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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山 第13章 礼部尚书案

作者:北风逐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6 09:47:21 来源:文学城

天色渐晚,对韦胜的询问仍没有结果。

能想的法子都用尽了,韦胜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江宴绪道:“今夜我看着他,你们都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

三阁的人的确困了,与四阁打好招呼后便离开了。

高文寻关切地看着江宴绪,他此刻有些不放心,眼看着至亲死在自己眼前,换做谁都受不了。

他拍了下江宴绪的肩膀,道:“后半夜我守着,别忘了叫我。”

江宴绪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不会忘的,去吧。”

三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苏宁舟想要陪一陪江宴绪,便没有走。

韦胜笑了笑,这些人都太把他当回事了,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没有恶意,只是他受人之托,总得忠人之事。

屋内安静了一瞬,江宴绪的声音响起:“宁舟,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吗?”

苏宁舟还未回答,便听到韦胜笑了一声。

苏宁舟不明所以,问道:“你笑什么?”

韦胜嗤笑一声,不屑道:“笑他愚昧无知,什么天煞孤星,那僧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命运不成?少年人,身怀赤子之心是好事,可没有自己的判断就是傻了。”

江宴绪抬头:“可我的家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还不算克他们吗?”

“我呸,那是他们命不好,怎么能怪在活人身上呢?”

韦胜从来不相信克夫克妻之说。至于天煞孤星的言论,韦胜的态度就是咒骂,屁的天煞孤星。丈夫死了就说人家是克夫,妻子死了就说人家是克妻,哪里来的那么多所谓的“克”。

江宴绪笑了一下,道:“你看得倒是通透。”

韦胜靠在椅子上,仰头看向屋顶,道:“甭管通不通透,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不断地给自己施加压力算什么本事。”

“你倒是想得开,可我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去当马夫。”

韦胜无奈道:“生活所迫呗。”

看画像的时候总觉得韦胜凶神恶煞,可此刻看到韦胜这幅样子却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有一丝丝的可怜。

江宴绪点头:“临危不惧,真是厉害,这事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怕是要失了魂。”

韦胜若有所思地垂眸,道:“行了,不必这么暗戳戳地试探我,你想问的无非就是人是不是我杀的,这事我不可能告诉你们。”

江宴绪直勾勾地盯着韦胜,说道:“何必呢,你此刻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你瞒着不说,究竟是另有隐情,还是害怕说出来你会死?”

韦胜笑了两声:“对谁都好?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说出来只会对你们有益,而我一定会死。”

江宴绪不知道韦胜为何如此笃定,他看着韦胜的眼睛说道:“我可以保你性命。”

韦胜盯着江宴绪,而后缓缓移开目光,问道:“你打算怎么保我性命?”

韦胜愿意相信江宴绪,但保他性命这件事韦胜不愿相信,他也不能相信。他不可能会将性命交付他人手中,即便是最信任之人亦有可能背叛他,更何况是相识了不足一日的江宴绪呢。

“我自有办法。”江宴绪选择再信一次宁亭靖。

“你不必说这些了,也不必再套话了,我说了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江宴绪知道韦胜不会轻易松口,也不会轻易同意,可他必须要问出话来,他们如此信任他,他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江宴绪只好改变问题,问了一个最感兴趣的:“那个会吹埙的乞人和你是同路人?”

韦胜强装镇定,可眼中慌乱却出卖了他:“不是。”

“你错了,倘若真不是同路人,那你听后该说什么吹埙的乞人,我不知道,而不是简简单单地一句不是,通过你这句话足以说明你认识他。”

韦胜一时语塞,不再搭理江宴绪。

江宴绪观察着韦胜的一举一动,问道:“你想知道方才死了的那个人是谁吗?”

韦胜深吸一口气,道:“死了谁都和我无关。”

江宴绪笑着摇摇头:“可依我看来他就是为你而来。”

“说笑呢?”韦胜面露讥讽,似乎对于江宴绪的话感到好笑,“我只是个马夫,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人脉,还有人为我而来,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可笑。”

江宴绪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人脉广又如何,礼部尚书倒是人脉广,可最后不还是死了吗,所以人呐,珍惜当下就好,不必羡慕别人。”

韦胜难得认同:“你这话说得还不错。”

“我看你对袁正的死没有多伤心,想必他时常打骂下人吧。”

韦胜虽知晓江宴绪是在套话,可他还是接了:“这倒也不至于,下人做错事最多关柴房,他是个文人,不喜欢打骂下人那一套。”

江宴绪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他为人可还正直?”

“正直谈不上,只是读了些许圣贤书,悟出了些许道理。其实要我来说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经历一番又一番坎坷,最终通晓其中道理。”

苏宁舟默默听着两人的话,眼睛半阖着,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江宴绪注意到了苏宁舟,他本想让苏宁舟回房睡,可苏宁舟摆明了是想要在这里陪他,怎么都赶不走。

其实说起来他和苏宁舟还真是挺相似的,幼年不幸,却又都遇到了那个能给他们一个避风之所的人,不过如今保护他们的人都离他们而去。

江宴绪强迫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喃喃道:“这不像是一个马夫会说出来的话。”

“马夫怎么不能说这些话了?那些个市井小民都有心怀大志的,马夫怎么就不能知道点道理了。”韦胜算是看明白了江宴绪,这人一定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江宴绪突然想到了樊锐的话,他现在一想起樊锐便觉得心中有愧,他利用了樊锐,利用他的怜悯名正言顺地进了樊府,成了大理寺卿义子,虽是义子,可却没人敢欺负他,如果樊锐泉下有知,又是否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不过樊锐应当不会怪罪江宴绪的,毕竟他这样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带一个人回家,更何况他也算是看着江宴绪长大的,也真的将江宴绪看作自己的孩子。

江宴绪问道:“你有个相好的,是个绣娘,对吧?”

