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砚书一脸吃惊,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低声问,“这……这……真的假的。”
“我不都说了吗,百分之**十都是真的,不过你要想百分百确定,你可以直接去问谢远岑,”鹿安直接建议。
林砚书独自消化了一会儿后,看着鹿安,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鹿安扯出一个假笑,“因为我聪明,我看出来的。”
“啊?”林砚书不明白。
鹿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也就是你这个家伙,明明林叔和周叔那么恩爱,怎么就生出一个你这样的爱情笨蛋啊!”
林砚书挠了挠头,还是不明白,于是只能尴尬一笑。
鹿安停下敲键盘的手,后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你知道高中时大家都怎么说你和谢远岑的吗?说你俩肯定是背着我们在偷偷谈恋爱,你们生疏,也有人猜是不是因为分手了,就连时隔六年你们结婚,都有人猜测是不是旧情复燃了,结果谁知道居然还没开始谈!”鹿安无语地摊了摊手。
在鹿安看来他俩就是还没开始谈,没有互相表明心意,算什么谈恋爱,结婚了也不算。
“大家……那时候大家是这样想的?”林砚书还是第一次知道。
“那时候只要你们在一块,谁能融入进你们?你们俩就像有结界一样,自动隔离其他人,还有你不觉得那时候谢远岑对你太好了吗,你还看见他对谁那么好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而且你不觉得谢远岑不理你的时间也很巧吗?刚好就在你谈恋爱后不久,你说你谈个恋爱,他身为朋友疏远你干嘛啊?”鹿安越分析越觉得对,他确定以及肯定,谢远岑就是从高中就开始暗恋林砚书的,也许更早。
林砚书手肘撑在桌子上听鹿安分析,鹿安越分析他脸上的笑容越深,“我从来没想过。”
“所以说你是爱情笨蛋嘛,”鹿安已经接受林砚书这个爱情笨蛋的出厂设定了,平静且还带着调侃地说。
“那时候我还单纯的以为我俩是关系好了,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林砚书捂着嘴吃吃地笑,“而且我们后面的相处真的和以前不一样,我还一直觉得是自己分清了爱情和友情的区别,结果听你这样一说,我确实是爱情笨蛋。”
“你了,在感情方面实在迟钝,你需要很直白的爱意,你才能明白对方是喜欢你的,对你搞暗恋百分百不会成功,谢远岑也是当局者迷,如果他搞明恋,说不一定你们早在一起了,你们现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鹿安客观地分析。
林砚书点头表示赞同,好像真是这样,他的两任前任都是主动追求他的,就连现在喜欢上谢远岑,那也是在他主动后,他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喜欢上谁过。
“不过谢远岑为什么要顶着那样一张脸搞暗恋啊?”林砚书十分不解,“他那张脸对谁表白都会成功吧!”
“因为太熟悉了吧,”鹿安拿了打印出来的东西,一张张翻看整理好,“太熟了就会担心,万一表白不成功,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林砚书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敲敲,笑得越来越灿烂,“我知道是谢远岑先喜欢我,但我没想到这么早。”
鹿安一边写一边说:“本来我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因为毕竟只是我的猜测,但听你说了那些话后,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你知道谢远岑为什么忽冷忽热吗?当然有时他也不是故意对你忽冷忽热的,他只是不敢对你热。”
“为什么?”林砚书一下就坐直了,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因为他不确定你是否喜欢他,”鹿安看着林砚书说,“你是不是没告诉过他你喜欢他?”
“我不是答应和他结婚了吗?这还不能表明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和他结什么婚了?”林砚书不明白。
鹿安手捏着下巴,想了想说:“根据你说的你们结婚前的相处来看,在婚礼结束前我猜谢远岑应该都是这样想的,但谁让你在婚礼结束后做出了一桩疑似后悔结婚逃跑的事啊。”
“我和他解释了啊?是因为画廊的事,”林砚书辩解。
“你在那样一个时间点走,还没当面告诉他,后面你还赌气不给他发消息,他能不胡思乱想吗?或许在他看来你的解释只是借口而已,”鹿安没好气地弹了一下林砚书的额头。
林砚书吃痛地捂住额头,尴尬地笑了笑,气势不足地说:“也……也是。”
鹿安白了他一眼,心里感叹这小子命真好,有谢远岑那样的人暗恋十几年,遇到爱情难题了,又有他这样的朋友帮忙分析,少吃多少爱情的苦啊,“你没有明确的和他表示过你喜欢他,那他就只能从你的行为上猜,但一个人怎么会完全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啊,如果他不是暗恋你这么多年,或许就直接问,但就是因为他暗恋了你这么多年,他怕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他这一问,万一你真是后悔了怎么办?他不就要失去你了嘛,所以为了不失去你,他可能永远都不会主动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鹿安说完半天不见林砚书说话,抬头看见林砚书在发呆,他敲了敲桌子,“想什么了?”
“我在想,原来谢远岑这么爱我啊,”林砚书满脸的甜蜜,然后他又看着鹿安认真地问,“哥,那现在是不是只要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他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
“嗯,”鹿安点头,“目前是这样。”
林砚手双手交握,憧憬道:“他今天出差回来,等会儿我去机场接他,看见他我就和他表白,再说我怀孕的事,他肯定会超级高兴吧!”
“好,你就这样做,快点告诉他,不然要是后面经常闹矛盾,生气可以不利于养胎的”鹿安由衷地建议,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他的猜测告诉林砚书的原因。
林砚书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害羞地笑。
从医院出来林砚书就直接往机场去了,谢远岑也差不多快到了,一路上他都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只是到了机场的地下车库,环境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事干以后,他眼眶就慢慢红了,眼睛里也涌出了泪水,他坐在驾驶室里默默流泪。
“笨蛋,”林砚书一边粗鲁地擦着眼泪,一边低声骂,“干嘛吧自己搞的那么辛苦啊,你没有嘴巴吗,不会说话吗,以为自己是情圣吗,还搞至死不渝那一套,要搞也搞的人尽皆知啊,自己一个人,这样除了折磨了自己,还有谁会佩服你啊……”
林砚书趴在方向盘上大哭,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半晌很轻很轻地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