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克苏学院当跟班 第9章 第 9 章

不知为什么，今天早上顾十昭总是不愿意和他对视，每次方易水想要上前问问游戏币的最终归属时，他就借故走开。

这下方易水也没辙了，难道是昨天被伤了自尊心吗？可怜的顾少，我还是不要上去讨嫌好了。少年这么想着，收回了犹豫的目光，又低头认真做起题目。

“小跟班，期待今晚和本少的二人世界吗？”简亦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揽住。除去洁癖以外，简亦熙其实并不介意和他认为干净的人亲密接触，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就把方易水纳入了可接受的范围，甚至觉得他身上很淡的草木香有点好闻。

银色脑袋埋进了颈窝，弄得方易水有点痒。

太近了。

他有些不适地推开。

太近了。

顾十昭凝视着相依偎的黑与银。

“还好啦，还有不要用二人世界这么奇怪的词！”推开顺滑的银毛，那种柔软的触感却迟迟未散，可两只灵活的手又攀上了手臂。

“放学在这里等我，不见不散哦~”简亦熙双手下滑，将一个纸团塞进了方易水的掌心。

“神神秘秘的。”方易水嘟囔着，顺手把纸团放进了口袋。

放学前再看好了，他想。

*

“怎么，要，跑到，这里，来……”方易水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看看纸条。

简亦熙给的地址，在离学校三个街区的某酒吧右手边的第三棵树下。好不容易赶到了最后一个拐角，离纸条上写的那棵树还有一段距离，眼看着要迟到了，不用想都知道，如果真让简少久等，坏脾气的他会怎样发飙。

终于，几乎是踩着最后一秒，方易水停在了早已等候在那的简亦熙面前，大口大口喘气。

“太慢了啦，我的演出要迟到了，都怪你！还有你出汗了，离我远点！”简亦熙捏着鼻子扇了扇风，背好身后的电吉他，皱着眉头看着方易水把自行车锁好，这才领着他走进了低矮的小偏门。

下楼的楼梯有些陡，里面暗暗的也看不清楚，方易水只能凭着简亦熙电吉他上的反光贴纸辨认方位。比起高大上的圣路易斯，这里狭窄潮湿，偶尔有风，刮过来的都是沉闷的味道。

走了大概一两分钟，才豁然开朗，场地不太大，有点像地下偶像的表演舞台。

“来了啊简西，快去后台准备吧，演出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一个光头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简亦熙的肩膀，挤了挤眼睛：“今天的票全部售空，好好表现哦！这位是你的小助理吗？唔，居然是黑皮，真带劲，还是你有眼光。”

简亦熙瞥了眼方易水，他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消退，大眼睛湿漉漉的，有点没听懂男人话里的调侃。

“死gay真恶心，快走啦跟班，别理他。”到底是还年轻，忍不了这种玩笑，简亦熙上前一步挡住了男人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也顾不上嫌弃他出了汗，扯着方易水的袖子快步走开，不再留给男人任何眼神。

一直跟着到了休息室，看着简亦熙束起高马尾，穿上满是铆钉的朋克外套，方易水才后知后觉。

“简少，你是来表演的吗？”

这会简亦熙已经忙着给自己化妆了，他看起来很熟练，化了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小烟熏，有点酷。

转过头来，嘴角赫然多了一个唇钉，在补光灯下反着光。

“你是笨蛋吗，现在才看出来？还有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给我端茶送水，还有保守秘密，不然——”看着少年放空的眼神，他给了方易水一个大大的爆栗，他完全没在听好吗？！

方易水楞楞盯着他唇角突然出现的唇钉，目不转睛，怎么也没想通到底是哪来的，突然，他头上一痛，终于回过神来。

捂住自己的脑袋，方易水表情有些委屈。好小气，明明等下要给这么多人看，现在让他一个人多看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别看了，贴的。”简亦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真心实意觉得方易水有点土了，“舞台妆而已，看那么久，虽然被我迷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要对着我发花痴啊！”

方易水对天发誓，他只是对富家少爷变成朋克少年这件事有点好奇，绝不是简亦熙口中的什么对他有非分之想。

看见方易水的机灵劲终于回来了，简亦熙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表示做不到就让他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威胁他都是那几句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外面传来敲门声，方易水上前打开门，是光头男人，他来催简亦熙上场。

方易水跟在他们身后，越靠近舞台，越能听到热情的欢呼声。

“简西，简西，简西！”

后台不大，整装待发的简亦熙像一只敏捷的雪豹，从侧边窜上了台。他的眼里，是方易水从未见过的熠熠生辉。

“欢迎来到演出现场，这里是简西，让我听到你们的尖叫声！”简亦熙说完，秀了一段复杂的指法，发丝在空中甩动，将现场的气氛推上了另一个**。

方易水第一次以观众的身份，在台下仰望着光芒四射的银发少年。尽管经常性的觉得这几个人很讨厌，但他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简亦熙，魅力十足。

