面做了什么?”
“不,不会,他不会的!”
沈逸他虽然不喜欢乔尼娅,但他不会杀人。
“秦桑,你就是太傻了,别人对你好一些你就觉得他是好人,沈逸看我们母子不顺眼多年,想除掉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趁机利用秦宁的死,一箭三雕不是很好?他可以把你留在他身边,也可以打击我,只是他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沈逸的手段远比你知道的残忍的多,沈林玉有白血病就是他的报应,他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他的报应,是他咎由自取。”
秦桑用力的咬着牙齿,牙床咬破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儿,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没想到你会活着回来……”
“是!那天晚上在竹林里我们做完之后,他的人就过来了,只是他没想到你也在所以他们没敢动手。秦桑,那天晚上还是你救了我,我在美国这两年,沈逸没少找机会弄死我,不然你以为我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保镖?”
看着秦桑越来越惨白的脸,沈以则难得温和的笑了笑,他拉起秦桑的手腕,这双好看的手真是坎坷,手背被划了很长一道口子。
虽然上了药膏,免不了以后也要留疤,手腕也被绳子勒红了,早知道就不用绳子,应该用布条。
白皙的手腕被勒出了红痕,可怜兮兮的。
“秦桑,现在你还觉得我十恶不赦?你别忘了,也是他把你推给我,他可以为利益把心爱的人推给别人,你觉得他能伟大到哪里去?没错,是他在英国给了你照顾,给你工作、教你成长,但他是无条件的在付出?他跟你签订了五年协议,让你为他做事而已,说到底你也只是他的棋子。”
秦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他不知道沈以则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沈逸对他很好,可他……的确为了要跟啸风融资把他推给沈以则,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沈逸他……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但如果他真的在美国要杀死沈以则呢?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秦桑,看着我,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你也会这么歇斯底里的去找沈逸讨回公道吗?时至现在,你还觉得我狠吗?”
擦擦秦桑眼角的泪水,沈以则把人抱在怀里,不要再用这张脸痛恨的看着他了,他受不了,他不喜欢‘秦宁’的脸上出现这种厌恶他的情。
秦桑不可以,他不可以!
“沈以则,别再错下去了!”秦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脖颈边恸哭起来,“别再做那些事了,好好的,行么?求你了!我求你了沈以则,别再继续了。”
“沈逸不是我杀的,也不是设计的,但他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很高兴。”沈以则轻轻摸着秦桑的脑袋,“可他死了,沈林玉还活着,沈氏集团就不能全算是我的。”
搂着他脖子的手紧张的有些发抖,秦桑担心他会对沈林玉下手,急忙说:“不要,不要碰他,我,我听你的话,你别动他。”
沈以则说:“你哥是因为他才死的,你不想为他报仇?秦桑,他是你哥哥啊……”
“不是,秦宁不是因为他死的,是他自己……沈以则,林玉没错,只要你不动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答应你,求你了……”
“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交换的?这张脸,还是这具已经被我玩烂的身体?秦桑,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怀疑是他害死的沈逸?秦桑他凭什么?
沈以则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看着他这张跟秦宁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恨他,恨他在秦宁心里占据的位置,恨秦桑这个人,是的,他挺恨秦桑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说不定他一回来就会弄死秦桑让他下去跟秦宁团聚。
秦宁因为沈林玉死了,而他连为自己哥哥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配当秦宁的弟弟?
秦桑面如死灰的坐在床上,是啊,他凭什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这具身体他玩腻了吧?
他不会高子言的阿谀讨好,不会高子言床上那些手段,天天对着他这么一块冰沈以则应该也很烦了,他擦擦眼泪,转过身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异常平静的说一句:“你出去吧!”
沈以则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要他再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心软放过沈林玉,但他……他……他这是伤到了?
呵,伤就伤到吧,本来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多余的情愫。
“要是我回来,这碗粥还在,沈逸不是我杀的,但沈林玉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沈以则冷冷的说完,冷哼一声出了门。
秦桑躲在被窝里,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守好沈林玉?他现在该怎么做?
