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克苏学院当跟班 第23章 第 23 章

舞台上的对话还在继续，方易水额头急出一层薄汗，费力把自己套进有些小的替补礼服里。

最后一分钟。他穿上高跟鞋，却因剧痛将鞋踢翻。

居然有人往鞋里放钉子。图钉在灯下闪着锐利的光，昭示着明晃晃的恶意。

“明天就是黑雪的登基大典，一定不能让迪威尔破坏这次盛大的仪式！”简亦熙充满激情的声音响起。

来不及了。

少年丢下华丽的高跟鞋，赤脚跑到升降台上候场。

天空飘洒下彩纸和花瓣，机械台慢慢上升，头戴花冠，满身圣洁的方易水出现在舞台最高点。

一束强光打下来，极致的黑白张力，让舞台上的几人和所有观众屏住了呼吸。

除了恢宏的背景音乐，场内鸦雀无声。

这身被否的原因是紧身和大露背的设计，虽然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做的，却遭到方易水的极力反对。

阴差阳错之下，他还是穿上了这件为他而设计的衣裙，站在万众瞩目之下。

台上的几人也没想过他穿上这一身会如此的……惊艳。

身材干瘪的人绝对穿不出这个味道，从笔直的背到圆润的弧，上身的极简贴身剪裁和下身愈渐散开的大鱼尾裙摆，柔韧而不瘦弱，配上较之常人更深的肤色，碰撞出难以言喻的奇异美感。

背景音乐停止，少年空灵清澈的声音响起，直击心灵。

这是顾十昭极力要求加上的部分，没有伴奏，音质极好的音响将美妙的歌声传到会场的每个角落，这是场顶级的视觉和听觉盛宴，这一刻，少年好像真的成为了海洋王国的公主。

平时在海底无拘无束地畅游，可一旦登陆，就掩盖不住光辉，磅礴的海洋也只能成为他的衬托。

尽管已经在彩排时看过一遍，但全新的衣裙是全新的感受，四人让这璀璨的光芒迷了眼，热烈地仰视着高台上的身影，仿佛真是故事里的忠诚骑士，祈求着女神眷顾自己。

歌词不长，观众还没从美貌的眩晕中走出，方易水已自铺满花瓣的台阶走下，几人这才注意到，他是赤着脚。

练习过太多遍，尽管没有人进入状态，肌肉记忆还是让他们顺畅表演下去，但少年所在的位置，是他们眼角余光所追逐的方向。

很快，几人的打斗开始，沈慕寒体格好，有一个后空翻落地后俯身的动作。由于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走位有所偏移，他正好落在方易水身后，一眼就看见了花瓣上鲜红的血迹。

他猛然抬头，想要看看少年脸上是否有痛楚的表情。

方易水被另外三人的走位逼退两步，刚好踩到台阶上，吃痛跌倒，却被早有准备的沈慕寒拦腰抱住。

他顾不得正在表演，快步向后台走去。

一直关注着少年的几人心中焦急，清楚看到刚刚他所站的地方出现血迹，瞳孔一缩。

方易水在舞台角落摆手，证明自己没事，疯狂使眼色叫他们继续下去。

这时候谁还有心情表演？

场上的两个小高人草草出招，原本强大的巫婆一下落败，灯光骤暗，最后的旁白声匆匆响起，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

观众们不知所云，只觉着剧目虎头蛇尾，刚过了**就迅速结束。可台上的几人哪还顾得上表演，纷纷向着后台狂奔。

专属化妆间里只有方易水一个人，沈慕寒为他去寻药箱了。

“怎么回事？”简亦熙第一个发问。

刚刚那一脚踩得太实，几乎是一瞬间，就让方易水出了一身冷汗。闪亮的唇彩早已在咬唇忍痛时囫囵吞进嘴里，只剩苍白。

杜慈捡起角落破烂不堪的裙子残骸，面色阴冷。

顾十昭眼尖，顺着翻倒在地的高跟鞋寻到了锋利的钉子，眼底发红。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沈慕寒拎着医药箱进来，默不作声给陷在软沙发里的方易水消毒。

“上医院啊，还愣着干嘛？”简亦熙劈手夺过沈慕寒手里的碘酒，压抑着怒气，“这样简单处理一下怎么行，沈慕寒你是傻的吗？”

沈慕寒没往回拿，而是重新开了一瓶。

“他不让。”

顾十昭实在忍不住了，大脑发昏的他气到口不择言。

“伤成这样还不上医院，方易水，你是圣母还是傻逼？不痛吗，就这么强忍着，是不是要给你贴个奖章啊，刚刚在舞台上也是，受伤了还跑过去，根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那么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吗?”

