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系游戏里成了团宠 第6章 人鱼之家（六）

江訫月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后退，破碎的琉璃圣母像残片中，隐约可见双重法阵的刻痕——外层是藤蔓状的净化符文，内层却是章鱼触须状的输送管道。

她终于明白银纹吞噬污染时的刺痛感从何而来——每吸收一份哈斯塔的能量，就有星芒汇入赫柏里昂的领域。

「……你让我吃污染，其实是在给自己充电？！」江訫月发丝黏在脸颊，一字一句地道：「把我当成外神战争的充电宝，你们神明都这么喜欢白嫖？」

似乎觉得她的说法很有趣，魔神优雅地开口：「严格来说，是哈斯塔的污染经过你手腕的银纹过滤后变得更加美味。」

他指尖突然扯动银丝，圣母像残骸中渗出荧蓝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般汇入她体内，又在心口处被淬炼成银芒。

「从你烙下银纹的那一刻？」江訫月感觉心跳和银纹的律动交织在一起？

魔神指尖划过她心口的星芒：「惊不惊喜？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

江訫月攥紧了手腕，银纹在手下变得滚烫：「因为我是个不走剧情的NPC?」

「你的表达总是很有趣，因为你是无垢者，灵魂上没有被任何一个外神标记。」

他指尖拂过她腕间银纹：「我无法窥探你的记忆，你来自缝隙之外的世界，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维度，所以你的灵魂……带着弑神的味道。」

「什么是无垢者？」江訫月追问。

「还不明白吗？你能同时承受两种神力厮杀，就像水能溶解任何毒素。」赫柏里昂指尖缠绕的星芒尽头没入她的心脏。

说罢，他的声音随着星芒消散，江訫月猛地回归现实。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白皙手腕上的银纹越发明亮，随着她的呼吸带着规律性的颤动。

卡尔膝盖重重砸在湿滑的地面上，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深深抠进石缝。他颤抖着抚摸脖颈，那些青灰色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哈...哈...活下来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突然，某种奇怪的声音从暗渠深处涌来。艾琳的速写本啪嗒落地，炭笔骨碌碌滚到江訫月脚边。少女画家瞳孔缩紧，颤抖的指尖指向穹顶壁画：“你们看，羽、羽翼在融化！”

只见石雕天使的鎏金羽翼正如同高温下的蜡像般溶解，露出底下纠缠的章鱼触须，末端吸盘中央嵌着哈斯塔的黄印徽记。

【警告！污染突破阈值！已反向侵蚀现实】

猩红色的警告出现在眼前。

江訫月腕间的银纹疯狂闪烁，正在与涌入体内的污染对抗，她突然意识道，她只转移了银线里的能量...但哈斯塔本体还在通过地脉输送新的污染！

……

那些本该被圣母像吞噬的能量，此刻如同挣脱牢笼的极光，在众人头顶交织成巨大的子宫轮廓。血管状的银线从穹顶垂落，末端连接着圣母像下的陨石核心

“跟紧！”她嘶声吼道，一脚踹开铁门。暴雨如注，却浇不灭腕间银纹的灼烫。

那些纹路此刻正扭曲成矛盾的形态，一半是精密齿轮般的星轨，另一半是癫狂舞动的触须。

哈斯塔的污染与赫柏里昂的星芒在她血管中厮杀，每一滴血液都沸腾着两种神祇的诅咒。

她似乎能听见血管中炸开两种截然不同的低语：

左耳是赫柏里昂的慵懒笑意：「疼吗？这才叫真正的学费。」

右耳是粘稠阴森的深渊回响：「容器……终将回归吾主的子宫……」

【当前认知安全等级：小学一年级（恭喜你，是个小学僧了）】

系统弹窗在血雨中扭曲闪烁，江訫月却嗤笑出声。

“两位老板。”她对着虚空冷笑：“要打架就痛快点儿，别拿我当拔河绳！”

赫柏里昂的声音混着雷声刺入耳膜：「记住，我允许你反抗命运——但代价要由我收取。」

……

【警告！哈斯塔注视强度提升至A级！】

系统提示音未落，突然海浪的潮涌声响起，江訫月抬头望去，瞳孔骤然收缩，海平面正在隆起。

不是潮汐，不是巨浪。

整片海域如被无形巨手托举，形成一道千米高的液态穹顶。鱼群在透明水墙中游弋。

数以万计的、裹着人皮的深潜者顺着海洋出现了，最前排的怪物举起腐烂的手，掌心的哈斯塔印记裂开一道竖瞳。

江訫月本能地翻滚躲避，她喘着粗气摸到半截船锚，权当武器抡向逼近的信徒，金属没入虚空的触感让她险些跌倒。

赫柏里昂突然打了个响指。

他踏着凝结的浪尖走来，鎏金眼睛微微眯起，整个海滩的时间流速骤然扭曲。远处玩家们的尖叫被拉长成怪异的颤音，所有人都被某种力量钉在原地。

江訫月蓦然回首，正撞入一片鎏金色的星河——赫柏里昂倚在断裂的桅杆上，月光为他发丝镀上霜色。他指尖缠绕的银丝泛着微光，另一端没入她腕间纹路。

他慵懒抬手，银丝随动作轻颤，身后星海翻涌：“小骗子，现在是上课时间。”

江訫月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赫柏里昂嗤笑着打了个响指，时空凝滞骤然解除。

此时冰封的海浪突然炸裂。无数半透明的黄衣信徒从冰晶中析出，它们没有五官的脸庞上浮动着哈斯塔的徽记，手中锈蚀的鱼叉齐齐指向她的心脏。

江訫月踉跄后退，脚跟陷入冰冷的砂砾。信徒们的包围圈正在收缩，最近的一柄鱼叉距她咽喉仅剩三寸。

“用这个。”赫柏里昂抛来一柄镀银匕首，正是昨夜教堂里那柄肋骨所化的凶器：“刺它们额头的印记。”

“你再帮我？”

他食指抵唇“嘘。我改主意了，比起被哈斯塔吞噬...”鎏金瞳孔漾开涟漪：“你的绝望，该属于我。”

龙傲天，这是龙傲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