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么,岸边君选择加入棒球部的原因是……”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的那番“入部感言”——
“没有损坏,完美。”动作飞快(感觉像用了超能力)的岸边已经找出了学校曾经办的棒球部的遗留财产——棒球服和球棒——塞到了清峰、山田、藤堂和千早四人的手里。
当然,和棒球用具一道塞给藤堂和千早两人的,还有一张记录着他们作为初中棒球队员(游击手和二垒手)的英姿的写真画像。
“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拿着整备工具正在扫平球场的岸边露水停顿了一下,继续手上的活,边说道,“莫非——还想让我帮你们穿衣服?”
数分钟后。
“所以,岸边君加入棒球部是为了这个?”被绕了几圈打量个遍的山田太郎有些羞涩——虽然大家都是男生。
“嗯,我喜欢画画。”迅速打完草稿的岸边很有礼貌地对自己的“模特”行了一礼,示意山田君可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相比之下,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围观写生很熟悉的清峰叶流火在一边旁若无人地做着挥棒练习。
“那边躺着的那个人,是要圭吧。”另外的两位因为根本没有加入棒球部所以当然不会穿上棒球服——
“藤堂君,这身棒球服和你飘逸的秀发很配啊。”
发现刚刚还和自己站在一边的那家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穿上了棒球服,千早推了推眼镜,特地站得离这名“背叛者”远了一点:“你们还在打棒球的话——为什么会放弃名门帝德选择这所都立学校?”
所有人的视线此刻都默契地一致投向侧身躺在长椅上玩手机的要圭。
“又来?小露水——咳、咳咳……”
“要君,这样的招式确定要来两遍吗……”无奈扶额的山田转头想要获得要口中这位“小露水”的认可,却发现——
不是吧。这两个人居然毫无表演瓶颈吗?
“要君他……”同样的套路再来第二遍绝对是不行的吧,“已经离开我们了。”
……
棒球场内一片寂静——甚至连咳得正起劲的要圭也难得愣了一下。
“请问,那边躺着的那位是——”只凭这样肯定是骗不过戴眼镜的聪明人的啊。
“那边的是要圭的同卵双胞胎哥哥——要珪啊!”这边是已经演得完全入戏的岸边露水,“要圭他——”
“我那个可怜的英年早逝的弟弟啊——”那边是并不避讳还全力配合岸边的要圭。
知晓真相的清峰保持着沉默。
对真相还有些难以置信的山田正在思考着待会帮那两个应该会被打的家伙解释的措辞。
“只是出国了而已。”瞬间收起鳄鱼的眼泪的岸边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你弟弟这么狠心地抛下了我们,但也不能这样诅咒他吧,珪君。”
啊。连称呼都顺道改了——就是说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喂!
“我说,这里是戏剧部吗?”
“演得实在太假,我也看出来了。”
“……”
“我们班最近在为了迎新演出——这真的好难编……”
“你们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了吗?”有些神神叨叨的岸边拉过两个“我倒要看你们还想怎么演”的男生,得到了点头的回复。
“说吧,要君,我和他们谈好了——”像幼儿园老师那样牵着手把要圭请到千早和藤堂面前,岸边老师信誓旦旦,“千早君和藤堂君绝对不会打你的。”
“失忆?!”
