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如玉接过戒指,直接套在了手上,催促着缙云霄快点出门,他在缙府都快要憋疯了。
“这戒指有什么特别的?”来到大街上,彦如玉看着手上的戒指好奇的问道。
“离我太远的话,你这跟手指就会被切下来。”
“你……”听缙云霄说完,彦如玉连忙要将戒指取下来,可是拧了半天,手指都红了,那戒指依旧纹丝不动,就好像长在了肉里。
他试着和缙云霄拉开距离,但是仅是离开四五米时,他的手指就开了隐隐作痛了,无奈,彦如玉只能放弃了趁机逃脱的想法。
“刚刚去的这几家都是你们缙云氏的店吗?”彦如玉问道。这缙家的店子还挺多的。
“不,这条街都是缙云氏的,甚至半个南海的经济都由缙云氏掌握。”缙云霄风轻云淡的说道,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彦如玉震惊的看着缙云霄,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缙怀玉的实力。
“那他可真是南海的无冕之主了。但是他都这么有钱了,还要自己去行商吗?”
缙云霄转头看了一眼彦如玉,叹了口气说道:“他喜欢游山玩水,行商只是顺便的,要真靠他行商,缙云氏一族早饿死了。”
“缙云氏?缙云氏有缙姓吗?”彦如玉有些好奇。
“没有,他本名是云玚,缙云氏云姓。缙怀玉是他自己取的。”缙云霄解释道。“你需要买什么吗?”
“我想去售卖鲛珠的店铺看看。”既然出来了,那就顺便查看一下市面上的鲛珠,看看有没有鲛人失踪的线索。
缙云霄点了点头,之后便将他带到了一个很大的珠宝饰品店内。
一进店,那掌柜就谄媚的迎了上来,生怕是账簿出了问题。缙云霄随便跟端着搭了几句话边让他将店里所有鲛珠拿出来。
那掌柜听后,连忙叫伙计去拿鲛珠,不一会那伙计就抱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出来,放在二人面前。
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的一盒鲛珠,彦如玉随手抓起一把,仔细查看,这盒鲛珠并无异样,是正常的鲛人泪。
“裘掌柜,怎么店里没摆鲛珠类的饰品?”缙云霄在店铺里转了一圈问道。
“别提了,这些日子,鲛珠价格大跌,别人都跑去买那些便宜货了。”裘掌柜叹气到。
“而且我听说最近中原那边还出了新品种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这里出的货呀?”裘掌柜喜滋滋的看着缙云霄,大致的意思就是可以上一上新品种吸引客人。
但缙云霄一头雾水的看着裘掌柜,否定了有新品种,并且这半年都没有再向中原出货。
“你说的新品种是什么样的?”彦如玉盖上盒子,让一旁的伙计将其收好,向裘掌柜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也是听说的,没有见过。”裘掌柜摆着手说道。“说是透光可以看到里面有红丝,还有一些甚至是呈现通透的红色。哎呀,我也不清楚,我是听来这里的中原游客说的。”裘掌柜挠着头带着歉意的看着彦如玉。
“我还以为是咱们自己家出的货呢,原来不是啊。”裘掌柜扫兴的说道。
正常的鲛珠是比珍珠更有光泽,更通透的珠子,不会带有红丝。除非是产珠的鲛人得了眼疾或者眼睛内部渗血,血混了眼泪才肯让鲛珠有红丝,市面上偶尔出现几个有红丝的也正常。
但是如果是出了一批都是这样的,那也太可疑了,就算是有眼疾的鲛人也不可能天天落泪。
“你们说的一批货,大概是多少?”彦如玉又问道。
“就那个盒子,就那么多。”裘掌柜指着放鲛珠的盒子说道。
“怎么了?”缙云霄见彦如玉这么问,知道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便好奇的问道。
彦如玉没有回应缙云霄,而是对裘掌柜说道:“能把缙怀玉店里的鲛珠都集中过来吗?我想看看。”
“这位老板有所不知,我这里的已经是所有的鲛珠了,咱们门下的店里已经没有再收过新货了,实在是卖不出去,缙老板也不让降价,咱就把剩货都收了过来放着了。”裘掌柜看着彦如玉无奈的说道。
“那能不能知道中原那批货是谁出的?”彦如玉转头看着缙云霄问道。
缙云霄低头想了一会,抬眼看着彦如玉摇了摇头:“最近两个月我们已经停止了向中原出货,可能是别的商人在往中原做生意,南海商贩大大小小数不清,不好查。”
去中原做生意的南海商人数有很多,基本上,只要是去中原做生意,多多少少都会售卖鲛珠,根本无法细查这些红丝鲛珠是谁带出去的。
“你怎么了?怎么从店里出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缙云霄看着刚刚差点撞上行人的彦如玉,担心的问道。
一个鲛人哭一次最多也不过三四颗鲛珠,有的时候还不一定会有鲛珠,而且鲛珠还在海里,所以对于陆上的人来说是极其稀有的,但是能让鲛珠价格大跌,说明已经有人有了最快最轻松的鲛珠获取方法。
这应该和失踪的几百个鲛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既然有了全红的鲛珠出现,这说明这些失踪的鲛人之中已经有人丧命了。
真是想钱想疯了!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失踪的鲛人肯定是出事了,说不定有的已经死了。”彦如玉紧锁着眉头盯缙云霄说道。“如果是商人,你觉得南海谁有能耐做这种事?”
