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 第42章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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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绪对他现在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转了头去，还是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现在冬月了，还只是冷，都没见着雪。顾淮也对海洲市现在的一切变化很陌生，他在美国待了有六七年了，很久都没回来看看了。

他时不时的转头来看了看沈迟绪，瞧着她这样淡漠的神色也明白她是不想跟自己说话。

“阿绪？”

顾淮还是轻声唤了她一句，沈迟绪稍稍的偏了头，他的眼睛看着前面，顿了顿，又说，“奶奶还好吗？”他很关心沈家的其他人，奶奶以前对他也很好，他还记得。

这样一问好似也有些突兀，车内的气氛还依旧尴尬和古怪，但听着的人的反应还是正常且冷静。

“都没事。”

沈迟绪还是回了话，想了想，毕竟他也是好意，即使是不带感情她也应该有礼貌，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哦，那就好。”他也希望奶奶能够长寿。

“你弟弟现在是不是读高中了啊？很多年了，他也长大了吧？”顾淮还在想着沈舟白的年纪，猜着应该也十六七了吧，他跟沈迟绪是差着不少的岁数。

“嗯。”

“读高三了。”

沈迟绪随口应答了一句，想来这些年也是过的快，当初他们读书的时候沈舟白还在读小学呢，现在一下就长大了，已经不是孩子了。

顾淮听完也再点了点头，一下也回想起了过去读书时候的样子，还记得她算是他们班最小的一个人，高三毕业的时候才十六岁，同学们还都戏说她是他们班的小朋友呢。但这个小朋友的成绩从来都是霸榜前三的，沈迟绪读小学的时候还跳了两级，也就是因为她跳了两级所以才能跟顾淮是同一个年级和班级的学生，否则之后也没认识的缘分。

那个时候顾淮问过她为什么要跳级，沈迟绪最后也只是说她是为了省学费，现在想起来他也是觉得好笑。

一顿寒暄结束，两个人再度归为了沉默。

顾淮的车开到了沈家门口，沈迟绪下了车，见着他好似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是想来看奶奶的，沈迟绪还看着他从后备箱里拿了些东西出来，瞬间反应来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这是早有准备的啊。

但人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她也不好说就赶他走。

听见门口有了声响，奶奶也出了门来看，还以为是沈迟绪下班回来了，但一看见了顾淮她也很惊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认错人了。不过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奶奶也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顾淮拿着东西跟着沈迟绪就进了门去，看着了奶奶他也很高兴，立刻就展出了温和的笑容，又道，“奶奶，我是顾淮。”

“今天特意来看您的，您还好吗？”

他一直对着奶奶笑，奶奶见状也很意外，一时还没反应来。

“呃，”

“没想到今天送阿绪回来的人是你？”

“小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奶奶还有些愣，她迅速转眼去看了看沈迟绪的样子，发觉她倒好似没那么开心啊，眉头都还微微皱着的。她还不太清楚原因，依旧也对这个人的到来显得错愕，但也露出了笑，要迎着他进门来。

顾淮听着了奶奶的问话也连连点头，边走边说着，“是。”

“今天是我送阿绪回来的。”

“奶奶，我刚回来不久，现在跟阿绪在同一个医院工作。”他极快的点明了自己回来的原因，奶奶听了也更是惊讶意外，没想到他如今也是医生，原来去了北京是学的医。

“好好好。”

“先进屋吧。”

奶奶忙招呼着他先进去坐，又说他不需要拎这么多的东西来，这显得太客气了，沈迟绪跟在后面还去摸了摸那只花猫，过了会儿才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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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稚渔还在厨房做饭，许梅也在，人多，一时间家里还挺热闹的，等着顾淮一进了屋来这气氛更是热烈。见着阮稚渔来了客厅，他喝着茶瞧了也是惊愕。

“顾淮？”

“阮稚渔？”

“怎么是你？！”他们俩一见着面几乎是异口同声，阮稚渔听着说有客人来还特意端了水果，但自己也没想到就是顾淮啊，这无异于诈尸了。

她只突然觉得这水果切的不值，还不如丢给猫吃呢。

两个人互相都有些看不顺眼，阮稚渔的反应却是最大，但奶奶只招呼着他先吃，还有一会儿饭就好了。顾淮听话点了点头，又说他倒还不是很饿。

阮稚渔就挨在了奶奶身边去坐，沈迟绪已经上了楼，也没多搭理他们。

“顾淮？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在美国待的好好的吗？怎么这就回来了？”她倒是也真不客气，一下就抛出了这个利刃来，根本不管什么同学间的情分。而这个问题奶奶其实也想问，她转头来看着顾淮，两个人一齐还等着他的话。