来的观众里女生居多，她们热情又大胆，显然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演出，甚至有系统的应援跟唱，连从不追星的方易水都有些激动起来，沉浸在这种奇妙的热闹氛围里。

简亦熙是调动气氛的一把好手，他的歌多是那种快节奏的摇滚类型，朗朗上口却不失旋律性。区别于讲话的音色，他的音域很广，低音时有些沙哑，高音却又高亢，表现力十足，完全看不出来他平时的龟毛和娇气，但有同样的高调和自信。

又蹦又跳加上弹吉他显然很浪费体力，地下冷气开得虽足，却早就被兴奋的人群炒热，这会简亦熙的洁癖倒是莫名其妙的好了，浑身是汗也不在意，还能笑着和观众互动。

后面的鼓手也有些扛不住了，申请休息，简亦熙顺势下台，从方易水手里拿走了水壶，喝了好几大口。

冰凉的毛巾贴上了额头，轻轻擦拭着，简亦熙弯下腰来，享受着小跟班的伺候。

“毛巾是干净的对吧？”

“不是。”方易水逗他。

简亦熙睁大了眼睛，钳住了少年的手。

“真的假的？！你敢这么对我？”听见低低的笑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跟班是骗他的。

“好啊，这么玩是吧，你等着。”说完，他没好气地夺走了毛巾，粗略地擦了擦脖颈和胸膛，就大踏步登上了舞台。

最后两首是抒情歌，别的不说，摇滚少年唱情歌，这谁看了不迷糊？

方易水更喜欢后面这安安静静的两首，很舒缓，简亦熙弹着吉他慢慢唱着，像一个天使。

又一曲终了。

“今天的演出马上就要结束了，加一个互动环节怎么样？让我来看看大家有没有认真听歌。”人群热烈地回应着，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灯光乱转，音响里放着令人紧张的音效。

方易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刺眼的光束下一秒就打在了他身上，激的他想掉眼泪。

“嚯呀，这位幸运观众这么激动，被抽中都要高兴地掉眼泪了呢，”简亦熙跳下舞台，把还在擦眼睛的方易水拽了上去。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话筒有点回音，将少年声音里的笑意放大得清清楚楚。

“方易。”

“好的，方易，今天有没有喜欢的歌？能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下吗？”简亦熙毫无疑问是在看笑话，他甚至已经想好在他拒绝后自己要用什么话术来逼着他答应这个要求。

出乎意料地，方易水还挺配合。他是真心觉得简亦熙的歌好听。

“有的，我很喜欢那首《六月风》，给人一种夏天的感觉。”

没想到他自己要往坑里跳，简亦熙还有几分窃喜，方易水一看就不会唱歌，正想调笑两句，少年就径自唱了出来。

“温热的风，拂过我的手，把夏的喧嚣，落在身后……”

顶光会把人照得很丑，而方易水又黑，基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通过麦克风，传到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

很干净，很清新，就像初夏的风，拂过了简亦熙的心尖，勾得他指尖不受控制的痉挛。

作为一个懂音乐的人，简亦熙对声音的要求很高，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方易水唱歌会这么好听，甚至比他自己更合适这首歌。

“六月风，我梦中。”

最后两个字，方易水有些不确定，毕竟他只听过一次，能唱个大概已经很不容易了。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只有简亦熙还站着没动，像一尊石像，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谢谢大家。”自觉占用了许多时间，方易水有些歉意地鞠了个躬，在观众不舍的挽留下从后台溜走了。

好险好险，唱歌时还好，比较投入，唱完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他内心其实慌的要命。

简亦熙站在台上的时间久的有些不正常，鼓手和键盘手对视一眼，齐奏起平时的散场音乐，他这才恢复笑脸，和观众们说再见。

但在心里，他还回想着刚刚令人震撼的清唱，迫不及待想要快点结束去验证一下。

好不容易捱到散场，休息室里却空无一人。

光头男人斜倚在门框上，玩味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简亦熙。

“哎呀呀，没想到小弟弟还是个学生，他家人好像催他回家了，他提前走了，让我告诉你一声。你这是个什么表情？好像被人背叛了一样。”

简亦熙粗暴地拽下发绳，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的发丝扯断了也没感觉到。

男人还在调侃着，他终于不耐烦地爆呵：“闭嘴！”

“脾气真臭，那这段清唱视频我只能自己欣赏喽……”男人作势要离开，却高高竖起了耳朵。

话还没说完，简亦熙就拿着手机冲到了面前。

“发给我。”

咱小简也是魅力十足（比大拇指，当然比小水还是差远了，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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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