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云泥之别 >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云泥之别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作者:山代王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14 21:00:27 来源:文学城

风里渗了寒,雨里点了华,入冬了。

再难独挡日光下洒的大树,脱了一身稀疏潦倒的叶衣,时不时挑拣雪练作披,将冬日的洁净揽了满,想来自诩“玉树临风”已久。

华锦裹紧披风,没忍住喷嚏。这一打,灵魂都跟着通透了,望着院中少了一大半的人:“如何,不止一月之训,有无脱胎换骨的滋味?”

刘洺首先撑起来场面,没让夫子冷掉牙了:“有,都免了回炉重造的祷念!”

“哈哈,”今日别上的假胡子先被逗笑,差点把自己从滑溜溜的脸上摔下来,华锦乐呵完,又摇着脑袋,眼巴巴地看向“阿浊”。

自从书库会面后,他每每看“阿浊”,都是越看越顺眼,虽然人本来长得就顺眼。

怎么说,若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夫子”,那敢情是:百八年终于教到得意门生——他无憾地可以现在就自行入土。

得意门生学起东西来,就跟没有牙口的老儿喝“无米”粥一样,一眨眼的事儿。

藏着掖着的“典藏版”知识,被卷了个干净不说,还时不时被迫熬更守夜以读——有时候,看到星星给月亮替职,他气得胡子都炸飞了:

就这层才华,他妈谁才是“夫子”!

因着这层“仇怨”,他总是吊梢了他可怜的眉,煎熬着神经去挑“阿浊”遣词造句里的刺儿。

但一般情况下,是没刺儿的;

挑不出来就干瞪着,至于挑出来的时候,他就添油加醋,多加两把柴火烧。

——当然,此番愿景,尚在梦里,还没有意愿移尊现实。

凌清笑着,伸手拂去“扒在”脸上、跟半夜白衣鬼倒挂床头邪笑一般森冷的视线,语气尚平淡:“夫子言重。”

仿佛兜头一棒,华锦被打得立不稳,往后趔趄几步,眼里就差撒两撮盐巴腌泪了:“怎么听着怪怪的……好歹唤我声夫子,连两句恭维话都讲不出口。”

凌清收了笑:您也知道是恭维话。

“华夫子,我来说!”刘欢将“阿浊”拉到身后,洋洋洒洒地道:“夫子之德,无人能比;夫子之华,无人可及……行不?”

刘洺一把轻拍他的头,立马接话,“小孩子不能撒谎。”

华锦:“……”

集结了半院的几十号人尽数发出响遏行云的笑声,轰得天上的鸟儿都找不到翅膀。

等华锦恋恋不舍地说完“结束”,刘洺便站了出来,用掌声唤起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掏出折子翻开,面色谨慎地道:“为善司,司使之令:”

“设司初心,实为践善……”

深谙折子上文字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来历,深谙前半部分语气东拼西凑的不连贯,还有几句过分拗口,刘洺被迫停下来三番,捋直了舌头,才正里正气地说了重要部分:

“历经月余的训练,不论是心性还是身体上,都有一定的改善与提高。所以,按照朝廷要求,即日起,为善司将配合其他府衙,为‘勾勒盛世图景’献一份力,具体表现为:辅助抓贼、出兵出力、协助破案…………”

终于将一大堆给看完,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听懂了吗?”

“就是干活呗!”

“这有什么不懂的?”

“还得累啊,不过这是能出去的意思吧?”

“挺好,就是狗屁的盛世…”

刘洺半是僵硬半是灵活地挑了几个问题回答,便“安抚”着人回了“罪屋”院子。

凌清起步时,莫名其妙被他叫住,“嗯?”

