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家时,阿姨已经在做饭了,差不多快完事了,这是因为林砚书早在微信里交代过阿姨了。
其实他们家原本是没有阿姨的,但是因为谢远岑出差,林砚书不会做饭,谢远岑怕他天天吃外卖,就请了阿姨过来给他做一日三餐。
林砚书上楼换家居服,还在楼上和谢远岑亲密了一会儿,等谢远岑去洗澡后,他才从楼上下来,再下楼时阿姨已经做好了,就等和林砚书打个招呼就走了。
阿姨走后,林砚书坐到餐桌前,将口袋里的检查单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看了一下就快速收起来了,生怕谢远岑突然下楼,然后再佯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只是心里的喜悦实在忍不住,只装了几秒,就又开始笑、傻笑、东倒西歪地笑、趴在桌子上闷声大笑,完全沉浸在喜悦的情绪,连谢远岑下楼都没发现。
谢远岑走过来,虽然疑惑,但因为林砚书笑得实在开心,他被感染到,也笑了,“傻笑什么了?”带着温热的手掌托着林砚书的脸,低头碰了碰林砚书的唇。
“当然是因为有高兴的事,”林砚书坐着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谢远岑。
谢远岑穿了一件和他一样的家居服,洗过的头发自然的垂下来,让谢远岑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柔软了很多,减淡了白日里的锋芒毕露、棱角分明。
“什么高兴的事?”谢远岑又碰了碰林砚书的唇。
“一会儿告诉了,”林砚书抓着谢远岑的手腕,笑容灿烂迷人。
“好,”说着又要低头亲他,林砚书伸手挡着了嘴,谢远岑的吻落在了他掌心,林砚书的手蜷缩了一下,心也轻颤了一下。
他们的婚房是一处半山的别墅,家有一大面落地窗,刚好对着院子,院子里有几株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枝干足有三四米高,在院子里看确实高了些,但坐在餐桌吃饭时欣赏却是刚刚好,现在正是落日时分,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浸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橘红色,而那几株向日葵在微风的催促下,开始翩翩起舞起来。
林砚书要不是心里还装着正事,在这样的美景下,这样的氛围下,他都想直接勾上谢远岑脖子,主动献吻,先亲上个三百回合了再说,但不行啊,亲了就控制不住接下来的事了。
谢远岑想拿开林砚书的手,林砚书不让,他带着笑意说:“先吃饭,菜都要凉了,而且我还有事说了。”
谢远岑抿唇轻叹了一下,接着又咬了一下林砚书的手指才放开他,“好吧。”
林砚书直起脖子,伸手揉了揉,抱怨道:“脖子都仰痛了。”
谢远岑笑,伸手替他捏了捏,玩笑道:“原来是脖子痛了才不让我亲的。”
“什么啊?我真有事说,”林砚书笑着去推他,推开一些后,自己跑去了客厅,“我去拿个东西。”
谢远岑就顺势去了厨房,拿出两个碗,盛了两碗饭出来,放在他和林砚书的位置前,刚准备坐下,林砚书就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走了过来,他顺手拉开椅子让林砚书坐下。
“你想说的事和这个有关?”谢远岑自己也坐下。
“你别问,你快吃饭,多次两口,”林砚书拿筷子给谢远岑夹菜,“不然我担心你一会儿高兴的饭都吃不下了。”
谢远岑挑了挑眉,“那看来是天大的好事啊!”
“当然,”林砚书得意地说。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吃起了饭,期间闲聊了一些这段时间各自的事情,一顿饭就在愉快的闲聊中结束。
林砚书一边擦着嘴,一边偷瞄任劳任怨收拾的谢远岑,本来说吃完饭说,吃完饭林砚书又说先收拾,不收拾他看着难受,收拾了再说,谢远岑好脾气地没有说什么,照做了。
其实林砚书是怂了、害怕了,他和鹿安说到机场就说,但到就机场中间小意外打断后,他高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情绪被打断后,他就有些开始害怕担心起来,脑子里无法控制的出现很多不好的画面,每当临近开口,他都下意识找借口,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不是一件小事,这真是太惊世骇俗了、太匪夷所思了,他生怕谢远岑接收不了!
谢远岑收拾完后,重新坐下,对林砚书说:“说吧,一直拖延,让我都开始害怕了。”
林砚书敏锐的察觉到谢远岑眼底的悲凉,突然意识到,自己吞吞吐吐的行为应该是刚谢远岑误会了,现在想还真是让人容易误会,他这都干了什么啊?
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深呼两口气,将相册放在谢远岑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谢远岑在林砚书忐忑的眼光中打开了那本相册,看见里面的人后,惊讶道:“这是爸和父亲的相册,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林砚书有两个父亲,这件事从来都不是秘密,所以谢远岑一时没明白林砚书给他看这个的真正原因。
“哎呀,你继续往后看啊,你才看一页,能知道什么?”林砚书不满地说。
这感觉真是太刺激了,林砚书手抖着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
谢远岑只得继续往后翻,翻了大概有十几张左右,他终于看到了奇怪的地方——林爸爸的肚子,每一张都在变大,而且只有肚子长大,四肢依然纤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是生病,但从他和林砚书结婚以来,他看林爸爸的样子都不像时生过这么严重的病的样子,就算是最好的医生做的手术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
还有一种可能……
虽然太荒唐了,但实在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不光是肚子大,主要是林爸爸的肚子消失后,紧接着就出现了林砚书和周砚秋的照片,而且一看就是刚生下来的样子,关键后一张就是林爸爸躺在病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周爸爸站在病床边抱着另一个小孩!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谢远岑,他脑子里现在在想的事,是真的!
谢远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是在做梦吗?他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砚书,林砚书被吓得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食指和中指分开,悄悄观察谢远岑的表情
谢远岑郑重的合上相册,一脸震惊地问:“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林砚书就这个样子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谢远岑眼睛都瞪大了,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爸……是变-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