顾淮的眼睛只放在了奶奶的身上，清了清嗓子，又恳切的回道，“是这样，”

“奶奶，我之前是一直在国外待着的，不过我跟阿绪一样，现在都是医生。”

“最近两边有合作项目，所以我就回来了，现在我跟阿绪都在市医院工作，挨的很近。”

“今天是想来看看您，还惦记着您的安好，所以我就送阿绪顺路回来了。”这番话他是解释给奶奶听的，但阮稚渔却还有些不相信，不觉得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哦。”

“原来是这样啊。”

奶奶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也说这还是缘分，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两个人还能这么凑巧的遇见呢，还真是孽缘呢。这话头一结束了，顾淮移了眼神，又看向了阮稚渔，又带笑追问着，“阮稚渔？你不是也在国外待着的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跟阿绪住在一起？”他也认真的看了看她，时间过了现在人都变了，她也更成熟了些。

顾淮知道她是沈迟绪读书时候最好最亲密的朋友，不过两个人之间不太和谐，互相有些不对付，现在遇着了也一样，她还是那么阴阳怪气的。

阮稚渔听着他一问也立马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嘴角上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又回道，“是啊，我也回来了啊，比你还早。”这后半句的话才最重要，她也是很想强调这个。

阮稚渔对着他是有些没好气，这好几年都不见人影的人现在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还以为是诈尸了呢，白眼都快翻出来了。这三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顾淮听了也没多计较，看在沈迟绪的面子上他可以容忍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因为思维都不在一个水平上，何必多费神呢，简直无聊。

他只觉得两个人要好，那个时候要不是沈迟绪一直给她补课，那她也早就在班级里吊车尾了，这就是学渣与学霸的双向奔赴，虽然他不理解但也尊重。

话过三巡，饭香的味道从厨房里飘了出来，三人的注意力也都立时转向了。

听见了声儿，许梅也端上了做好的饭菜来，只是顾淮一见着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呼，他不认识。奶奶抬头来瞧了瞧他这样困惑的神色这会儿的心情也才是变了，见着他的惊愕和慌乱，她也还是跟他介绍了一番，“这是许梅，是阿绪的妈妈。”

读书的时候顾淮经常来沈家吃饭，不过那个时候他没有见过许梅，只是恍惚还见过一些照片，记忆也不太深刻。现在他见着了真人也有些呆滞，不太明白沈家里过去发生了什么，好似都变了。

这刻，阮稚渔已经起身去帮忙了，顾淮听着奶奶说这是沈迟绪的妈妈心里很慌，面色也够惊讶，而奶奶也是看出了他的神色不对，只是安慰他没什么，就当平常心对待的好。

家里还有个小姑娘，顾淮再看了看她，她也好似还有些怕生。

“乖乖，叫顾淮哥哥，要礼貌。”

“小顾，这是小枝，是许梅的女儿，也是阿绪的妹妹。”

奶奶介绍的话里也还显平和，但小枝这个机灵鬼只是挨近了她的身边来，她对奶奶不怕生的，但对这个哥哥怕。

“你好。”

顾淮也跟她打了招呼，小枝只是看着他，也没多说话。他坐下后赶忙喝了口茶压了压惊，的确也是没想到沈迟绪的妈妈居然回来了，他也是没想到沈家居然还会接纳她，尤其是阿绪。

不过尽管现在他再胡思乱想，再怎么头脑风暴最后却也还是被这样浓郁香甜的饭香给卷了去，只是落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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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饭桌上沈迟绪都表现的沉默得很，她跟顾淮即使是坐在一起也很少说话，不太像平日里温柔的样子。其余的人也还是各怀鬼胎，许梅见着了倒是也好奇他跟沈迟绪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她还见到了沈迟绪的另外一个朋友，是那个傅氏的老板。

她才知道自己女儿朋友这么多，不过也没资格多过问。

奶奶还是很明白他跟沈迟绪之间的事的，她现在这样其实心里还是在乎他，有些过于掩饰了。她给顾淮夹了菜，一边又问着，“小顾啊，你这次在海洲要待多久啊？”

她也是替某些人问的，知道她张不开口，还是长辈好说话啊。

顾淮闻言转了头，眼神迅速扫了低头闷声干饭的某人一眼，迎上了奶奶的眼神，笑着又回道，“应该要待几个月。”

“具体的时间其实不太确定，要看两边合作的进展。”

