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大殿里,完成评级的新娘们一起站在大殿之中,唯独不见黎清鸢。
拿到金制令牌的云为衫和姜离离打扮得最为隆重,红衣金饰,站在正厅的最前排,其他新娘只是略施粉黛站在二人的身后,新娘们呈矢形排开,等待宫唤羽选亲。
吉时已到,宫唤羽从最后一排,缓缓地走到第一排,他兀自打量着每一位准新娘,巡视了一眼后没有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于是垂下眼眸想起了执刃对他说的那句话“选新娘的时候如果没有见到清鸢,那就说明她选择放弃,你不得逼迫于她。”
宫唤羽握紧拳头,幽深的眸子暗了暗,自嘲一笑后抬眸看向了姜离离。
云为衫和上官浅都没有料到他竟然会选姜离离。
暮野四合,很快入夜,山谷间的薄雾使得月影朦胧。
黎清鸢和宫远徵刚到角宫就被告知宫尚角已经出宫门了。
本该带着笑意的少年,听闻自家哥哥已经出了宫门嘴角立即落寞下来,脸上带着失望,但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宫门,蹙眉问。
“哥哥为何这么紧急地离开?”
金复回答:“这次的任务直接由执刃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沿路也没有任何据点有权限汇报角公子的行踪。”
宫远徵脸色有点复杂,低声琢磨着。
“单独出行,连你都没带.…”
黎清鸢叹了一口气只能握住了宫远徵的手安慰他:“别想太多,肯定是执刃有特别紧急得事情需要尚角哥哥去调查,否则怎会不告知你呢?”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宫远徵抬眸望着黎清鸢,少女脸上的笑容在月色下明媚动人。
“走吧,回徵宫。嗯?”
黎清鸢的眼眸清澈,笑容灿烂又亲切,宫远徵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就在二人准备回徵宫时,一抹红光在静夜里突然亮起,圆月下高塔原来橙色的灯笼竟变成了红色。
黎清鸢皱紧眉头望着高塔惊呼出声。
“远徵,高塔的灯笼……变红色了。”
红灯,意为危险、警戒。
宫远徵望着高塔眉皱的更深了“红灯警戒,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肯定是出事了,快走。”黎清鸢拉着宫远徵的手快步向大殿跑去。
宫远徵回头看了眼高塔上的红色灯笼,心里不安,默念着“哥,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
灵堂,雾姬夫人头戴白花暗暗在一旁啜泣,宫紫商哭得失了声,宫子羽穿上麻衣素服,面如死灰地跪在灵堂前,几位长老都在。
黎清鸢和宫远徵跑进灵堂时便看到了棺材和尸体,一时间愣住了。
宫子羽本来安安静静地跪着,看见宫远徵进门,浑身的气力上涌,怒气翻腾,他起身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
“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打从看见父亲的唇色,他就猜到父亲应中过毒,才会遭此害。
“中毒?怎么可能?”
黎清鸢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模样上前趴在棺材边缘观察着宫鸿羽,他的脸色苍白,唇色灰沉,手指尖呈黑紫色,很明显中过毒。
宫鸿羽静静地躺在哪里,黎清鸢清透的眼眸闪烁渐渐泛红,泪珠在眼里徘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毕竟是执刃亲手教导过的,情感还是有的。
这时宫远徵用劲儿甩开手,冷冷地看着宫子羽。
月长老沉声呼唤:“徵公子,不可对执刃无礼!”
宫远徵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言论,愤怒出声。
“执刃?就他?宫子羽也配?”
“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执刃?宫子羽成了执刃?黎清鸢神色有些微征,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来到宫远徴面前,一双泛红的眸子望着他不温不火的说着。
“远徵。”
“宫门初代执刃定下的规矩是宫门不可一日无主,而如今宫门内唯一符合继任条件的只有宫子羽。”
这句话就如同打了他的脸一样,怔怔的望着黎清鸢,神情苦涩,眼尾泛红声音低沉
“连你也帮他?宫子羽他—”
宫远徴还未说完就被花长老厉声打断: “够了!有什么异议,等宫尚角回来再说。”
宫远徵苦笑一声,望了眼黎清鸢后带着生气和忧伤眼里含泪而去。
黎清鸢望着少年桀骜负气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痛连忙就要去追。
“清鸢!”月长老叫住了她。
黎清鸢停下脚步看向月长老对他行了礼“爷爷。”
“从小执刃就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如今执刃已故,多守会儿吧!”月长老
黎清鸢的内心多想拒绝,可如今爷爷已经发话自己便不能在说些什么了,只能留下,同宫子羽一起守灵。
至于宫远徵只能回头在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