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觉醒了PS异能 第5章 审讯

前往米德加尔特城市之前，明榆曾跟随队伍在多个城市的安全区停留。

安全区是拥有联盟军队驻扎、没有丧尸或异体兽入侵、物资自给自足的人类生活区，它可以满足大部分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需求。

但联盟军队的撤离、异体兽突然入侵、生活物资短缺以及无规律的三大天灾等，都会让安全区名不副实。大部分居民只能像蚂蚁一样，因为各种原因频繁“搬家”。

末世降临前，科学家曾提醒大众，地球的自转频率在明显降低，导致六大板块不断撕裂，地壳运动异常活跃，各地天灾将会频发。

直到末世降临，地球面貌已经与之前的世界地图截然不同，陆地向两极漂移，国土界限无法稳定，这也是造成国家系统崩溃的原因之一。

异能者联盟以两极为端点，辐射性地朝赤道建立城市驻地及安全区，但城市会分裂、漂移甚至被淹没。据科学家推测，地球会在末世两百年彻底变成水球。

为了解决人类的生存问题，异能者联盟倾力建造空中城市，并寻找适宜居住的星球。

迄今为止，异能者联盟已经建造六座空中城市，分别是阿斯嘉特、华纳海姆、亚尔夫海姆、米德加尔特、约顿海姆以及瓦特海姆，均以北欧神话“世界之树”体系内国度命名。

空中城市由联盟士兵、兼职者以及犯罪者建造，士兵可以驻留自己建造的城市，兼职者从中获取酬劳，犯罪者用苦力劳动赎罪。

他们用异能托起漂移的城市，在世界各地东找一块土地，西寻一片湖泊，东拼西凑筑造出稳定城池。

但由于空中城市土地成分复杂，进化出更加高级的变异种，几乎没有空中城市称得上宜居。

此外，人类暂时无法改变气候，在生态环境的自适应下，个别城市由于气候常年不变，变异种趋向于统一，米德加尔特就是特例。

作为“丧尸之城”，居住危险系数远低于其他空中城市，安全区的安全系数却与其他空中城市持平。

在不知道死亡和明天谁先到来的末世，米德加尔特已经是大部分低级异能者与普通人的理想城池。

而与稳定的米德加尔特安全区相比，明榆之前待过的陆地城市安全区更像临时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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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名救援士兵中有两名瞬移异能者，在明榆解释完事情经过后，她被张贺带到一位瞬移异能者身边，“带她跟上。”

灰蓝色天空恰好覆盖黑夜，一阵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明榆来不及看清其他救援士兵如何移动，就被劲风裹挟至安全区门口。

身旁同时驶过的越野车溅了她一身泥土，云捷与几个救援士兵从车上跳下，热情又刻意的声音响起：“对不起，你登记好信息后，我赔你一身衣服吧。”

明榆没见过如此光明正大地“勾搭”，礼貌微笑，“好，谢谢你。”

比起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她更关注与瞬移异能相同速度的越野车，平平无奇的外形，车牌上写着“Midgard 007”，显而易见的军方用品。

任何时代都有氪金玩家，在末世如果有足够晶核，即使没有强大异能，也能买到等同于异能的辅助工具。

但由于末世生产力几近于无，每一件辅助工具都由人工制成，最普通的辅助工具也要价极高，最前沿的辅助工具则不对外售卖，譬如军方用品。

明榆不免感到遗憾，如果她也能拥有这辆越野车该多好，瞬移异能是最好的躲避异能之一。

橘帝听到她没出息的想法，在她头顶上大发雷霆：“人不轻狂枉少年，就应该战斗到底，你怎能只想逃命？”

明榆的脑海冷不丁浮现几个大字，“真有文化。”

感叹号无限放大，直至将橘帝敲晕。

张贺从另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将两辆越野车装进物资袋，抬手摘下铁面头盔，露出一张成熟坚毅的脸，用眼神示意明榆跟他走，“先做个救援登记，奖励你救援物资。”

安全区大门由高达十几米的铁门制成，两侧铜墙铁壁延伸至视野尽头，给人固若金汤的安全感。

在检测到他们靠近时，铁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座极具历史沉淀气息的古城，木制大门缝隙跑出暖洋洋的人造日光。

城墙上竖立一杆巨大旗帜，“第七安全区”五个大字极其醒目，明榆不自觉弯起唇角。

橘猫趴在她头上，心情再次高涨，“好清新的空气！好充沛的能量!”

