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回了军帐,鸿蒙缠着良宵不放,良宵也没怎么对鸿蒙客气。
对雅格拉族的围剿之策已定,近几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搅扰。
狼嗥为顾云长请了军医以后没有很快上山,自己在山脚乱窜。等到白龙忽然出现在狼嗥面前的时候,狼嗥直接抱住了白龙。
白龙吃了一惊,拍了拍他的头,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弟弟?谁欺负你啦?”
狼嗥眼眶红红的,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从白龙怀里退出来,万分委屈地说:“白龙哥哥你怎么才来呢?”
白龙嘿嘿笑了笑,说:“忙嘛!”
如今入夏,春雨时节已经过了。
狼嗥就闷闷不乐地说:“你是忙着降雨,忙着打雷,还是忙着躲我?”
“躲你做甚?”白龙有些不自然,拍了拍狼嗥的头,带着狼嗥往回走。
狼嗥的营帐在半山腰。
自打青羊怀孕鸿蒙让许公找了院子,卡布没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山下陪着青羊,再也没跟狼嗥在一个营帐里挤过。况且青羊下了山,兔女也就下了山,卡布自己的营帐倒是空了出来,所以现如今就算卡布回了军营,也没再跟狼嗥一起住了。
这天白龙把狼嗥送回营帐就要走,狼嗥却是忽然问他:“白龙哥哥,你最近洒雨那么忙,都住在何处?”
白龙一条海龙,天地间任意遨游,笑道:“你龙哥哥我哪里不能住?累了天上随便找朵云,说躺就躺啦!”
狼嗥听完就说:“白龙哥哥,那你以后住我这里吧!”
白龙登时就一愣。
狼嗥也不管白龙如何反应,说完就拎了桶水出去洗澡了。
军营里头没那么多讲究,狼嗥站在帐外将一桶冷水兜头浇下,借着月色又把身上的水擦干。
他出去的时候把帐帘掀了起来,叫白龙也能看见自己,边擦边问:“白龙哥哥,天热得很,你要洗吗?”
白龙当时站在帐内,将长成的少年人目不转睛地看着。
狼嗥洗澡的时候只脱了上衣,他背对着白龙,低头时后颈有一小块凸出的骨头。
狼嗥才十八岁,如今做事虽成熟稳重许多,但到底还是一个少年人,身体尚有些单薄。
他背上有着不少狼牙印子,后腰上有两个腰窝。他的底裤被水打湿,月光透过去,就能看见双腿的轮廓。
不曾相见的一年半里,少年人疯长一通,个子蹿了不少,一双腿也更加修长挺拔。
白龙看得口干舌燥,一时分了心。
狼嗥等不到白龙的回答,就回身指着一旁的空桶说:“白龙哥哥,我去给你打水来?”
“不了。”白龙连忙移开目光。
狼嗥也就没再多说,拎着空桶回来了。他把帐帘放下,当着白龙的面更衣。
白龙连忙背过身,假装欣赏着面前平平无奇的桌椅板凳,好似非要看出花来。
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一结束,白龙松了一口气,可是狼嗥却走到了白龙的跟前来,指着他发红的耳朵笑问道:“白龙哥哥,你在害羞吗?”
