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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举文风生水起 第15章 生病

作者:悯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9 00:37:19 来源:文学城

顾家门口,李芳搬了个小凳子,天稍亮就来了,来了便哭喊,累了就低头抹眼泪。

如此竟是挺到中午吃饭时分,摸出个窝窝头就着葫芦装的水吃起来。

这是个稀罕事儿,小一会儿工夫就传遍了,个个打听为啥,一问竟然是许三木打了李远,还真是新鲜了,姑丈打了侄子。

再问原来是因李远害许念安瘸了腿。

虽觉得许三木下手狠,但到底是人家小子遭了灾,众人私下念叨两句,也不敢上前哄劝,生怕别人家事儿扯自个儿身上,惹了一身腥。

张兰原想念叨,可门上还有那日被砍的痕迹,顿时不敢再掺和。

……

李溪早早起来,烙了几张大饼,又装了小罐咸菜,两壶热水,灌了烧滚烫的暖袋,送了沈慕林出门。

回头便见顾湘竹披了短袄依着门框巴巴看向门口动也不动,知他心疼夫郎,可天寒地冻不能再坏了身子。

“竹子,回屋去,林哥儿最迟明天也就回来了,有你姑父弟弟陪着,没人能欺负他,”李溪帮顾湘竹紧了紧短袄,“你可要再眯一下?”

顾湘竹沉默着摇头,又道:“您再去歇一会儿,天还早,待亮堂些我热好饭叫你。”

昨晚他歇的早,只知道自己将默书写话本的钱给了林哥儿,其余便没了印象。

今儿鸡未打鸣,林哥儿便起来收拾,他虽觉脑子混沌,也没睡昏沉,挣扎着起来,刚刚坐起就被林哥儿按着躺下。

沈慕林掩好被子:“再睡会儿,等我带好信儿回来。”

顾湘竹被沈慕林按进被子里,裹得密不透风,越发觉得心间温热,隐隐滚烫起来。

他凿出缝隙,偷偷伸手摸索着捏了捏沈慕林的衣袖。

“我等你回来。”

顾湘竹默念几篇温习的书,坐到书桌前默起书来,再多默些,换了钱给林哥儿。

默书用不着特别费脑子,于是顺带着构思起后面的故事来。

他作乐想着,此番还省下灯油钱。

写着写着,鸡鸣狗叫声传来,知晓天该亮起,便摸索着去厨房温上杂粥。

多煨一会儿,小爹吃着也稍软糯可口些,出了屋却听见哭声。

他听力极好,皱眉细听便知是谁,猜到其中缘由,没道理开门打扰小爹休息。

吃过饭,外头更是吵闹,原来把顾小篱闹过来了。

顾湘竹只好开了门出去,顾小篱一瞧见他,怒气冲冲也化了三分:“你咋出来了?快进去,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插手。”

李芳不依,哭着喊着道:“是啊,小孩子间打闹的事儿,干啥让妹夫打我家远子啊,可怜我家远子回家躺了五六天,到现在不敢出门。”

“你……你……”顾小篱捂着胸口,“你们把我家二牛欺负成啥样子了,到现在还没下床呢!”

顾湘竹一听就知顾小篱掉进了李芳的陷阱。

果不其然,李芳抹着眼泪道:“远子是二牛哥哥,哪儿能做出这事儿?退一万步说是远子干的,小孩子间的事儿犯得着大人上手吗?”

将顾小篱拉到身后,门虚掩上,顾湘竹才缓缓开口。

“此事有刘小庄指认,其余两人也承认是因着李远指使,本着与李远的交情打了二牛,若是依照二婶所言,小孩子间打闹,为何偏偏扔念安去山上,山间那般严寒,自二牛出事后,其余三家登门道歉,却不见二婶与李远,您纵使不觉有错,但好歹是亲戚,却也不曾上门看望,如今见姑父念归不在家,便想来寻衅吗?”