但是这两个人会不会相信这个“借口”,他就不知道了。
“你们会相信的吧?”眼睛blingbling望着对面两个据说曾经惨败给“清峰·要”组合的人,试图获得两人好感的要圭很识时务地没有表演自己的一发艺。
“清峰君倒是没有失忆,并且每天都有很认真地在练习棒球哦。”岸边用一副“我亲眼见证了”的神情对另外两个还在消化“智将要圭失忆”的事实的男生说道,“千早君、藤堂君,你们两位之所以会来棒球场,应该不是和我一样只想来看美人的吧?”(此处应山田要求插入一段他的心声:希望你下次说“美人”的时候可以不要看着我,岸边君。)
“我放弃打棒球了。”率先作出回应的是千早。
“我也一样。”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被“哄骗”(眼神也算啦眼神)了的藤堂准备当场脱衣。
“不打了吗?”很少说话的人往往会一语惊人,清峰叶流火可能就是这种类型的人,“我从不记手下败将的名字。既然我不记得你们,一定是输给我了吧。”
“所以他们放弃棒球了啊。”在一旁看似煽风点火的岸边却不像“演戏”时那样表情丰富——从几乎面无表情的少年语气里能听出一丝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别的感情,“明明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来打吧。”
“一打席定胜负。”
“要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变”出一副捕手手套的岸边露水将瞬间就戴好了手套的右手伸到一脸不情愿的人面前,“来陪我接球吧?”
“为什么是你(这家伙)来接球啊。那个躲在背后的人给我出来应战啊。”通过猜拳获得第一棒的权利的藤堂将球棒指向岸边背后的要圭。
“我是要圭的三弟,要桂啊!藤堂君,就让我来替二哥和你一决胜负——当初比不上哥哥的我,如今也能让你闻风丧胆了吧?”
再演下去藤堂他可真的要打人了啊喂。
“露水他,小时候经常和圭(还有我)一起玩(棒球)。”与不能接受的两位和略显犹疑的一位相比,清峰叶流火脸上的表情罕见地变了——感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藤堂葵同学。”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棒球、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向了清峰的岸边露水蹲下身,挡在看上去格外乖巧地跟着他蹲下的要圭面前,脸上明明带着笑、却令人毛骨悚然,“看不起人的话,不应该等你打得出全垒打之后再说吗?”
这家伙——真的没打过棒球吗?
刚刚那不过随随便便的一投,速度至少在130km/h以上吧——而且“恰巧”正中清峰的右前方。
只凭一球就让对方收起了轻视的心态、脱帽致歉的岸边,居然说自己“没打过棒球”……难道岸边也和要的情况一样:
这两个人都失忆了?
原本很会打棒球的人现在不记得怎么打棒球了、原本不打棒球的人现在突然变得很会打棒球——这不太对劲吧?这里又……不可能是什么漫画世界。
“三球,”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说出暗号内容的岸边看向清峰叶流火,“两个直球,一个滑球,都是正中位——没问题吧,叶流火。”不是问句——分明是命令的语气。
“怎么,你想来接?”感应到身后的人挠了挠他的背,回过了头的少年那副口气差点把要圭吓得逃走——
“不——绝对不要。”
“不准逃。”结果被岸边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好好看。”
点头示意清峰可以投球——还没反应过来的藤堂转眼间已经被这两个面无表情的投手和捕手三振出局了。
说不上配合多完美——只有纯粹的速度与力量可以被用来形容这三球。但因为投出这球和接住这球的两个人表情都过于理所当然,让人很容易理所当然地忽略一个事实:
这是两个天才。
而且,如果其中一个真如他自己说的,之前从没打过棒球的话——
那就是绝对的天才。
那位“绝对天才”忽然脱下他的手套,交到了身后那个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的人手里,温暖的笑容和轻柔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要君,你看,接球是不是一点儿都不难?很好玩的吧?”
拜托不要用这样的口吻说出那样恐怖的话啊!!
“藤堂君,这回为什么没有第一球就出手呢?你对滑球很有把握吗?”站起身,脱掉了护具的岸边拿出纸和笔,“暑假偷懒了哦,(我看得出)肌肉量没有以前多了。”
“请收下见面礼吧,不要客气。”那张纸片果然是……等等,除了写真好像还有什么也被递了过去——
“明明都很喜欢棒球吧?”微笑着的岸边露水究竟是“魔鬼”还是“天使”?
答案已经写在了那张入部申请表上:“上一次输了的话,不正应该在下一次赢回来吗?”
而三张申请表的最后一张显然是给那个蹲在地上一直没能起身的人准备的——
“加入棒球部的话,就能看到更多打棒球的‘缪斯’了哦,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