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afia当打工人 第13章 众生界

英国伦敦。

依附了公寓整面墙的紫藤花到了开花季，树枝围住窗户，一簇簇花开。

今天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还飘散着淡香。

有人推开门，来报：“首领，我们派去的人被日本横滨黑手党全部干歼灭，并且暴露。”

站在窗边向外望的男子转过身，轻描淡写地原谅了属下的无能，“没关系。”接着端起放在身边圆桌上的茶，凑近嘴边抿了一口。

只是打个招呼罢了，成功或是失败，并不重要。

茶杯被轻轻放下，“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那件事办砸了，就不好了。”

下属不急不慢回道：“人选已经挑好了，只要首领你一吩咐就可以前往各国执行任务。只是首领，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您不是告诉我们……”

“为什么要知道呢？真相会使现实变得更加残酷。”男子浓密的深蓝色睫毛垂下，多了几分无奈：“但请尽力安抚他们吧。”随后挥手让对方下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时针转动的“滴答滴答”。

俄罗斯哈德里安监狱被袭击的消息没有被封锁住。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他明锐地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他掌握的消息。

可以确定，这一年是个多事之年。

·

天羽暮庆幸自己的腿上还没完全好，虽然能缓慢行走了，但到芥川龙之介那里报道还能缓一段时间。

至于审讯部那边……中原中也给他下了死命令，要他立马去旁观学习。

审讯地牢里，昏暗无光，血腥气几乎是空气的全部内容。

还会时不时从某个阴暗的角落传出令人生畏的惨叫声和各种刑具招呼在躯体上发出的冰冷声响。

这种地方称为人间地狱也不为过，但天羽暮待在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苦瓜脸是在他进入这里前一秒就在他脸上镌刻好了的，观摩久了，甚至想睡觉。

之后自然是被前来视察的中原中也一掌给拍清醒了，再无缝衔接地被尾崎红叶召唤出来的金色夜叉拿刀架脖子。

尾崎红叶的观点是，既然现在由她负责教导，天羽暮就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力认真学习，否则……尾崎红叶告诫天羽暮的时候，眼神危险且冷酷，金色夜叉的刀完全没有要离开他脖子的想法。

无奈之下，天羽暮只能主动且认真地学习。

但下班后，本性就暴露了个干净。“啊啊啊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痊愈之后，还要去芥川那里接受体术训练，他不会把我打死吧？”

身边听他吐槽的立原造道是天羽暮特地请来打探情报的，他是真害怕芥川龙之介一生气，直接放罗生门咬死他。

心中愁闷，导致天羽暮一边喝酒一边向旁边人哭诉。

立原造道抢过酒杯和酒，放到天羽暮够不到的地方，劝道：“不会的，芥川一定不会把你打死的，而且进行体能训练，对你也有好处。”

“好处训练完后才能收获，但被打死训练中就可以得到。算了，你根本就不懂！”说着，天羽暮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立原造道重重地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你在黑手党的风评很差，不是因为过于厉害，让人害怕导致差劲，是让人瞧不起的差，特别是码头那件事故之后……”他犹豫了一会儿，继续：：“其实你在黑手党的行为，我也觉得很……丢脸。”

“丢脸”这个词是立原造道能想到的最折中地词语了，他从心出发不想伤害或打击天羽暮。

天羽暮不语，只是趴着一味地哭泣。

时间长了，立原造道有点慌了急忙站起来，“你你你……不会是真的哭了吧！别哭啊，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天羽暮喜欢哭？立原造道不敢相信，但又听这哭声不像假的……

“别哭了行不行？我错了！”

劝了半天，怎么一点效果都没，立原造道手足无措，感觉怎么都安慰不好。

“你好，这是你们点的菜。”服务员放下食物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后抱着托盘看向立原造道，又偷瞄了几眼天羽暮，试探着询问：“请问这位客人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啊，不用管他……”

“诶，小野姐是你吗？”天羽暮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抬头一看果然是小野椿。

演都不演了，朝立原造道露出一个狡猾的笑。

立原造道：？？？

“天羽！”

“小野姐，好巧啊，你是在这里上班吗，香草最近怎么样？”

“椿，上个菜怎么这么慢……他们是你朋友吗？”一句话的时间，小野椿身边就多了一位长相英气，神情不羁的女孩子。

用着看谁都是狗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天羽暮和立原造道。

善解人意道：“那我先去忙了，但不要聊太久，老板会说的。”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羽暮之后才真正离开。

“抱歉。”小野椿向立原造道鞠了一躬，接着急切地坐在天羽暮身边，直接跳过寒暄，开门见山询问：“天羽，我有个事想问你。”

