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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别南郡 第33章 事定

作者:金山灶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7 17:10:46 来源:文学城

童瑶目送人去了大营,见医兵担了三两副滑竿也往那头去,想是廖军医救活的盐商暗桩了,她微微踮了踮脚,瞧见了曹三。

他还活着,童瑶实在不知该何种情绪。

也不知那个丁千户,会如何审?

心烦意乱之际,又见舒达押着个熟悉的身影前来,通报后便将人带入了营帐。

是王兄!

童瑶忍不住上前,可没走两步,她就被身旁的张德旺拉了回来。

“干什么呢?兵不离岗,这是最基本的规矩,你是想被军法处置吗?”

童瑶回神,沉了沉眼,不动声色退回原位。

她压着心中思绪万千,一再告诫自己要稳住。

张德旺见人又不应答,觉得这小旗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念及头儿对这厮的态度,他也只能暗自闷气。

他是做不了什么,但打压,呸!是提点!提点这小旗一两句,应该还是有资辈的。

张德旺摸了摸鼻子,“咳,头儿之前受伤,都是总旗我,亲力亲为的。”

他拍拍胸脯,仰着头睨看他。

童瑶毫无反应。

张德旺气笑了,叉起腰,声音洪亮了几分,“嗬!你小子!”

左顾右盼了几眼,他又压低了声,附耳警告,“既已归顺东夷,就踏实本分一点!别想着那一脚蹬天的事儿!晓得不?”

这小子定是私下讨好头儿了,否则他只是去一趟平安商渡的功夫,头儿怎就重视起,这南郡宗室来了呢?

还是个从天而降的宗室!

这厮定与大帐里头那些南郡贼子脱不了干系,许是知晓所谋不成了,这厮才向头儿投诚的?

童瑶侧首望他,杂乱无章的思绪被他搅散,眼前人浓眉粗须,那暗中揣测的神情,就像唱戏的关公,真真是十分……滑稽。

她轻咳了一声,压着音打趣,“总旗,您这般大声,是想让旁人都知晓吗?”

“你!”他一定是在威胁他!

童瑶不再逗他,若无其事问道:“头儿之前,也常受军法吗?”

他背上可不止新伤。

她熟悉余宅的阿少,但余百户长,她能接触到的,也就是离开南郡前的那十天半月,当时还掺杂了许多旁的情绪。

“行军打仗,男人身上有些伤痕不是很正……”话未毕,张德旺又肃穆起来,“敢情老子同你说的话都是耳旁风?本分点!别瞎打听!”

童瑶眉眼微动,笑道:“谁人都知总旗是头儿身边的一把手,我初来乍到,还盼总旗能指点一二,免得哪日犯了错,恐连累头儿和您。”

“如今南郡已败,那囚营之人,我也规劝成事了,总旗还信不过我吗?”

张德旺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童瑶笑得面皮都干扯了,遂也止住了面部表情。

张德旺忽觉这矮小的身躯气势压人,怎就忽然冷下脸了?

他呐呐道:“你既初来乍到,多听少说,心眼明亮些便是。”

童瑶没好气笑了一下,余子归身边能有这样嘴严的下属,也是一桩好事。

与他们三言两语的试探打趣不同,将军营帐内的对峙可谓是严峻到了极致。

大帐内。

陶瞻困于囚营久矣,但也抹不去他身上独属于郡州太子的气度,他入帐后便作谦状,望着丁亮十分“动容”,说出的话也令众人喜闻乐见。

“先前党同伐异,是瞻所信非人,终日耿耿于怀,然丁将军以德报怨,愿留瞻一命,瞻不胜感激,此番前来,是向丁将军赔罪。”

陶瞻行了大礼,丁亮忙上前扶他,“亮心知此理难通,太子深谋远虑,不受假面所蔽,实为通透,孙侯若知,定然欣慰。”

陶瞻被他虚虚一扶,便也笑着起身,他望向一旁的余叔归,也带上了不达眼底的笑意,“幸得余百户指点迷津,瞻才未独断专行下去,得以窥明真相。”

余氏兄弟身形微顿,余叔归不动声色笑着颔首。

陶瞻收回眼,复又望向丁亮,拱手道:“今朝起,瞻与陶扶臼恩义断绝,来日再见,便是仇敌!”