“阿…阿浊,大人让你去书库,有事。”

说话时,刘洺抿了下唇:

调查一事,花了不少功夫,但事实证明,“阿浊”应不是真的叫“阿浊”。

留意到他的表情,凌清微顿,“好。”

“哦,对了,这个你带上。”刘洺将方才收好的折子掏了出来,塞进了凌清手心里,“大人让我给你的。”

-

到书库时,里面光线尚好。

凌清多了几分警觉,“陆大人。”

“嗯。”陆妄将书随便扣合后,长腿一迈,扶上墙角的灰色暗格,他拧开格内机关,墙壁自动向两侧划开。

听到声响,凌清瞳孔骤地放大。

陆妄解释道:“这是上任司使所造的暗屋,刚好能做书桌。”

“哦。”凌清扫了一眼壁上的机关,视线微转,便落眼于暗屋中的陈设。

里面,立着一木桌,桌上摊着笔墨纸砚,不似摆设,应是常用……一旁临壁处,陈着一对坐矮桌,上面正摆着棋盘,不过,黑白子归位,并未起局。

矮桌一侧,洁净无暇;而另一侧,落了淡痕。

凌清猜测:要么是采买问题,都未曾动用;要么,便是常一人自下。

“帮我个忙。”陆妄看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进来。

凌清身子一动,“嗯?”

陆妄答道:“手中的折子,内容重誊一遍。”

“好。”凌清低头打开这封折子,第一眼就被吓到了:就这字,实在不堪入目。

对比之下,原来初次见他自书其名时,所见之字是唯一能看的…

顿觉头疼,凌清缓了一会,平静了。

虽说“认字儿”不止一点儿艰难,但到底才听过一遍,记了个大差不差,实在有差池的,根据字形架构,也基本能够辨别清楚。

看到后面,凌清严谨地问道:“一成不变吗?”

陆妄看了一眼,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道:“墨团就算了。”

凌清揽了衣袍,坐下来,拿过墨锭,耐心地研起墨来。

陆妄则在一旁下棋,棋子落定的声音虽微,但在狭小的空间里却分明。

见墨已足,凌清右手执笔,以墨润泽笔尖,没有再看手边的鬼画符,目光落在洁白之上,腕骨轻动,点墨成字。

许是为顺手,他将衣袖挽上去半截,露出的腕臂赛雪之色白。

陆妄思量之余,又望了他一眼:比起正脸,凌清的侧颜相对更冷绝一些。

啧,那日“玉色皎颜”之叹,实非夸大之词。

凌清察觉到视线,写完“狗”字的后半边,才转过去。

陆妄收了目光,自如地走了一步棋。

墨水褪了一层水光,显出内里所含的锋芒与底蕴。

“大人,抄好了。”

“嗯。”陆妄没有抬头,似是被走法所困,出声相邀:“阿浊,执白子。”

“……好。”

紧绷着的“警觉”都要被消磨干净了,凌清起身,将棋盘上的“局势”看了一遍后,自觉这人本事还不错。

便“随手”扔了一颗棋,扔在空无一黑的格子处。

竟棋,是门艺术。

观棋,亦是门艺术。

秉着多年的棋局规矩,凌清没有乱下,思量着迟迟没坐,等铺就的局差不多成,才松了口气——应该算是蠢得不着痕迹吧。

“大人实在厉害。”

凌清说完,放下白子,筋疲力尽地宣告着结局。

陆妄将棋盘打量两遍,笑着没说话,收回有些碍着棋盘的宽袖,转而把弄着黑子。

白子莹亮,黑子透亮,一黑一白,铺了满盘交错。

凌清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全局下来,黑子比白子凭空多了一颗。

见他入眼了多余之子,陆妄道:“这局不算。”

凌清轻叹一口气:犯蠢的精力都快耗尽了……

收子时,陆妄眉梢微挑:眼里流过些深意。

等第二次定局已成,凌清有些头晕,久未饮水,渴得有些想吐,他便提前祝贺:“大人棋艺精妙,阿浊自觉不如。”

陆妄偏头:“未到最后一刻,不下定论。”

