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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予画草稿到凌晨一点，昏昏沉沉睡去，早上七点又被急促的电话叫醒。
林和谦，他怎么连睡觉都不放过她。
“喂……嗯嗯……你走吧，我自己坐高铁回去。”沐予没认真听林和谦说话。
“下来吃早饭，和你说任务。”
“我不要！想睡觉……”她抱怨，床那么软，为什么要下床。
说任务，说什么任务，赚钱哪有睡觉重要……
“醒醒，等下又要梦到前男友了。”
林和谦莫名其妙的话，像闪电劈进她大脑里。
“嗯？好吧，那我起床。”
沐予打着哈欠走至早餐厅门口，她惺忪未醒，只听林和谦说了句“吃早饭”。她不想动脑，便鹦鹉学舌，附和一句“哦吃饭啊”。
“早餐券。”
“哦，早餐券！”
林和谦心痒痒的，想给她头顶来一拍。她呆呆抬头，递上早餐券。
好少见，又呆又傻的木小刀，林和谦思索，“沐沐，你在卖萌？一大早的。”
“早上不能卖萌？”沐予说完，叹了口气，“说到卖萌，好像成十年前的老词了，我们很老了？”
“没有，只是网络梗更新太快。”
以前废萌番很流行，天然呆很盛行。现在好像不流行了，年轻人也不说这个词。
但林和谦那一瞬间觉得，她很萌。他的宝贝一直又冷又很萌。
“再跟你说个古早词哦。”沐予神神秘秘，然后伏倒在桌上，“我装死了。”
“……”林和谦意想不到。
装死的沐予一动不动，林和谦只能为她去拿早点。既然她进入了未响应状态，回来时林和谦就顺势坐到了她旁边。
“轮回转生了？”
她不言不语，紧闭眼睛。
林和谦不管她假寐还是真睡，趁她不注意先偷袭一口她素颜的脸，当作开胃餐。
这下，她果然睁开了眼睛。柔美的她，眸中略带嗔怪。
“小贼！”她骂。
林和谦摇摇头，“我是强盗。”
“你喜欢豪强夺取？”
这个问题她持怀疑态度，因为他性格不太强势。
“略微，偶尔。”林和谦不语绝对，和她说笑玩玩。他腾出一只手，想环抱她在怀，渡过美好的早上。
沐予不仅躲闪开来，还夺走了林和谦手上的红豆包。她嚼了嚼，很甜。
“我昨晚没梦到你。”沐予三两下把他的红豆包消灭干净。
“可我梦到你了。”
“你的脸皮无敌了。”
“南沐予，你才不要脸。”林和谦反驳她的恶人先告状，“昨天我好端端开车，你突然吻我，还说做梦梦见我。”
沐予舔舔手指上的面包屑，回答，“你车里的BGM让我很有吻你的**。”
林和谦回忆不起来，沐予吻他的时候，他的世界完全静止静音。
他很想知道答案，沐予却不告诉他，反而用手抵住他的嘴唇。
林和谦垂眸看她的手，她得逞一笑，把手往里推推。他的牙齿和舌尖触到她的手，上面还留有点面包屑。
“看到没，这叫豪强夺取，留给你点残渣吃。”
大清早，他再次因她失魂落魄。
但她坏就坏在只予他略微一点暧昧，完事后又变得my pace。他偶尔能获得她一点垂怜，让她认为他有趣。
沐予自顾自打开手游清日常，自顾自喝他给她打的汤，自顾自看窗外风景。
这个时候他不敢骂她绿茶，他就贪恋这些小恩小惠。
“你能不能快点吃完早饭，早点收拾。”林和谦问。
“不能。”她拒绝很快，“真夜说她的劳动仲裁没打完，我陪她几天。”
林和谦同情真夜，但爱莫能助，“那我不管你了。”
“嗯，我打算多留几天，顺便研究下任务。”
“好。”林和谦昨天还担心她过于傻白甜，不谙世事，今天放心多了，“公司的事，直接使唤阿晋。”
沐予点头。
“对了，我打算换个酒店，我不想睡4000一夜的酒店。”沐予再次打哈欠，投给他批评的神色，“而且只睡6小时不到，性价比极低。”
“换吧，爱换哪换哪。”林和谦被她传染了哈欠，他睡得更少。
过去林和谦没让心上人付过酒店钱，所以无所谓贵不贵。如今世道变了，她脱离他，变成独立自主的人。
林和谦刚好感兴趣地问，“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76w。”
比他想象中多很多，没上班的人攒76w，不愧是努力聪慧又节俭抠门的她。
林和谦定定心，用手指敲敲桌，“对了，主线任务还有几个重点，简要和你说一说。”
沐予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等等，我记下笔记。”
“不用，我会给你策划书和具体任务卡，你先听。”
“好吧。”沐予慢悠悠地把牛奶倒入美式，手动搅拌拿铁，准备听他慢慢说。
“首先，《黑暗之心》要上线，先得找个代理公司。阿清他们没能力自己运营游戏。”
“嗯……嗯！”沐予再点头。
代理方很重要，有些游戏本身质量不行，但由□□公司代理，社交流量上天生就是爆款。
沐予之前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原来林和谦都想过了。