李芳被弯弯绕绕的话说的脑袋发懵,也顾不上干嚎,指着顾湘竹鼻子就骂:“你个睁眼瞎的来凑什么热闹,叫你小爹出来,你爹不在,他弟与他妹两家间的事儿,他当老大的,不能不管。”

顾小篱气劲儿上来,一巴掌拍下李芳的手:“找大嫂做什么?我两家的事儿,你莫要牵扯竹子家。”

“姑姑,”顾湘竹拉住顾小篱,用身体挡住她,“您先进去,此时说多少也无用,她听不进去。”

他皱起眉,按理说如此动静小爹肯定能听见,担忧出了事儿,也不欲多说。

“二婶,此事是在村长那儿过了明路的,你来我家便是闹得天翻地覆,我们也不能认,不然往后乡里乡亲有事儿,都像你这么闹一通了事儿,村里便没人管事,没人肯听了。”

言罢,顾湘竹推着顾小篱进门,快手快脚关门上锁,任凭李芳叫嚷,全当作听不见。

他顾不上其他,便要去看李溪,快步走去屋里,被绊了一下,差点跪下去,好在顾小篱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顾小篱见自家侄子着急,晓得可能出了事儿,生生压下火气,拉着人进屋。

李溪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个团子,嘴唇煞白,一摸竟然有些发烫。

“嫂子,醒醒,”顾小篱忙晃着人,“听得见我说话吗?”

顾湘竹转头出去,摸出铜钱吊子塞进顾小篱手里,他出门走路全靠摸索,如今却耽误不得时间。

顾小篱抹掉眼泪,狠狠搂了一把顾湘竹:“好好照顾你小爹。”

顾湘竹应了声,又道:“请好郎中,姑姑回家一趟,让念念找找村长,寻摸看能否把那天在场的宗亲长辈叫来作证。”

“你就别操心了,”顾小篱抿嘴道,“我家的事儿……”

顾湘竹压下她的声音:“不是计较,姑姑,若想长久安稳,便要解决此事,否则李远他们天天上门,次次讨要,这尚且算小事,可明明二牛受了委屈,长久以后,便没人记得,往后怕是季雨进门,念归娶妻,念念嫁人都要受委屈。”

这番道理顾小篱哪里不懂,她是见李溪难受,又担心家里孩子,外头丈夫,这才慌了神儿。

见顾湘竹镇定模样,才算找到主心骨,又好一番心疼,再不说其他,从后院篱笆掩盖的小门跑去请郎中。

顾湘竹拿了布巾,还好早上的热水有剩余,掺了些冷水兑得温热,?满布巾放到李溪头上。

待布巾冷了便换一块,不时热着水,又晾着些让李溪饮用。

李溪烧得糊涂,顾湘竹身上沾着冷气,换布巾工夫,李溪觉得凉飕飕的舒坦,轻声唤着:“西哥,西哥……”

顾湘竹知道,小爹这是想他爹了。

有记忆以来,小爹很少生病,独他六岁的冬天,下了好些天雪,天冷的刺骨,爹赶去送最后一趟货,小爹怕院里鸡棚子受冻,顾不上雪,抱了草垛子围了几圈,不曾想第二天就发起高热。

爹叫他换布巾帕子,踏着能埋自己半截身子的雪,披着蓑衣去找大夫。

雪天几乎封了路,爹一去便是一个时辰,顾湘竹趴在小爹身旁,一遍一遍换帕子,时不时把耳朵贴到冰凉的窗户上听外边动静。

小爹糊涂了,翻来覆去念名字,念阿公,念爷爷,念小竹,最后一遍一遍唤爹爹名字。

小湘竹怕极了,外祖走时便是这样,一遍遍念着阿公,他没了主意,扑嗦扑嗦落着泪,不敢拿凉飕飕的手碰小爹,只能一声接着一声叫“小爹”。

记不清唤了多少次,门外传来簌簌脚步声,爹爹背着胡子长到胸口的老大夫进了屋,老大夫把完脉直摇头,这年头一场风寒要了命的多了去了。

爹爹却不管,他揽着小爹,死死抓着郎中,一遍遍说:“多少钱都行,什么药都行,得给溪哥儿瞧病。”

