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 第4章 篮球赛

几天时间一闪而过，篮球赛如期而至。

这个篮球赛是友谊赛，不分什么名次。高中生天天面对课本，本身就对除了上课、考试之外的事情充满兴趣，更何况学校为了这个活动腾了上午的最后两节课，他们就对这个篮球赛更期待了。

下课铃一打响，不少人都直奔篮球场去凑热闹。操场上瞬间涌入了一大批人，一时间人声鼎沸。

来得早的还能看到比赛，来得晚的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头了。

下午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太阳高挂。

篮球场处没什么树荫遮挡，就这么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阳光直射大地，像是要把地面烤熟。

解江他们刚刚去抽签了，祁云起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人多，而且热。

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在地上打一个鸡蛋，那它不用多久就能熟透了，毕竟这个地面已经烫到他穿着鞋都能感觉到热气腾腾的地步了。

所以他决定在比赛没开始前先站在阴凉处，能不晒就不晒。

他看到解江和张素彬几人回来了，看起来抽签的结果不太妙。

他笑道：“怎么了这是，天要塌了？”

解江伸出两根手指，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祁云起：“好消息吧。”

解江：“好消息是天没塌，坏消息是我们抽签抽中四班了。”

看祁云起一脸迷茫，解江主动解释道：“四班的主力是王昌，他打球手黑，坑过好几个人，你小心点。”

祁云起拍了拍解江的肩，道：“没事儿，看你刚刚那样我还以为他们班实力碾压我们班呢。小事，小心点就好，加油。”

话音刚落，他看见陈以恒往这边走来。他向对方招手，示意他过来。

刚刚陈以恒被老吴留了一会，所以来得晚了些，此时已经换好队服了。

之前看到队服的时候，祁云起吐槽过——什么玩意儿，这么丑？

队服是深绿色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绿，反正很丑就对了。

可是现在，他看到队服套在陈以恒身上，又觉得这衣服诡异地变好看了。

不是，这是什么原理？？

陈以恒：“在看什么？”

祁云起蓦然有些心虚，开口道：“看这衣服怪丑的。”

陈以恒：“没事，你也穿了。”

张素彬来横插一脚，嘴快说了句：“看你好看呀。”

被说中了不敢出声的祁云起：“……”

......想把张素彬的嘴堵住的心从未如此强烈。

陈以恒过来的时候比较晚，这时候比赛快开始了。

解江作为队长便趁着现在人齐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商量了一下策略，商量完便要上场了。

一班的比赛是最多人看的，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全年级最帅的两个人都在这。不少人都是奔着他们来的，有的还带上了相机。

随着口哨被裁判吹响，比赛也正式拉开帷幕。

他们班前几天打过几次练习，祁云起碰巧好几次都分到和陈以恒一个队。

他们两个的技术都很好，因为没有配合的默契，本以为会产生一加一小于二的效果。没想到他们打了几场之后，就能配合得很默契了，效果直接从小于二变成大于二。

这份默契让祁云起对这场球赛充满信心。

一开始是挺顺利的，祁云起和陈以恒打配合投中了好几个球。

旁边围观的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不绝于耳。

祁云起觉得这场球赛打的简直是酣畅淋漓，简单来说就是打爽了，心情非常美好。

他抽空冲陈以恒笑了一下，跟他击了个掌，恣意又张扬。

这一下又引得不少女生为他们尖叫。

下半场，四班换了一个浑身上下透着流氓感觉的人上场了。据解江所说，那个人就是王昌。

王昌上场以后，他们班像是换了个打法。

好几次都打手、撞人，偏偏裁判就跟睁眼瞎一样说自己没看到。

这让祁云起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先继续打下去。

他把球传给陈以恒，陈以恒面前有一个四班的大高个拦着。

陈以恒做了个假动作成功迷惑对方，然后立刻起跳投篮，落下的时候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脚一崴摔到了地上。

祁云起和解江他们看的清楚，是王昌趁陈以恒跳起来投篮的时候给他垫脚了。

比赛正好结束，大家都围过来这里。

祁云起皱了皱眉，跑过去察看陈以恒的情况，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陈以恒：“没事，估计是扭到了。”

解江骂骂咧咧地去推王昌，“你踏马的有病啊？打个球至于吗？”

众人也纷纷开始指责王昌。

王昌暴躁道：“操，关我什么事？他妈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

祁云起听到这句话忍不了了，捞了放在旁边的篮球站起来，抛了抛手里的球，冷冷地盯着王昌，“你再说一次？”

