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领主在本场信息战争中赢得了胜利,成功拿下[如意禅院],请问是否将战败领主灵佑居士收为领主附庸?】
脑海中收到系统提示信息,一丝笑意从秦厌嘴角泛起。
看来新书的威力远远超过了秦厌原本的预料,十分轻松的就帮他拿下了这一场战争的胜利。
如意禅院如今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可如何处置战败的灵佑居士,却成了一道棘手的选择题。秦厌思索片刻,起身前往如意禅院。
如意禅院的建筑不多,也就四五间平房的样子,但是依山傍水,环境十分优良。而且从禅院的建筑装饰看来,灵佑居士比夜叉夫人的审美可强多了,甚至带着点人类独有的文艺气息。
沿着曲折的回廊,秦厌步步深入,最终在禅院后院一处静谧的角落找到了灵佑居士。
灵佑居士穿着一身旧马褂端坐在陈旧且布满划痕的蒲团之上,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
听见屋里的动静,它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望向秦厌的视线里带着审视与不甘。
虽说他们相知已久,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对战,可此时此刻,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会面。
灵佑居士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它的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怨念:“秦厌,我不服你。”
“我知道。”
秦厌神色未变,无视了对方的挑衅,只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灵佑居士,身形清秀挺拔,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节奏之上。
秦厌在灵佑居士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动作优雅从容,仿若这不是火药味儿十足的战后对峙,而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老友相聚。
目光重新投向灵佑居士,秦厌云淡风轻地提起了之前在战役中谈及的话题——
“你在对战的过程中说过,想和我比一场,你想怎么比?”
灵佑居士原本有些萎靡不振地蜷缩在蒲团上,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它 “嗖” 地一下站起身来,挺直脊梁,昂首挺胸地直视着秦厌大声道:“你我比上一场,如果你破了我的幻术,那我自愿做你的领主附庸,认你为主。如果你输了,你就不能收我做领主附庸,要放我离去。”
此刻的灵佑居士好似重新找回了战场上的豪迈与自信,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显然已经将这场比试视作了捍卫尊严的最后一击。
秦厌表现的对它的去留毫不在意,只道:“我和你比,但是不论输赢我都不会收你做领主附庸,你如果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
秦厌心中透亮,通过这场信息战争,他已然摸清了灵佑居士的脾气秉性。像灵佑居士这种性格,就如同被禁锢在玻璃瓶中的火焰,看似猛烈,实则脆弱,一味地施加压力、采取强硬手段,只会让火焰越烧越旺,最终冲破瓶子,两败俱伤。
只看它在信息战争里的表现就知道了——
它明明那么在乎如意,可是在如意的危急关头却留不住它,只一味的想着与自己争斗。反倒是后面它自己回过味儿来,知晓了自己的外强中干,又溜溜跑回去了。
灵佑居士闻言果然流露出了一瞬间的怔楞,黑溜溜的眼珠定在秦厌脸上半晌,才语气复杂的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有点肚量……”
灵佑居士的语气中,既有意外,又有一丝隐隐的钦佩,仿若一阵微风,轻轻吹散了些许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硝烟。
秦厌对它伸手示意:“请吧。”
灵佑居士也没有迟疑,马上施展法术,在秦厌的周身布下一场幻术。
秦厌现在在自己的领地上,还是小说中的剧情人物,他是死不掉的,所以也不在乎灵佑居士的手段,没有丝毫抵抗的就沉浸到了幻术之中。
意识有一瞬间的中断,再次睁开眼,秦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树洞之中,身边挤挤挨挨靠着几团温热柔软的热源,气味十分熟悉,记忆告诉他,这几只黄鼠狼是他的兄弟姐妹。
秦厌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呆呆的被挤在一群小黄鼠狼中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何处而来,又要往何处而去。
秦厌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是无从思考,他的大脑里面空空如意,只有直觉让他的意识闪烁着红灯。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是黄鼠狼,而是’秦厌‘,至于’秦厌‘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厌感觉到了饥饿。
他身边那几只小黄鼠狼也有些烦躁的从睡梦中醒来,陆续开始发出了动静。
只有秦厌没有动作,他在思考,可是大脑反馈给他的却只有一片呆滞和无法忍耐的饥饿信号。
秦厌站了起来,他踉跄着迈着四肢,开始强忍饥饿学习走路。
他在这个过程中几次摔倒,但好在树洞内铺了些干草,让他不至于感到疼痛。
又过去了很长时间,树洞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气息,秦厌循声望去,看到一只成年的黄鼠狼脑袋伸进了树洞里。
它舔着嘴唇,嘴边还残漏着没有舔舐干净的血迹。
这个黄鼠狼的出现引起了其他小黄鼠狼的波动,大家一窝蜂的涌到它的身边,开始争抢着想要喝奶。
秦厌也本能的朝着那只黄鼠狼爬去,但是由于之前他在练习走路,此刻距离洞口的位置很远,所以它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对方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宏厚的男声在洞穴外面响起:“在这里!找到了!是一窝黄皮子!”