郎中无法,拿来治风寒的药方,这方子平常管用,可赶上发热的,热的越是凶狠,管用的可能性就越小。

爹爹咬咬牙,让郎中开药,照着效用最大的剂量来,熬好了药,一声一声哄着小爹喝下。

又拎出过年要喝的酒,沾湿帕子往小爹身上抹,家里酒见了底,便去邻家求告,换些烈酒,终是稍稍去了些热。

夜晚风急,小湘竹站在卧房门口,看爹爹拿捣碎的药沫子往腿上刮出来的长口子上抹,爹爹见了他,招手叫他过去,小湘竹忍着泪:“爹爹,疼吗?”

爹爹亲了亲他额角,问他:“吃东西了吗?”

小湘竹摇摇头,摸着空空扁扁的肚子:“爹爹,我不饿,小爹什么时候能陪阿竹玩?”

爹爹抱起他:“你吃了饭,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小爹就醒了。”

小湘竹似懂非懂:“那我现在去睡,我一睡着爹爹就叫醒我!”

爹爹笑起来:“那可不行,小爹累,你得陪小爹多睡会儿。”

小湘竹委屈道:“那好吧。”

他吃了东西,亲亲小爹后乖乖睡觉,盼着明天早点来。

半夜醒来,见爹爹穿着单衣坐在门口,顶着嗖嗖冷风,小湘竹有些害怕,他怕爹爹也被可怕的雪天吹病了。

可爹爹好像并不冷,他没看见小湘竹,大步流星跨进屋里,抱着小爹睡觉。

那一晚小湘竹没听话,他听见动静就爬下床,掀开门缝看爹爹,爹爹吹一阵子冷风就去睡会儿,睡会儿接着吹冷风,一次又一次。

第二日小爹竟真的不烫手了,吃过午饭便清醒过来,反倒是爹爹咳了好些日子。

顾湘竹摸索着换上新帕子,屋里无甚声音,他早该习惯了漆黑与寂静。

此刻却没来由升起些烦躁,似乎回到了刚病那几日,家里便是这样安静,爹爹与小爹躲着他商量,偶尔能听见细细的啜泣。

那时候,顾湘竹便知道,此生大抵是没有重见天日的希望了。

后面爹爹出远门求医,三月过后再无消息。

小爹抹掉眼泪带他回村,独自张罗起这个家。

接着,林哥儿来了,说要想法子给他治眼睛。

家里人人都念着他,念着他这双眼。

顾湘竹哪里能真无畏无惧,他怕钱财打了水漂,怕耽误家人生活顺遂,怕耽误林哥儿此生福康。

此刻又生出些可怖的恼意,林哥儿为他奔走,小爹撑着门户。

便是不提天寒路艰,他也无法出门寻医,时间是拖不得的。

他仿佛回到孩童时期,只能一人守在床前,一声一声唤着“小爹”。

换了不知几次热水,可算是等来郎中。

大抵是因着天冷,加上这些日子劳累疲乏,身子一下子没抗住,开了几副药,又听了一通交代,眼瞅着中午了,才有退烧的趋向。

顾湘竹与顾小篱这才松了口气,轮着吃了些东西垫补。

许念念脚下生风跑了进来,她人小鬼大,见门口堵着人就从后头溜进来,喝了好大一碗水才缓过来:“娘,快回去,李远来找二哥了!”

“他个黑心的怎么敢来!”顾小篱蹭的站起来,“你咋自己来了?”