“缙怀玉。”缙云霄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排除他。”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谁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缙怀玉,他这种控制大半个南海命脉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太简单了,他要是杀几百个人都不一定有人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是海里的鲛人。
“那便只有钱氏了。”
“钱氏?”彦如玉询问般的看着缙云霄。
钱氏是南海一个很老的经商世家,世世代代都在南海,曾经是南海的第一大商,但不知在什么时候,缙云氏一点一点的夺走了钱氏的地位,对此钱氏和缙云氏一直不对付。
虽说现在缙云氏在南海是老大,但钱氏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根基稳当,虽财力比不过缙云氏,但在这南海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氏族。
“哎呀!”彦如玉低着头想着缙云霄刚刚讲的关于钱氏的信息,一不留神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彦如玉连忙抬头看着给对方,给其道歉。
那是一个穿着蓝黑衣袍的男子,他赤着脚,双脚脚腕处套着五六个金银环链,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透露着原始的野性,身上的挂着着许多精致的银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但他带着斗笠看不清脸。
男人朝着彦如玉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便匆匆的走了过去。
“是巫族的。”缙云霄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不像南海巫族,应该是外面来的。”
彦如玉对巫族没什么兴趣,只知道他们擅长使毒下蛊,别的也不了解。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些失踪的鲛人究竟是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
路过**楼时,彦如玉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绯烟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见他不走了,缙云霄疑惑的问道。
“我想去见见绯烟姑娘。”彦如玉站在**楼外,朝里面望去
缙云霄有些意外的看着彦如玉。“见她做什么?”
“我……绯烟姑娘曾帮我脱身,我还没好好谢过她呢。”彦如玉说到,虽然是这么说,但彦如玉还是有私心的,他对绯烟还是有感觉的。
“可是,你并未脱身,还是落入了缙怀玉的手里。”缙云霄挑了一下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彦如玉。“绯烟姑娘风华绝代,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每日想见她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你怕是见不到的。你还不如等她自己来府上。”
绯烟的身价非常高,不少达官显贵想要见她,不但要花钱,还要看绯烟愿不愿意见。
见绯烟一面的钱,就已经够寻常人家花一辈子了。如果想要看绯烟舞一曲,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曾经有中原来的富人,想赎走绯烟,但冯妈妈开的价足矣买下整个南海海岸,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赎绯烟了。
“可是我现在就在这里,为何非要等她来缙府?难不成缙府连见花魁的钱都拿不出吗?”
倒不是拿不出这个钱,也不是不想让彦如玉见绯烟,只是缙云霄觉得这是在是多此一举,但彦如玉执意要见,缙云霄便带他去了。
一进**楼,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一片,仔细一听似乎是冯妈妈在与什么人对骂,彦如玉好气的挤进了人群。
“你有钱,你了不起呀!老娘不稀罕你那点钱。绯烟姑娘今天不见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冯妈妈瞪着眼睛鼻孔朝天,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钱又泉喊道。
钱又泉是现在钱氏大老爷钱啸的长子,仗着自己家族在南海的根基深厚,做事更是横行霸道。
“你们这**楼还想不想在这在里开了?”钱又泉一脚踩塌了面前凳子,威胁的看着冯妈妈。
冯妈妈倒是一点没有被他吓到,双手叉腰,冲他喊道:“哎呀,我这**楼能不能开,那是缙老板说了算的,你算什么东西!”
“把他给我拖出去!”
冯妈妈一挥手,身旁的几个大汉直接上来架着钱又泉,把他扔到了大街上。
但那钱又泉又爬了起来,跑进了**楼,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往楼上跑去。
冯妈妈见状连忙叫人去把他拦下来,在钱又泉跑上二楼前,又被人拖了下来,丢出了门外。
“老女人!你等着,早晚叫你这破楼开不下去!”钱又泉鼻青脸肿的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老娘等着!”
冯妈妈忙完眼前的事,看到了缙云霄与彦如玉,一下挤出一张笑脸迎了过来。
“哎呀!霄公子,今个是来查账还是吃饭呀?”
“誒?这不是……”冯妈妈看着彦如玉觉得十分眼熟。
“是我。”彦如玉无奈的说道。
“哟!那您二位这是?”冯妈妈有些搞不清楚了,缙老板要抓的人,怎么现在又跟缙府管家一起出现了。
“正巧路过,听到有动静就进来看看。”缙云霄说道。
冯妈妈笑了一下说道:“哎呀,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天要见绯烟姑娘的人那么多,总有几个人见不到就要闹的,只是绯烟姑娘最近身体实在是不舒服,已经好几日不见客了。”冯妈妈说完脸上便露出了无奈惋惜的神情看向缙云霄。
“哎呀,真是红颜薄命啊,虽然不清楚绯烟姑娘究竟是怎么了,但妈妈我呀这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冯妈妈说着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缙云霄没说话,只是偷偷的观察了彦如玉的神情,看样子他对绯烟姑娘的情况十分担心。
“那今天算是见不到绯烟姑娘了?”彦如玉失落的看着缙云霄问道。
“嗯。”
彦如玉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缙云霄告别冯妈妈带着彦如玉离开了**楼。
离开**楼后,彦如玉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