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云鬟湿 > 第17章 私会

云鬟湿 第17章 私会

作者:南川了了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22 01:56:05 来源:文学城

天气渐渐转凉。

晨起时,容娡推开窗牗,望见窗外的草叶随着季候的推移,逐渐覆上一层霜,像是蘸了糖粉。

她立在窗前看了一阵,直至天色大亮,日光浸透白霜,才折返回房中。

窗缝中渗入些日光,房中隐约飘着一股苦涩的药香。

容娡伤势未好,近来成日在房中待着,很久不曾外出。

她也有段时日不曾见到谢玹。

离开青檀院的那日,容娡佯作情根深种地陈表心意,演了一番戏码,又故作一番被谢玹的话伤到的模样,是有意要欲擒先纵。

她知道谢玹虽允她近身,但对她应心怀戒备。正如她想要试探摸透他的想法,他亦在衡量试探她的动机。

故而她心生一计,做出此举,意在冷一冷谢玹,打消他的猜虑。

但容娡有些没想到,自青檀院一别后,她不主动去寻谢玹,便再也不曾同他见上一面。

有时她也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她在冷着谢玹,还是谢玹在冷着她了。

好在虽不曾同谢玹见过面,青檀院那边倒是来过人,送来些她需用的伤药。容娡心里清楚,如若没有谢玹的授意,这些侍从不会无缘无故来寻她。

容娡当时还故作冷漠地推却,同那些侍从客气一番。实则心中隐有庆幸,他倒没同她撇的干干净净。

这般想着,她心中的气顺了一些。

容娡近日闷在房中,待的百无聊赖,幸好侍从送来的东西里有话本,她偶尔翻阅,用以解闷,养伤的时日也不算太难捱。

唯一令容娡苦闷的是,谢兰岫因为前几日看见过疑似刘覆的人,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总是成日里明里暗里催着容娡同她北上。

容娡尚未得手,离开寺院后说不定再无见到谢玹的机会了,在此之前怎会选择北上埋了自己的路。

她劝过谢兰岫,让她再观察几日,看看是否是那日看走了眼。然而谢兰岫虽不曾再见过那人,但依旧执念北去谢氏。

正这样想着,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谢兰岫进房打量她一阵:“伤势可曾好了?”

容娡阖上话本:“好一些了。”

谢兰岫神情不耐,明显又想说些什么,无外乎是让她随她北上的话。容娡赶在她开口之前道:“这几日在房中待太久了,闷得心中发慌,女儿出去走走。”

谢兰岫看她一阵,不知想到什么,不耐的神色一顿,没做阻拦。

在寺院待了许久,尚未看过寺院的全貌,又好些时日不曾出过房门,容娡走出门后,倒当真想逛一逛。

云榕寺常有香客前来拜佛请愿,正殿附近有许多人来回走动。

容娡路过正殿时,偶遇了一些沙弥,那些人看见她时神态各异。顶着那些目光,容娡忽地有些烦躁,便挑着草木葱郁的小路,往人烟稀少的僻静处走。

不知走到哪里,容娡望见前方的院落里挂着一架秋千,便坐上去歇脚。

四周树木高大葱茏,灌丛里隐约有不知名的窸窣声响。

容娡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心绪有些纷乱,思索该如何在冷着谢玹的情况之下,理所当然地同他有所接触。

她走了神,无意识地摆动起秋千,没注意到头顶架着秋千的腐朽横杆正随着摆动的秋千吱呀乱响,摇摇乱晃。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断裂声时,容娡回过神,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略急的脚步声。

秋千架坍塌的前一瞬,她被人大力攥住胳膊拉开。

朽木横七竖八地砸下来,骨碌碌滚在容娡脚边。

容娡呆了呆,吓得心中发紧,脑中一片空白。

来人将她拉开后,便收回了手。

容娡收敛心神,唇角挂上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声道谢。

然而看清来人的脸,她倏地噤声,笑意也慢慢发僵。

眼前的男人面如冷玉,穿着一身欺霜赛雪的白衣,正慢条斯理地抚着衣袖上揉出的皱褶,低垂的眉目间隐有漠然的慈悲。

来人正是谢玹。

几日未见,他又成了高台上供着的神明,清冷疏离,不食烟火,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从未因她而改变过哪怕是分毫一点。

容娡未曾想到,竟能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撞见他。

分明前一刻她还在想着该如何顺理成章地接近他,如今这般巧合的遇见了,反而有种微妙的尴尬。

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下去,唇角抿成一道平直的线。

沉默一阵,倒是谢玹瞥她一眼,主动开口:“你为何在此?”