“哦。”怪不得回来的这么突然，果然是不确定啊，不过奶奶也相信沈迟绪已经听清楚了，不会听差的。

奶奶再点了头，但她的话也还没完，“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啊？你家原来那个房子怕是很多年都没住人了，还习惯吗？”顾淮原来的那个家其实是在老区，现在那边的环境倒是变得更好了些，这些年里城市变化很大。

“奶奶，我现在跟朋友住在一起，家里那边我还没有回去收拾。”

“其实我才回来不久，没有回去看过。”

提起了家，顾淮也是难免会想到过去家里的一些事，他的家庭也不太好，父母早就离异，多年也不亲近，曾经寄人篱下在亲戚家生活，过的也没多好，现在事业有成了才能吐口气，他忽而也变了神色。

奶奶对他的家庭情况也是知道一些，这下也没在饭桌上多提了，还想夸他变帅了，跟读书的时候比是更稳重了。

“奶奶，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等着我把家里收拾一下就会搬回去住的。”“现在住的更近了些，以后我也可以送阿绪去上班接她下班的。”

“奶奶，您放心吧，我会对阿绪好的。”顾淮这像是在给她做保证，只是气氛一变，沈迟绪咬着筷子扭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还有些莫名。

她还没能张口，阮稚渔这接茬的也够快，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后又紧着追问道，“顾淮，你这是真心的还是故意的？”她在开他的玩笑，他也只是笑，自己说的当然是真的，不会骗她们的。

阮稚渔也哦了一声，提着他可真是诚心啊，这是来专门弥补的还是诚心道歉的，她也蛮好奇他的动机。不过沈迟绪给她夹了菜，示意她多吃饭，要少说话。

她也对着她笑，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两个貌美可爱的姑娘在这儿眉来眼去的，顾淮见了也还藏着笑，想着沈迟绪果然不是个木头，她还是有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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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许梅带着小枝先回去了，沈迟绪也说要送他走。

顾淮其实还有话想跟她说，他们俩就走在沈家外的大街上，已经很晚了，外面其实也很冷的。他和她并肩走着，还有些冷，他也给她戴上了围巾。

“其实我刚刚没有跟奶奶说实话。”他忽而冒了这么一句，沈迟绪听着也不太明白，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

“什么话？”她听的其实不太认真。

顾淮顿了顿，想了会儿才又张口道，“我现在还住在酒店里，也不是跟朋友住在一起的。”他是一个人，没有跟谁组团，包括美国的同事。

他还是跟她说了实话，所以他其实也不是顺路，就是特意绕过来的。

这么一说，沈迟绪停步，转头又看向了他，眼睛还微微睁大，“所以你其实不顺路？”“那又何必呢？干嘛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做这些事？不觉得心累吗？”

要换作是她，沈迟绪可能不会这么做，但顾淮这么做了她也不意外，只是默默的再叹了口气，消解了一份遗憾。

顾淮也看向了她的眼睛，很多年都没见了，还觉得她的脸上多了份疲态，不过美貌从来都没少，反而还更有气质了。

“嗯。”他没否认，承认的倒是直接。

“阿绪，其实我明白你对我有抗拒。”顾淮还说着了往事，他也轻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是故意想来渲染一下这样的气氛的。

“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留在海洲，留在你身边，那是我的错，无法否认。”说完他再低了头，在这一点上是他的过错，他不逃避。不过沈迟绪只是不语，她其实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

“那个时候我们太年轻，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为我们之后的生活担起责任来。”

“那是现实。”

“阿绪，”顾淮说着再往她跟前走了一步，更靠近了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他说的一字一句都很诚恳，话语也极其温和，眼中含情，实在生动。但沈迟绪想了想，没有与他对上眼，忽然一笑，也只觉得很荒唐。

这美人一笑也实在勾眼，尤其是在这样花前月下的氛围里，顾淮感受到的也只是泛着甜味的花香和月光，沈迟绪却只是被风吹醒了，鼻尖上都还是凉的。

她收了些情绪，只是正经又问道，“所以你回海洲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她也不可避免的有过一刻的慌乱，也是在跟他对眼之后，但她再躲开了他的眼神，本想往后退，他却直接伸手来再握住了她的手，一直都没松开。

沈迟绪的手还有些凉，顾淮倒是还有些温度。

“阿绪，”他还看着她，又道，“我相信你，你心里是还有我的。”

顾淮只压住了些声儿，他是希望沈迟绪能再给他个机会，他低头垂眸一看，她的眼眶好似也变红了些，但可能是被冷风吹的，不是感动的。

“你别太自信了。”