张贺将明榆带进古城一侧的小房间，类似于末日前的保安室。

明榆一进去，便看清墙面上流动的电子指纹，密密麻麻像寺庙中的经文。

一张平平无奇的白色桌子旁，是两张普普通通的黑色椅子。

但当她坐下，纯白无暇的桌子上立即显示两个大字：[放松]。

张贺双手一摊，“看来你很满意这个环境。”

明榆猜测不是简单地登记，但没想到是用测谎仪审讯。

桌面大字变化与她的回答同时出现。

明榆：“还不错。”

桌面：[不爽]

张贺没掩饰笑容，他第一次见到明榆神色波动，始终平静的面孔露出被揭穿后的尴尬神情，不禁更加期待她等会儿的反应。

十多年的刑侦办案经验，使他具有极度敏锐的直觉——明榆不可能无辜，他依旧不信任她。

事实上，根据异能者联盟对空中城市安全区的管理要求，为了保证安全区居民的人身安全，救援士兵带回来的每个人必须接受测谎仪审讯，但救援士兵通常只问几个简单问题，便草率地将人带进安全区内。

这种不负责行为也为他们带来惨痛教训，米德加尔特第七安全区连环杀人事件备受关注，安全区实际负责人张贺更是饱受批评、倍感屈辱。

因此，面对明榆这种高度怀疑对象，张贺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审问她事情经过。

明榆发现测谎仪极其敏锐，它能瞬间洞察她的情绪，并显示在“桌面”上。

她好奇它能否直接显示“撒谎”，当张贺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和你的队友关系好吗？”

明榆回答：“很好，我们在末世之前就是亲人或朋友。”

桌面在她前半句响起时立即显示[撒谎]，后半句话说出时便变为[真话]。

随着物种异能觉醒，末日科技日新月异，测谎仪比末日前更便捷，但这正中明榆下怀。

她的视野变为平面世界，彩色画布快速翻过，张贺的眉毛一截一截挑起，他没有把这当成把柄，难得温和地提醒：“你在车库不是这么说的。”

明榆歪下脑袋：“对不起，看来不能掩饰。但他们已经死了，我说坏话不礼貌。”

她用[文字]技能写出“真话”两个大字，末世PS模拟器中有世界上所有字体，测谎仪使用办公常见字体，明榆毫不费力便找到相同字体。

在与张贺说话时，迅速将异能文字覆盖桌面文字，并一比一调节文字大小、颜色以及添加白色背景。

文字异能不消耗精力，随着她的意识改变，时间短至一秒以内。

张贺点头，“你最好之前说的都是真话。”

他继续提问，并非明榆之前述说事件的顺序，而是随机询问某个人的死亡经过。

明榆不敢考验他的记忆，庆幸自己说得半真半假，不至于前后回答不一致。

“明肆是怎么死的？”

“丧尸攻击。”

“谁将他丢到墙上的？”

“另一个异能者，但我没看见他。”

......

张贺盯着明榆的眼神，她毫不畏惧地直视，桌面上的文字始终显示[真话]。

他逐渐升起莫名的焦躁，最后怀疑自己的办案能力，怎么会从头至尾都是真话？她还真是末世天选之女？

明榆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见他情不自禁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

“张骑士，你要坐我的位置吗？”

明榆自认十分贴心，不等他同意便站起来，桌子再次变回平平无奇的模样。

张贺简直吊桶落在井里，心情不上不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坐到对面的测谎椅上。

明榆坐到他之前的位置，审讯双方仿佛交换角色。

白色桌面灵敏地展示张贺的想法：[怀疑]

张贺皱起眉头，桌面文字变为[不爽]，然后变为[焦躁]。

明榆坐姿放松，直白指出：“张警官......不对，张骑士，你认为我杀了队友。”

“即便我通过测谎仪考验，你宁愿认为测谎仪故障，也坚持你的错误想法。”

张贺不愿情绪被坦白，明榆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将他骂得面红耳赤，站起来无奈叉腰：“我只是不相信，在末世还有你这样的幸运儿。”

明榆宽容地说：“你现在见到了。既然你依旧怀疑我是杀人凶手，不如现在查询他们的身份芯片，你可以和我一一核对他们的死亡过程。”

