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帐内的男子连续梦到一月前偶得一见的姑娘。
因受家人影响,陆修远一直以来对花柳女子均带偏见。
说来,那天十分凑巧。
晏华那日因家中即将要给他娶妻,心中烦闷,但又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
奈何素未谋面,何谈感情。
而不止双方母亲是手帕交,两父亲更是同窗好友,又一同中弟,更在官场上互相帮扶支持。
两家结亲就成了情理之中。
定亲前一天,心中不快的晏华拉着至交好友陆修远一起饮酒消愁。
怕家人得知,就撇下书童小斯,独自一人同陆修远买醉。
即使陆修远一直劝阻,晏华也喝到不省人事都不罢休。
怕引人注目,陆修远扶着晏华穿街走巷往他家送去。
拐角,遇见一身穿青绿长裙,戴着青纱帷帽的女子。
迎面碰撞后,女子的帷帽被撞掉,搀扶着晏华的陆修远边捡边致歉。
俯身递去,女子很快戴上。
抬眼,帷帽正巧被风略微吹开,两人四目相对时,陆修远就被旁边的小丫头拉开。
“道过歉便罢了,一身酒味还往姑娘身边凑,不知哪家的公子,这么不知礼数,莫不是醉到连站不稳了?”
“竹栀,我没事,何苦为难人家的无心之失。”
小丫头作罢,“姑娘既说没事,就先饶过你们。”
陆修远道,“谢姑娘大度。”
“竹栀,去套马车,送二位公子回去。”
小丫头惊讶中透着明显不情愿,“姑娘。”
陆修远也说,“我送友人回去就好,不劳烦姑娘们了。”
“见情形,约莫是不想家人知道的,既不想,那买醉处便不会近,二位稍等片刻,竹栀便同车夫一道,赶来此处。”
“那便多谢姑娘了。”
“随遇结缘,公子并非有意为之,我岂能因这小事不放,原谅还有贵客在家中等候,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
三人相对行礼后,女子才奔着陆修远来路而去。
不一会丫头赶着马车而来。
车内,半醉半醒的晏华憨笑了下,“好香啊”。
熏香是清雅的沉香,也是陆修远最喜爱的味道。
直至送进晏府,再出来,陆修远惊诧马车和竹栀居然还在等他。
“你们没走?”
“姑娘说了,你必先送友人归家,让我们在府外稍候,约莫一盏茶功夫便会出来。”
能算地这么准,陆修远不禁好奇,“贵府是?”
家中已在议亲,竹栀哪敢随意透露,好在出门前兰泽也有交代。
“姑娘特地嘱咐,让我们不许挂灯,待您问起时,只道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罢。”
陆修远浅笑后,什么话也没说,直至到陆府下车,也只道了谢就进去了。
回去路上,车夫孙叔还在疑惑,“姑娘就是姑娘,你当时还问,这么说若对方还是不依不饶怎么办,看来是多虑啦。”
“谁说不是,姑娘说他们定是跑来远处才喝的酒,果然,从咱们城西到城东,整整穿了整个城。”
“这两家,一新贵,一重臣,还是姑娘深谋远虑,不肯透露咱们府上姓名。”
竹栀长长叹气,“不久后也会遇到,那时候可还能得到两人的一声感谢还未可知呢。”
孙叔也长叹一声。
疑惑着,“咱们未来姑爷好似不大高兴啊。”
“单是他不高兴吗?咱家姑娘也不高兴啊,以后成亲,姑爷醉酒想不起今日便罢,若是想起,不禁要问。”
孙叔大大咧咧,“问又怎么了,姑娘就是去求求姻缘,哪个女儿家婚假前不忧心这些的?”
“但愿姑爷也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