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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山 第15章 礼部尚书案

作者:北风逐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8 11:11:21 来源:文学城

礼部尚书案了结后好像一切又步入正轨,五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虽然难过了一阵,但到底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近日城中谣言四起,都在说是东平人杀了袁正一家,此话一出顿时激起民愤,不少百姓都在唾骂东平。

四阁几人皆是无所事事的模样,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却一直想着这件事,既然挥之不去,那就认真想想,想出其中是否有所疏漏,也想想这次任务几人究竟是否做错。

高文寻掸了掸宣纸,道:“写完了。”

名单在送给宁亭靖之前曾让高文寻过目,高文寻只看了几眼便记住了,此刻他将那些人的名字抄录在上面,想着日后兴许也会有所帮助。

容雁凑了过去,夸赞道:“你果真是记忆惊人。”

高文寻听了容雁的夸赞之词后十分得意,道:“这有何难。”

苏宁舟站在树下,整个人被树影笼罩。

这一次的任务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更多的应该是教训吧。

梁昭站在苏宁舟身旁,问道:“你觉得韦胜是谁杀的?”

“很难说,毕竟此事出现了太多意外。”苏宁舟其实也没有搞懂,一会死士阁,一会东平人。

梁昭思索道:“我猜是北疆人做的,宁先生的话江宴绪已经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咱们了,你听着这话,觉得是谁?”

苏宁舟想了想,答道:“北疆人,东平人想必此刻都自顾不暇,更何况杀了北疆官员对他们而言也不算是好事。说句大逆不道的,我若是东平人便会擒贼先擒王,毕竟没人会把一个不起眼的下属当回事。”

梁昭坐在院中石凳上,她倒了杯茶,拨着茶沫,抿了一口,道:“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次算是走了运,否则往错误的方向想,不知何时才能寻到答案。”

“是啊。”苏宁舟说完就望向远处的江宴绪。

江宴绪眼中哀愁,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时常站在那里发呆。

他这几日不悲不喜,不怒不笑,像个活死人一般,不管四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仿佛是一个局外人。

这日微风和畅,繁茂的绿叶洒下片片浓荫,雏燕幼莺在柳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蝉鸣互相应和。

江宴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看着如往常一般干净的街道,心里想的却是与樊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样的路,一样的人,独独没有了樊锐。

重游故地,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或许那次回去樊锐就知道了自己会死,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看江宴绪。

江宴绪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一下,他眸光盯着一处,正在愣神。就在这时,江宴绪的肩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那人,那人伸手递出包子,包子被油纸包住,那人说道:“看你许久了,我近来打算回老家,铺子关门,这些包子既卖不出去便送出去吧,你若不嫌弃的话就接着。”

江宴绪没反应过来,手上动作却比脑子要快,他伸出手,那人笑了下,将包子递给江宴绪,江宴绪说了句:“多谢。”

江宴绪呆呆地看着手中包子,他那时被人骂是没人要的野种,是樊锐推开众人把他带回家。

樊锐给他买的第一样吃食也是包子,这一刻江宴绪突然想通了,这北疆是樊锐想要守护的北疆,既然樊锐没能亲眼看到盛世太平,那他就代樊锐去看看。

给江宴绪包子的人是铺子的掌柜,时常有乞人在他这里徘徊,他念在那些人可怜便经常给他们一些吃食。

常有人说他缺心眼,自己的包子铺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还做那些善事,那些乞人受了他的恩惠最多说几句感激的话,对他的包子铺没有一点帮助,可他也对此也只是但笑不语。

江宴绪刚要走,面前突然来了两个人拦住了他的路,其中一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公子,我们主人想要见你一面。”

江宴绪知晓两人来者不善,他问道:“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您也可以选择不见,不过我们主子说了,您的疑惑他通通都可以为您解答。”另一个人笑了下,像是有足够的自信,相信江宴绪一定会和他们走。

江宴绪思考了下,他的疑惑只有近来这个案子,来人既然信誓旦旦说能够解答他的疑惑,那么定然是与这个案子有着密切的关系,江宴绪倒是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口气。

“走吧。”

江宴绪跟着他们来到醉仙楼,三人上了二楼,进了左手边第一间房。

江宴绪看向面前的人,微微流露出些许的惊讶,说道:“吏部考功司郎中,叶端。”

叶端温和地笑着,道:“坐吧。”

江宴绪坐在叶端对面,问道:“你见我可是有事?”

“我见你的确是有事,其实对于袁正的死,你想必百思不得其解吧?”