“方案A，项目组自己运营，那要招一大波人，运营难度较大。方案B，让starplay平台代理，好处是自带宣传和流量，坏处是抽成太高。”
starplay是个手游平台，很多短小精致的手游都会上线。玩家可以在starplay下载和更新游戏官服，也寻找游戏攻略。
“那可能B方案好点。”沐予保守型。
“方案C，我自己开个公司代理。”
“啊？”
林和谦无视她的惊讶，继续说，“说完代理，再说上线前的宣发。现在的游戏没宣发基本等于暴死，但宣发成本年年水涨船高，小作坊根本宣不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卖身给starplay，给它独家代理，它会上线预约界面，给游戏一定流量。”
“你倾向于游戏交给starplay代理？”
“我不想。”
“为什么？”
“小作坊给starplay代理，大概率流水37，甚至28分。”
“这么高！”沐予听后不是滋味，但自己代理，广告费同样价格不菲。平台需要先交钱，才会给流量，小作坊进退两难。
“所以，我得先利用一下你的名气，走出宣发第一步。”
沐予微微自豪，脸不自觉地泛红，“好好好，给你利用一下。”
“你可以吸引一部分二次元粘性高的玩家，其他的受众，我会投钱想办法。”
“你投钱悠着点。”
小作坊小游戏，投钱稳不稳谁知道。
林和谦没在意。
“我的想法，自己开一家公司，代理，宣发都由我自己来。下一作，考虑自己研发游戏。”
“你，你你……”沐予听得心里咯噔。
不怕富二代不学无术，就怕富二代创业。他一脸信心满满的，能成吗？
“给starplay代理虽然抽成高，但胜在稳定。”沐予依旧偏向保守。
林和谦断然拒绝，“我不做无名小卒。”
他虽然提出方案ABC，但心里只认可方案C。
沐予佩服他的胆量和底气，反正他老板他说了算。
“第三，我说下立绘。”林和谦略过沐予害怕的投资问题，切入她的专业，“《黑暗之心》你要负责所有职业立绘，以及总体美术风格，总体工作量有点大。不过你放心，立绘精度不需要像蓝游那样高标准。”
“我会挑战自己。”
“《黑暗之心》氪金点在于装备，不抽角色，六大职业男女各一张。记住，人物立绘无需很精细，只需突出你的个人风格和游戏的黑暗风。”
他强调了重点，不希望她画这个项目像画蓝游立绘那样累。
“好的啦。”说到她擅长领域，她明晰多了，“子职业不分立绘吗？或者做差分呢？”
“我怕你工作量太大。”
“那我先勾画好主角人设，后面再和你讨论别的。”
他们就立绘讨论了点细节，林和谦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其他关于战斗、数值策划、文案的问题，今天不多展开，回头再说。”林和谦匆匆喝完咖啡，“我再不回学校，导师会杀了我，我可不想博士延毕。”
沐予正啃咬流沙包，听和吃得津津有味，他突然中止了话题。
“哦，你是该回了。”她顿时失落。
这一刻沐予讨厌自己，才和他重新相处几天，她竟有了不舍。
她以为他昨晚说走了，要她陪陪是在欲擒故纵，在深夜瞎矫情。
想不到她白天更矫情，转念就怀念和他一起的时光。
“车借我一下。”沐予提了个只有他会同意的请求，“谈业务有车比较方便，回程我开车回去，你坐高铁去港行吗？”
“行。不过——”他不知该不该多嘴一句，“开车小心点，尤其高速。”
“嗯，会的。”
“我回校了。”
“……”沐予努努嘴，不言不语。她不能说她不舍，只能做一副冷漠且清高的姿态，轻视他的告别。
林和谦则耐心等待，遭遇无视后主动询问，“怎么，没有甜甜的告别环节吗？”
“没有，告别怎么甜甜，苦死你。”
“学计算机彻底把你脑子学坏了。”
“你学数学脑子却里只有情情爱爱，丢死人了。”
他当即凑到她面前，用一种勾人的眼神警告和提醒她。
“你的破嘴，不如塞上。”
“嗯、嗯？”
林和谦抢过她手里一小口一小口装模作样抿的流沙包，按住她下巴直接往她嘴里塞。沐予还没反应过来，甜腻的流沙已经全涌进了她嘴里，干巴巴的面团堵住她的嘴让她没法说话。
沐予拍了他两下，这暴躁老哥，说他一句，至于吗？
沐予扔掉没嚼完的包，脸变成了小花猫。林和谦不依不饶，捧住她的脸，舔了一圈她唇周。
她感觉唇边麻麻的，心也痒痒的。
她余光向上，前任这张脸是真好看，她曾经被勾引了无数次。贴着她，把她视线充满，她看不了其他。
“包子都比你甜！”林和谦抨击。
“……”沐予推开他，强制结束程序，“我们的关系过于暧昧不清。”
“没关系，你不用负责，玩玩我就好。”他早替她寻好了借口，“走了，渣女。”
“啊？”她朱唇微启，人略显呆萌。
没有挽留，生硬分开，他匆忙离去，给自己留下点潇洒。
沐予回味了流沙那份甜，可能，现在她不能毫无保留对他甜。
但是，窗外阳光灿烂，微风宜人，她对未来多了几分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