韦胜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江宴绪的眼神中带有警告的意味,他不断挣扎着,此刻才急了,怒声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对她做什么?”

若是搁在平常韦胜绝对会挣脱开,可是今日被绑得太紧了,加上被愤怒冲昏了头,毫无理智可言。

“别这么着急呀,我连她叫什么是谁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试探你一下而已,如今看来你们不是合作,而是真的两心相悦。”

韦胜呆愣在原地,逐渐安静下来,难以置信道:“你诈我的?”

江宴绪无奈摊手:“不然呢?我若真的知道绣娘是谁,我也不会问你。”

韦胜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妈|的,他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栽了。

韦胜为了扳回一局也问了江宴绪一个问题:“你知道樊锐为何会死吗?”

江宴绪眼神凌厉无比,目光好似淬了毒的刀子一般,问道:“什么意思?”

韦胜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附近?你以为他出行为何不带随身侍卫?”

韦胜的声音像是对江宴绪有魔力一般,让江宴绪不自觉地被他带着走。

江宴绪试探道:“你的意思是……”

韦胜笑了下:“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

苏宁舟此刻困意全无,她站起身走到江宴绪身边,道:“别信,他是骗你的。”

韦胜笑了两声,道:“小丫头,我是不是骗他的他自有决策。倒是你,如此着急,你们两个该不会……”

江宴绪立刻反驳道:“该不会什么?你别自以为是的什么都说,毁坏了一个姑娘家的清誉。”

韦胜冷哼一声:“你倒是正直。”

“正直不敢当,但总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韦胜对江宴绪这话倒是认同,他说道:“说得倒也是,不愧是大理寺卿教出来的。”

韦胜知晓江宴绪此刻不好受,他倒也不是故意提起的,不过他此刻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韦胜道:“你可知尚书府出事的前一夜大理寺卿曾来过。”

江宴绪诧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义父身体不好,早早就歇下了,怎么可能夜里去尚书府?”

不合理,太不合乎常理了。

那时江宴绪正在天枢阁接受日复一日地训练,根本没有空回樊府,又怎么会知道樊锐曾去过尚书府。

苏宁舟尚且还保持理智,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姑娘太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一个马夫,哪能听这些话。”

韦胜这话倒是有些可信度。

江宴绪敛眉沉思,樊锐和袁正素无交情,怎么可能会去袁正的府邸,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偏偏赶在了出事的前一夜。

这件事情太可疑了,可这么多天为何没人怀疑?为何官府的人没有找到韦胜?江宴绪可不信官府会无能到这个地步。

难不成一切的一切都是宁亭靖的手段?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宁亭靖曾说上京没有能力与死士阁一战,这点他没有理由怀疑。但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件事官府当真会置之不理?江宴绪可不相信守在尚书府的那些侍卫是摆设。

莫不是樊锐早就知道了袁正会死?思及此处,江宴绪更加不解。

江宴绪声音沙哑道:“你不说,想必是因为他是你最后的保命符了吧。可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看你可怜罢了。”

江宴绪的确可怜,幼时丧父丧母丧兄,甚至不能以家人的身份去看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祭拜他们,而今又失去了樊锐。

江宴绪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推开窗,月光照在江宴绪的身上显得分外柔和,江宴绪眼含热泪,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韦胜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会好受些,他开口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的经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一下吗?”

江宴绪许久没有动作,韦胜以为江宴绪不想说,谁料这时江宴绪的声音响起:“我是镇远侯之子江风遥,年幼时时常染病,甚少出门,见过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那一次我染上了疫病,父亲默默将我送到城外一处庄子内,幸好没被任何人察觉,他为我寻了一位出名的郎中,那个郎中果真治好了我的疫病,就是那个时候,江家灭门,父亲的亲卫将我带走,告诉我这个噩耗,据那个亲卫所说,当时他们杀进来的时候不问人,只管动手,误将厨娘的儿子认成了我,当时厨娘的孩子无人看顾,便带到了江府,可任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继续说道:“后来我本想死,和他们团聚,可那个亲卫拦住了我,告诉我要好好活着,要为镇远侯府满门报仇,要还他们一个清白之名,我最终凭着这些话活了下来。我隐姓埋名回到了上京,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为表哥,为镇远侯府四十六人沉冤昭雪,但我自己没什么大本事,最后我盯上了一个人。”

“大理寺卿樊锐,他受过我父亲的恩惠,”江宴绪说,“我求他带我回去,他念我可怜便带我回了樊府,樊家上上下下都在劝他把我扔了,可他没有,他另外开府,带我远离樊家人,后来我借着他的势力暗中调查曾经的事,查出了很多。”

江宴绪自嘲道:“本想傍颗大树,结果树倒了。”

韦胜听过这些话后只得说一句:“你的经历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不过你就不怕身份被泄露出去?”

江宴绪仰头望月,泪水从眼角滑落:“已经泄露出去了,皇上想要保我,他说我是江宴绪,不是江风遥。”

韦胜此刻是睡不着了,他道:“这样看来,当今这位皇上还真是仁慈。”

话是这么说,但韦胜眼里的嘲弄一闪而过,或许是连他都觉得这句话好笑。

“是啊。”

韦胜忽略这句话,对着江宴绪的背影说道:“小子,人生本就是一场离别。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江宴绪转身,苦笑道:“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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