容娡的脚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地面:“随意逛逛。”

她余光看见,谢玹轻轻颔首。

“郎君为何来此?”

谢玹举了举手中的经书:“来寻经书。”

此后别无他话。

他如今的模样太过冷漠疏离,容娡仿佛回到初见他的那日。她有些心乱,但还记得几日前为了欲擒故纵,陈表心意后,同他闹得那番不愉快,踯躅一阵,准备告辞。

然而她才往来时的方向走了两步,谢玹清冷低磁的嗓音忽地传入她耳中:“等等。”

容娡的心跳漏跳一拍,有些疑惑的回头:“嗯?”

谢玹走过来,看着前方,目光微凝:“有人。”

他什么意思?

容娡愣了一下,脸上浮上一层恼意,冷声道:“郎君放心,我会同郎君撇清关系,不会让旁人知道今日我同郎君见过面。只是还要麻烦郎君在此多留一阵,待我走远了再离开。”

她气得直咬牙,仿佛被人无缘无故地打了一巴掌,眼尾通红,又恼又委屈,抬足欲走。

谢玹望见她眼中闪过的泪花,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眼眸微动,扯住她的衣袖,借着树身的遮掩,示意她看前方:“不是……你看。”

容娡被迫止步,不耐地看过去,看见不远处那二人时,视线一顿,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收了回来。

只见院门不知何时被人掩上,男子将女子抵在门扇上,两人正忘我而动情的拥吻,边吻边解着对方的衣带。

那两人的衣着明显不是寺院中的人,应是外来的香客。他们这是撞见旁人的私情了。

容娡此时方明白自己误解了谢玹的意思,有些惭愧,方才汹汹的气焰哑了火,讷讷道:“……抱歉,我误会郎君了。”

谢玹略带无奈地扫她一眼,松开拉她衣袖的手,轻轻摇摇头:“无事。”

私会的那两人挡住出去的路,容娡与谢玹只得被迫在此处停留。

没一会儿,奇怪的、高低起伏的叫声自门口传来,隐约夹杂着门扇碰撞的闷响。

容娡何曾经历过这些,听得浑身不自在,根本不敢往那边看——就算如此,也从混乱的声音中听出那边是何等的一番荒唐的情状。

沉默一阵,她背对着门口,有些无措地去牵谢玹的衣袖,声音发软发颤:“谢玹……”

谢玹垂下眼帘,视线掠过她细白的手指,面冷如雪,看上去依旧冷漠而从容不迫:“嗯?”

长袖遮掩之下,他的手臂微微有些紧绷。

容娡飞快地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圣洁的宛如一尊神像,一时忘却自己要接近引|诱他之事,只觉得不该人让谢玹这样的人同她一起撞见这种旁人交欢的场景,想要快些离开。

她的身后倚着树,谢玹的衣袖被她拉住,他站在她面前,距离稍近,身形将她完全笼罩住,两人鼻息相闻。从谢玹身后看去,好似他将她抵在了树上。

容娡没意识到这个姿势的不妥之处,四处张望,语气焦灼:“可曾还有旁的出口?”

谢玹心中一片近乎寂静的冷然,耳中自动将那些放浪的声响隔开。

他目光清沉,不动声色地同她拉开距离,看着她的脸,分辨一阵她的神情,确认此时她扯住他的衣袖并无旁意,只是下意识地依赖他。

沉吟一阵,他琥珀色的眼眸看向房屋后侧:“似乎有偏门。”

容娡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快走。”

谢玹亦不欲在此多待,便轻轻颔首,在前引路。

容娡默默跟着他。

树下堆积着一些干枯的树叶,鞋底踩上去,无可避免的会发出一些清脆的碎裂声响。

容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脚下的力道,隐约担心院落中的那两人会发现他们,便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便听见女子用变了腔调的嗓音叫喊:“啊!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随即男子不耐又急切的声音传来:“这里不会有人,你看错了,心肝儿……”

容娡惊得心中一紧,不知那两人看没看见她,连忙收回视线,急急忙忙地奔走离开。

跟着谢玹出了院落,容娡紊乱的心跳才稍稍安稳一些。

她松开谢玹的衣袖,耳尖发热,没由来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垂着眉眼,声音很轻:“多谢郎君。”

谢玹面容雪白,哪怕是撞见了那样放浪的场景,通身也未曾显出半分窘迫。

像一尊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像。

他看一眼衣袖上被容娡攥出的褶皱,不知在想什么,眸中情绪莫辨,轻轻点头,应下容娡那一声。

容娡扫了周遭一圈,忽地意识到此处她不曾来过,不知该如何返回,面露难色,有些踯躅地看向谢玹。

谢玹本来抬足欲走,对上她那双欲说还休的清丽眼眸,略一沉吟:“随我来。”