凌清有些无奈,于是,集中注意力,三两步把自己的白子丢入无可救药之地,死得透透的,静待对方落子得胜。

只是,良久,棋子仍悬于半空。

陆妄将手中揉搓得泛暖的棋子丢回玉盒里,抬眼望他:“不下了。”

“……好。”

凌清收子前,又在脑海中复现了棋局:草率了…

一直到回去时,凌清也没听陆妄提出“书、棋”以外的要求,不禁回忆起刘洺“讳莫如深”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色不晚了,早些休息。”陆妄收完子,目送他离开。

“好。”

等门重新掩上,昏黄的灯光铺设到纸面上,陆妄伸出食指,轻轻勾勒着这风韵极佳、构架甚美之字,轻叹气:

是与不是,还差一试…

-

自从步入正式的司内任务轨道,“罪屋”里就没停止过嚎叫。

凌清偶尔“应召”,享受性地陪陆妄看书——读起来,便只余留下“岁月静好”的浅淡回忆。

再聚院落时,刘洺仍旧兴致勃勃:“巧不巧,今日便来任务了!”

雪早停了,院中洁净如洗;还有太阳现身,光彩明明暖暖。

“城东有户人家,主人家被害,成了贼窝,窝了一窝鼠辈。如今,地点泄露,正行逃窜,已有官兵出手截阻,但碍于人数过多,如今尽数散落,便诚邀我们出手,你们经验蛮足了,到时兵分几路,跟紧带头的应该就能完成任务。”

凌清喃喃一句:“今日?”

胡水子算是有些经验的,习惯性以任务口吻地问道:“任务难道只是跟紧吗?”

刘洺笑了声,正常语气道:“不止。官府抽调了众多画像,能记几张记几张。抓获者越多,能主动提要求的机会越大,手段不限,要分头行动可以,但保证自己回来。听着是不是相当友好?”

落脚点是:记画像,抓人,保证回来。

可今日是冬至日,民间活动较为频繁,如此人多眼杂的时候……

凌清像过滤茶渣一样滤了几遍他的话,疑惑出声:“友好吗?”

刘洺“啊”了一声,反问回去:“不友好吗?”

凌清淡淡开口,隐晦问道:“被杀了怎么算?”

“这个……”刘洺倒没想过,思索半天:“所以让你们跟紧呐。”

凌清笑道:“也就是说不能保证安全。”

刘洺答道:“不然呢,上场杀敌也不能保证哪根箭不会随风插到自己身上吧!”

凌清轻点头:“那友好什么!”

“是哈。”刘洺苦笑一声:“那我换个说辞。是不是相当刺激、热血澎湃?”

听完凌清的话,在场没了笑声,只有一个个顶着疑问的脑袋。

“算了,先别泄气。”刘洺摆摆手:“今日恰逢冬至日,如若成功,大人会请你们饱餐一顿。就当为了一顿饭,跑跑腿,这么想就会好很多!”

刘欢首个蹦起来:“好耶!为饭出动!”

情绪调动之后,刘洺带着人转入了别院。

灰青墙壁之上,贴悬着二十张画像。

起笔新鲜,局部特征相当突出,比如:偏厚上唇、黑痣等,但总体特征……歪瓜裂枣,几乎不辨人样:不似抽调画像而拟,更似听人口述而绘。

京都之地,入者,需呈递画像,隔三年更替。

哪怕是突然入京,亦需呈递准确自画像——此先帝所定不破之规矩。

如果是外来客,或是豢养之私客,那么,口述之作,也说得通。

“这都什么啊?简直丑到一个新高度了。”

“不是我说,这怎么记,好他妈怪!”

……

凌清记好诡异的画像之后,将疑惑具象化:

这上面的画像,的确挺怪的。比如第一张,左眉相当细致入微,连接近眉尾的一处折角都绘得分明,右眉却是弧度流畅的一笔,要不是场合问题,直教人以为是打瞌睡时划的一笔。

怎么看怎么不搭,更别说下边的口鼻。

而几乎每一张,都只强调一个部分。

刘洺盯着这个话,实在不敢恭维:“将就着看吧,虽然有点伤眼睛。”

“刘大人,这是人吗?”