“怎么可能?”白龙说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又改口道:“有点热而已。”
狼嗥就把除了门帘以外的所有帐帘全都掀了起来,然后躺在床上说:“白龙哥哥,夜深了,快来睡吧。”说完拍了拍身旁的床板,闭上眼睛先睡了。
白龙在狼嗥的床边站了一会儿,见狼嗥似是真歇下了,这才在狼嗥身边躺下。
狼嗥睡时腰上还戴着白龙送他的那颗海珠。他头发没擦干,纤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明明是个少年人,一双薄唇却粉粉的,像春日里娇嫩的桃花。
白龙看了看,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同床而眠,狼嗥始终侧躺着面向白龙。白龙辗转反侧,最后怕吵醒狼嗥,就干脆看着狼嗥的脸不再动了。
夏日闷热,狼嗥才睡了不多一会儿,鼻尖上就浮起了薄薄一层汗。
白龙想到狼嗥咸咸的眼泪,忽然就想知道狼嗥鼻尖上的汗是什么味道,于是白龙就凑近狼嗥,想把狼嗥鼻尖上的汗给舔掉。
哪知这时候,狼嗥忽然睁眼了。
也不知狼嗥方才到底睡没睡着,总之他似是还有些迷糊,看着白龙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像是情不自禁,忽然就在白龙的脸上亲了一口。
白龙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白龙哥哥!”狼嗥意外,爬起来连忙抓住白龙的手臂,一把就将白龙拉了上来。哪知白龙却是跳下床去,站在床边静静打量着狼嗥。
狼嗥被白龙看得久了,像是有些心虚,眼神也跟着闪躲起来。
“白龙哥哥,怎么了吗?是我不该亲你吗?”
白龙平常吊儿郎当,又爱贫嘴,这时神情却十分认真。他在床边蹲下来,看着狼嗥的眼睛问:“狼嗥,你是不是喜欢白龙哥哥?”
狼嗥立即摇头,摇完却又一顿,然后避开了白龙的目光,盯着自己腰间的那颗海珠说:
“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喜欢你。可是白龙哥哥,我天天都想见到你,见到你就忍不住想同你亲近。你不在的时候,我一想到你心口就涨涨的,总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白龙哥哥,你说……这算是喜欢吗?”说完,懵懵懂懂一般,去看白龙的眼睛。
神龙的眼睛可以看透世间的真相,白龙金色的竖瞳透过狼嗥的眼睛,像是要一直看进狼嗥的心底。
像是夏夜太过闷热,狼嗥的额头上也跟着浮起了薄薄一层汗,他似是等不到白龙的回答有些着急,忽然就在白龙的嘴巴上亲了一口,有些慌张地搂住了白龙的脖子,追问道:“白龙哥哥,你说,这些是喜欢吗?”
白龙简直要被主动的狼嗥给亲迷糊了,一对龙角跟着就从头顶冒了出来。
白龙像是很难忍受,忙捏了捏狼嗥的脸颊,把那对龙角抵到了狼嗥唇边,口中道:“好弟弟,你快亲亲它。”
狼嗥不明所以,却是依言将白龙那对漂亮的龙角摸了摸,分别在上头亲了一口。
一瞬间,白龙就兴奋地抓住了狼嗥的手,问道:“好弟弟,你想不想骑白龙哥哥?”
“骑……你?”狼嗥愣了下,意外的同时更是有些难为情。
“来吧!”白龙嘿嘿笑着,连忙就背过身去,冲狼嗥说:“臭弟弟,快骑到你龙哥哥背上来!”
狼嗥一头雾水,才往白龙背上一趴,白龙就化身为龙,驮着他冲出帐外,遨游到天际去了。
在广阔的天空,星月似乎触手可及,洁白的云朵摸上去比棉絮还要柔软。狼嗥骑在白龙的背上俯瞰着壮丽山河,一时震撼得说不出话。
再后来,狼嗥的眼眶就红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月亮喃喃道:“做天上的神仙这么好,为什么还要下到人间呢?为什么呢?”语气质问一般。
白龙化形,可大可小,他带着狼嗥穿行云端,化的龙身刚好够狼嗥环抱,听见这话跟着就说:“因为人间热闹呀!”
“是吗?”狼嗥闻言像是一瞬回过神来,看着白龙背上的龙鳞,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就俯下身来在白龙的龙颈上摸呀摸,摸得白龙忍不住发出一声龙吟。
当狼嗥终于摸到白龙脖子上的一点软肉,就看似有些意外地问:“白龙哥哥,你这里的龙鳞呢?怎么少了一片?”
白龙笑得没心没肺地说:“被一个老巫师给挖走啦!”
狼嗥闻言朝西荒大漠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之并没有很意外,而是追问道:“白龙哥哥,你当时疼吗?哭了没有?”
