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柯靠亡灵打工撑起事务所 第5章 第 5 章

萩原研二静静垂下眼眸，拳头捏了又松。最后，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以你为主。现在的亡灵事务所不应该面对警视厅。”

他可以无条件信任小阵平，信任警视厅，但亡灵事务所不可以。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感受，让这个幼小的却可能会拯救更多人的事务所，就这么夭折。

“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眸光沉了沉，望月瞳举起话筒。她向来体贴朋友，看在是萩原研二熟人的份上，心里转变了一下敷衍的心态，准备听听警方的诚意。

“我以为，作为亡灵事务所的负责人之一，我应该更有资格跟您这位警官对话，”

望月瞳不卑不亢，自然地反问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有被警察的身份吓到，“那么，您能为合作开出怎么的筹码？”

不仅把配合调查换成了更加平等的合作，望月瞳还临时决定给自己虚构一个老板。

毕竟——你们抓的是亡灵事务所的老板，管我望月瞳什么事。

“哈，合作？”听筒那边的松田阵平像是被噎住了，顿了许久才用懒洋洋地腔调说：“……对，合作。听说事务所拥有许多与帝丹初中学生失踪案相类似的特殊案件情报。”

“我们希望事务所能提供情报配合警方查案，拯救更多无辜百姓。在搜查一课的范围内，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便利。”

【提醒：宿主购买自系统商场的电话信号正遭到追踪，已自动采取对应反制措施。】

好家伙，这是想抄她老家呢！

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导到电话的另一侧，望月瞳坐的笔直，她能听出来对面是真心实意地——在说废话。

更确切地说，这个搜查一课大概是想靠电话信号直接找到亡灵事务所的地址。所以，根本没准备筹码，情急之下还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多神奇。

整整三天，这是第一个一心为民的警察组织，敢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事务所提供便利。

望月瞳扬起嘴角，眉眼间锋芒毕露。

“便利？如果亡灵事务所需要整个搜查一课完全配合我们的行动，说一不二呢？”她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语气带着戏虐与嘲弄。

等等，萩原研二在她身边旁听，一时间目瞪口呆，头猛地往后仰，小望月这也太过了吧！

可在他开口前，望月瞳像是能预知一样，微微偏头。食指抵在唇上，对着他轻轻眨了下眼，浅蓝的眼瞳似笑非笑。

他愣了一下，看着自信的望月瞳，无奈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看就是有主意了，他等着就行了。

“不可能。你的条件太过了，搜查一课不会听从私人调遣，更何况亡灵事务所的合法性都没有得到确认……”松田阵平斩钉截铁，甚至还想再严重警告望月瞳。

可突然，望月瞳听见话筒里传来粗暴的推门声，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头。

“目暮……目暮警官！”佐藤美和子喘着气，清晰的声音穿过话筒：“今年炸弹犯的预告信提前了！和特殊案件有关！”

“——咚！”

话筒搁桌，椅子翻倒，两声巨响震得望月瞳耳朵发麻，一副牙疼的表情拿远听筒。接着是匆忙的脚步声，和兵荒马乱似的交谈。

一瞬间，亡灵事务所像是被忘在原地，格格不入。

望月瞳：造孽啊……要不直接挂了算了？

但松田阵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念起的预告信又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们是四方小院里愚蠢又无知的警察。在明天的正午与十五点，笼外人将是我点燃庆祝的火花。有本事的话，就尽管来阻止我。我会在玻璃的墙边静候你们的到来。】”

四方小院，笼外人，墙……

望月瞳摸摸下巴，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恍然大悟：“四方小院，一人难出墙，囚啊！”

——好文艺的犯人！还嵌了个中式谜题。

多亏了系统的实时翻译，望月瞳现在听到、看到的都是中文。除了有点缺胳膊少腿外，是她认为两个世界比较相似的语言之一。

搜查一课内，抓耳挠腮，差点忘了正在通话的众人：……

速度太快了吧！

脑子灵活，反应也快的松田阵平照着思路一想也瞬间想通谜底，甚至进一步推出可能安放炸弹的地方——与警视厅只隔了两条街的商业大楼，这可不妙啊。

他拧着眉，拿起电话。

悠悠清朗的女声夹杂着电流声继续传来。

“怎么样，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事务所出人出情报，你们出人，很公平。”

望月瞳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一旦警方无法独自解决怪谈，只要他们想救人，必然会让利给亡灵事务所。

“我敢保证你们不可能找到亡灵事务所，但特殊案件可是会找上你们的门。”温和的语调却宛如刺骨的细雪散落，寒冷异常。

只有在这时候，望月瞳才会真心实意地夸赞地府，一个活人找不到进不来的风水宝地。

话筒对面突然寂静无声，接着又有细碎的骚动，键盘敲击声和低声此起彼伏。

望月瞳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还不忘向只能听到她说话的萩原研二比去了个安心的手势。