尽管自己也不太理解这画风,但作为一个有点官职素养在身的人,他咳了一声,斥道:“怎么不是人了,莫要随意中伤他人!”

“行吧,真想看看真人长什么样子。”

“有一说一,这么一看,院子那头的黑狗都眉清目秀了不少。”

……

隔了不知多久,有脚步声踏了过来。

陆妄今日穿着简单,未加披风。腰间环着条玉带,镶着一颗烁烁红玉,衬着月白色的衣袍色泽差明显。

站定,他简单扫了眼在场的人,说道:“选择权在自己手上,思考权亦在你们手上。今天的你们,不论身体,还是思想,都相当自由。”

刘洺不自觉豁开了嘴,反应了两遍,见他家大人看向自己,连忙整整衣裳,踏了一步“气势”:“大人的话,好生思考,别做后悔的决定就行。那么,现在,出发!”

等人群开始明涌,刘洺吼了一句:“记好了,保命为先,任务其次。千万别死,钱不够用!”

不够办丧事吗?

凌清看了他一眼,将作为副手标志的白玉腰牌反缀在腰间,跟上了陆妄的步子。

此次出动,东西南北中,各处均有伏手。

城之南北,由官府出兵,其余三处,由为善司着重逮捕。

但说起逮捕,却都是便衣常服。

为善司外,停着三辆马车,不算简陋,也不见得豪奢。

踏上马车,摇摇晃晃中,潮嚣入耳。

凌清在回忆着画像,一偏头,发现陆妄靠着一侧睡着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想:

便衣出行,人手少,且范围过大,二十人,于上万人且是闹市的情况下,不异于大海捞针——难度过大的任务。

仅有画像条件,眼耳口鼻眉,上下左右单算,甚至脸部轮廓都被泛化,每张只截一小部分,是顶好的画技——是否意味着:二十人背后,是两人?

……

马车颠簸了一下,凌清停止了对任务本身的怀疑,掏出从华锦手中赚的银子,探头跟车夫交流了两句。

醒时,陆妄没个正形地坐着,半掀着眼皮看凌清。

此人坐得端,鸦色发,皎白肤。

长睫轻垂,盖了眼中神色,而执笔之手下,是一幅半成人像。

马车停在相对安静的街角,而越过一条巷子,便是人潮如流、车水马龙。

人多的地方,不仅热闹大,麻烦也大。

冬日,夜要来的早些,可今日,却鲜少有人循了它的脾性,去早早安眠。

凌清跟在他侧后方,见灯火渐明,出声道:“大人,今日有‘拜圣寿’的活动。”

陆妄神情恍惚了一下,内心深处微微跟着动容,“嗯?”

“我想去看看。”凌清说得直白。

“为何?”

凌清轻抿唇:

他爹,曾经哪怕忙得不可开交,哪怕顶着几天未洗的“臭熏熏”,不顾形象地也要拽着他去拜圣。

还告诉他:“圣人须十分尊重。”

他曾不解,尊重即可,为何须十分。

他爹引了一言:“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对一言的理解,片刻难以通透;可当经历过什么,言便不再只是言。

凌清看向他,道:“圣人须十分尊重。”

闻声,陆妄静静地看着他:

盘桓心头已久的问题,他确实能作答了。

在凌清稍显茫然的眼神他,他掩住笑容,应道:“好”。

祭孔之典一般是由官府主持,但几年前,京都内盛大的酒楼——景和酒楼接手了此活动,因而,祭孔仪式也迁至酒楼旁。

还有约一刻钟时间,活动开始。

陆陆续续有人来,夫子们整服正容,弟子们紧随其后,手捧书籍,面色凝重中,不知混了多少玩笑脸庞。

陆妄看着那尊孔像,威严自显,却又灌注着夫子的慈暖。

就像幼时的一位先生,不过,那位先生要多一分风趣。

被强行拽来拜与兵书不太相干的孔圣,他是不自愿的,甚至浑身是刺,扎得那位先生没忍住开始拔刺。

两人在街上斗了半天,谁也没压住谁。

后来,来了个小男孩,机灵得要命,一屁股直接坐他腰上,重得他动弹不得。

那位先生瞬间乐呵了,拍着他的头,对坐他身上那位说了句“干得好!”

