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场风波时,须月在悲鸣屿行冥的房子里。
她是被桑岛慈悟郎赶出门的。现在拉不下脸回去。还好能在这里呆着。
当然,她是没说自己不顾阻拦离开藤袭山的,她可知道这人已经被那产屋敷洗脑了。要是听说有人不敬,说不准会发怒呢。
消息传来时,悲鸣屿行冥问她为什么不知道,她才忐忑地说自己提前离开了。
心里暗暗祈祷着不要被赶出去。
没想到悲鸣屿没说什么,看上去也不气。
须月好奇地要来信,并拒绝了鎹鸦的读信服务。
“我又不是文盲!”
信上说,这次考核出了很大意外,名为锖兔的少年杀掉了山上所有鬼,山上所有人得以存活。而锖兔也差点因为刀断了死在鬼手下,是一个叫须月的人救了他。考核结束后,人们吵了起来,有的人不愿意面对鬼了,有的人不愿意再考证明自己。
须月冷笑,明明就是名不副实然后又想加入。
主公决定让所有愿意的人都进入鬼杀队。
这个信息有点让人惊讶,须月还以为主公是不会让实力不够的人加入的,那不是会搞砸任务吗?
她问悲鸣屿,悲鸣屿行冥说他们再怎么样也学过呼吸法,而且原本任务中能碰到什么样的鬼就没有定数。
也是。
须月问:“上面提了我和锖兔,会不会以后我们的任务比较难?”
悲鸣屿平静地说:“也许。”
须月愣了愣。
“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去出那个头啊!锖兔为什么要说是我救了他!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可恶。
须月叹气。
“不知道我的刀什么时候来。”
悲鸣屿扛着巨木,语气平稳,“与其无所事事,不如和我一起练。”
“……”
须月说:“我是人。”
悲鸣屿行冥波澜不惊地说:“我也是。”
真的吗?
须月想。
但是现在确实无所事事,而且想到马上就要开始四处奔波赌上性命了,紧迫感好强。
她纠结了会儿,还是试了。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推着巨石的须月大喊。
“我做不到啊!”
悲鸣屿行冥不理会,“阿弥陀佛……”
“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既然都开始做了,不管有没有推动,推推总没什么坏事。也就是消磨时间嘛。
须月就这样每天推石头,不求推动,至少练练臂力。
悲鸣屿行冥说这样不行,你得有要推动它的信念。
须月没话说了,还能怎样,每天试着洗脑自己呗。
“你可以试试一直保持用呼吸法。”
须月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一直保持呼吸法,难道是要我用型?
后来她反应过来,原来是不用型时也保持那特别的呼吸。
她很震惊,还能这样的吗!还有……
“你为什么不早说?”
悲鸣屿行冥很淡定,“锻炼一下臂力也好。”
“……”
也就是说故意的,而且直到现在说漏嘴了,发现要推动只有改变方式才行,才说实话。
“你实话实说是因为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有恃无恐吗。”
悲鸣屿行冥不发言了,推着他的巨石就走了。
须月盯着看了两秒。
那石头可真大啊。
发火什么的还是算了……
“一定有条路能够让我这种正常人打败你!”
悲鸣屿行冥说:“太好了,鬼杀队很需要。”
“……”
热血一下没有了。
于是须月开始用所谓的全集中·常中。
她保持着呼吸推石头,但是每次没过几秒就感到肺部不堪重负。
她问这正常吗。
悲鸣屿行冥说最开始就是这样的,后面就好了。
须月似信非信,“不会是你的体质异于常人……”
“其他人也会全集中·常中。”
“其他人也……”
“他们都是正常人,”悲鸣屿行冥顿了顿,“鬼杀队不少人能做到。”
“你承认你不是正常人了!”
悲鸣屿行冥没理会她。
须月听到真相后也不偷懒了,也不怀疑了。既然别人能做到,她做不到岂不就很难接受?
一定要学会!
只要这对身体没损伤,就一次次尝试呗,也是为了保命嘛。
推石头,抗木头,偶尔还去瀑布下承受飞流之重。这简直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最重要的是须月一件都做不好。
她都要怀疑岩之呼吸对身体素质的追求与众不同了。
直到她真的把巨石推动了一点。
“有希望有希望!果然并不是做不到的啊。”
她满意地拍拍石头,就像这是石头立了功。
悲鸣屿行冥说:“这不算。”
“这怎么不算了。”须月望望天,望望地,“我是雷呼,当然要利用雷呼的优势啊。”
悲鸣屿行冥沉默地摸了摸巨石。
上面有很明显的凹痕。
“手痛吗?”
须月咳了两声,说“还好”。
这点痛,确实比不上这个新发现。
既然加上速度力气会变大,那就说明用刀也是一样啊,以后可以用加速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而且,虽然这是推动巨石的一小步,却是鼓舞人心的一大步!有了这一步,她的练习就更有动力了。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不用小手段也能推动。”
悲鸣屿行冥点点头,表情有点欣慰。
须月:“……不要一副长辈做派啊!”
