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感冒四五天好转,她感冒怕要一周多吧?万一再引起个什么并发症……
姜愿简直痛苦面具。
陆苗看她糟糕状态和清汤寡水的饭菜,更加坚定了不能生病的理念。
太可怕了。
炒菜不放辣椒怎么能行!
姜愿这晚没在楼下逗留太久,九点左右就回房间了。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护个肤,转了一圈,最后抱着枕头就出门了。
和推门而入的陆晟让来了个碰面,她及时刹住了迈出去的双腿,避免了撞人怀里。
陆晟让视线缓缓落在她怀里的枕头上,“去哪儿?”
姜愿尴尬的脚趾抓地,没料到会在这时候撞上,恨不得找个洞把枕头塞进去。
是的,怕把感冒传染给陆晟让,她十分贴心的在下午就让萍姐将客房收拾了出来。嘻嘻,当然不排除她有一定的私心。
这段时间她就先一个人睡觉啦。
姜愿不习惯睡觉身边有人,天知道她这两天怎么过来的。每天入睡前,都是最别扭的时候,感觉翻个身都怕吵到陆晟让。尤其是她喜欢侧躺着睡觉,又不想和他面对面,就只能朝着一个面侧躺。
至于睡着后面朝哪边,那就不归她管了。
姜愿移开视线:“那什么我不是感冒了吗?我想去客房睡几晚。”
空气逐渐凝固。
陆晟让不太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见他不说话,姜愿佯装淡定的解释:“我怕传染给你。等我病好了再搬回来。”
其实不搬回来也行的吧,反正两人都没有夫妻生活。分开睡岂不是更自在些。可惜这想法她没胆量提出来,也就在心里嘀咕嘀咕罢了。
出于商人的直觉,陆晟让总觉她眼珠子转溜溜的在打什么瞎主意,无奈扶额:“……回去。”
都这样了还瞎折腾,也不怕加重病情。他的身体还用不着一个病人来操心。
姜愿磨磨蹭蹭的原路返回,怀里枕头却舍不得放回床上,不甘心的时不时用余光扫一眼男人。
什么啊,她这么贴心的提议,居然被拒绝了。要是因为她,影响到大佬第二天赚钱,那罪过就大了。
毕竟她现在的吃喝住行,每样都花着陆家的钱。
姜愿盯着面前整体呈灰色系的大床,白天睡够了,现在一点不想躺上去。
客房那床她让萍姐铺的可爱又软乎,躺下去整个身子都能完全陷进去。一想到睡不上,还只能睡这冰冰冷冷的主卧,心碎成了渣渣。
主卧里,有关姜愿的痕迹不多。
原主虽是懵逼嫁入陆家,但各方面都不曾亏待她。萍姐有询问过她主卧布置的风格或样式。只是原主惧于陆晟让,啥意见都没提,当真卑微谨慎到了极点。
萍姐没法,就在原本布置上添了家具和一些她必要的生活用品。
姜愿来了后,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主卧的风格着实不是她喜欢的风格。看着就清清冷冷的,没一样是她钟意的。
直到陆晟让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姜愿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连被子都没掀开。看样子像是在对他表达不满。
嗯,挺好,会表达情绪了是件好事。
陆晟让放轻嗓音:“生病了就老实点,睡觉吧。”
思绪跑去吐槽小说剧情的姜愿,闻声回过神,蓦地瞥见他微敞的衣襟下那一抹白得好似在发光的皮肤。
黑发黑衣,线条分明的下颚微抬起一点弧度,凸起的喉结明显。身上还带着朦胧水汽,并无多余装饰,看上去沉稳又优越。
抬头暴击,不过如此了吧。
这张伟大的俊美神颜,姜愿这两天偷偷看了无数次,半点没有腻味。
突然觉得睡主卧,就没有那么不情愿了。
姜愿默默扬起嘴角,掀开被子躺下。正酝酿睡意,好久没咳嗽的嗓子像是有鸡爪在里边抓挠。她竭力抑制住咳嗽的**,忍了一分钟不到,没忍住。
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越是想憋住,越是憋不住。姜愿咳得眼冒水光,喘不上气。要死了要死了,身后的大佬就不能高抬贵手帮她拍拍背、顺下气儿吗?
咳死在床上,这种死法她真不想体验啊。
面临突发状况的陆晟让,看着因咳嗽难受缩在一起的姜愿,难得有手足无措的时候。脸上浮现迷茫神情,不知该如何帮她。
想起陆二叔哄小侄女的画面,他伸手生疏的轻拍上侧躺着女孩单薄的脊背,力度不轻不重。
咳嗽声逐渐小声,陆晟让起身走到另一侧床边,端起柜子上的水杯给她喂了些水。
温水流过喉咙,磨人的刺挠终于消失,泪眼汪汪的姜愿才又活了过来。红扑扑的脸上还有泪水滑过的痕迹,睫毛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
“还要吗?”
姜愿点点头,就着陆晟让端水杯的姿势,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杯水。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陆晟让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咳成这样还想一个人睡,这脑子怎么想的?咳死在客房都没人知晓。他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愿鼻尖酸酸,接过纸巾静静的擦着脸,嗓音沙哑:“谢谢。”
下一秒抬头,过意不去的说:“要不我还是去客房睡吧,我会吵到你的。”
这回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了。
没睡着前,她不知道要咳多少次才能睡着。大佬那么忙,下班回家都还要处理工作。如果因为她生病耽误工作,不值当。
陆晟让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秒,姜愿在他注视下挺直了些腰杆,大胆的迎上他深邃幽黑的眼眸。
态度很坚决。
陆晟让终是未置可否,漠然转身离去。
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姜愿后怕的长呼一口气,歪歪扭扭的倒了下去。
过了几十秒,她反应过来,望着陆晟让离去的方向发出大大的疑惑:嗯???不是,要走也是她走啊,大佬走啥啊。
卧槽,该不会被她气到去书房了吧?
姜愿猛的坐直身子,这要咋整?呜呜呜,瓦达西不是故意的啦。
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挽救时,门开了。
陆晟让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大一号的杯子放在她这边的柜子上,妥协道:“我去客房睡。”
姜愿“啊”了声,小声建议:“那房间可能不太适合你……”
粉粉嫩嫩的客卧,和男人一身黑完全就两个极端。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想笑。
陆晟让神情冷淡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眉眼不耐,好似在说: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
姜愿识趣的怂了,嘀咕道:“那你去吧,我提醒你了的。要是不行的话,你回来睡吧。”
她像是那个辛苦忙碌了几个小时,结果桌腿断了,饭菜全洒地上不能吃的大冤种。
烦死,担惊受怕了个寂寞。
陆晟让耐心耗尽,没空管她想什么,转身就走。他倒要看看客房,有什么不能睡的。
冷着脸推开客房,开灯。
在看到那张颜色粉嫩的大床、蕾丝花边的被套后,终于明白了姜愿支支吾吾的原因所在。
……
陆晟让自认为对住处没有高要求,不管条件多么恶劣,能睡就成。但此时此刻,双脚愣是不想向前一步。
所以,她喜欢这样的风格?
姜愿小他七八岁,在他看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尽管多年被姜家无视忽略,却依旧那般单纯执着,心思都写在了小脸上。
会喜欢鲜艳的事物,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了。和简约大气的主卧相比,客房的确亮眼有活力多了。
陆晟让想着,随手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罢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明天让萍姐给主卧的床换个适合些的颜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