许念念忙道:“雨哥哥拿了两块豆腐,正要放下李远就进来了,还好……还好二柱哥今儿个来看二哥,我让他帮忙看护着……”

顾小篱撒腿就往回跑。

顾湘竹交代一通:“念念,灶上有粥,药正熬着,等熬成一碗后叫小爹喝下,若再热起来就叫隔壁的马婶子帮忙叫郎中。”

他走不了多快,多亏路上碰见拐去别人家瞧完病要回家的杜郎中。

那郎中自来心善,见顾湘竹一人行走不易,一问得知是同个方向,便扶了一把,最后干脆将人送到了许家。

李远被关在家里好几天,连赶大集都没去成,心里窝着火气,瞧见季雨拎着两块豆腐往山脚走,就知道是去找许念安,更是心烦。

左右今日阿娘出门,家里没人看管,他揣了把瓜子,缩着脖子追了上去。

果然,季雨奔着许家去的。

李远见大门敞开,啐了口瓜子皮,拍拍手嚷着进去:“羞不羞啊,没成亲就往别人床前钻,还告我状,我要娶你是给你脸了,不然就你这成天抛头露面卖豆腐的,谁看得上啊?”

季雨满脸通红,下意识看向许念安,忽而想起沈慕林说的话,他没偷没抢,靠自己养活自己,咋就丢人了!

正要反驳,却见许念安坐了起来,懒散依着身后垫着的枕头,冷言道:“你要不会说话就滚出去,仗着脸皮厚要上天去,真当自己是玉皇大帝啊,我瞧你现在活蹦乱跳着才真是给你脸了,柱子,报官,就说有土匪来我家抢东西。”

一时间屋里没了声音,二柱子没见过许念安这样子,村里村外谁不知道许家数着老二脾气最好,见人就笑,说话客气,谁家遇见事儿他都乐意帮上一把。

“我与季雨已经订了亲,过年便成亲,他来此是因着我阿娘喜爱吃豆腐,若非你来,他早已离开,何况我家院门敞开,二柱也在,真是什么人瞧见就是什么样子,李远,你真当我家没人能揍你吗?”

李远被说的面红耳赤,一想不过是个瘸子,当即扑上来就要打许念安:“你个死瘸子,我再废你一只腿!”

二柱赶紧上前拦人,却挡不住李远和他一般块头,生生被拖着踉跄几下:“远子,远子,别动手,别动手啊,二牛,你少说几句!”

季雨心里打颤,硬是壮着胆子没跑,握着从床边捞起来的扫把挡在床前,许念安暗自握紧床边绣活儿框里的剪子,冷眼盯着李远。

顾小篱到家时,屋里已经闹翻了天。

季雨梗着脖子挡在许念安身前,李远扯了板凳举着要砸人,一口一个“不要脸”,二柱左劝右哄,拽着凳子不敢松手,忙得像个陀螺。

“李远,你做什么呢?没人能管你了是吧,我找你爹去!”

李远撇了顾小篱一眼:“我爹?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你找去呗。”

顾小篱“嘶”了一声,举起胳膊作势要打他:“你爹在镇上好人家做工,没他给你赚银子,你能吃好喝好?你天天追鸡撵狗的没个正经事儿,叫你读书不去,干活也不去,真当家里的钱吊子是大风刮来的?”

话不投机,多说也无益,干脆拿了扫把把人往外赶,李远骂骂咧咧啐了口唾沫。

今儿要是弄不出来钱,他还真就不走了!

“姑,你也别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姑父打了我一顿,多少得给点赔偿吧,正要过年,事儿最多的时候,可怜我娘一个人操持家里。”

顾小篱更是生气,天晓得如何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她连推带搡,将人往屋外赶,就要关门,却听见“嘿呦”一声叫,以为挤到李远的手,下意识泄了劲儿。

却是给了李远可乘之机,一使劲儿推开门不说,连带顾小篱也跌坐在地上。

“李远!”

许念安一吼,扯着没养好的腿就要下床揍人,被二柱着急忙慌按下,季雨扶起顾小篱,仔仔细细检查,生怕摔出什么问题来。

李远还要往前冲,院门外传来脚步声,顾湘竹领着杜郎中走进来,几人才稍稍停下动作。

“烦请郎中瞧瞧,李远他伤了何处?”