她的声音也很低，但他还是听的很清楚。

“是吗？”

“那个赵医生，哼，我看得出他喜欢你，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你面前也很卑微啊？”顾淮这话说的是很有主动权，他很了解沈迟绪，知道她性子很倔，个性很独立，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一般人也招架不住的。

如果沈迟绪也喜欢他，那赵时宴赵医生也就不用这么讨好她了，他看的很明白。

“阿绪，我们之间不一样。”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说是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阿绪，这么些年了，我一直都还念着你。”

“我知道我们现在再见你也会觉得很生疏，会不习惯，但我可以等，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抗拒我对你的好？”他想的很清楚，沈迟绪这么的独立也是因为家里除了奶奶她也没有父母的关爱，所以思想比较早熟，他们俩在一定程度上是很相似的，过去也互相吸引。

只是她有时候确实也是显得太冷僻了些，他需要时时暖着她，也愿意来暖着她。

顾淮握着她的手渐渐的有了些热，沈迟绪的脑子里还有些乱，一时根本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而沈舟白的出现恰好的打破了这里尚未言明但多了一分暧昧的气氛，他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沈舟白真的也是想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放学回家就要走这条路，这是必经之路。刚刚他远远的看了会儿，其实也知道沈迟绪可能在谈恋爱，之前也没多问。

他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还仔细瞅着，看清了阿姐身边人的身影是个穿着深色大衣，一米八几的男人，刚刚没看清他脸的时候沈舟白还以为是之前那个送沈迟绪回来的傅先生呢，身形好似都差不多。

果然是有猫腻，他都逮着两回了，这小情侣也不知道收敛点。

沈迟绪见着他走了来也有点懊悔，她忘记了这个时候出来可能是会看见沈舟白的，他也同样，两个人遇着的神色都有些尴尬。沈舟白没想太多，只是想打个招呼就赶紧开溜，他这疑惑且又奇怪的眼神还藏在戴着的熊猫帽子底下，也不太敢直接抬头来看。

“呃，那个，”

“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下次你们不要杵在这里嘛！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他本还想叫一句傅先生好的，但顾淮倾身来瞧，直接又喊了他一句，这样陌生却又好似熟悉的声线也令他惊愕，一时还没反应来。沈舟白转头一看，见着了真人也瞪大了眼睛，眼镜下的眼神里还满是错愕和质疑。

都是亲姐弟，这俩人的第一反应也都差不多，没太大的区别。

沈舟白一会儿看了看顾淮，又撇眼看了看自己的阿姐，见着她神色淡定恍然也明白了许多，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旧人啊。

“顾淮哥哥？”

“你怎么在这儿啊？还在家门口？”

“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姐，你不解释解释吗？”

沈舟白还以为是路灯不够亮所以自己没看清呢，他也认识顾淮，还记得阿姐从前经常带他回家吃饭，他们俩是同班同学。他这么一问了，八卦的火苗一下就被点燃了，不过沈迟绪还是没多说，继续又泼了一盆冷水。

“舟白？”

“许久都没见了，长高了，越来越好看了。”

顾淮也还是客气，想多夸他一句，但沈迟绪只想赶紧打发了他，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走，否则不客气了。

“你赶紧回去吃饭吧，给你留了饭。”

“早点睡了，别这么多话。”她这刻的脸色不太好看，沈舟白对着顾淮再笑了笑也赶紧推着车走了，是不想挨打。

一旁的某人瞧着她这一脸紧张的样子也还在笑，又说她这个样子特别像之前他带着她出去看电影，回来晚了还差点被奶奶给发现时候的样子了，也是一样的心虚和慌乱，但也实在可爱。

看着他这么明显的笑着自己，沈迟绪忍不住的上手还打了他一下，顾淮也赶紧捂了捂嘴，表示他不笑她了。他缓了缓，又正经了些。

“可能再等两天我就会搬回来住了。”

“酒店不是家，怎么也住的不自在。”

顾淮说的还很认真，等着这两天有了空闲他再回去收拾，搬回来也是想离得更近些，这样蹭饭也方便了。

“嗯，你自己决定吧。”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这句只是客气，她说的没那么热切，但顾淮听了后也还是很满意，从她不多的话里还是寻着了一点热情和甜意。

“好啊，我有需要我再告诉你。”

“很晚了，还是回去吧，别着凉了。”

话毕，沈迟绪就要解下她戴着的围巾还给他，但顾淮只是按住了她的手说着不用，她怕冷，还是戴着好。她也收回了手来，就说要回去了。

顾淮留在原地还往后瞧，看着她的背影没一会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