“那又如何?”

叶端看向江宴绪,平静地说道:“不如何。其实袁正不是被东平人杀的,更不是被死士阁的人所杀,他是被我们杀的。”

叶端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如同聊天气一般轻松。

“你们为何要杀他?”江宴绪脸色阴沉,他想不明白,同为北疆官员,难道就因为分站两队就要对彼此大开杀戒?

“是我建议辅国公杀掉袁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东平,不过我们只杀了他一人,他的家眷应该是死士阁的手笔,毕竟死士阁也在盯着他的那份名单,死士阁的人如今越发疯狂,你们若是遇上他们,最好不要硬刚,走为上计,明白吗?”

叶端言谈举止间温和有礼,也不愧家中祖上三代皆为文官。

只不过如此温润如玉之人竟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江宴绪无奈摇头,没点本事真是进不了朝堂,不愧外界传闻伴君如伴虎,一个个能说会道,看事情又如此透彻,难怪北疆走到如此地步还会有文人墨客向往。

“明白。不过你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吗?”江宴绪倒是越听越糊涂。

“当然是因为他的存在阻了我们的路,如果没有那份名单,那他会带着妻儿老小好好活着,可他偏偏自寻死路,非要写什么名单,你以为他是为了正义?”叶端说到这的时候笑了两声,目光带有嘲讽,“他是为了证明这北疆朝堂的蛀虫不只有他一人。不妨我们试想一下,倘若他没有死,将名单交给皇上,皇上搜查证据,将那四十个人全部送进大牢,后果是什么?”

江宴绪不答反问道:“里面最高是何官职?”

江宴绪的记忆力一向不怎么好,看了名单两遍,还是记不住上面都有谁。

叶端笑道:“这个不能说,不过你可以大胆去想。”

江宴绪听到这话呼吸一滞,随后认真答道:“那后果想必就是陛下要迅速提拔那些不在名单上的官员,顶替那些人的位置,然而他们升迁速度过快,以至于做事不稳妥,若是好大喜功那便更加糟糕,甚至会让人觉得北疆朝堂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

“这只是一小部分,”叶端说道,“朝堂关系错综复杂,一个家族中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入朝为官,若是家族其中一人进了大牢,那剩下的人为了家族利益也会从牢中捞人,也或者陛下会生疑心,从而整个家族的人都不受重视。再往长远了想,那些升官的人到时会有很多门客,会受到越来越多的吹捧,收到越来越多的金银财宝,时日长了他们便会遵循那些人的老路,长此以往,北疆朝堂将会愈发贪污**,直至灭国。”

江宴绪错愕不已,道:“那死士阁为何要杀人全家?家眷又何其无辜,仆役又做错了什么?”

“我们本来的打算是只杀他一人,也的确这样做了,可后来他要护送家眷离开上京,死士阁大概也是听到了风声,这才动手。”说到此处叶端气愤不已,“死士阁所做之事的确令人恶寒,可袁正也知家眷是无辜的,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惹来麻烦,可他还偏偏要做,他自以为是地聪明,以为皇上当真被蒙在鼓里,可事实呢?事实是任何事情都瞒不过皇上,皇上也知手底下那些臣子做了什么,他不罚只是因为考虑到了后果是什么,现在的北疆经受不住如此打击。”

江宴绪对叶端后半段话倒是认同,叶端的态度他也看明白了,叶端不喜欢死士阁的做派,但他更厌恶袁正的做法。

若是今日坐在他面前的人是别人,那他可能拍桌就走,可面前的人是叶端,是吏部考功司郎中,他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叶端瞧着脸色阴沉的江宴绪,道:“我知道你定然对我们行事有所不满,可你要知晓一件事,他若是将名单递了上去,将毁了多少家庭?”

江宴绪闻言怔愣片刻,脸色有所缓和。

“就拿当今皇上来说,不管如何看待,这场战事都是他挑起的,他对此辩无可辩。战争一旦挑起,将会使千万黎民百姓失去家园,失去至亲至爱,你以为皇上没有想过吗?他有想过,可那又能如何,扶海城数万英魂至今还无处安息,东平夺取济临城一战死伤无数,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要算在东平头上,如果他们不主动挑起事端,皇上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发动战争,他没有那样的雄心大略,不会妄图吞并其他四国。”

叶端是个文人,可却也见过民生疾苦,断手断脚之人,失去至亲孤苦无依之人,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可玄絮影也并非有罪,有罪之人是东平建昭帝,是建昭帝内心的贪欲。

相比建昭帝,至少玄絮影不会说什么漂亮的空话来糊弄他们。在玄絮影看来,能做到他便做,做不到也不去逞这个强。

江宴绪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

叶端摇头,道:“不说这个了,说说摆在咱们眼前的这个案子吧。”

江宴绪缓了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那跟我义父有何关系?”