不过,祭拜开始前,先生曾说过一句话,让他至今铭记——“动摇军心,可至溃不成军;动摇人心,可至万劫不复。”

旧时记忆化作眼前陆离,陆妄侧头,看向凌清:

若是不错,那个小男孩,名唤凌清。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此为忠恕之道;初创私学,因材施教,倡有教无类……”

德高望重的京都名者落下宣言,随即锣鼓轻敲。

凌清伸手拽了下陆妄的衣袖,随即轻带着人落跪。

手上忽然加了点下垂力,陆妄跟着跪下,正欲侧脸,耳边便是清风明月般的一声——“尊重孔圣。”

行拜礼之时,“拜烧字纸”——即:将提前收集的带字纸张一并焚烧。

凌清将火光纳进眼中,澄净的眼熠熠生辉。

陆妄正视着孔像,无声起述着当年之语,眼里多了分笑意。

又一声锣鼓声响,部分夫子携弟子诵书。

“子曰:‘吾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

老少之音,浑厚中承续着清朗。

环节已完,凌清起身,亦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

陆妄低眼看了下有些发皱的衣袖,道:“怎么,怕我不拜?”

凌清别开视线,没敢说——他方才突然想起曾经那位窜得天上地上的男孩——的事实。

陆妄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华灯贯街,喧闹首尾。

居于最繁盛的街道:贩夫走卒面上挂笑,吆喝声“前仆后继”,混着吟诵,像浪头般一阵更比一阵高。

丝竹绕耳,锣鼓成响。杂耍应接不暇,人头攒动,声画成影。

陆妄看向他,目光微滞:那一张脸,在灯火通明中映了华辉,美得不可方物。

感觉到胶在脸上的视线,凌清道了句:“大人,误工了!”

陆妄笑了,跟着他,未加询问,没有商量,便入了景和酒楼。

不愧为金钱累砌之作,耀眼无双。

五层之烁金亮银,垂下缀红球的字布,上面纷繁着菜品、酒饮。其下三层,均有靠栏而坐之人,对饮无度,将酒气散开,混着舞者之香,一度熏得人“直把杭州作汴州”。

不时,有小二搭着条布巾,跑过来。

他的目光在两人中流转,一时不知问谁,就一并带上:“二位公子,需要什么?”

凌清抬眼,眼里映进绚烂光色:“二楼房间。”

小二“啊”了一声,贼溜的眼睛往陆妄身上看了眼,见他腰间缀着的红玉,到口的拒绝立马转音:“二位公子稍等片刻,有两间正在打理。要不先坐?”

陆妄答道:“好。”

于是,两人便在一旁坐下,桌上摆着些简单酒水、吃食。

周围人谈论声都不加遮掩的,凌清一时间对浑杂的信息流入有些无奈,便擦净杯子,为自己倒了半杯热水。

“我听说,今日景和酒楼可是邀请了**院的花魁献舞,这不砸重金买了个位置,真是期待啊!”

“花魁有什么稀奇的,你是没看那贵宾房中的名册,那些美娘子,谁不是花魁?”

“那,就是把半辈子积蓄都投进去,也才够一晚,太不划算了。”

“也是,贵家公子的消遣,岂是我等人所能比得上的。”

……

凌清听得有些没意思,就扭头看了一眼菜品。

紧接着,手中端着的瓷杯被取走,凌清微愣着偏头,就见陆妄仰头饮尽,眼噙着笑,声色勾人:“谢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已修)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