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混战之后,须月和大家都筋疲力尽而倒下了。
在刚才的战斗里,须月和时透有一郎最先打起来,然后不死川玄弥上去帮忙,被时透无一郎挡住,灶门炭治郎加入后不知道向着哪边,又拦又拉,冷不防就被骂被打。
“所以你加入做什么啊,伤口都裂开了吧。”
灶门炭治郎笑了笑,躺在地上仰起头。
“没事啊,现在差不多好了。不过鬼杀队是禁止私下斗殴的吧。”
“这是切磋!”时透有一郎如是说。
“哥哥,要不我们还是主动向主公认错吧。”这是时透无一郎。
时透有一郎狠狠训斥他,“不要这么窝囊啊,没事找事干嘛。”
“不要这么说自己的兄弟……”
须月心下无奈,都能想到灶门炭治郎会怎么被骂了。
“多管闲事干嘛!”
对,就是这样。
唉……
“须月小姐,你的伤怎么样?”
时透无一郎脸上带着歉疚。
顿时,须月也感到了被关心却暴躁的情绪。
她说:“难道你觉得我比不过你哥?”
时透无一郎:“呃……这……”
时透有一郎恶狠狠地说:“有什么可纠结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难道我会不承认吗!”
“哼,”须月检查一番仪表,发现免不了混乱,有些抱怨地说,“都已经当柱了,能不能沉稳一些啊。嘴这么毒,害的我们都打起来了。”
时透有一郎嘴角一抽,并不觉得问题只出在自己身上。而且——
“我不是柱,无一郎才是。”
“不,哥哥才是!”
“我们顶的是霞柱的名号,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用的是霞之呼吸吗?要不是你这个窝囊废怎么都不肯上任,也不至于事事要我陪着你。”
“但是……”
“停停停。”须月忍不住打断。“不想当柱就不当啊,怎么还要人顶上了?”
长相一模一样,神态却不一的两个少年同步看了过来。
那神情……
“好吧,原来还是要当柱的。”
那种不想落下哥哥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须月也能明白一些……
瞅了不死川玄弥一眼,须月觉得更加能理解了。
“所以都能当柱了无一郎还是这么……优柔寡断啊。没关系,你年纪小,可以接受。那有一郎你为什么又非要一直打压他呢,一直叫他窝囊废才会让他坚强不起来吧。”
她还没说完,时透无一郎首先站出来反驳。
“须月小姐,我没事的,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个……
真是的,我不管了。
“那有一郎你是怎么打算的?左手使不上力带来的影响很大吧。你要这样承担责任?”
“哥哥他能做到!”
“我可以。”
平心而论,须月只是出于关心才多问了一嘴,完全没有逼迫他们的意思。
为什么都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须月看向不死川玄弥和灶门炭治郎,他们一个咬着牙一脸愤恨,一个目光单纯若有所思。
想也知道是在思考时透兄弟的实力。
被比自己小的孩子压制确实会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
“你们要么是等级高,要么是年纪大,真的应该学会和队友好好相处了。这也是成长修行的一部分啊。”
时透有一郎斜过来一眼,“你修行成功了?”
“……”
没法聊了。
还是和乖孩子炭治郎说话吧。
“玄弥吃了吗?”
灶门炭治郎点点头,“玄弥被我缠的没办法,多少吃了一些。不过还是食量很小。”
时透有一郎嘲笑,“作为鬼杀队剑士,连好好进食维持身体机能都做不到,真是可笑。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别人身后浪费时间,也一样可笑。”
须月:“……”
没在我来之前就打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死川玄弥:“不过是一只手使不上力的废人……”
“你再说一次?”
“等等等等!”
站到中间挡住不死川玄弥和时透无一郎,须月无奈,“为什么要咄咄逼人?你们又没有利益冲突。”
几个少年异口同声,“都是因为他!”
谁?
须月定睛一看,是个戴着和锻刀人们同样面具的孩子。
怎么会和他有关?
灶门炭治郎贴心地出来解释。
“我一边劝玄弥吃饭一边找着秘密武器,没想到碰到了同样目的的他们。这孩子一直不肯交出秘密武器,他和玄弥就有些急躁,然后……”
顺着手指看到的是时透有一郎,须月感慨这也是当然的。
她能设想到,时透有一郎发火然后时透无一郎劝说无效,灶门炭治郎试图帮忙然后被不死川玄弥背刺的复杂又顺理成章的场面。
被提醒了争斗目的的几人都若有若无地看向那警惕的小孩。
简直就像纷争又要开始了。
须月本着解决问题的初心,问那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把秘密武器给他们?”