“你义父知晓此事后本打算规劝他一番,谁知他偏要一意孤行。至于你义父是为谁所杀,这个还在调查。”

江宴绪并没有注意到叶端说这话时眼神里的躲闪。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我知晓宁亭靖不会告诉你们真相,他会告诉你们几句有用的话,不过不会分析给你们听,他希望你们能够自己猜出来,而我不喜欢那些个麻烦事,有话直言是最好的,我相信你们会猜出来结果,不过不会选择相信,而我想要教你们的,是要你们防范任何人,不要轻信任何人,不要觉得以恶意揣测别人是坏事。记住了,你们最大的对手是妄图损害北疆利益之人,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他想要伤害北疆,那他就是你们的敌人。”

江宴绪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您也知道天枢阁不是学堂?”

“这北疆叫得上名字的臣子都知晓天枢阁和你的身份,之所以不拆穿就是因为你们还有用处,至于樊蔺那个蠢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到尚书右丞这个位置上的,老了老了还愈发糊涂,整日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再过两年等他辞官回乡就好了。”

江宴绪轻笑一声:“您还真是坦率。”

“这话倒是好听,你可还有想问的?”

江宴绪见此也不客气,问道:“辅国公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

“依你所见呢?”

叶端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即使江宴绪没问出口他也会主动提起,他不能让江宴绪对曾典的误会加深。

“不瞒您说,我之前认为他是一个奸臣,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些像忠臣。”

叶端猛地呛了一口,咳了好几声,江宴绪如此敢说,在他意料之外。

叶端佯装愤怒,呵斥道:“辅国公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你怎可如此想他!”

“是我逾越了,”江宴绪问道,“不过为何你们知道结果却还是让我们调查?”

叶端偏了下头,脸上这才好看些,他答道:“试探试探你们的能力。”

江宴绪笑了:“那后果可还满意?”

“满不满意的也就那么回事。”

“听您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对我们不太满意。”江宴绪早就猜到了,像叶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瞧得上他们,而他们这一次也的确是办了回蠢事。

“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上面那位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江宴绪笑了几声,的确,叶端再厉害也只是臣子,玄絮影就算再无能也是君主。

听闻前朝有个老臣不满皇上的决策,在朝堂上怒斥皇帝,皇帝不仅没有震怒,反而还赏赐那个老臣一座宅院。

叶端猜到了江宴绪在想什么,他道:“当今皇帝的脾性我很清楚,皇帝当久了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其实这是一种错觉,所以当臣子的,就得适当提醒、规劝,你说是不是?”

“是。”

叶端面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你走吧,就当今日没见过我。”

江宴绪点了点头,站起身行礼后便拿着包子走了。

临走前江宴绪说了一句话:“原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这样的体会呀。”

叶端听着这话,笑着摇头,上京这么大,入了别人的套不是很正常吗,不过很多人都会选择垂死挣扎,只有少部分人和江宴绪一样,感慨一声后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

江宴绪选择一直走就是因为他已经跌落至谷底,不管怎么走都是向上攀爬,可那些垂死挣扎的人不同,他们害怕一朝踏错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江宴绪回到四阁后将叶端的话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高文寻听后感到十分意外,道:“照这样看下来他们对天枢阁还挺在意的,每个人都好似在教咱们有用的道理,推着咱们向前走,甚至迫切地希望咱们成长。”

“是啊。”江宴绪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其实我最开始挺憎恨曾典的,只是听过叶端的话后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起初我怀疑过表哥和父亲是被曾典陷害的,只是如今我觉得自己好像怀疑错了。”

经过袁正之事,江宴绪越大怀疑谋反之事是否也是他们做的一场局,不过很快江宴绪就否定了,倘若真是局,为何独独留他性命?他兄长比他聪慧许多,要保也该保住他兄长才是。

高文寻听后很震惊:“难怪之前提起曾典的时候你都表现得不太正常,原来是这样啊,可你怎么不早说?”

“报仇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高文寻不明白:“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

江宴绪答道:“因为我把你们当成一家人,一家人总不能有所欺瞒不是?”

高文寻笑道:“这个说得倒是对。”

高文寻在几人的见证下烧了那份名单,既然无用,那便毁掉,省得他日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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