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如此绝情?生养之恩也都不在意了?”
“淑妃娘娘,待一切尘埃落定后自有分说,今日本王没空,先走了”
不理会淑妃身后或是嘶哑或是怒骂的杂音,薛照带着贺从瑶母子穿过御花园直接到了宣庆殿,暂入了偏殿休息
“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这宫里的宴会可吃不到东西,次次都是一场好戏”
“嗯”
“方才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此次坚持留京一是遵了圣旨,二则我想真正做个了结”
贺从瑶摸了摸薛蔚的发顶,看顾一番,另一只手则覆上了薛照的手掌,相叠握在一起,轻声说着
“我知道,待这边的事了了,我们就回家”
宫宴确实如薛照所说不过是阿臾奉承求取荣华,无聊至极,尤其许多凑过来的人个个一张笑脸诚惶诚恐,与他初次回京的态度大相径庭,都被他婉言打发了,贺从瑶倒是极高兴的,皇后特意安排她见了母亲和姑母
“瑶姐儿,我都听小透说了,你如今过的顺心,也不要挂念京里,咱们都是谨慎之人,有我和哥哥嫂嫂互相照应,绝不会有事的”
“对,瑶儿,你就听你姑母的,当初哪怕你嫁到京中也不能时常回家的,说不定还要担惊受怕,比不了如今的日子,你好好的”
皇帝终究是在宴尾宣布,江南盐政之事于十日后公审,凡是涉案官员,都将按律例严惩不贷,这一次牵涉半朝官员又绊住皇子亲王的大案终于扯开序幕,将要公诸于世了
其实今日皇帝设宴允了三品以上官员携妻儿家眷入内,云清晓躲懒未去,与上官透凑到了一处,说起在月上谷那几日的惬意时光,上官透看着她眉角含笑梨涡浅浅的样子更愉悦三分
“自从月上谷回来之后,你可真是念念不忘,这就已经惦记上那一树桃花了”
“你既种到我的院子里,就是我的,怎么,上官公子这是心疼了?”
“怎会?能得云姑娘青睐,荣幸之至”
“对了,你不是说我可以自己取个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愿闻其详”
“绛芳苑,怎么样?”
“绛者,朱也;文人墨客又常以芳菲指桃花,你取这个名字,看来当真是喜欢那树桃花”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若是落英缤纷时,咱们也看一场“红雨”如何?”
“好”
“那就请上官公子墨宝制一块匾额了”
“下次去时,一定让你看到”
京中正值忙乱的时候,前些时候派去重火宫查探的人也发现了苗头,只是暂时训练零散,无法集中,但好在有了进展,就先将消息传了回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是一刻也不安生”
“怎么?出事了?”
“恐怕真应了你所说,重火宫所练阵法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我派去的人已经不俗,还不能看透,只说玄妙”
“阵法?你不说我都险些忘了这事,这种事宁可慢些也要求稳,耐心等着就是,总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