陶扶臼便是陶公侯,陶瞻此番话出,跪地的曹三与那“店小二”苏剑,皆是一愣。

曹三是万万没料到太子还活着的,更不会料到他身在敌营,还与陶公侯反目成仇,那他们国公爷及世子……这可如何是好?

万万不能暴露身份,他曹三,死也是这东夷的山贼!

苏剑则是目瞪口呆,陶扶臼是他们苏氏茶庄最大的仇敌!

每逢祭祀,家主与少爷,都会在已故的老爷与大少爷牌位前起誓,陶氏一日不败,他们苏氏之仇,便一日不止。

曹三与苏剑,二人各怀鬼胎,皆低下头颅掩盖神色。

丁亮朝余叔归瞥去一眼,继而畅怀大笑,“阿舒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处事向来周道,定是拳拳分析了局势,太子既已表态,那亮便也代孙侯昭告三军,今朝起,太子瞻便是我军盟友,尔等需以礼敬之!”

“是,将军!”帐中将士无不浩然应答。

礼过,丁亮本想请太子上座,还未绕过案桌,苏剑乍然斗立,袖中抽出一短刀就要刺向陶瞻。

一旁的余子归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短刀,苏剑很快被梁洪州制伏,余子归后背传来剧痛,身形晃了一下。

“阿少!”余叔归赶忙扶住他,陶瞻也恍然回神,他看了眼被制伏的苏剑,又看向面色苍白的余子归。

“谢过这位将士!”

余子归硬撑着背痛,摇首抱拳,他心知伤口定然又开裂了,这伤真是,动不得一点半点,可若太子瞻伤了,那娇娇不得以泪洗面几夜都不止?

没容众人多想,丁亮已经拍案而起,“你究竟是何人?别再妄想狡辩,店小二还能有这般身手?”

本就跪地的“山贼”也被眼前此景所慑,他们都还未动手,这店小二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那二人纷纷唾起唾沫叫嚣,“你这贼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行凶,究竟为何要给我等下毒!?”

曹三默不作声,却也抬眸看向苏剑,想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再弄巧成拙。

可苏剑根本未能与之对视,他面朝地,整个人被梁洪州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向前也吐了口唾沫,“那日未能从驿站全身而退,我本就是刀架脖子,死有何惧?只是没想到南郡太子竟藏在你们军中,家主待我不薄,我恨不得杀光陶氏全族!”

陶瞻漠然回神,再次望向这伏地之徒,“孤并不识你,你家主何人?”

苏剑冷笑,“无需相识,你姓陶,就该死!”

余子归眯起了眼,丁亮大声呵斥,“来人!拖下去!”

他歉意侧首,“本是想审问山贼的,怎料又扯出这厮,许是与山贼有仇的东夷百姓罢了,太子如今是我军盟友,可东夷百姓许是还未能接受,亮代人赔罪,定重惩之!”

苏剑醒来就想求死,却被军医治好了下颚骨臼,幼时他也被家主这般善待,就这么个恍惚之际,被人押来了营帐,还让他窥得陶瞻竟还活着!

他不愿自身在东夷的蛛丝马迹被人察觉,那只会顺藤摸瓜拖累家主,他不屑呸道:“我才不是东夷人,我们被南郡逼得走投无路,就是陶氏所为,他该死!”

苏剑的话就像平地惊雷,丁陶二人皆蹙眉沉默下来。

陶瞻更是定定看着那人,陷入沉思。

若是南郡子民,为何不去厌恶东夷,反倒憎恨他们陶氏?这其中……定有什么他不得而知之事。

士兵上前要将苏剑拖下去,可那俩“山贼”不愿了,他们本就是南郡的盐商暗桩,如今这小二竟是南郡人?

莫不是盐商那上头之人,见他们已经无用,便要将他们杀人灭口?