虽然你养过很多小孩,还越长越壮,但是这不代表你能翻辈!
“对了,你多大来着?”
须月看了看他,发现猜不出年龄。
不过联想去年的他——那时应该才十**岁。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
去年的他一身布衣,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脊梁,风都能钻过衣摆的清瘦身躯,谁看了不说一句少年和光同尘。
现在的他一身古铜色肌肉,衣服遮都遮不住,额上横贯一道狰狞疤痕,谁见了不说一句怒目金刚罗汉现市。
须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还好还好,没有壮。
她挺直身板,坚信自己能一辈子保持着不用力就看不见肌肉的状态。
“不过鬼杀队真是太磨人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悲鸣屿行冥沉默了一下。
“什么样?”
“哦,忘了你看不见。”须月摸摸脸,有些纳闷,“悲鸣屿,我以前是不是没说过你帅?”
悲鸣屿行冥点点头。
须月一拍手,“可惜,现在我再也不能违心说你帅了。”
“……”
悲鸣屿行冥脸色不变,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吐出一个“哦”。
须月叹了口气,又说:“可惜,你看不见,不知道我其实长得很漂亮。”
悲鸣屿行冥说:“孩子们是说你漂亮,但是外貌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须月难以理解,“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伴随你一辈子的。”
“心灵才……”
“你不能因为自己看不见就扭曲观点!”
“……哦。”
须月满意点头,又好奇地问鎹鸦们,“在你们眼里,什么样算好看?”
悲鸣屿行冥的鎹鸦语气肖似主人,“我们鎹鸦无法评判人类的外貌。”
须月随手抓的鎹鸦桓犹豫了一下,说:“您非常好看。”
“演技不够好,重练。”
“是……”
悲鸣屿行冥长时间在外,他不在的时候须月只能和桓大眼瞪小眼。二者已经很熟了。
须月总觉得桓放不开,桓却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应和这个性格的女孩子相处。
两个人类在聊天的时候,桓就和绝佳聊天。
桓:“唉,我总感觉自己接不上她的话,难道我已经不年轻了吗?”
绝佳:“不,你很年轻,只是谁都没有那个小姑娘年轻。”
桓:“唉,再这么下去她会不愿意跟我讲话的。”
绝佳:“就算不能成为好友,也能成为默契的同伴。”
桓:“不过时间还很长,我是不是能让她发现我的闪光点?”
绝佳:“你说得对,也许时间能为你证明。”
桓:“那我该怎么做呢?”
绝佳:“……我不知道。”
桓:“你是怎么做的?”
绝佳:“……”
突然好怀念和悲鸣屿先生呆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它基本不用讲话……
隔天,桓给须月送去漂亮的羽毛。
须月沉默许久,问它,“你觉得我能把它放头上?”
桓自信满满地说:“通过加工就能变得很好看很合适了。”
须月笑了笑,“所以,你觉得我会加工?”
“……”桓扇了扇翅膀飞走,“再给我一次机会。”
须月看着它飞走,感到很莫名其妙。
晚上,桓带来了一个羽毛头饰。
须月还从没有收到过鸟儿的礼物——之前的不算,她不喜欢那根单独的羽毛——她狠狠夸了桓,表示我发现你还挺不错的,不愧是我挑中的鎹鸦。
但是她当然不可能一直戴着这个头饰,她要换花样的嘛。
就是想了想换花样之后,桓可能会心有芥蒂。她就又纠结了。
这可怎么平衡啊。
在送队服的前田正夫赶来后,她脑中突然有了个主意,一时间像看到救星了一样迎了上去。
“帮我把队服改改。”
这个戴着圆眼镜,貌不惊人的男人一下定住了。
他开口就辩解,“这是我精心设计……”
须月也不想难为他,因此说话还是客气的,她知道自己给人家增添了麻烦,所以也辩解着:“拜托了啦,大不了我添点钱……而且你忍心让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每天裹得密不透风,黑沉沉的来去吗?鬼杀队一进就是好多年,任务又天天来,这衣服可一直跟着,多花点心思不是很正常嘛。”
她抖开衣服,心里还想着希望这人不要太死板,然后就像这束缚人的制服看去。
一入眼,先是一条短裙。
她都没在市面上见过比这更短的裙子。
再一看,衣服袖子好像也缺了一块两块的。
须月眨了眨眼,把视线放到那个貌不惊人的男人脸上。
“你……”她斟酌着,“倒是个懂得创新的。”
前田正夫淡淡一笑,“这可是我的杰作。”
须月沉默了。
她想说你以为自己很有品味吗。
不过好歹是创新了,打击太过也不好,她还要自己的新衣服呢。所以哄着人继续创新去了。
“总是就是要符合我的性格,要合我心意,加上这个饰品。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前田正夫眼中带着创新的热情重重点头。
“必不负所托。”
那太好了,须月倒了杯茶,惬意地休息着,决定跟这人搞好关系,以后时不时换个队服样式。
绝对是十二月针对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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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