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英雄大会。
继南翌天后十年间武林并没有下一任武林盟主,一切的事宜都是甪端寺主持,擂台就在寺中武僧切磋练武的地方,七大派掌门携派中的弟子在观武台上入座,其他的像流沙帮等一众帮派围在台下,辰时将近不早不晚上官透和南思寒来到擂台前,一众门派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同释焱见过礼后踏着木阶上了观武台。
“思寒姑娘一个女人家整日跟着男子出出进进真是没有点礼义廉耻。”林奉紫看到两人同进同出阴阳怪气。
撩起衣袍上官透皱起眉头入座。
“比起林姑娘在下甘拜下风。”南思寒说话自有意对林奉紫的挑衅反忿回去。
坐在林奉紫右手边的重雪芝并不知道几年前灵剑山庄发生的事,问她也不说,那天跑到重火宫抱着自己说恨死了上官透和一个叫思寒的女人了。
“奉紫思寒姑娘和上官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之间是否有误会?”虽重雪芝没有和南思寒相处,但也并非林奉紫所说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林奉紫不平连自己的好姐妹为南思寒说好话“雪芝连你都帮着她,这个妖女藏头露尾戴着张假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不要被她骗了。”南思寒有何好,值得他们一个两个的为她说话。
假皮?重雪芝端详南思寒半天。
“那位姑娘易了容,相必是各中的高手。”纵使身形相似宇文穆远不是刚才听林奉紫说也是辨别不出她就是庙里的上官姑娘。
刚才上官透已经不悦“林姑娘请注意你的身份,思寒是我父母的义女并非你口中的妖女,月上谷和灵剑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也是最后一次。”不愿揭出当年的事是在给她留着面子。
向来见人三分笑就是骂人都笑眯眯的上官透今日当着这么武林高手的面对林奉紫变了脸,这边的争吵声引得在场人侧目。
上官透越是护着南思寒,林奉紫就越要她下不来台“我看未必,你们二人男盗女娼在灵剑山庄就不清不楚我爹才会把你逐出山门之外,在天下人面前我一定要揭穿你们。”站起身。
武林皆知上官透出自灵剑山庄,当年的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风声走出,原来是为了她拒了和灵剑山庄大小姐的婚事。
听得林奉紫的话南思寒不怒反笑了:林纵星一生光明磊落就教出了个这般的蠢女儿。
“各位英雄。”上官透握着南思寒“我和寒儿即有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下个月家父大寿过后我们二人会完婚,各位英雄和林姑娘不嫌弃肯赏光就到长安国师府喝杯喜酒,我夫妇二人一定会好生招待你们。”
他们要成亲,上官透在天下英雄的面前说要娶那个女人,他把她林奉紫当什么了,为了他,女儿家的矜持、廉耻她都不要可是却换来一句我不能娶你。
伤心的又何止是林奉紫一个人,重雪芝听到后心里亦是不舒服,天下有多少女子要伤心了。
这些都不管南思寒的事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话,轻轻地抽出手入座,知道上官透在为自己出气,看着伤心欲绝的林奉紫并没有一点怜惜,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要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
“九师兄”夏轻眉扶着林奉紫入座对上官透和南思寒抱拳“皆是我和师妹一定去喝两位的喜酒。”
台上的这段纷争对台下的争雄之心没有英雄,刀棍相撞后大胡子壮汉踩在脚下,洋洋得意的举起刀宣告自己胜出。
“那我就在长安恭候夏少侠和林姑娘。”从入灵剑山庄夏轻眉就喜欢林奉紫,这一点上官透不难看出。
夏轻眉颔首,转头安慰林奉紫。
观武台上一时又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擂台上,唯独南思寒和上官透没有在意擂台上的胜负。
“寒儿,我…。”上官透只在乎南思寒一人的想法,怕她怪自己善作主张。
南思寒没有丝毫不高兴“你不必解释,我分得清好坏。”只是不能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可我要辜负你的好意。”
当真是应了狼牙那张乌鸦嘴天下的女子只要上官昭君勾勾手就会尽襄入怀,唯独这小思寒是个例外是块捂不热的寒冰。
南思寒侧目,她冷若冰霜并非是不爱,自选择踏上报仇的这条路就没有要回头,比起情她有更应该要守护的人。