王昌话还没说出口，祁云起便把手里的球往王昌的方向用力一砸。

王昌下意识抬手挡住脸，没想到球没砸到他，只是在他眼前飞过去，砸到了地上。

他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刚刚那个球速度很快，用的力道也很重。

他意识到要是惹到了面前的人，不用怀疑，这个球下次就不会砸到地上了，而是他的脸上。

情形对他很不妙，他决定先走为上。他走之前还愤愤地骂了两句，可因为声音太小，估计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没听见。

陈以恒不喜欢被围着，人群被解江他们驱散了。

解江提议：“要不我去校医室拿个轮椅吧？你在这等我一会。”

陈以恒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解江就一溜烟地跑了。

陈以恒：……

祁云起：“你看我干嘛？看我你也得坐轮椅。”

陈以恒：“不。”

祁云起：“哦。”

陈以恒：……

他决定自食其力，打算跳着去校医室。祁云起见状赶紧拦住他，“干嘛去？”

“校医室。”

祁云起震惊道：“不是，你真不打算管你的脚的死活啊？”

陈以恒淡定道：“嗯。”

祁云起：“……”

他决定民主一点，伸出两根手指，说：“一，坐轮椅。二，我背你。选一个吧？”

陈以恒：“三。”

祁云起呵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三是我就一直杵在这了，跟你大眼瞪小眼，反正你别想走就是了。”

陈以恒：……

最后在祁云起的软磨硬泡下，他还是坐上了轮椅，并且成功地享受了一路的万众瞩目。

校医给他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事。幸好没伤到骨头，回去擦点药，养几周就好。

他腿脚不方便，祁云起送他回家。只是他坚持不坐轮椅，祁云起没办法，只好给他换了个拐杖。

校医感慨：“你们这些小年轻啊，趁年轻就使劲造自己的身体啊，不坐轮椅要是加重就麻烦咯。”

祁云起暗戳戳地用手肘碰了碰陈以恒，对方望向他。

祁云起摆出一副要指指点点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呐呐呐，听到没？”

陈以恒：“哦，人家那是说你呢。”

祁云起：......

穿过林荫大道再走一段路就到一中后门了，再往里走就是居民楼。陈以恒和他的外婆就住在这里。

居民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是脱落的，青铜色铁门也是掉漆的。轻轻一碰铁门，就能看到掉下来的碎屑和灰尘。

因为楼梯狭窄，陈以恒和祁云起便一前一后走楼梯上了七楼。陈以恒家的门是半掩着的，估计是他外婆为了等他回来吃饭而留的门。

陈以恒推门进去，“外婆，我回来了。”

屋里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欣喜道，“小恒回来啦，洗手吃饭啦。”

她在看到陈以恒手里拿着的拐杖后又皱了皱眉，一脸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到的？痛不痛啊？”

陈以恒轻声道：“没事，就是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外婆担心道：“这可不能马虎啊，伤经动骨一百天。我去找个药油给你涂一下。”

陈以恒：“别忙了，校医给我开了药了。先吃饭吧，我没事。”

外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没说什么。

祁云起不知道叫她什么，就跟着陈以恒叫，礼貌道：“外婆好。”

她这才留意到陈以恒身边还站着个生面孔，陈以恒介绍道：“我同学，祁云起。”

老太太慈祥地笑着点点头说：“小起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快坐着，马上就吃饭啦。”

祁云起就顺势应下了。

她说完就进厨房端菜出来了。陈以恒想进厨房帮忙，被外婆赶出来了。她推着他往外走，说“脚伤了就好好歇着，赶紧去坐着。”

祁云起玩起了单机小游戏，陈以恒给他递了个橘子，“吃么？”

他瞄了一眼那个橘子，收回了视线，“好丑，不吃。”

陈以恒剥开了丑橘，递了几瓣果肉给他，“要么？”

这次某个挑剔的小少爷接过了，“要！”

祁云起：“好好吃，这是什么橘？”

陈以恒：“丑橘。”

祁云起一脸不信：“你这临时起的也太敷衍了。”

陈以恒：“它就叫这个。”

祁云起有些尴尬：“好吧。”

陈以恒别过头轻笑了一声。

祁云起怕惊扰外婆，压低声音道：“不，许，笑！”

陈以恒却是笑的更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