李远愣了愣神,梗起的火散了一半,他妈的,这瞎子来这儿干什么,也不怕半路掉坑里。

杜郎中摆摆手:“那日我就瞧了,脑袋磕了一下,擦破点皮儿,瞧着流了些血,没啥大事儿,这不是连个疤都没落下。”

李远不干,顿时嗷嗷喊起疼,喊起晕。

杜郎中一怔:“这这……”

顾湘竹走向前:“如何疼?具体何处?”

顾小篱慌了神儿,她知道自家相公为人,不是个好斗的。

可真是气急上了头,打了顾远,纵然手上有把门,哪里还说的清楚。

顾湘竹淡淡道:“李远,不要讳疾忌医,若是针扎一样,纵使要许多银子,也是要尽早瞧的,不能耽误。”

李远捂着脑袋,暗自打起算盘,他本就奔着要钱来的。

前些日子去镇里斗鸡,输了好几串子铜板,他娘骂了几句,办年货都拮据,可过两天他爹回来,一问就知道,少不得打他一顿。

真要是那样疼,能拿不少银子,补上输的,说不定还能玩两把赢更多呢。

越琢磨越觉得可行。

“对,就是针扎似的,姑姑,你得给我钱,都是我姑父打的!”

季雨扶着顾小篱,低下头来,他心里愧疚,此事到底是有自己掺和其中,于是算起手里余钱。

许念安看病已花了不少银钱,若是赔钱,许家不知是否还有空余,他琢磨着等没人时拿给许家婶子,多少应个急。

“这般严重?”顾湘竹若有所思。

他接着道:“前些日子听县里的大夫讲治病的新鲜事儿,说是若是针扎样疼痛,多是因着脑中有瘀血未清,兴许还有血块,时间久了便会昏睡不醒,最好是剃去头发划开头皮清干净后再缝上,还好杜郎中在此,干脆让杜郎中给你治治。”

杜郎中闷着一脑门疑惑,见顾湘竹信誓旦旦,言之有理有据,又是县里大夫所言,便信了三分,可到底没治过此类病症,也不敢说话。

顾湘竹又道:“姑姑,可有空闲床榻,快让李远躺下,若是再行动,血块走的深了,是要命的。”

顾小篱懵着,听是要命的事儿,赶忙张罗起来:“他大哥那个屋,我……我去收拾一下。”

李远越听心越颤,咋……咋就能这么严重?头顶划个口子还能活吗?!

又听顾湘竹道:“煮一锅沸水,将刀放进去煮一煮,还有针线,多备一些,李远,到底是凶多吉少,用不用叫一叫二婶?”

李远“啊”了一声,顾不上捂脑袋,人都快吓昏过去了,二柱和顾小篱拉着他往床上按。

顾湘竹叹气道:“顾远,不用怕,缝完后疼几天,待伤口好了头就不疼了。”

李远本就是装头疼,真怕给自己开了瓢。

也不是没想过顾湘竹在骗人,可是连杜郎中都请来了,而且杜郎中也没说不行……

许念安却是明白,微微笑起来:“阿娘,锅上有热水吗?别耽误了给远哥治病啊。”

李远脑袋“嗡”一声,使足了劲挣开两人,指着顾湘竹鼻子骂起来:“顾湘竹,你他妈吓我呢吧,老子好好的,头疼个屁,你扯什么玩意儿,在脑袋上动刀子,你咋不直接说砍头!”

顾湘竹不闪不躲:“好了。”

李远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哄了,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还想再装疼,许念安却递出一把剪刀:“竹子哥,剪刀是不是更好用些?”

顾湘竹若有所思:“杜郎中以为呢?”

杜郎中沉浸其中:“古籍倒有记载,刮骨也好,取剑刃也罢,均需特殊刀刃,我瞧着取一半剪刀便好。”

李远:“……”

杜郎中摸着下巴,跃跃欲试道:“你当真不疼了?”

李远咬牙切齿:“……不疼。”

杜郎中叹气道:“那真是可惜了。”

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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