高昂的男声吓到了所有的黄鼠狼,方才躺下的大黄鼠狼更是瞬间蹦了出去,却刚出洞口就被人压制住了。
秦厌看到那个黄鼠狼被人倒提着身子,纤细的四肢在空中徒劳地乱蹬,身子剧烈地扭动着,试图摆脱此刻的困境。
它的双眼瞪得极大,其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喉咙里发出阵阵凄厉的吼叫,试图吓退敌人。但是敌人却丝毫不惧,只有树洞里的小黄鼠狼们受到母亲的影响,被吓的惨叫连连。
秦厌也害怕的朝着树洞深处后退,身子钻进干草下面,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
秦厌听到外面的人声多了起来,其中一个道:“原来是这家伙天天祸害家里的鸡,这下总算逮着它了!”
“是啊,这家伙吃了我家三只老母鸡了,给我媳妇儿心疼坏了。”
“我这就剥了它的皮,给它烤着吃!”
秦厌躲在干草下面,不知道何时,外面的惨叫声停止了,随即血腥味开始朝着洞内蔓延……
熟悉的血腥味让洞内小黄鼠狼害怕的叫了起来,它们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大哥,这洞里还有几只小的。”
“一并摔死,省的长大了再下去偷咱们的鸡。”
一个怯怯的女声有些不忍:“没必要吧……又不是它们偷的鸡,而且咱们几家的鸡都散养在街上,黄鼠狼也不知道那是家养的。”
“大的杀了就杀了,这几只小的就让它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男人不同意:“咱们这块又不挨着山,它们长大了还不是要往村里去,一并解决了利索。”
说着话,男人也不顾女人的反对,将洞里的小黄鼠狼挨个抓出来摔死了。
秦厌躲在洞内阴影的干草下面,并没有被男人发现,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
在那群人走后,他爬到洞口,朝外头看了看,只看到一堆兄弟姐妹的尸体,和母亲残留的血迹。
秦厌试图思考,但是大脑还是空空如也,腹中的饥饿让它控制不住的爬到那滩血迹边,嗅着血迹里熟悉的气味,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舔舐起来。
等肚子不那么饿了,秦厌就又爬回了树洞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走不了路。
外头的太阳逐渐亮了起来,万物苏醒,处处都是生机。
树洞外再次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响声,人类去而复返,但是数量上有所减少,这一次秦厌只听到一个女声:“黄大仙,您在天有灵可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要杀你和你孩子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报复我家孩子。”
秦厌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再次从树洞里探出脑袋,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的妇人正在地上挖坑,想要把那几具小黄鼠狼的尸体埋葬进去。
妇人发现秦厌的身影,吓了一跳,她站在原地怔楞了许久,才恍然开口:“大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孩子养大的,你快快去投胎吧,不要折磨我女儿了。”
妇人将死去的小黄鼠狼埋葬好,就带着秦厌回到了自己家。
妇人家里有一个女儿,正在生着病,烧的脸颊绯红,却难掩秀丽本色。
小女孩儿似乎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看到秦厌就将他抱在了怀里,高兴的询问妇人:“娘,这是小狗吗?”