不等天羽暮答应，就拿出手机递给了天羽暮。

手机页面上是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新闻，内容显示凶手已落网，不日处以死刑。

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凶手的照片。

天羽暮接过手机的手被小野椿死死握住，坚硬的指甲仿佛要嵌进血肉里，“天羽，他真的是凶手吗？”是吗？是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没有那颗红痣……请告诉我，我该不该相信自己。

天羽暮盯着那人的照片咽了咽口水，这份新闻出现的罪犯虽然长得和清水商很像，但依旧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不想说谎，但真相小野椿真的能接受吗？得知了真相，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又能做什么？

天羽暮犹豫了。

两人内心都藏着鬼。

沉默了很久，最终天羽暮还是选择撒谎：“是的。”

听到这个答案的小野椿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完美无瑕的微笑，“谢谢，是就好。那我先去工作了，改日带着香草专门向你道谢。”

小野椿故作镇定地拿回了手机，又向天羽暮鞠了一躬，才回到后厨帮忙。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天羽说是：“是的”。

“那人不是真正的凶手。”立原造道点出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真相。

“是不是都不重要，只要受害者家属认为是就行。”

这话是错误的，但又是正确的，正确到纵使每个人都认为是错的，但每个人都会遵循这个规则去做。

天羽暮轻飘飘说出原因：“小野姐没有能力报仇，其他受害者家属也没有。”

真理存于秩序之下，已被构建好的秩序不容置疑，所有反抗都被视为尘埃。“与其看着她无能为力地苦苦挣扎，还不如不告诉她真相。”

立原造道无话可说。

两人吃了一些便离开了，并肩往回走。

“立原，我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两人身后吵吵闹闹的，不断传来惊呼声和咒骂声。

立原造道点点头，神情严肃，“我也感受到了。”

接着，默契十足地往各自往两边一闪，侧过头看去，一把拖把从他们中间重重砸在地上，拖把上带着的污水溅了他们满裤腿。

跟着拖把一起出现的还有小野椿的朋友，那个眼神看谁都是狗的女孩。

女孩一把揪住了天羽暮衣领，拽着他走到街道内侧，抵在墙上。

生气地质问：“你对椿说了什么！”

“？立原救我……”

“异能力，逆时生。”

周边商店蔓延在墙壁上的植被受到异能力的影响，开始不加节制地生长，刚好挡在了立原造道去营救天羽暮的方向上，“不要过来，我只是问他几句话。”为了表现自己无恶意，女孩松开了天羽暮，并稍微后退了一点距离。

“小野姐怎么呢？”

“TMD是我问你！你跟她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就一直哭，我劝都劝不住。”

“小野姐问我杀害她家人的凶手是不是找到了，我说‘是’，就这么一句。”天羽暮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没有表现出来。

难道小野椿知道了那不是凶手？突然天羽暮想起刚才看到的“凶手”的样子，那人眼角可没有红痣！

这下遭了。

女孩狐疑地看着天羽暮，显然没有全信，但又看不出来真假，只好加大自己的气焰，警告天羽暮：“你要是欺负椿，你就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女孩左顾右盼，最后折了一段树枝，掰断，语气依旧狠毒：“想这根树枝一样掰成两半。”

“异能力，囚笼之鸟。”

疯长成荫的植被瞬间涣散，如同水中之画，“知道了……”天羽暮低沉着声音：“警方报道的凶手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小野姐可能知道了，一定要看住小野姐，不要让她做傻事……”补道：“凶手也是异能者。”

天羽暮说的话，直接让女孩瞳孔猛颤，惊呼出声：“这种事情也能造假吗？”

不过很快冷静了下来，神色越来越严肃，“我会的，还有你一看都不是好人，离椿远一点，别一口姐一口姐的叫，显得你多年轻似的。”

“哈？”

女孩在天羽暮质疑的目光和在立原造道赞许的目光下，拖着扫把逆着人群回去。

“什么叫显得我年轻，我本来就很年轻！我年轻力壮身体好，腿断了，三天不到就能下地，立原，你说……咦，人呢？”天羽暮吐槽，但转头发现立原造道不见了，转了个身才发现立原造道早走了。

小野姐，现如今只希望你不要冲动。

天羽暮转身去追立原造道的脚步“立原，你等等我。我走不快啊！”

五天之后，天羽暮还是被迫迎来了他的“死期”，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同学”。

但不过多时，他就想明白了，冲着芥川龙之介，笃定道：“你肯定受了绷带怪那家伙的‘贿赂’。怪不得主动教我体术呢，我要向中也先生举报你！”

芥川龙之介表情一变，不满起来，呵斥道：“什么绷带怪，放尊重点，那是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