他锲而不舍,慢慢磨吧,终有一天他会融了她心中的那块冰,回望。
一声寺钟响起,两人收回凝望的目光,擂台之上又起了变化,青龙帮史一刀把上场的人全部打下台。
“有那位英雄上来和史帮主一较高下。”释焱上前几步,看了看观武台上和擂台之下询问。
“峨眉慈忍来领教史帮主的高招。”说话间踏着台拦来到擂台上。
几招下来,史一刀不是慈忍的对手败下阵来。
上官透喝了口茶水,其余的六派并没有动静。
华山派掌门之子丰漠少年气盛“爹,让孩儿去会一会那尼姑。”
奉城则是另有打算拦住了其子丰漠。
“少宫主先静观其变。”一心想要拿回莲翼秘籍的重雪芝被身旁的宇文穆远拦住。
峨眉派在江湖屹立数百年,慈忍是和重火宫上任宫主重烨一辈的江湖前辈,重雪芝不是对手。
重雪芝又是下意识的去看上官透。
上官透一门心思全在南思寒身上没有注意到重雪芝,反而是南思寒似有感冰冷的双眼看向重雪芝。
顺着南思寒的目光上官透和重雪芝四目相对,也不过是颔首微笑见过礼。
重雪芝会一笑入座,在南思寒的寒眸在有点心虚。
这时夏轻眉执剑飞身入场和慈忍缠斗起来,峨眉的三十六式天罡点穴、拂尘功,灵剑山庄的穿云剑一招一式叹为观止。
夏轻眉少年英才以变幻莫测的剑法连败崆峒、青城、点苍、昆仑,最后只剩下华山丰城在上于之对阵。
眼见着丰城也要败下阵,远处女子寒笑摇起手中铜铃亦像是十年前南翌天般又不似,台上的丰城内力迅速提升一掌把夏轻眉震出十几米之外,灵剑山庄的人步下观武台察看夏轻眉的伤势。
“是西域落煞。”南思寒听得清楚是同样的铜铃声,站起身四下去找执铃人的身影。
这个人太聪明,铃声来自四面根本分辨不出方向而观武台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诡异的铃声,一心在猜测丰城的内力为何会提升这么多。
“西域的毒门在二十年前不是已经被剿灭了吗?”闻言上官透跃起落在场中的鼓上观察。
铜铃声恰止。
但擂台上丰城披头散发样子很是痛苦,承受不了痛苦丰城一声爆吼“啊…”游走在体内经脉的真气四散。
强劲的真气似罡风将擂台周边的人掀倒,就是内力深厚的释焱都被震了出去,握着佛珠吐出一口鲜血,鼓架和兵器架无一幸免被折成好几段。
在真气击向鼓而来时上官透跃起飞回观武台上 ,打开折扇护住南思寒,观武台上众人皆震惊。
“杀。”丰城双眼变红,嘴中念着,向受了内伤的释焱而去。
见情况不对,上官透收起折扇对着众人“不好,丰掌门失了心智要赶快阻止他,给他疏散真气。”
南思寒和上官透点头一同跃下,两人有默契的一前一后,上官透正面牵制住丰城,南思寒拿出金针在身后,但此时的仅凭一人不是对手,上官透也只能以灵巧的轻功躲闪。
“穆远哥,我们也去帮忙。”重雪芝看了眼场上的上官透和南思寒,又看着台上摄于丰城袖手旁观的人。
“你在这儿等,我去帮上官公子。”宇文穆远不让重雪芝犯陷。
上官透看到穆远立刻和他回合,两人一左一右制住丰城,南思寒抓住机会将金针扎入颈间,接住金针一根根没入丰城的几大要穴。
可重雪芝哪肯听劝,拔出剑跃起直击丰城正面。
丰漠跟着跃下挡住了重雪芝刺向丰城的剑“妖女,你要对我爹做什么。”
两人在擂台上打了起来。
“寒儿,快。”和丰城在拼内力的上官透已经坚持不住。
南思寒擦掉额上的汗珠拿起针袋赫然发现十二根金针已用尽,可是要散功还需要封住一个穴道。
“重姑娘借你发簪。”南思寒掠到重雪芝和丰漠眼前,一掌击退丰漠,拔下了重雪芝束发的簪子。
这时丰城左右手一发力把上官透和穆远两人震了出去,南思寒手中拿着发簪只有从正面去封住丰城胸口的天溪穴。
被震了出去的上官透撑地站起,嘴角的血滴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单膝跪了下来:这样下去寒儿一定会受伤。
“寒儿。”上官透单掌强行提起内力击中丰城背部。
南思寒心领神会在丰城转身从身后翻身把发簪打入天溪穴,一时间擂台三人静止,丰城双腿跪地擂台瞬间被震出数道裂痕,低头没了动静。
“走。”南思寒拉过上官透跃下擂台。
重雪芝被南思寒一声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哦…哦。”扶起穆远跟着跃下台。
就在几人跃下那瞬间,丰城仰天震出金针,真气携起尘土,观武台众人以袖遮尘,上官透用仅剩的力气反身护住南思寒。
两人落地,上官透对着身下的南思寒笑了笑“寒儿,你没事吧。”晕了过去。
寺外执铃的女子握紧铜铃“可恶失败了,丰城根本不受控制。”收起铜铃。
“观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身后同样执着铜铃的三个青衣男子从三个方向而来。
“先回观免得让他们发现。”女子正是玄天鸿灵观的观主满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