妇人沉默片刻,开口道:“不,这是咱们家的保家仙。如意,快跟家仙问好。”
小女孩儿呆呆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秦厌,又看了看自己娘亲,顺从的改口道:“家仙,您吉祥。”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秦厌来到如意家的当晚,如意就退烧了,转天更是活蹦乱跳起来。
因为这一桩巧合,连对秦厌有些微词的男主人都闭上了嘴巴,应允了秦厌的存在。
如意娘本来想在院子里给秦厌安置一个窝,但是如意出于对秦厌的喜欢,对她娘道:“家仙一来我的病就好了,它肯定在保佑我,娘就把家仙的窝安置在我的屋里吧,我想和家仙多亲近亲近。”
这番说辞被如意娘信以为真,秦厌顺利的住进了屋里,但后果就是每天半夜要被小女孩儿拉着过家家。
如意这个小孩很是机灵,她当着娘亲的面叫秦厌家仙,没人了就叫她给秦厌起的外号——小黄。
如意没有朋友,她是村里唯一上学堂的女孩子,虽然那个学堂的位置在村外的尼姑庵,但是在村里人眼里却好似犯了忌讳。
大家都在私底下说,如意的父亲和尼姑庵的老尼姑有一腿,如意其实是俩人生下的野种,因为如意和她那个有些丑陋的母亲一点都不像。
因为这个‘不光彩’的身份,村里的小孩儿都不跟如意玩,如意只有一个玩伴,就是秦厌。
她对秦厌的喜欢几乎到达了疯狂的地步,如意能获得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分享给秦厌,衣食住行从未短缺。她甚至趁着学习女红的机会,偷偷攒布料给秦厌做了一身马褂。
秦厌在如意家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年,这三年的成长让他的大脑充盈了一些,他开始能够思考了。
秦厌其实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但在思考的时候,却又时常觉得不满足。
他说不清自己缺少了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很多时候,秦厌甚至觉得自己对如意没有感情,哪怕如意对他那么好,他看到如意还是跟陌生人一样。可是秦厌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近如意,成为她最贴心的宠物。
三年的时间让如意也长大了许多,出于对女儿未来的考虑,如意的爹娘开始给她相看人家。
如意女红很好,还识字,人长得也不丑,很快就被县里的富户看中,想要将她迎娶过去。
因为这则婚事,如意娘还额外给秦厌煮了一个鸡蛋,直言如意的婚事多亏了秦厌的保佑。
秦厌其实什么也没做,但还是很高兴的吃掉了鸡蛋,他现在唯一拥有的明确感知就是各种生理**了,所以他喜欢吃东西。
如意很快就出嫁了,带着秦厌一起。
秦厌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反正跟着如意,到了哪里都有人伺候,吃喝不愁。如意的地盘就是他的领地,他不需要顾忌任何弱小的生物。
如意的夫君是个读书人,虽然只是童生,却整日将自己禁锢在迂腐书本堆砌的狭隘世界里,对世间一切超脱常理认知的事物嗤之以鼻,他笃定地认为怪力乱神不过是愚夫愚妇用以自我慰藉的虚妄之谈。
秦厌与这对夫妻相处的时日里,敏锐地察觉到,那男人虽未直白地吐露心声,但周身散发的嫌恶气息却如影随形。
他看向秦厌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轻蔑与疏离,仿佛秦厌是什么不洁之物,玷污了他那自视甚高的读书人居所。
对待如意,他更是变本加厉,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书,稍有不顺心,便借着秦厌的存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将如意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无限放大,肆意贬低。
如意本就有些脾气,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她连秦厌这个家仙都能起外号,还能惯着一个凡夫俗子?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争吵便如同家常便饭,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场。
终于,在一个看似寻常的日子里,矛盾彻底爆发。
如意的夫君在盛怒之下,全然不顾夫妻情分,扬起了平日里书写诗词的手,狠狠朝着如意挥去。
如意身形单薄,又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倒地。她试图挣扎着起身反抗,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如意那微弱的抵抗在男人面前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止男人的暴行。
彼时,秦厌正慵懒地趴在院子里晒太阳,对屋内时不时传出的争吵声早已习以为常,只当是这对夫妻又在例行公事般拌嘴。可如意尖锐而绝望的惨叫声,却忽然穿透了秦厌的耳膜,让他猛地从闲适状态中惊醒,意识到事态的发展已然超乎想象。
秦厌的身体再次失控,他的身体自作主张的快速冲进屋里,正看到如意的夫君正轮起凳子想要朝如意的脑袋上砸。
见此情形,秦厌心中毫无波澜,他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有今天。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内心的怒火 “噌” 地一下被点燃了!
秦厌热血上涌,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男人的身体攀爬而上,如同一只敏捷而无畏的猎豹。在接近男人喉咙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张开利齿,狠狠咬了下去!
