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太阳还未出来,像是害羞了不敢出来。这几天幸好没有下雨,不然是不可能走这么久的。
“站住!”
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出,只见后站着十几个人,里面带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只眼睛似乎被挖了。
那个男子吼道:“花相景,你这个骚娘们儿给我滚出来!”
沈亮看了看那个男子,低声对杜剑离道:“少爷,您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杜剑离也望了望道:“不知道,但那个领头的眼睛是花相景挖的。”
沈亮很是惊讶,“什么?她挖的?真的是她挖的?”
杜剑离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不能小看这位美娇娘。”
那人见无人应答,又骂道:“卫琼妃!你……”
话还没骂完,只见一个琵琶朝那人飞了过去,速度很是快,好似一支箭飞了出去,那人侧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爬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一个颊红色的身影站在他面前,抬起来望了望,正是花相景。
此时花相景已经换了身穿衣服,只见他上身穿一件桃红色大袖襦,外搭姜红色花边半臂,内搭一件粉白色抹胸,露出白皙显眼的锁骨;下裳着一件颊红色襦裙,还紧着一条无花果色的蔽膝。
“怎么?上次还没打够?”
那人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脚,可花相景哪会让那人抓住,一脚踢向那人的手,那人只是把手挪开。
“你今天这幅打扮是特意给我看的?”
“别惹我,不是你惹不起我,而是我看不起你。”
那人带的一行人听到花相景这话,像是被点着了火似的。
“要打就打,不要在这里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花相景拿起被扔烂了的琵琶,“我本不想与你们打的;必尽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我们这么多人,说得好像你打得过似的。”
花相景走到杜剑离面前,把琵琶递给他拿着,又转身对那群人道:“别到处咬人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狗吗?”
那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花相景,“别跟她废话,快把她抓回去!”
那群人听了这话,都纷纷拔出剑向花相景跑过去,花相景忙拔出配在杜剑离腰间的剑。
杜剑离和沈亮都还没反应过来,花相景就已经跑到那群人的面前把他们的剑都给挑开,那群人又把花相景围在中间,向她刺出剑;花相景一点脚,就把那些剑踩在脚下,然后又跳起来,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越出了那群人的包围圈。
那群人见到他越了出去,有几个人就拿出弓箭向他射去,花相景像羽毛似的左闪右闪,就躲过了所有箭。
沈亮见如此壮观的景象,想出手去帮他,“少爷,要不要去帮忙?”
杜剑离摆了摆手,他想要看看花相景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那边,花相景已经和那人一对一的交上了手。那人招招出去都想去挑花相景的衣服,而每一次,花相景都用剑把那人的剑打开;不一会儿那人拿剑的手微微有些麻,花相景就趁这个机会把那人的剑打了出去,插在了地上。
那人想去捡,可花相景已用剑架比在了脖子上,众人都要上去,只听那人道:“别过来!”
众人又纷纷止住了脚步。
“服不服?”
那人像是见了鬼似的道:“服了,服了,我再也不敢来找你的麻烦了。”
不敢,但下次还要。
花相景拿着的剑在那人的脖子上勒出一条口子,“如果再让我看到你……”
“就天诛地灭。”那人现在只想保命,便说了这么一句。
“哪个棺材没盖好,又让你爬出来了;还不快滚回去,不要在这脏了我的眼睛。”
杜剑离(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花相景说完就把剑放下,那人见到他把剑放下,连滚带爬地跑回人群中。
“辙。”
不一会儿那一群人就跑得无影无踪,花相景回过头来向众人道:“这就叫擒贼先擒王。”
又走到杜剑离面前,拿过琵琶,把剑递了过去,“谢谢你的剑。”
杜剑离接过剑,又抓住了他的手,这回花相景没躲开,“公子若是想谢我,就不必了。”
说完便要走,但杜剑离的手还没松开。
“你还想干什么?”
杜剑离松开了手,“琼妃姐姐,你没有武器吗?改日我送你一件。”
“不必了,我有。”
其实杜剑离也不是真的想要送武器给他,只是在试探。
花相景走上了轿子,随手比了个前进的动作,众人看到他这个动作都起身上路了。
沈亮走过来对杜剑离道:“少爷,您说的被她挖了眼睛的人是不是刚才那个位?”
杜剑离把剑插回鞘中,“不错。”
看来花相景来头不小,您确定要用她?”
“她是最好的人选,我可没见过有比她更美的人。”
“万一碰上丌官羽涅,我们可就惨了。”
杜剑离揉了揉眉心,“怕什么?碰上了就碰上了,我还怕他抢人不成;大不了我就说那是我女人。”
“万一那卫琼妃不肯呢?”
杜剑离哼了一声,又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喜欢做个浪子而不喜欢王权富贵的。”
沈亮小声的自言自语着,“那也不一定。”
他还以为杜剑离没听到,谁知杜剑离瞥了他一眼,“跟我杆上很开心?”
沈亮冷汗突然冒了出来,虽说他是有特权的,但也怕被杜剑离给弄死。
“没,没有,您说的对。”
过了一阵,他见杜剑离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小王爷,您问没问卫琼妃那些是什么人?”
“你还知道要问呀?一边挡着我,一边又问我为什么不去,这样显得你才智过人是吧?”
沈亮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杜剑离骂了一会儿就朝花相景的轿子走去,敲了敲轿子上的木头,只见一个俊美的面孔。
吴萍莲撩开帘子问道:“杜公子,什么事?”
“我找卫老板。”
于是吴萍莲就把脑袋缩了回去,随后又听见花相景的声音。
“有事快说。”
“可否让我进来再说?”
可又听到花相景无情的说着,“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杜剑离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问道:“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石悠派的纨绔子弟,带头的那个人叫李蒙。”
杜剑离一惊,“石修派不是一个大派吗?”
“是呀,又没谁说不是。”
“琼妃姐姐,你莫不要骗我。”
“你又不是脑子缺根弦儿,骗得过你吗?”
花相景每次一说话都好似带着火似的,非要把你点燃不可。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惠州四年却才买琵琶吗?之前我买过,后来砸人砸烂了,砸的人就是那些人。”
(杜剑离来惠州的前一个星期)
李蒙来荟荷楼听戏,他见台上唱戏的人不怎么好看,就开始找茬。
作为老板的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顾客来找茬,花相景就出来察看情况。
“客官,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谁知李蒙一眼就看中了花相景,他的手抚上花相景的手,一边摸着,一边说:“台上的人唱得太难听了,我要你陪我。”
花相景把他的手按了回去,应了。随后就到了包间,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边弹边唱着。
谁知李蒙还不满意,“你这唱的什么?会唱戏吗?”
花相景右眼皮一跳,但还是轻言细语的说着,“客官,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唱一首《十八摸》,唱两句就脱一件衣服。”
花相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花相景随手脱下一件外套,又继续唱道:“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
这一回花相景脱下衣服直接往李蒙脸上扔,随后就是一阵打斗声。
花相景抡起琵琶向李蒙砸去,李蒙拔出剑劈了过去,花相景一个翻身躲过去,一掌打出去,李蒙一脚跃起也躲了过去。
这时吴萍莲打开了房间的门,李蒙的注意力就全都在吴萍莲身上了,花相景就趁机用琵琶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