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教书的日子 第37章 流年

“对了，盖兮的师门通知了没有？”田士居问道。

“还没有。”善居解释说自己拿到玄冰铁，即刻回了魔界。

“那我与老唐说一下，盖兮毕竟是吕大仙教导出来的。”田士居说完后，取出玉符发了条信息，而后又交代善居：“我回昆仑后，若老唐过来带盖兮回师门，你再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善居却有些不愿意，即便盖兮已经神魂离体，但是看不到盖兮，心里便空荡荡的。他有点后悔，为何当初在雪原洞底，没有再胆大一点亲上去。

田士居看出自己的弟弟不太情愿，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劝解说道：“盖兮毕竟是仙人，躯体放在魔界，终究不妥。”

善居明白，但是一想到不知多少年看不到盖兮，相思之苦也无人倾诉，不由得心里有点发酸，却还是点点头。

田士居不理解，为何善居突然看起来落寞沮丧了许多。于是拍了拍善居肩膀，安慰道：“哥哥知道你一直很强大，但是这次救不了盖兮，不是你的原因，天地万物、芸芸众生都有其缘法，盖兮这次被困红尘，焉知不是其机缘？也许此番历练之后，就能突破境界。我们修道者更需随遇而安。”

善居点点头，不再说话。

在场之人，意魔天生能感知人心意念。他察觉善居界主不对劲，于是默默用法力探知其意念，随即就被吓了出来。然后睁大眼睛看向辛青，辛青会意，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田士居全然不知晓善居想法，只以为善居从小便聪明颖悟、能力出众，后来做了界主更是一举攻略好几个妖国，还能从天庭劫走囚犯。故而这次与徜徉战斗中，好友被重伤，所以一时心中难以排解抑郁。

水魔与田士居想的一样，也在宽慰善居不要气馁，大家都会全力相助的。

善居随即取出离火晶、五雷索、玄冰铁和之前找到的药草交给田士居。说道，“大哥，离火晶、列缺索、玄冰铁亦是盖兮奉吕大仙之命寻找的，若神雷索是必须的，先将神雷索交给吕大仙。我的太上忘情丹并不着急，自会想办法寻找其余的神雷索。”

田士居虽然知道盖兮眼下用不到任何法宝，却也尊重弟弟的意愿点了点头。

“太上忘情丹炼制也许并不需要集齐五雷，之前有不少神仙炼制过，哥哥去打问打问，如果可以，你们需要的东西都能凑齐。”田士居说完便一道金光闪过，离去了。

善居目送田士居离开，不再说话，转身坐在床榻边上，依依不舍地看着盖兮。

意魔得知善居心意后，看这一幕就觉得很怪异，实在有点忍不下去，就借口看看唐洵有没有来，拉着辛青到了院子里。

“辛青，我原以为你是胡说八道，没想到是真的！”意魔一到殿外便忍不住说道。

“我早就说了，你们都不信我，你知道我憋得多难受吗？”辛青控诉说。

“没办法，你的名声有些狼藉。”意魔说道，又问：“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装作不知道呢？”

“毕竟你说出去也没人信吧。”辛青道

“欸～，我口碑比你好喔。”意魔说。

“谁口碑好？”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却是唐洵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辛青问道。

“我方才巡查的地方，恰好在天界魔界空间交接处附近。”唐洵答道。

到了善居卧房，唐洵简单了解事情经过后，说道：“师父定有办法，我带盖兮去见师父。”说完便拂手将盖兮收入袖中，作别辞去。

接下来这些年，唐洵按照吕洞宾的旨意，将盖兮送至蓬莱山周海崖真人处。田士居将离火晶、五雷索、玄冰铁交给吕洞宾，然后回昆仑炼制太上忘情丹，由于没有神雷，寻找代替神雷的材料花了些时间，故而炼制时间拖得很长，七年之后，方才成功。

辛青去往人间两京之地寻找盖兮，依然是杳无音讯。毕竟转世之后，容貌、性格、声音、能力、习惯等，都会有很大改变。长安、洛阳城内各有人口百万之巨，更何况周边州县？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不过怕善居界主失望，总是传信说，感觉快找到了。七年之中，每年都要写几封书信传给魔界。

意魔看着善居界主经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去安慰又不敢，心里十分纠结，不由得羡慕不知晓实情的其它长老，后来就索性宣布闭关，在家里宅着。

善居知道，自己可以忍受几年甚至几十年见不到盖兮，但前提是确保他安好。现在盖兮能不能回来并不确定，骤然失去之后，才后悔：“为什么之前好多次，都没有表明心意？就算盖兮喜欢甘棠或者鸿影，我也可以抢回来。”

想到这里，善居觉得需要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为了找点事做，不至于一直思念盖兮，善居又抽空讨伐了瀚海国、罗刹国，只可惜西南方的巫蒙国防御禁制与秘术太多，久攻不下，战事陷入胶着。不过到底是魔界实力更加雄厚一些，最后巫蒙国派人和谈，战事才得以结束。

忽有一日，凤鸣女君来信说，“听闻林先生一直昏迷，当时一样昏迷不醒的还有寒冰国雪梨将军，现在雪梨将军已经醒了。”