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疼得浑身颤抖,拼命摇摆身体,试图将秦厌甩开。慌乱之中,他脚下一个踉跄,不偏不倚踩到了如意的小腿。如意再次发出痛苦的叫声,男人也因这一脚失去平衡,整个人如同崩塌的高塔,重重地摔倒在地,后脑狠狠嗑在坚硬的门槛上。
一时间,屋内陷入死寂,唯有鲜血从男人脑后汩汩涌出。
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随后便缓缓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再没了一丝动静。
秦厌松开紧咬的牙关,跳落在地,望向如意。如意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盯着眼前的惨状,久久回不过来神。
许久之后,如意才恍惚坐起,她看了看秦厌,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死去的夫君,好似终于下定主意一般,一咬牙,站了起来。
如意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当着秦厌的面将自己夫君的尸体拖到了院子里,就地分解,挖坑埋葬。
在如意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秦厌饿了,眼见如意顾不上他,他就自行将地上的一颗心脏给吃了。
秦厌平时是没有那个大饭量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这颗心脏特别好吃,一吃就停不下来了,连如意的呵斥都顾不上,狼吞虎咽的就将整颗心脏吞噬殆尽。
吃完这颗心脏,秦厌才从那种疯狂的失控状态里脱离出来,发现了自己的不一样。
他似乎,能说话了。
秦厌其实一直能听懂人类说话,他甚至和如意学会了认字,但好像是受到了某些限制,他一直说不出来话,但是在吃完了这颗心脏之后,秦厌忽然就能说话了。
他对满脸惊愕的如意道:“你这样是隐藏不了尸体的,等捕快来了,一看地上土壤,就能猜到你把尸体埋在了院子里。”
如意并没有对秦厌的突然发言感到惊慌,只是短暂的惊愕过后,就开口向他请教:“那我应该怎么办?”
秦厌提议:“收拾些财物跑吧。”
如意不想这样,“我能跑,我的父母能跑吗?如果我跑了,我婆家肯定会去我娘家找麻烦的。”
如意的婆家有些势力,如果真想为难,如意的爹娘肯定不是对手。
秦厌想了想,又道:“那你装死吧,假装自己被杀死你丈夫的坏人掳走,然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如意想了想,认为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她制造了一些伪证,然后趁着夜黑带上财物抱着秦厌走出了家门。
秦厌待在她怀里没有再出声,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怎么会让如意装死呢?这个方法太笨了。
且不说如意的伪装能否成功骗过她婆家人的探查,只说一个漂亮的独身女人在这个世道上怎么才能活得下去?
如意的父母在下地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女儿独自待在村子里,而是把她送到尼姑庵?又为什么早早的张罗着让她出嫁?如意的婆家为什么一眼就能挑中她这个媳妇?
社会氛围早已显然易见。
这个主意根本不是秦厌的主意,但是却不受控制的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古怪又蹊跷。
秦厌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试探着对如意开口道:“你回去吧。”
如意赶路的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向秦厌:“回去?!”
“嗯,”秦厌发现自己的语言受控之后,对如意道:“你没有路引,跑不远的。独身藏到乡下,太危险了,先回去。”
如意面露挣扎,站在黑夜的街头,压低声音反问它:“万一尸体被发现了怎么办?”
秦厌冷冷的声音带着些许森然:“尸体不会被发现的。”
既然那个男人的心脏这么神奇,那么那具尸体秦厌自会解决掉。
如意听从了秦厌的话,又反身回到了家里。
男人的残肢还散落在院子里,秦厌从如意怀里跳下来就开始埋头苦吃。
如意在旁边看了他半晌,忽然道:“小黄,你会吃了我吗?”
秦厌想了想,对她道:“可能会。”
在吃掉这具尸体之前,如意是他的主人,但是在吃掉这具尸体之后,如意也只是他食谱上的一种生物。
他从不惧怕人类,包括如意。
如意听闻此言,如遭雷击,生气的大骂秦厌:“你虽然会说人话了,但是却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畜生!”
“你不再是我的小黄了,我讨厌你!”
如意的语气很伤心,秦厌却没什么感觉,反而对她道:“我本来就是畜生,是你把我当成了人。”
这句话说的如意十分心寒,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不可置信的对秦厌道:“你怎么这么冷血?!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就没有让你对我生出一丝温情吗?!我甚至因为你,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
秦厌停下嘴里的咀嚼,思索片刻,感觉确实是这样,按理说他应该感恩如意的,但是他的内心对如意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就像他这些年内心里一直隐藏着某种无法摆脱掉的危机。
秦厌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我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变成人,他想要拥有人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只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黄毛畜生。
如此想着,秦厌的身体忽然一顿,只靠两只后腿便稳稳的站立起来,就像是个人一样,拥有了手和脚,不再需要靠四肢走路了。
如意看到他的改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些胆寒道:“你不是小黄,你是一个妖怪。”
“妖怪?不,我不是。”
秦厌否认了如意的说法,一字一句的对她道:“我、是、秦、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