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规则:每人每次转动心动转盘,按照转到的内容进行真心话或大冒险。”
在座的多少都玩过这游戏,因此也没在怕的。
由于程书叙心动值最高,他是第一个转转盘的选手。
转盘红蓝相间,红色的代表真心话,蓝的则是大冒险,他发自内心地祈祷不要抽到大冒险,也不是说他没胆子做什么,只是纯属怕麻烦。
然而事与愿违,指针稳稳当当停在了蓝色区域。
大冒险:请和你的partner拥抱五秒。
虽然有肢体接触的环节,但也不算太过分,起码在程书叙的接受范围之内。
和他一组的是江砚,他向江砚投去一个恳切的目光,江砚欣然接受,江砚比程书叙稍矮些,两人抱在一起时江砚的下巴刚好可以放在程书叙的肩膀上。
“这俩抱起来,怎么说,有点像我和好久没见的闺蜜抱抱。”
“江砚好乖,好像摸摸他的头发。”
“程书叙是不是不行,江砚那么可爱,我好想捏他的脸。”
“只有我发现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人默默移开了视线吗[偷笑][偷笑]”
两人中规中矩抱了五秒便放开。
下一个是江砚,他抽到的是真心话。江砚咽了咽口水:“如果被扔去了荒岛,会带在场那两个人?”
“这个问题……好难啊!”江砚打量了众人一圈,最后下定决心般了道,“我选择带程哥和梁哥,一个比较全能啥都会,一个可以唱歌起码不无聊,毕竟荒岛上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
“笑得我,一个全能,一个啥也不会是吧。”
“话说江砚听出梁意淮的歌,还愿意带上荒岛,这怎么不算爱呢~”
接下来的都是比较平淡的问题,直到迟漾。
转盘再次转到蓝色区域。
大冒险:和左手边第三个人共吃一个烤馒头。
“迟哥左手边第三个人……蛙趣,是程哥啊!”阮衍泽数了数,大叫道。
兜兜转转怎么又是他,程书叙扶额苦笑,已经不是他的部分了还有他的戏份,拍戏的时候怎么没这好事。
余衷用签字扎了个烤馒头放在两人中间。
光是和迟漾面对面程书叙就倍感压力,但他绝不能怂,程书叙故作无所谓,歪着头先咬上馒头,烤馒头小小一个,如果两个人同时咬,免不了会皮肤相触。
原本硕大的空间在程书叙的感官里忽然变得狭小,迟漾覆了上来,就好像他们马上要接吻一样。
淙淙水流和不知来自何处的鸟鸣转为咚咚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程书叙小心翼翼地咬着,努力放轻呼吸,但温润的气息还是触到他的皮肤上,一时间他也混乱了,不明白这气息是来自自己的还是迟漾的。
与他丰富的心理活动相反,迟漾镇定许多,就好像只把这个互动当做游戏,表情里连点紧张的影子都看不到。
烤馒头被咬去一半,但他们得吃完。
于是他们又凑近了,这次程书叙将身体压低,烤馒头留给他下嘴的地方不多,迟漾也很绅士,似乎是准备等他咬完再下嘴。大冒险的要求是同吃一个烤馒头,又没说必须是同时吃。
程书叙的嘴唇讲要来离开,迟漾靠了上来,他做什么都是一派从容又优雅的姿态,给人大方且公事公办的感觉,很难让人生出缱绻缠绵的心思,他的唇薄薄一片,显得凉薄难以靠近。
程书叙刚缓了口气,嘴唇忽然触到个凉凉的东西,时间只有短短一瞬,恍若没有,但又是真实的。
他懵了,刚刚那分明是……
最后一口烤馒头被迟漾吞下,因为他身子歪着挡住了来自摄像头和众人的视线,所以在场的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不自然的场面。
程书叙撤开身子后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如鼓擂。抬头回看迟漾,只见他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其实这个互动对于演员来说并不能算太大的挑战,程书叙告诉自己,拍戏还有吻戏情节呢,那么多艺人都为艺术献身,如果他连这都不能接受,那还怎么演戏。
可矛盾的恰恰也在这里,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演戏,所以反倒更加在意。
不过程书叙也是个谈过恋爱的正常成年人,很快就平复好了心绪。
耳边恢复鸟鸣婉转,清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天气是爽朗的,他又何必这么在乎一个吻。
“好了,下面是夏以初。”
节目组收起姨母笑,轮到下一位嘉宾了。
夏以初转到的是真心话。
“请说出来这个节目啊原因。”夏以初读着真心话的内容,突然沉默下来。
众人没料到气氛一下发生了变化,夏以初似乎陷入了回忆里,余衷提醒他:“以初哥?”