善居扶着额头看完信，心中抑郁一扫而光，连续多天的头痛也好了许多。

善居便以藏匿冰魔的理由去了寒冰国都城长丰，寒冰国王雪蛟王对于善居到来很意外，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是不是凤鸣国女君造的谣。

善居却说：“此事与鸿影女君无关，因我几年前在雪原偶遇冰魔，当时因好友受伤并未理会，现在正好得空，前来将其带回魔界。我来的匆忙，人手并未带够，不知能否将雪梨将军借与我帮衬一二？”

雪蛟王怎敢拒绝，只是说：“雪梨刚苏醒没多久，怕拖累界主。”

“无妨。”善居揉了揉太阳穴，回答。

当时正好夏天，善居带雪梨将军来到一处雪山间的寒潭边上，问起雪梨昏迷那些年是否梦到过什么。

“不过是些琐事罢了，中了浮生若梦之术轮回的人，大多命途多舛，都是些不如意事，不过也因此不会留恋红尘。时机成熟后都会回来。”

善居听闻此言，不知该喜还是忧，感觉头痛又加重了一些。

后来善居也没继续找冰魔，并告诉雪梨可以回去了。

善居回到魔界后，却发现田士居正在书房等他。

“大哥，你怎么来了？”善居问道。

“太上忘情丹，成了。”田士居颇有几分得意的笑着，并将一个小白瓷葫芦瓶递给善居。

善居接过来，打开一看，“怎么这么多？”

“你给的材料就很多，所以哥哥炼制出二十多粒。”田士居回答说，“不过你服一粒就够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善居抱着头摔倒在地，浑身抖动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

田士居连忙将善居扶到内室榻上，见善居闭着眼睛，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战栗不止，连忙运送法力助其经脉运行。输入功力之时，感觉到他的经脉极其混乱，输入再多功力也无用。

这时，屋外有人来报：“巫蒙国大巫师来信。”

“呈上来！”田士居说着大步走到前厅书房。

田士居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善居界主，七情蚀心蛊滋味不好受吧，你太过自负自大了，我们巫蒙国建国上千年，传承下来的秘术数不胜数。撤军离开巫蒙国，我第二天就让人送来解药。”

“好，”田士居正打算发话让人撤军，却被善居揪住了胳膊。

“不可，”善居说道，“大巫师并非言出必行之辈，不可合作，此事我早有安排。”

“你现在都这样了，拿下巫蒙国有必要吗？”田士居诧异问道，他第一次做界主时，只需管理魔界这些人，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人事关系简单。后来经过善居一番操作，再次做了两个月界主，就感觉与军中将领、各族长老、附属妖国使者、铁面卫、剑痕组织等势力周旋十分心累，恨不得这些无端多出来的人消失才清净。

“我早已做了安排，通知铁面卫和潜藏在巫蒙国的剑痕各堂，执行落网计划。”善居强忍着痛苦，低声传音道。

田士居眼看善居这么痛苦，也不忍拂了弟弟的意愿，便招呼人过来，复述了善居的意思。

“既然中的是七情蚀心蛊，服用太上忘情丹应当也管用，善居你究竟在抵触什么？”田士居回到内室，问善居。

“哥哥，我有一个宁愿再痛苦也不愿忘记的人。”善居说道，因为浑身剧烈疼痛，说出的话微微带了些哭腔。

田士居吃惊道：“之前老唐说你有喜欢的人，我还不信，竟然是真的！”

“你说是哪家姑娘，大哥帮你去提亲。”田士居说道：“作为魔界界主，怎么喜欢个姑娘也不好意思说？难不成是仙界中人，又或者……有夫之妇？”

“咳，咳，咳！”善居被一口气呛得咳了两声，强忍疼痛说道：“他还未婚。”

“未婚便好，我们作为魔界界主也不可强娶豪夺。”田士居认真说道，又问：“善居，你当真不愿意说是谁么？”

“我怕说出口，我们的缘分就尽了。”善居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就算是神仙，我的弟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文韬武略、聪慧过人，她怎么能瞧不起你？不过若，是境界高的仙子，大概的确是不会动情的……”田士居说道。

“他现在是灵人境，长得极美，温柔善良，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无不精通，很会照顾人，我长大后第一次见他就动了心。”善居说起心爱之人，似乎疼痛也轻了几分。

“怪哥哥大意，没注意到你这些年的心事。”田士居自责说：“我以为你天生灵胎，不容易动情，可是忘了你生长于魔界，又修炼岩壁魔功，怎么可能没有**。只不过你若真心喜欢那位仙子，更应当放弃魔道，转修仙道，毕竟神仙之中，还是有极少几位结为伴侣的。”

“可是若要散去魔功，必须先服用太上忘情丹，我怕服下太上忘情丹后会忘了他。”善居说道。

田士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予置评。然后又从储物袋中找到一粒止痛丹，让善居服下。

服下止痛丹后，善居明显好了起来。却因为刚刚太过痛苦，出了一身汗，脸色苍白。

田士居不忍再看，便嘱咐善居好好休息，自己去前厅处理事务去了。

过渡章节，可能会略微平淡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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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