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启示录 第38章 《怀玉》（二）

*双线

*四周目

（理子事件期间的175）

【2006年6月，东京咒术高专】

五条悟和夏油杰被赋予了与天元相配的“星浆体”———名为天内理子的少女“护卫”和“抹杀”的任务。

从夜蛾正道的口中，精灵月见了解到：各个高专，作为咒术界据点的结界，以及众多辅助监督的结界术，这些都是靠拥有了不死术式的术师提升了强度。如果这名为天元的术师遇到危险，所有安保系统会出问题，咒术师的任务也无法完成。

按照五条悟的翻译来说，天元大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进化，而这个进化是不稳定的，就像数码宝贝一样，如果可以进化成机械暴龙兽的话就最好，但是也有可能进化成丧尸暴龙兽，成为人类公敌。因此为了避免坏的情况发生，所以在进化之前就要用星浆体把天元大人直接变回滚球兽，重置其身体。

精灵月见倒是不知道数码宝贝的故事，但以她的理解能力，大概也明白了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又是满月啊，好像人类从古至今就特别喜欢将一些重要的仪式放在满月的时候进行。

满月之日，虽有无数诗人赋予其团圆的美好寓意，但仍有不少神秘又残酷的仪式，在那浑圆的玉盘下诡异地进行，有无数的人在这一天死去，在月亮照不到的黑暗沟渠之中被献祭成为诅咒。

如果哪天诞生了“月亮”的咒灵，那也不是不能想象的吧。

精灵月见躺在夜蛾办公室的沙发上，她听见夜蛾的手机铃声响起，心想多半是五条那里出了问题。

以“星浆体”天内理子为目标的是诅咒集团“Q”，还有崇拜天元的宗教团体盘星教。这次的护卫工作按理说并不难，以她对那两个人战斗力的了解，拥有无限战力的五条和拥有无限咒灵的夏油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配置。

但是……

“如果坚持要同化的话，不马上把星浆体小姐带回高专是很危险的吧。”

听完了夜蛾正道与电话那头的嘱托，月见开口：“虽然那个叫天元的术师尊重星浆体的意愿，让她随心度过最后的人生，但想要她命的有两波人马。”

“你在担心他们。刚才不是还说就算与整个咒术界为敌也没什么好怕的吗？”

“话是这么说，夜蛾校长……”

“正式文件还没有下来，”夜蛾正道纠正她：“还是遵旧称呼老师吧。”

“老师，我前两天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躺着的月见身体侧过来面向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有什么依据吗？”

“因为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那时候，全世界都能感受到一场异变的发生。除了人类，咒灵，精灵，甚至是我们身边存在的看不见的能量场，全部都提前接受到了这个信息。”

月见如实说：“最近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17年前。那个时候，五条悟的出生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

正逢星浆体同化临近，在这个重要时间点上，精灵的话加深了夜蛾正道对这起事件的担忧。

“和月相有关吗？”

“不是，和你们理解的地质灾害的预兆不太一样，但和地震来临前动物会焦躁不安的情况又很像。现在的我就有这种直觉，好像又会有很强大的人要诞生了，当然也可能不是人。”

—————————

此时，天内理子所在的中学。

被少女千叮万嘱不许靠近教学楼的两名高中生等候在体育馆后方的池塘边，接完夜蛾老师电话的五条悟不服气地把脚边的小石头踢进了池塘里。

“咚”地一声，水花四溅，小石子沉入水中。

“说要满足那个小丫头的所有愿望，也太惯着她了吧。”

“不马上回高专的话，她身边就会多一分危险。”夏油杰走过来，手安心地搭在他的肩上：“不用担心，我安排了咒灵在她的身边。如果出状况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十分抱歉。”站在阴凉处始终不发一言，女仆打扮的黑井美里忍不住说：“理子小姐自幼失去双亲，她的身边只有我和她学校里结识的朋友们。请让她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她表的表情像是在极力克制痛苦，给面前的两名男生深深鞠了个躬：“拜托了，请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吧。”

“那么你就是她的家人了。”

夏油杰转过身，对面露愁容的黑井温柔地说。

听到从小陪伴星浆体的黑井女士的请求，五条悟也不好说什么，看样子是接受了。

“杰，狗尾巴草那里的情况能监测到吗？”

“目前没有发现逃跑迹象，定位仍然在高专里。”夏油杰低头看了眼大拇指上的戒指，银色咒具里蕴藏的咒力缓缓流动。

“这次任务不方便带她，但还好有夜蛾老师在，不会让她和硝子单独待在一起。”

“那两个人走太近了，”五条悟懊恼地说：“硝子偏偏对她毫无防备，真令人头疼。”

“我和硝子聊过，在影音室里的时候。”夏油杰说道：“虽然面对的是精灵，但硝子告诉我，她看到谷川小姐那张脸就感到十分亲切，虽然完全没有与她相处过的任何记忆。这种感情很奇妙。”