“有什么好哭的?”白龙龙尾一摆,带着狼嗥在一朵云上停下,无所谓地说:“也不疼。”
狼嗥听罢搂着白龙的脖子滑下去,在白龙少了龙鳞的地方亲了亲,亲得白龙一下子化了人形。
白龙一对龙角现下已经完全藏不住,他的龙角平常只分作两杈,只有动情的时候才会长成漂亮的珊瑚角。
狼嗥亲了白龙,白龙的龙角就烫得似烈火焚烧一般,跟着就把那对龙角送到了狼嗥的嘴边,口中急道:“好弟弟,烫得要命,快帮龙哥哥舔舔。”
银白色的龙角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叫白龙灼烫无比的龙角狼嗥却觉得冰冰凉凉,只是后来,狼嗥的舌头在龙角上舔着舔着就舔到了白龙的嘴巴上。
“白龙哥哥,”狼嗥懵懂小兽一般,舌尖在白龙的双唇间轻轻一舔,“听说龙涎可以迷情,真的假的?”
狼嗥靠得极近,纤长的睫毛全扫在了白龙的脸颊上,白龙呼吸急促,咽了咽口水说:“龙哥哥从未跟谁如此亲密,也不知真假。”
狼嗥就把双唇贴在了白龙的嘴巴上,然后说:“白龙哥哥,那你可不可以叫我尝尝?”
他都已经亲上了白龙,却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等回答。
白龙的龙角已经烫得难以忍受,跟着就把狼嗥扑倒了。他本就是神兽,虽已极力克制,却是压得狼嗥半点也动弹不得。
狼嗥的身体一瞬陷入绵软的云朵,心中惊惧陡生,只觉得自己就要坠下万丈高空,可白龙紧紧抱住他,热烈地亲吻着他,好似要将他的整根舌头都吞掉。
狼嗥这才想起白龙是兽,一时恐惧地挣扎起来,紧张道:“白龙哥哥!你要吃了我吗?”
“怎么会呢?”白龙见狼嗥神情紧绷,笑着舔了舔狼嗥的脸颊,抱起狼嗥跳下云端,直接飞去了龙门关。
白龙飞升之前,并不住在南海,龙门关是他化蛟成龙以前蜕下的龙壳,算是他的原身,也是他昔日的龙巢。
白龙轻车熟路地抱着狼嗥进了自己很久以前居住的龙窟,跟着就化身龙形把少年人用龙尾缠了起来。
狼嗥同白龙吻过才终于知道龙涎的厉害,他来的路上身体灼热,呼吸滚烫,一直抱住白龙的脖子难耐地哭泣。
白龙见狼嗥流泪,硕大的龙头凑近狼嗥,只探出一点舌尖就舔湿了少年的整张脸。
然而彼时的狼嗥眼神迷离,唇焦舌敝,快要沉溺一般朝白龙伸出了手——看上去好似在求救。
白龙就把龙角伸给了他。
狼嗥救命稻草似的抓住,立马就将滚烫的唇舌贴了上去。
银白色的龙角形似珊瑚,透着沁脾的凉意。狼嗥得了解药一般,忙忙含住龙角舔舐。
珊瑚形龙角是神龙的情关,只为神龙心仪的爱侣而生出。
狼嗥是人,是身体尚有些单薄的少年。白龙不想伤害到狼嗥,竭力克制着自己一切兽性的本能。然而狼嗥的舔舐叫白龙灼烫的龙角得到舒缓,也叫白龙情动,以至白龙圈着狼嗥的龙尾还是不由一缩。
这一缩,差点勒断狼嗥的肋骨。
白龙惊惧不已,连忙松开了尾巴。
狼嗥意乱情迷,躺在地上燥热无比地撕开衣袍,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白龙。
白龙化身人形,克制着所有冲动,顶着一对漂亮的珊瑚形龙角垂下头来将狼嗥的眼睛温柔舔舐。狼嗥却急切地吻向白龙,痴痴道:“大哥,爱我吧,求你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