“阿昭！”杜慈的一声爆呵让顾十昭及时住嘴，好歹是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

沈慕寒给他喷了特效止痛药，一直咬着下唇的方易水终于颤颤巍巍说话了：“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让大家的努力因为我白费，我们练习了这么久，而且是你们主动邀请的，我……”

“啪！”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是顾十昭，他垂着头，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红。

方易水有点被吓到了，化妆室里无一人说话。

顾十昭走到方易水身旁跪下，捧起他的双手盖上自己的脸颊。方易水感觉到，自己的指缝湿了。

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一阵后怕。只要想到刚刚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方易水，镇定自若的方易水，其实在拼命忍受身上的痛楚，只为了完成这个他一时兴起的可笑晚会，他就又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我不说最后一幕让你唱歌就好了，也不用站在上面那么久，还要走下来，当时很痛吧？”他重重抽噎两声，被捂在掌心的话音更加支离破碎：“不，不！当时不说要表演节目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顾十昭的眼泪多而烫，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流到了手肘。

方易水叹了口气，轻柔地抽出手掌，抚开被眼泪沾湿的金发，轻轻说：“我不怪你。”

“嗯？”顾十昭的哭泣停顿一瞬，方易水赶忙向杜慈看一眼，示意他拿来纸巾盒。

干燥柔软的纸巾落到眼皮上，模糊了顾十昭的全部视野。

“我才不怪你呢，怪你干嘛呀，应该怪干坏事的人！不仅弄坏了亦熙的珍贵裙子，还让我们的演出变得不完整了。”

他将被泪浸湿的纸巾拿下来，捧起顾十昭哭红的脸颊，直直望进他眼睛里。

“所以别哭啦，我们要找到罪魁祸首，然后狠狠惩罚他！我才不怪我们阿昭呢。”

方易水的话音温柔，听着听着，顾十昭更想哭了。

但他忍住了。

易水说得对，一定要找出那个天杀的罪犯，这是蓄意谋害，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智商一占领高地，羞耻心就回来了，顾十昭睁着哭得发肿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居然在兄弟和易水面前大哭一场，简直就像个受了委屈找妈妈的小孩。

这会不只是脸，如果方易水会透视，就能看见他从头红到脚，活脱脱是一只煮熟的虾米。

所幸大家都没提，在安抚完情绪暴走的顾十昭以后，开始商讨如何找出凶手。

“监控被拔了。”杜慈眉头紧皱，捏着耷拉下来的插头。

“我回后台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黑屏了。”方易水补充道。

“好狠的心，弄坏衣服就算了，还要害人，要是让我找到，把他连人带家一起踢出央市。圣路易斯的败类！”简亦熙心疼地抚摸着被剪碎的裙摆，愤愤把地板捶得砰砰响。

“可是，他这么干的动机是什么呢？没想过后果吗？”沈慕寒是第一个发现方易水伤口的，在几人赶过来之前，他已经帮他清洗过一遍，最是知道伤口有多深，只是不善于表达，回想起那血红一片，他的语调又冷下三分。

“惹了易水还想跑?这是与我们四个世家为敌。”顾十昭眼中是令人心惊的暗色，“敢做就要敢当，就是不知道，这人能有多大能耐。”

*

事情查的很快，一个满怀嫉妒的人，策划了这么一起恶**件，本是想让方易水吃点苦头，却没成想，是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吃苦头。

几大世家联合封杀，圣路易斯公告栏和论坛铺天盖地都是这人曾做过的坏事，以学校为圆心，辐射到整个上流世家，除开自己要进局子待上一段，整个家族的龌龊事都被彻底起底，此后再无这个豪门，一时的恶意，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方易水恢复得很快，也不敢不快，其实只有几个比较深的伤口，当天还是被几个人送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幸好只有皮肉伤，医生说少走路就能很快恢复。

这下可好，几个人争着要背他，被背了一天实在是吃不消，路过同学的目光如芒在背。这可折煞方易水了，自己搞来一台轮椅，手动的，学校里地势平坦，去哪也方便。

原本争着背人的几位少爷消停了些，尽职尽责地推着他到处走，上摆渡车时还背上背下，生怕对他造成二次损伤。

伤了这一遭，有些背地里羡慕方易水的人也歇下心思。人家方易水，长得这么漂亮，人又好，笑起来小太阳似的，和四少那是绝配啊，坏人也是瞎了眼，这种好人都敢欺负，该！

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了，方易水又有了新烦恼。

正在课桌上复习呢，门外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同学，害羞着递出一份情书，都不敢看少年的眼睛，只快速说一句“方同学记得要看”就跑走了。

手还没碰到粉红色的信封，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起，身后传来顾十昭不忿的嘲笑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呐，老土。”

啊是是是，你厉害，不是躲人家怀里哭的时候啦？

两天爆肝一万字论文，写文那叫一个一气呵成，不用担心我的，我还很好，我还能写哈哈哈哈（已癫）如果有问题明天再修【报告修过了，改了俩错别字，其它蛮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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