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衣衫单薄,穿的不是那么多。他闷热的气息呼在他的小腹上,如一把红艳落光的雪球,又冷又热的相杂着,外壳像结了层似光辉一照就化了的薄冰,泛着艳光闪闪,冻在掌上离不开。
如此是又冷又热,不紧不慢。
又是那么的。
想把他。
紧抱在怀里。
想把这雪球。
紧握在双手中。
球儿存留温暖,他拼命的想把这属于冰寒的美景,融于自己心中,抹成滚烫入心的水。
就好像一个傻子,在球儿不破坏原来的形态的下,想把雪球窝暖,一直捧着走,一直护在手上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花有万般芳香,一片瓣让人嗅的好闻,二瓣便沉醉其中,三瓣则采筐带走,四瓣就泡茶入香。
花虽是花,千万枝朵,偏偏那一朵,他就那么爱不释手。
所以,禄则恋有些紧张的磕磕巴巴道:“嗯,那个……钰緘沫,你先先先起来好不好?你这样我很……”
他脸有点小红。
大猜那人是彻底“埋”进去了,也不嫌闷,话也没答。
就这么艰难的撑了一会儿,钰緘沫算是憋坏着了,他小脸一转,脸蛋泛着微红,大概是嫌睡的不舒服,想翻身再睡。禄则恋痛苦的坐到麻木,少年突如的一动,使他咬紧牙关,直冒汗,不敢绝望的想象。
完了,要死了。
禄则恋呼出口气,声音很轻又很弱,几乎是沙哑的说:“钰緘沫……”
可是,那人好像没听见,无意识的动了又动,眼见快滚了下去……
不是“滚”是翻。
禄则恋盘着腿,钰緘沫似乎是气的压了下去,这把他背硌的疼,腿是缩着的。
于是乎,就当动的不能再动,他眉头紧皱,一头从夹缝中滑了下去……
蘑菇精看的下巴都快掉了:“……”
禄则恋还是忍着把他扶了起来,他必定是睡糊涂了,所以才会为所欲为,不知当下。
看他难受,禄则恋边扶边道:“好好好,累了你就好好睡。”
但这么睡不行,扶着睡也不行,怎不靠着试试?
说罢,他缓缓的把他抱起,面部扭曲,双腿颤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往后走去。
好不容易把人靠在了石壁边歇息,还没喘口气的功夫,屁股都没做热,崩塌一声,远处,石头翻起了土。
他惊异的向后看去,洞边呈出裂缝,一片亮光闪出,随着铮的一声响起!属有金属撞击之声,似大地震裂,一股耀眼金光的不明物冲出碎粒杂堆。
待飞沙散去,渐渐开来。那固体闪着微光,不是别的,这是前时被钉在树上的金固。
固散金粒,似点缀漫空的星辰,飘飘闪闪,无声无息。随后慢慢融开,化为粒,点为辰。它一飘,一动,犹如暖流划过孤寂长河,花核正无规则的边悬边散,一个亮光长道,以肉眼可见速度,像如灵流,进入钰緘沫手中。
禄则恋算是明白了,他想刚刚的石头不塌,定是金固在上面支撑着,可能是存有的灵力耗尽,固便回返,重新回去了。
之前钰緘沫说过,金固有自我意识,如遇到突发状况,场面不佳,会在之前的基础下自行行事,做到必要的保护,不全为人所指令。
显些,禄则恋也发现了,它的光芒并没有往日的强烈,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减弱消退,支持不住。
他听得“灵力”一词,自己不是全懂,那也有晓得的地方,总的来说,得有个缓期。
禄则恋转头看向靠着的少年,那人嘴唇微张,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还在熟睡一样。那脸庞、那面孔,禄则恋看着看着。
竟不十分陌生。
而是……
与有其一份情。
在天涯海角,找不回来的熟悉,找不回来的我曾遇过你。
好似时间流逝,人流窜动加快,那抹在他心中的曙光变成了一道黯淡的影子,流落于世间,专属于他心目中的那道,被人群遮挡,难得寻见。
这次,他似乎是看清了那脸庞,那道流芳洛尘的暮影,待到真正遇见了,在自己眼前了,就在自己身边了。自己却口中干涩,记不清那道幻影的存在。
幻影是真是假?这莫名的经历,这莫名的感受,这莫名的心中所想,既是模糊的,复杂的、说不出来的。如果有朝一日他看清了它,它却不知,他却难说出口。
他不确定,不曾去触摸。
他不确定,摇摇头。
他不确定,落于红尘的那道影,是不是眼前人?
他不确定,自己命中的人,是虚化还是真?
他眼看不清,辨别不出,脑子也不知道,但心却是怦怦跳的……
那么活力,那么紧张……
那么的胡思忘我。
说白了,他见他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说不出来的韵味,不知黄昏重逢。
弱弱的、悲催的,懦可无法说出“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禄则恋试着摆脱这种想,觉得自己脑子有坑,纯纯无脑,纯纯犯病。不说这些,他捂着脸,狠狠揉搓,现在一想,全明白了过来。
自己落下时没被压死,是钰緘沫开了固。
金固被卡着,一时半会出不来,恰好昏去的最后一刻,它不是没回来,指尖微动,它也不是没回来,而是少年在闭眼那刻,输送的是灵力,开的是指令,并不是要融入手掌之中。
偷,要。不是带金固走,恐怕那人是夺去了大半灵流。
有了灵力滚流,金固才有力量,原本所剩的灵力不多,撑不足那么长时间。
都最后一刻了,最后一刻了。
他依旧清楚。
不慌不乱。
睡是为了运行灵力,好让两方平行。冷是所受太多,灵力消耗,快似枯竭,才会一直不醒。
禄则恋知道,他疼了就会睡,睡了就不疼了。
手冻着,又烫过。
为什么还要抱怨自己的处境?