面具下传来稚气的童声,“因为那个快要坏掉了。”
须月回头,“听见了吗,快要坏掉了。”
时透有一郎满不在乎地说:“快要坏掉了,又不是已经坏掉了。”
“……你还真是个恶霸。”再看不死川玄弥,明显也很不服气的样子,只是面对前辈还保存着敬畏之心。
连时透无一郎和灶门炭治郎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只能说不愧是少年,不屈服于现实的念头太强烈了。
现下让他们放弃也不是个容易的事。须月想着干脆就从那孩子身上下功夫。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铁就好。”
感叹了一番不愧是锻刀村的孩子,须月对他说,“这里都是鬼杀队的精英人士,帮助他们提升实力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而且现在上弦逐个溃败,本就是要再接再厉的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这次一鼓作气捣毁鬼的中心力量多好。你说对不对?”
小孩抱着树,声音还是有些不情愿。
“这是父亲留下来的很重要的东西,都已经三百年了,实在是意义重大。是工匠手艺的巅峰……”
那还确实是意义重大,简直就是古董。
而且还这么实用,又寄存了精神寄托……
“给你。”
“啊?”
小孩递出钥匙,沮丧地说:“坏了我也没法修,手艺也失传……也许它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坏在队士们手中了……总之,是我技不如人,不会耽搁你们提升实力的!”
“这……也太懂事了吧。”须月回头,对望着钥匙露出欣喜神色的时透有一郎不遗余力地职责。
“你看看你,一点没有他懂事!”
“……”时透有一郎大概是忍着才没有开口骂人。
无一郎试图安慰。
不死川玄弥虽然没有说什么,须月却知道他也在忍耐着不开口找不自在。实际上他对所谓的秘密武器也不肯放手的。
既然如此,当然是开始提升实力啊。
他们不知道,须月可是明白,最终之战就要开始了。这样破釜沉舟的大战,也不枉最强技艺终结。
最重要的,还是人类的未来和大家的生命嘛。
“那么小铁,拜托你了。”
她这么说着,带着大家跟在了小铁身后。
小铁如今也很是庆幸,自己找了里面气势最盛的人。这不就镇压了其他人。
他领着人走到树林边的仓库,从领口拽出坠着钥匙的绳子。
注意到大家投来的目光,他喊了声,“别想抢!”
时透无一郎翻了个白眼。
事到如今,他才懒得抢。
也罢,忍忍就过去了。
仓库门被推开,须月倒退两步,警惕地盯着前方,却没感受到一点灰尘。
她有点惊讶,感到所谓传世之作的含量又提高了。
“就是这个,它快要坏掉了,不过勉强能用,只要你们爱惜……”
“别废话了,快打开它!”
看起来小铁的火气要从面具的尖嘴冒出来了。
他把钥匙塞给须月,“你先来!”
须月眨眨眼,看向黑暗里的人形。
那是个人偶,穿着简单的麻布衣服,身形高大而清瘦,有着堪称俊秀的容貌。但它只是个人偶,所以瞳孔无神,右眼周边更是损坏得能看见以下的零件。
它绑起的袖筒里伸出六只拿着刀的手。
狰狞和俊秀结合,更加符合艺术品的特征了!
看见大家都被震撼到了,小铁得意扬扬地讲解起来,“这是仿造战国时期一位剑士的能力制造的,因为剑招难以复刻,所以制成了六只手。”
灶门炭治郎感叹:“好厉害!”
也不知说的是那位剑士还是制作人偶的工匠。
时透有一郎却讽刺,“看来技术还是不行。”
须月瞥他一眼,说:“复刻你的剑招一只手就够了吧。”
“你!”
“须月小姐!”
避开无一郎震惊的眼神,须月抬头望天。
她也没办法,话赶话的就口出恶言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吵架呢……
独属于鎹鸦的特别声线从脚下传来,“大胆,他们可是日之呼吸使用者的后代,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提这个须月还没想起来,这下她迟疑地对比了一番人偶和灶门炭治郎。
“这个秘密武器的额头是不是有红色痕迹,像斑纹,像炭治郎头上那个。”
破损的面积不小,她只能靠那一角的痕迹对比。但是突兀而融洽,像疤痕又像画渍的感受实在很熟悉。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大家也被带着左右观望。
不死川玄弥刚想说哪有这么巧,灶门炭治郎就语出惊人。
“我曾经梦见过这位剑士。”
鎹鸦的声音又响起,“你做什么梦呢!”
时透有一郎:“有病。”
须月锤他一下,很区别对待地试图帮炭治郎解释。
嗯……至少炭治郎不会撒谎。
至于事实……说不定是哪只鬼做的恶作剧呢?
小铁说:“应该是记忆遗传吧,我们村里的老人常说的……”
须月:还不如鬼的恶作剧听起来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