秦桑在房间里呆了两天,这两天粟风过来给他送的饭,不过他一口都没吃,粟风告诉他,沈逸夫妇已经下葬,目前沈氏集团是沈以则在主持,沈林玉因为父母之死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跟他一样,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像个木头人。
沈庆过来找过沈以则一次,他希望能放秦桑过去看看沈林玉,因为沈林玉一醒来最想见的人是秦桑,但被沈以则回绝了。
秦桑被禁足,除了待在房间他哪里也不能去。
第四天,秦桑还是一口都不吃,沈以则才放下手里的工作回来别墅,一进屋就把粟风撵了出去,扒了秦桑的衣服狠狠惩罚他一顿,还威胁他如果再不吃,让沈林玉给他陪葬。
秦桑又开始机械性的吃饭,几天没吃他的胃有些受不了,吃了几口全吐了出去,沈以则终究还是拿他没办法选择妥协,答应让他去见沈林玉,但前提是身体得先养好。
秦桑乖乖的听话吃着饭,缓和了几天,他终于见到了沈林玉,沈林玉看上去很憔悴,洋娃娃不再精致好看,反而很狼狈凄惨。
沈林玉看到秦桑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不禁觉得好笑,他开口第一句就问秦桑:“秦桑哥,你喜欢我爸爸吗?”
秦桑说:“喜欢可以分很多种,对沈哥是感激。”
沈林玉就不说话了,他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看着窗外。
秦桑忍着剧痛,拉着他的手安慰他:“你父母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他们用生命在爱你。”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活下去,我还得为……”
“你什么都做不了!”秦桑急忙打断他的话,沈林玉还小,身体也不好,他没有去跟沈以则斗的资本,如今沈家已经全由沈以则掌控,就连沈庆都没有办法去控制沈以则,何况一个十七岁少年?
“秦桑哥,我爸是真的爱你,你要是跟我爸爸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秦桑摸着他的脸,小孩子的脸比较苍白,没什么血色,“你都知道了?”
沈林玉吸着鼻子点头,“我知道了,他们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隐瞒离婚的事实,也是为了保护我,我爸爸……很爱你,他却为了我一直在隐忍着,秦桑哥,你呢?你跟二叔,还好吗?”
不等秦桑开口,他又笑了笑:“不好吧,二叔他不爱你,他爱的是你哥,其实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傻子了。”
“沈林玉,出国吧!”
沈以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房里,脸色冰冷,看着沈林玉也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侄儿。
秦桑一看到他,快速把沈林玉护到了身后惊恐的看着他:“二爷!”
沈以则对沈林玉说:“离开这儿,我会让你好好活着,你还占有沈氏的股份,只要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永远不再回来。”
沈林玉推开秦桑,看着沈以则苦笑道:“你这算是流放吗?”
“我是给你安排一条最好的路,你不是爱旅游,世界之大你想去哪儿都行。”
“要是我不走呢!”沈林玉冷着脸问,虽然还是十几岁少年,脸上却写满了坚毅二字。
“下场不会是你想遇见的,你的病活不了多久,沈林玉,你还没资格跟我叫嚣。”
“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叔。”
沈林玉跟沈以则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叔侄的那种亲昵,他从小就在海悦身边长大,也知道沈以则和乔尼娅在沈家其实并不受待见,所以对这个二叔并没有多余的亲情。
“秦桑,看完人了,该走了!”
秦桑拉住沈林玉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林玉,出去旅游比躺在病房等死好,脱离这儿你还有很多选择,找到骨髓,努力活下去就有一切可能,林玉,相信我,我会找人护着你,不会让你有危险。”
“秦桑哥,你要照顾好自己,他对你,不会真心的!”
“我知道,你不必担心我!”
跟沈林玉道了别,秦桑不舍的离开了病房,离开苏城,脱离沈以则的掌控,未必不好。
世界很大,只要沈林玉到处去逛,到处去找,总能找到合适他的骨髓,只要沈林玉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其实他知道沈以则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让步,他也清楚沈以则做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毕竟没人希望给自己留下一个随时要命的祸患。
出了病房,看到沈庆跟沈以则在对话,他没过去,走到了电梯门口等沈以则。
两人聊得好像不太好,沈庆还恶狠狠的瞪了秦桑一眼,秦桑装作没看见,这人怎么说也是逼死秦宁的人,他自然对沈庆没什么好印象。
见沈以则走过来,秦桑按了电梯,他走过来的时候,电梯门也开了。
电梯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停车场,粟风下来把车门打开,忧心的看看秦桑、又看看沈以则。
沈以则刚要上车,就听到秦桑在问他:“你会放过林玉的,对吗?”
“只要他不回来,我不会对他怎样。”
“有前提的,是不是?”
他太了解沈以则了,他不会这么让林玉安然无恙的离开,沈以则没说话径直的上了车,秦桑叹口气,上车坐在他身边。
沈以则把他拉到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有些疲倦的说:“秦桑,别再因为别人惹我生气。”
秦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结束了,沈以则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了吧?
“二爷,你还需要我吗?”秦桑问。
“需要,你得一直在我身边!”
“好!”
只要你需要,我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