像是感到理亏，低沉的男音啧了一声后，语气明显退让，“……搜查一课不只有特殊案件需要处理，也不可能以官方名义接受私人调遣。”

要的就是这句话。

望月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似很给面子的也退了一步，“搜查一课持续提供有关案件发生汇总的情报网，交换我方相关情报。”

但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警方的情报网。她也有把握，搜查一课一定会同意这个要求。

“成交！”话筒对面正如她所料，同意的很爽快。

电话挂断。

办公室内，松田阵平缓缓吐出一口气，握住听筒的指尖冰凉。周围一圈围着旁听的人也或多或少放松了绷紧的脊背。

刚刚的气氛太紧张了。

松田阵平垂下眼，他能感受到从对方提出筹码开始后，整场对话的节奏就在她手里牢牢把控着。

亡灵事务所的人太清楚了，警视厅需要一切关于特殊案件的情报……特别得到这封预告信后。

上面把怪谈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交给搜查一课，命令他们封锁消息，尽快破案。但这案子甚至连精神正常的幸存者都没几个，更别提破案了。

直到这个所谓亡灵事务所的出现，第一次出现就让全部卷进去的无辜群众全员生还，话里话外暗示着他们手上有着不少关于的情报。

目暮十三严肃道：“这个事务所深不可测，但可以沟通。整理一下我们查出来的特殊案件，特别是和炸弹犯有关的怪谈，放在第一个文档！”

“松田和佐藤，你们去查预告信。”

松田阵平把电话一搁，看了一眼日历上的日期。

哈，时间越来越近了，他都开始产生错觉了，刚刚竟然会认为听筒那边的声音是……

他双手插兜，往门外走，“啧，走了佐藤警官，我们去会会那个该死的炸弹犯。”

如果让望月瞳知道目暮十三这番话，她一定会佩服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并且认真的告诉他。

亡灵事务所是一个只有两个人，连现金都掏不出来的可怜小作坊。

而现在她凑在萩原研二身边，看他熟练操纵着电脑，发送怪谈的情报后又很快接收并查阅着警方发来的一个个档案。

“速度挺快的啊，”望月瞳余光看向仍然显得心不在焉的萩原研二，“你还在担心那个熟人？”

她不是很理解，但仍然安慰道：“说真的，除非你是他青梅竹马早死的白月光，一朝潜伏警局数年，却在大仇得报殉情前得到了你还没死的消息——”

摊了摊手，她不正经地笑说：“否则你只说了一句话，又有亡灵事务所的大消息挡着，不会这么轻易暴露的。”

萩原研二沉默了：“……”

“不会吧。”望月瞳一愣，缓缓坐回到自己的木椅上，手按在拨号盘上，颤抖地说：“我要不要再去说点什么？”

“……小望月，我不是想说这个。不过你也少看点小说吧，快被腌入味了啊。”装也装得像一点，手指离拨号盘太远了。

望月瞳乐了，语调微扬：“这不是难得看见你这种表情嘛。所以还有什么事？”

萩原研二认真道，“亡灵事务所现在满打满算只有我们一人一……两魂，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比我懂。我们应该避免得罪政府，一路求稳。”

求稳？

和入职警察的原因是为了一份稳定的公务员饭碗的萩原研二不同，藏在望月瞳清冷外表下的是彻头彻尾赌徒心理。

“可正因为我们弱小，所以我们才要虚张声势。”望月瞳说。

那些人不会因为弱小放过亡灵事务所，特殊时期，他们只会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最后丢入乱葬岗。

至于怪谈？

呵。

所以，既然他们有虚张声势的资本，不如赌把大的！拉大旗，作虎皮，富贵从来是险中求。

“……小望月啊，”萩原研二挑眉，看着望月瞳的表情逐渐滑向一个危险的方向，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搞事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没钱呐。”

望月瞳顿了顿，系统商场很给面子的跳到她的眼前，看着满屏五六个零的天价商品，和她账户上只有两位数的余额。

她的豪情壮志瞬间蔫了，摆烂地瘫回椅背，幽幽道：

“你说的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抽取下个亡灵要灵能，还要尽快把事务所升级到亡灵现世可以实体化……我都开始期待下个委托什么时候来了。”

——真的没余粮了！

“咚，咚。”

敲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主线任务更新中】

【任务目标：接取委托人——青木正道的委托。】

【任务奖励：1000灵能】

望月瞳盯着任务奖励，摸了摸下巴。

好大一个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