眼前的白发少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夏油杰注意到，在最近提及与谷川月见有关的话题里，他的好友总是陷入以他平日大大咧咧性格截然相反的沉思中。

虽然也不见得能想起什么，但他似乎正在潜移默化地接受自己与谷川月见那层听上去既荒谬又难以推却的关系。

而当他缓过神想要反驳些什么，夏油杰谨慎的低音赫然响起。

“我们要尽快赶到天内理子身边。她身边有两只咒灵被祓除了。”

——————————

*三周目

（23岁的五条悟时期）

【2012年春，冲绳机场】

飞机降落在冲绳那霸机场，他们拎着行李出关后，提前联络好的辅助监督早早就等在空旷醒目的地方。咒术界不会有人不认识这位鼎鼎有名的咒术师，即使没有与他共事过，多半也会从他人口中获得有关他的情报。夺人眼球的身高和外貌自不必说，最标志性的特征是那一头醒目的白发，以及时而看心情和场合搭配的绷带或是墨镜。

人群里，这样的目标似乎一眼就能确认。上野先生主动上前与身着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搭话，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披着长发样貌清秀的年轻女孩。

“是五条先生和谷川小姐吗？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是上野先生吧。”

“啊……是的。”辅助监督大概没想到自己印在文件上的名字能被日理万机的五条悟记住，一时间竟然有些惊讶。

在与伊地知先生沟通的过程中，他清楚地了解到这位一丝不苟的上司对工作要求十分严苛，在他手下工作不敢有半分懈怠。而正是因为对与五条悟共事这件事产生了过度的担忧，导致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了。

“五条先生要先去酒店吗？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有劳了。”对面的咒术师点了点头。在上野先生主动上前想要帮忙拿行李箱的时候，对方表示了拒绝，然后转头示意他旁边的女孩子。而当因为对女生失礼而尴尬的上野做出抱歉的弥补动作后，月见同样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上野与五条悟的初步接触中，他明显感受到这位年轻术师与其他咒术师的不同之处。虽然拥有凡夫难以企及的实力和地位，但出生御三家之一的家主似乎没有养成对人颐指气使的坏脾气，但也绝非平易近人的性格。哪怕这位咒术师始终保持着含笑的礼貌，上野先生仍然能感受到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力和高傲。那双深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偶尔能从不经意的角度中窥见那抹泄出的蓝光。无论将那双眼形容成天空的延展，又或是巨浪翻滚的汪洋，那股神秘的色彩和它透露出来非常人企及的领域，足以震撼到初见这位盛名在外年轻术师的每一个人。

跟着前方带路的年轻辅助监督，月见察觉到了他对五条悟的向往和敬畏。这种感受，她也是能与他轻易共情的。

在他们坐上黑色轿车后，月见提出要更改今晚的目标酒店。

“为什么？”

“隔音不太好……还是订其他酒店吧。”月见支支吾吾的回答。

她不好意思吐露太多细节，因为在第一次的世界线里，他们晚上认真讨论公事的时候，隔壁男女的动静会“声势浩大”地传过来。而哪怕在第二次世界线里她刻意更换了房间，也能听到隔壁类似的声音……

为了避免尴尬，她不想再听一晚上令人浮想联翩的叫声了。

“我无所谓，换一家好了。”

透过后视镜，冒汗的上野视线对上后座那张棱角分明的笑脸。这话是对他说的。

“就近的地方，我记得壺川站附近有一家酒店。上野先生，麻烦前面掉个头。”

“好的。”

车子在左转的地方拐了个大弯，驶向偏离原本目的地的方向。

“五条先生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之前来过吗？”

“和朋友来这里旅游过两天。”五条悟看向车窗外移动的景色回答，“冲绳的风景很好看，尤其是在海边，只是海参看着超恶心的。”

恶心的海参……

听起来也不像是喜欢这里……

上野先生可不敢把心里的碎碎念表达出来。

和朋友旅游，那是五条老师学生时代的事吧。

月见小心地偷瞄了他一眼，关于老师高中时代的事她知之甚少，而老师也从来不会主动袒露过去的事情。

原本是想避免尴尬才换了酒店，车停靠在新的目标酒店前面，一走出车门月见就感到不对劲了。

眼前的高档酒店里盘踞着诅咒。

她抬头视线缓缓上移，然后在背对着夕阳的建筑物高层看见了诅咒的位置。

而五条悟明显更早就察觉到了这个危险，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人就消失了。

“啊……”辅助监督上野先生呆呆地下了车，“五条先生……人呢？”

他望过来的视线仿佛受到了心灵上极大的震撼，简直比活人消失的魔术更令他瞠目结舌。

“我们也上去吧。”月见边走边说：“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人员的安抚工作要麻烦你了，上野先生。”

可以脑补一下五条悟和月见在酒店听到奇怪声音后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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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怀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