张贺不知道被打多少次脸，之前作为威胁她的查询手段，反倒成了明榆嘲讽他的武器。

明榆看着他点击身份芯片中的虚拟电脑，她看不清具体内容，房间墙壁上经文似的指纹随之消失，变为四面大型电子屏幕。

液晶蓝屏的光影投射到他们脸上，天花板与地面同时变成镜子，如同摄像头般记录他们的行为。

张贺自然地提出与明榆再次交换位置，明榆使用[文字]技能提前准备“真话”二字。

四面墙壁上同时出现四个队友的身份信息，页面滚动后是他们各自的实际死亡时间与某时刻所承受的攻击内容，四个人死亡时间不一，但致命一击均显示[承受攻击为丧尸攻击]。

明榆放下担忧，庆幸异能者联盟尊重大众意见，没有私自开发身份芯片影音功能。

末世降临时，异能者联盟发放的身份芯片如同微型电脑，电脑拥有的功能它都能实现。

但这种身份芯片仅存活几天，绝大部分人意识到行为被监控，抗议身份芯片侵犯人权，宁愿被丧尸咬死也不佩戴。

异能者联盟不得不修改芯片功能，只保留文字记录功能。

明榆意图销毁任何不利于她的证据，在张贺背面的蓝屏上模拟修改文字。

身份芯片记录某个时刻的固定信息，不像测谎仪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文字修改的时间期限是永久。

因此明榆不担心之后的“翻案”，只需现在迅速地将末世PS模拟器信息抹去。

她的眼睛是异世界的开关，每看向一面蓝屏，文字如同颗颗小铁球，她是平面外的吸铁石。

明榆将某个队友的异能修改为[飞剑]，平面世界来不及翻页，随着她的意识浮现在脑海，不需要的文字倏然消失，她创造的文字立即替换。

速度快到无法用时间衡量，即便被上下两面摄像头记录，人的肉眼也无法发现异样。

每个人死前某时刻所承受的攻击内容仍在滚动，至今没有出现任何异能痕迹。

修改完某个队友的异能后，明榆将另一个队友的[承受攻击为丧尸攻击]修改为[承受攻击为飞剑攻击]。

然后故技重施，在四个队友的死亡前承受攻击中添加他们各自的异能。

张贺的脸色越看越绿，“他们为什么会互相攻击？”

明榆露出无辜的神情，不忘用“真话”二字覆盖测谎仪的文字，“我进屋时他们都死了。”

张贺起初判断这支队伍惨遭屠戮，他有找出真凶的义务与责任，但如果他们互相残杀，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他说出明榆不知道的知识：“身份芯片最多记录持有者死亡前三十次攻击。”

这些人的死亡回放已经快看到尽头，除了自相残杀外没有其他发现。

明榆想到他们至少被丧尸活活啃了三十下才死，心情不合时宜地愉悦，她体验过丧尸啃噬而亡，他们果真也毫无水分地体验了。

张贺迅速换了四个队友，明榆一眼看到明肆。不出她所料，张贺最关注他。

明榆表现得一视同仁，她仔细盯着四个人死亡前承受攻击信息条从不可见区域滚动至露出半截文字的位置，一旦发现[末世PS模拟器]的字样，便在其完全露出的瞬间，修改为[隔空攻击模拟器]。

仅修改四个字，时间忽略不计，即便张贺紧盯屏幕，也无法察觉变化。

但张贺显然没有怀疑身份芯片信息改变，反而严肃地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隔空攻击模拟器，好耳熟的异能……”

他的脸色突然像吞了十万只苍蝇般难看，“他大爷的，这不是总统儿子的异能吗？”

联盟总统儿子是末世大明星，代表了异能者联盟形象，他的SSR级异能是末世最顶尖的异能之一，绝大部分人耳熟能详。

而且，他最近确实待在米德加尔特，每次出现都受到无数人追捧。

明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露出苦涩笑容，“原来是总统儿子——张骑士，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张贺恨不得把那几个字从屏幕上抠下来，这哪是查案，是要他的命，甚至要第七安全区所有救援士兵的命。

他当机立断关闭上下两面摄像头，清空一队人的死亡信息，将明榆十三名队友的最后一丝痕迹抹去，对目瞪口呆的明榆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我意思吧？”

明榆落下两滴鳄鱼泪，“那我的亲人朋友们怎么办？”

张贺深知她对队友毫无感情，因此对她的眼泪十分惊讶，“小姑娘你这眼泪说来就来？我确实不该怀疑你，我正式向你道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

明榆成功抹去末世PS模拟器的存在，又得到张贺的人情，“谢谢您，可以帮我找一份兼职吗？能赚补充药剂的那种。”

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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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