这一揣测实在是让二人慌了神,他们纷纷望向曹三,曹三却作哑然不知,他早就下定决心要披着“山贼”之名了。

俩人却越想越不对,“将军!太子!救命啊!”

这一声唤就像打开了一个口子,俩“山贼”纷纷跪爬上前,“东夷与太子既是盟友,可得救救我们啊!我们是……”

“噗”的一声,那人话还未毕,已被一刀穿心,他根本来不及回头,便倒了下去。

是曹三,他捡起了方才被踢飞的短刀,面无表情,说时迟那时快,他抽了刀,便又要刺向一旁的同党。

剩余那名暗桩惊慌失措,“三哥!三哥你……”

“噗”又是一刀,却刺歪了些,丁亮连忙示意离曹三最近的张响。

曹三还欲扬手再刺,被人从后折了手,血淋淋的短刀落地,张响怒瞪他道:“当我东夷无人吗?”

曹三右手被卸了力,他强忍着痛,还欲拾刀再杀,只剩这一个暗桩了,死人才不会说话!

那暗桩胸前血流不止,他不可置信看着曹三,怒吼道:“曹三!你不是人!你……”

许是怒气上涌,竟让他胸口的血又多涌了几许,一时疼得他再说不出话来。

“来人!去唤老廖!”

曹三被制伏在地,他与苏剑终于对视上了,苏剑神色意味不明,片刻他瞥开了眼。

家主与虎谋皮,安能脱身焉?

案边的陶瞻缓缓起身,他行至被制伏的二人面前,目光终是定了下来,“曹三?你是曹国公府的人?”

曹三鹰视狼顾,他不敢与太子对视,任张响压制着身躯,“大人们在说什么,小人听不懂,小人只是渠邱邑周边的山寨主罢了,这二人先前早就背叛了寨子,自是要杀了他们,才够解气的!”

陶瞻却不再去听他说什么了,“原来南梁是真的……”

早就随他父一道,通敌叛国!

曹三听见世子名号,神色慌张,他强作镇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怕多说多错!

“丁将军,此人乃是南郡曹国公府的奴仆,曹国公与陶公侯一丘之貉,他们一面与你主君周旋,一面又派人暗渗东夷,其心可诛。”

“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渠邱邑山寨主!”曹三咬死不认!

丁亮此时起了身,他揣摩试探道:“太子,亮曾得信,陶公侯似是欲让……让郡主与主君结秦晋之好,您又是如何得知这贼人暗渗东夷的?”

陶瞻眯起了眼,陶扶臼,呵!竟还打上了夭夭的主意,怪不得夭夭会选择委身余百户,她是身不得已啊!

念此,陶瞻又瞪了一眼余叔归。

余叔归实是有些莫名,他总觉着,自入帐来,太子瞻对他就有很大的敌意,若说是对东夷的厌恶,为何又只针对他一人?

想不通,可他扶着的幼弟动了。

余子归忍痛出列,他抱拳说道:“将军,末将逮捕这些山贼时,确实牵连出些许盐运使,当时盐运使极不配合,最初末将还不明其意,今日听太子瞻所言,这才恍然明白,好在并非误抓,否则耽误了军机,末将百喙莫辞!”

丁亮对此事已然信了九分,他琢磨片刻,上前扶起余子归。

“阿少眼明手快,居安思危,虽押运途中出了差错,却已罚过,待此事毕,本将定会嘉奖!”

“为将军效劳,不敢言奖!”

陶瞻却笑了笑,“奖罚有度,军中方能清明。”

这个将士方才救了他,又得知曹氏这些叛国通敌的货色是他所捕,陶瞻对此将好感倍增。

余子归抱拳颔首,敛下了眼。

曹三咬牙冷哼,“嗤,各位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尔等想让我顶罪,倒也不必如此!”

陶瞻忍无可忍,他从袖口抽出那“南”字玉佩,“曹三,你可识得这盐商通玉?是想让孤拿着此玉同南梁对峙吗?”

曹三目瞪口呆,这玉……这玉!

郡主竟真在东夷?!

可他却不能再向主子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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