他将容娡带到她熟悉的大雄宝殿附近路段。

容娡深谙松弛有度之道,被他带路的一路上,没怎么开口说话,也不曾使什么招数刻意吸引他的注意,只是偷偷观察许多次他的神色。

几日前,她离开青檀院时同谢玹不愉快的交谈好似就此揭过,二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同往先并无二致。

然而谢玹态度如此,容娡的心中却越发没底。分不清他的温和相待,究竟是丝毫不在意她的所说的心意,漠然以视,还是看出来些什么,但不欲理会,便同她维持客气疏离的表面。

她也不知,谢玹现今肯帮她,是因为念着她曾为他挡过剑的那份恩情,还是因为念着她这个人,对她有半分动容。

她默默叹息一声。

谢玹若有所感,语气沉冷:“方才吓着你了?”

闻言,容娡心念微动,计上心头。她慢慢抬起一双澄净的眼,佯作不懂方才那二人是在欢好,懵懂地眨眨眼,眸中恰到好处地泛上一层潋滟的水光,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不是。”

她鼻音轻软:“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好吓人,他将那个姐姐打的一直在哭喊,我当时有些害怕,只想着别让他发现我们,快些离开,忘记去搭救那个姐姐了。”

谢玹沉默。

他看着她澄净如琉璃的眼,忆起容娡似乎及笄不久,年纪尚小,的确不应知道那两人做的是两|性|相合的**之欢。

半晌,他用清冷的嗓音,模棱两可的解释道:“那男子并非在打她。”

容娡目露不解,求知若渴,目光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他:“啊,不是在打她,那她为何哭叫?好奇怪呀,他们是在干嘛?”

迎着她几乎天真的目光,谢玹薄唇微抿,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在那座院落中,那些放浪混乱的交|欢未曾能让他乱了分寸,反而是容娡的三言两语将他问的颇为无所适从。

顿了顿,谢玹目光看向旁处,喉间凸起微滚,语气温冷:“没什么。回去罢。”

容娡乖巧的点点头,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深深看他一眼,转过身去。

然背身对着谢玹后,她的唇角高高弯起,几乎要笑出声。

容娡有些恶劣地想,虽然今日撞上那般龌|龊|淫|荡之事,但既然能撩的谢玹冷漠的脸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也算是出了心中堵着的一口闷气,倒不完全算是坏事。

翌日,容娡来了月信。许是近来的经历太过波折,此次来月事,她的小腹分外疼痛。

寺院的条件不似府中那般好,竟连合适的月信带都找不出一条,还是寂清法师心善,听说她疼得厉害,为她缝制了崭新的一条。

然而此事不知如何让那些沙弥得知,他们气势汹汹的寻上门,说容娡用的是秽布,会冒犯神佛,要么将那条月信带焚烧,要么只能将她请出佛寺。

谢兰岫拿了些银钱,陪着笑脸,说给寺中添些香油钱,好言好语的相劝,那些人不为所动,态度坚决。

容娡怀疑他们是蓄意针对她,气得气血翻涌,咬着牙理论几句,腰腹越发疼痛。

她气急上头,眼泪汪汪地跑出厢房,去青檀院寻谢玹,却被侍从告知:“主上离开寺院了。”

听到这话,容娡惊得呼吸一停,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思绪乱成一团,心凉了半截。

那侍从见容娡脸色惨白,斟酌着道:“娘子要不要紧?主上下山去忙政务了,晚间便会回来,娘子可在那时来寻主上。”

听到他只是暂时下山,容娡回过神来,紊乱的心跳定了定。

思索一阵,想到那些人的态度,容娡颇为憋屈难受,一刻也待不下去,便温声道:“能否劳烦你将我护送下山?”

这几日她冷着谢玹,虽是为了欲擒故纵,但心底也隐隐有些期待谢玹能主动来寻她。可如今试探过后,她算是看明白了,除非是巧合碰见,否则谢玹那样冷心冷性的人,主动寻她的几率如同是在大海捞针。母亲一直催她北上,再疏远着他,恐怕有些过犹不及了。

恰好这回的事给了她合乎情理寻谢玹的机会,她还是得主动去亲近他。

容娡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日后她得手了谢玹,定让他也尝尝如今她这番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而心乱如麻的滋味。

侍从目露迟疑。

容娡没有催他,亭亭玉立,忍着腹中翻涌的疼痛,温婉柔和地笑着。

侍从拧眉思索一阵,想到主上待这位娘子的态度,点头同意:“娘子稍等。”

我回来啦~大家七夕节快乐~晚安哦=3=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私会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