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九一惊,再耿直也知晓自己闯祸了,赶紧上前就要扶他,“仆……不是有意的……”
“疼疼疼!”安荣大力地架住华润予往上一提,华润予腿上的两条筋又是一拧,再也忍不住了惨叫一声,悲愤道:“你别动我!”
然而哪能真的放任他这么坐在地上?
听见门口动静,几个侍卫从府内奔了出来,兵荒马乱地把华润予抬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在抬进府内和送上马车这两个选项里,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选择了后者。
“太常受伤了,速速送回府去召医侍诊治。”
华润予疼得汗水直流,哪里还顾得上反驳?
就这样,下车不过片刻,他连公主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送回了华府。
直到医侍帮他正了骨止了痛,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那些人生怕他进了公主府!
不好的预感不断升腾,华润予不敢耽搁,带上几个侍卫匆匆上车再次赶往公主府。
这次他一到门前,侍卫连忙开门把人迎了进去,只见萧墙前的甬道上,阿嫽带着几个侍卫候在那里,一见华润予进来,就跪地请罪。
阿嫽一身素衣领在前头,她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毫无慌乱之状:“大人见谅,方才公主听说阿九不懂事,误伤了大人,奈何受困于禁令,不便出门,特命仆带着阿九几人给大人请罪,还请大人勿怪。”
阿嫽神色如常,下跪着的几个护卫也是蔫巴巴地垂着脑袋,华润予面露狐疑,如此看来倒是没什么不妥?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回了一圈,他没有多言,直接抬步准备入内:“公主现在何处?”
“大人!”阿嫽忙一错步,挡在华润予身前,“一个月后是长公主生辰,公主正巧被陛下勒令禁足,难得静下心来,决定亲自抄写道经为母祈福,若扰了此事反而不美,大人若有什么事情,不如由仆来转告?”
这话一出,华润予就顿下了脚步,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华润予华太常,进退有度,行事得宜,宠辱不惊,便是年过四十,也是仪表堂堂的美中年,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承儒家之志,颇有才干,女儿是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女,平日里论起来谁不艳羡?
可若说他有什么无法面对的人和事,都逃不开一个柴桑长公主。
他与孟青妍有同门之谊更有青梅竹马之情,然而深情也是寡情人,既对孟青妍情深似海,便不得不辜负了柴桑。
这份愧疚之情,随着柴桑长年累月的闭门清修,也在不断加深,甚至对着华书他都常有几分不自在。
此时阿嫽提起华书为母祈福,华润予一下子便尴尬起来,只是仍有几分怀疑:“果真?”
阿嫽自然一笑:“这有什么好瞒着大人的?或者晚些仆将公主抄录的手稿给大人送过去瞧瞧?”
她面上自然无比,华润予被安抚下来:“如此,你便告诉公主,不许再闹小孩子脾气,尽快入宫向陛下请罪,有什么事是不能好生说的,非要闹得禁足府中,如今满城风雨,岂不让人看皇室笑话?”
阿嫽笑道:“大人宽心,公主也知道自己的不是,已经写了请罪文书,明日一早仆便命人呈上去。嗯……”她状似犹豫,“大人可要去前厅喝杯茶?”
说是请他喝茶,实际却是在赶人了。
华润予忍不住嘴角一抽,甩了下袖子:“罢,既然公主已经有了打算,我便先回去了……”
阿嫽有些紧绷的肩膀往下低了半寸,彻底放松下来,不想一句恭送的话还未说出,已经半转身子要走的华润予,一个跨步越过阿嫽与身后跪着的阿九等人,快速转入中门。
“大人!”阿嫽一惊,匆忙转身去拦。
然而哪里拦得住?
华润予身后的几个护卫见他一声不吭就要闯府,也快速追了上去,极为默契地阻住阿嫽几人,让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华润予顺利入内。
华润予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健步如飞,越过亭台快速地步入后院,直奔华书寝室而去。
“太常?”
“大人!公主现下正在休息……”
“大人,这是公主寝室,不可啊……”
路上数名侍女试图阻拦,华润予却一言不发,几个凌厉的目光过去,就把侍女们吓得伏跪在地,谁也不敢上手去拦人。
还未入内,华润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一路吵闹,里头就是个死人也该有动静了!
站定在华书寝室前,华润予停了片刻,抬手推开了门。
华书的寝室极大,她自小爱动爱玩,难免磕磕碰碰,后来便养成了不放太多摆设的习惯,这也导致她的房间没有什么遮掩,室内有没有人,站在门口一目了然。
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屋子,华润予的脸彻底铁青!
小剧场:
妻管严华润予的一天:
华润予:今天天气不错,约亲亲夫人去踏青吧……
管家:夫人说今天去给柴桑长公主请安呢,问大人要不要同去?
华润予:去长公主府罚站吗?
华润予:今晚夜色正好,定能与夫人共度良宵……
管家:夫人说今日公主回府,怕她一个人睡害怕,今夜就不会主院了,请大人早些休息。
华润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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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