蘑菇精也好,他也罢。
说什么自己来了吓破了魂,都是假的。
有他累吗?靠他一人,有他累吗?
他低着头,有些自责。现在说什么都不是了,叹息过后,转身对蘑菇精道:“你看好他,我去走走,找点吃的。”
蘑菇精也一脸哀伤:“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禄则恋还说:“嗯,你散点热,给他暖暖身子,别让他冻着了。”
蘑菇精走了过去,挨着钰緘沫,逐渐,它身体外像是出现了一层带光的热膜,微微的闪着,像把火力的小颗种,一坛冬天的小火炉。
禄则恋刚走一步,蘑菇精叫住了他:“等等,你等一下,我给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蘑菇精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把后垂的小灯笼取了下来。这让禄则恋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玩意儿是能取下来的。
蘑菇精看了看,小手一捂,又把小东西给暖热了,不仅热了,还亮着光,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蘑菇精递给他:“给。你拿好了,这东西如灯,能看清方向,握着它足够亮。”
蘑菇精又嘱咐道:“还有,如果遇到危险,你就毁了它,我就会有感知。”
禄则恋疑惑:“毁了?你不就没了吗?”
蘑菇精摆摆手,笑道:“不,我多着呢。”
禄则恋笑了笑,接过后,重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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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墨予雨,落比飞花。
尘红飘零无霜,树中影,絮花令,万般江河城楼。
“识不见主,不见他去,问君何在?无踪无息。今夜秋色,悠悠无眠啊。”
一位小男孩躺在块瓦屋顶上,口中说词,手比画月,只一身穿水浪鹊桥的刺绣月白袍,泛波有浪。腰叉小刀,脖挂白银垂粒护身符,发束冠,手银链,翘着二郎腿,又哼哼哼的唱起歌。
圆滚滚的小脸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个子矮,还习惯性的摸了摸小刀下飘着的羽毛。
正当叹息今天啥事都没干成,呼来的一阵风快把他打出了原形,见四周无人,夜幕已深,他便悄悄的身子一转,霎时白光亮起,再看时已变成了白毛毛的兔。
兔子晃着耳朵飘,好似发现了什么。他眯眼看那从山边飘来的点光粒子,犹如绚烂飞絮,采下每一颗金黄色的星星。
正当纳闷时,他忽地睁大了眼睛,惊的叫不出声,极速的飞了过去,边飞边叫,又嫌粒子飘的太慢,干脆喊了一把:“快快快!”
到达时,周身有粒子点点,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像是在期待什么。粒子拢成了花核,花开出字,只见上写:“多带点吃的,跟着它走,我在幽谷等你——钰。”
字消散,又回到了花蕊中。
尉戊兔:“……”
顿时兴奋感没了,只好现听从命令,在空中化为了人形,又落到地面,他挥挥那花核,示意跟着他走,随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去买吃的了……
正是尉戊兔,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与主子多月未见,又久别重逢,主子想起给自己一个消息,算是很好的了。
自己没找着他,更为伤心,怕是钰緘沫当下困难,出了问题。
但是……
兔子有点流泪,不知是喜是悲,还是悲喜交加,抹了把泪。
多日未见说一话,捎给他的话:是去买吃的。
他找他找的好辛苦啊,如果钰緘沫在面前,他必定会跪着哭,抱着他腿,死赖着不走,大喊出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找到濒临绝望,累到麻木,舍不得吃口饭,就会悲感。
有那么瞬间觉得,钰緘沫会不会不要他了?
啥也没说,一个脆小的的身影,在皎洁月光下,走在长街中……
秋风未完,晚夜未尽。
在幽洞内,只听尖叫一声。
蘑菇精紧闭眼,发出尖锐的喊叫:“啊!!”
禄则恋在他旁边,不怀好意的瞥了他一眼,有点无奈道:“又不是刺你,你叫啥?”
钰緘沫刚刚强忍疼痛,想着水泡刺破了,就不会那么疼了,可不料心弦绷紧时,耳边却传来刺耳的声音,这如刚要捆紧的绳,待到最后一刻绑绳人要打结时,手却一个微抖,绳又变回了原样。光是想想就不爽,更何况旁边的菇子还叫个不停。
蘑菇精道:“啊啊啊!不是!不是!疼是怪我!我烧了他,我伤心!我怎能不叫?!”
这个傻子还没喊够,就又跳了起来。它小腿一发力,如同锅上的蚂蚱,这“蚂蚱”唧唧歪歪的喊又喊不出,跳也跳不停,它不停的哭诉悲伤,似乎能再灌出个黄河来。
钰緘沫闭眼闭久了,便猛的一睁眼,瞪着它道:“再喊把你丢出去!”
“蚂蚱”一听,顿然僵住了,像是火烤身已熟,即将出锅的美味大餐。它头顶冒烟就怕下秒钰緘沫张口吃了它。
恢复宁静后,钰緘沫道:“继续。”
禄则恋点点头。
几个月前写的,现在发了。
就写到这了,现在没有继续往下写。
现在在改文,主角名也改了。
就先这样,我改完现在写了的再说吧。
后面几个月可能不会继续往下写了,因为没时间。
暑假再说。
暑假会继续往下更,重发我改后的。
我知道没人,如果屏幕前的你看到的话,那我祝你新年快乐!
天天开心~
谢谢你还能看到我这个正在挣扎的小不点。
好了,几月之后,我们再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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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山幽湿洞兔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