“啊,抱歉。”余衷唤了他三声他才听见,浅浅抿了抿唇,“我参加节目是因为……”
他顿了顿。
“算是转换一下心情,节目组可是打包票说这是一档治愈的节目。”
众人都看出他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也都附和着。
“山上露营,是挺治愈的,以后肯定还有更好玩的。”阮衍泽道。
“嗯。”夏以初点点头,坐回原位。
吃完后照例是休息时间,他们回到自己的帐篷,下午继续休整。
恋综分三期拍摄,每次一周,这是第一期,迟漾躺在睡袋上,将手臂枕在脑后。
怎么会这么在意呢。
一开始,他只是被程书叙汹涌到一时来不及掩饰的怒气所吸引,但他没什么受气的癖好,喜欢他的人很多,但讨厌他的也不少,遇上几个是常事。
但程书叙很特别,他一直在掩饰对他的敌意,只是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泄露出来,但不似披着羊皮的狼,程书叙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讨厌他。
有什么事会让一个人对他产生这种复杂又单纯的情绪呢?迟漾想不明白,他看出程书叙想避着他,但他偏要主动凑上去,于是在上一个约会环节,他选择了程书叙作为约会对象,好借此打探出什么来。
没想到意外发现了程书叙一个小弱点,他怕水。
怕水但又想尝试,那倔强劲有点可爱。
也不知道让人查的东西查出什么结果了,手机不在身边,他一时也没法得知。
司起带着淡淡的烟味回到帐篷,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躺各自的。
他们几乎是一类人,迟漾在见到司起的第一面就做了判断,并且经过几天相处,他发现司起和阮衍泽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他懒得去窥探和戳破。
“程哥,你听歌吗?”江砚拿出个mp3来,还有一根有线耳机问到。
mp3这玩意,五六年前很风靡,但在人手一个手机的现在,除了学生党很少有人会去单独买它。
“我晚上听歌才能睡着,没手机只能用这个了。”江砚解释道。
耳机里传来舒缓的音乐,程书叙听歌手的歌手觉得莫名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梁意淮的声音么,之前江砚说的“他有一个朋友”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程书叙心里有了些猜想,但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么静静听歌。
夜幕悄然而至,晚餐比较简单,因为明天安排了爬山,所以晚上也没有额外的活动。
月朗星稀,柔和的光亮从树叶间倾泻而下,如流水般丝滑清澈。程书叙见江砚已然熟睡,悄悄掀开帐篷跑出来透气。
这块营地旁有一个小平台,是之前一波人用来搭小型音乐会用的,程书叙走过去,他晚餐的时候没经受住果香的诱惑,多喝了两口,此时头晕晕的,周围的事物于他而言都去蒙上了层纱,变得朦胧而不真实。
这种时候最适合发呆。
但偏偏就是有人毁了这良辰美景,程书叙胡乱用衣袖拂去椅子上淡淡的露水,坐了下来。
迟漾就坐在他旁边,手中拿着一片叶子,翻来覆去也不知在干嘛。
“迟总也睡不着吗?”他其实不想先开口,但气氛诡异,他喝了酒又生出点倾诉的**。
“还好,帐篷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迟漾长长的睫毛凝在半空,他五官硬朗好看,很是让人愉悦。
程书叙回道:“好巧,我也是。”
他歪头想了想:“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参加这节目是为什么?”
“游戏已经结束了,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迟漾一改之前有问必答的样子,在月光笼罩下,似乎现出了真面目。
“当然,你有不回答的权力。”程书叙略有失望地点点头,“我以为这是你们有钱人消遣的新乐子。”
“你很有想法,不过这只是一个意外。”迟漾调转话题,“程书叙。”
“嗯?”程书叙舒服地摊开四肢,享受月光的洗礼,见迟漾迟迟不说下去,不耐烦了,“叫我干嘛?”
“我们之前见过吗?”
程书叙一僵,脑袋清醒了些,这家伙想起来了?
“见过吧。”
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话?迟漾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贵人多忘事……”程书叙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怎么不继续了?迟漾回头一看,好家伙,程书叙眼睛已经阖上,呼吸清浅,他睡着了。
“……”
人一旦为一个问题所困惑且迟迟得不到解答,就会抓心挠肺不得安眠,迟漾此时就是如此。
但他还是将程书叙的胳膊架到肩上,将人扔到他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