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们都能迈出那一步 第1章 小鹿乱撞

“哎你好？刘浩家长是吧，哎，对对对，我是她寒假书法兴趣班的老师。是这样的，孩子说她肚子疼，说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所以才给您打了电话。要不，把孩子接走？”

此时程昭的正安静地沐浴在午后阳光里，左手随手翻阅着一本杂志。

“哎哎，好，好，这是辰星路47号，来了打这个号码我出去接您。”

很多年后，宋然仍旧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程昭时的场景，那天是北方的寒冬里少有的艳阳，大雪初停，静在胡同小巷下里，正如他的心跳，静在看见他的第一眼里。

那时的程昭身着单衣，在寒风里匆匆迎来，皮肤白皙身高腿长，从雪地里走来，引得宋然小鹿乱撞，脑海里自动播放起了韩剧里的ost。

“您就是刘浩的家长吧，快进来，外面冷。”，大步走来的男人温和地笑着，边说边带领着他进门。其实他心里在想，嗯？这么年轻的爸爸？或许是哥哥。不论是哥哥还是爸爸肯定也是姓刘。接着脱口而出。

“刘先生，这孩子平时写字很用心，很坐的住，今天不知怎么的，一会坐一会站一会溜达一会上厕所的，我看她奇怪，小脸儿憋得通红忍不住问她，这才说了是怎么回事。”

此刻“刘先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妹妹情况如何，只是被室内装潢吸引，欣赏不已。

穿过装修得古朴典雅的走廊，周围墙上挂着别扭稚气的小孩毛笔字，越往里走字势越是苍劲，惹得宋然在心里惊叹不已，一边瞧着眼前这个男人宽松随意的羊毛开衫儿，一边幻想他写这些一米八之高的大字时的样子，心里想着就上前拍了程昭一把。

“程老师，这幅字，是你写的吧？”，他指着那幅气势宏大的大字。

那人微微一笑，含蓄大方道“是哦。当时我刚接手这家机构，迫不及待写下了我挂在这里的第一幅作品。”

说着便走进了教室，宋然一眼就看见了他那个小了他15岁，同母异父的妹妹。心里不禁泛起了厌恶的情绪，这么多年了，这厌恶之情不减反增。

当时的程老师只是奇怪，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一点不关心刘浩呢？是亲哥吗？心里对这个当哥的生出了一点不满，但也与他无关不好多说，便只是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最后对视的那一秒，他似乎看见了那人黑亮的眼睛和他眨了眨。程昭这才发现这个长发及肩还烫了卷发的朋克中二党，穿了一身皮衣夹克和一直在给地板拖地的宽松直筒皮裤，像个摇滚明星。

第二天，一条短信发来，“程老师，今天周一，没课出来看电影？我请你哦！”一张嘻嘻哈哈，天塌下来无所谓的脸跃然出现在脑海里。

开始他还礼貌回应，“今天要出门遛狗，不好意思”什么的。

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连续骚扰，程老师昭直接选择无视。

经历一周冷暴力的宋然，反省了自己，灵光一现，“他万一，是直的怎么办？肯定是这样，不然不可能拒绝我的，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个人。那我就掰弯他！哈哈，首先我得创造一点相处的机会。”

“今天白天没事，晚上会去教室代大人的篆书课，怎么刘先生有兴趣？”那时他正在家中看电脑里下载好的片子，正在兴头上，被一条信息打断，其实胸中多有不满。想着回复完就继续看，结果叮咚叮咚两条短信传来，他不得不被迫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而去回复这个不速之客。

“可以吗？”

“我要报名。”

“好呢，明天晚上来，一个月五千。”程昭把别人一年的价位说成了一个月，为的就是阻止他继续再骚扰下去，他根本就不是程昭喜欢的类型啊！清爽干净懂礼貌而不是上来就约人看电影的人才是他喜欢的样子嘛。况且程昭已经年近三十，28岁了，已经过了想要轰轰烈烈的年纪了，这小子一身不羁的样子他吃不消，说实话，他现在更喜欢细水长流，柴米油盐的日子也更喜欢这样的日子。好像自从四年前因为李青云和家里出柜，就开始厌倦了为爱情而把自己搞得很疲惫的生活状态，也是因此而主动和青云提了分手。

结果那边秒回，“成交。”

宋然来的时候大雪正盛，今天他骑着一辆声音很大的摩托，赫然一个大东西停在静谧古典气息氤氲的书法教室门口时，几个老头还有中年人同时抬起了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前卫，摇滚的，身着皮衣，带着四个耳钉的的长发卷毛男会来学书法啊！

程昭过来的时候神色和平时一样，招呼他进了教室，正准备给他铺毡子时看见宋然正好整以暇地抱手瞧着他，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沉默片刻，把毡子随手递给他意识是让宋然自己铺，两人指尖相碰，程昭想立刻躲开但为时已晚，宋然已把手进一步送在他手跟前保持着手指相碰的状态，一个微微笑，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个僵持在原地，犹豫要不要扔掉毡子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可惜理智胜过了情感，他想了想那一个月的五千于是忍了下来，微笑道，你自己铺吧我还忙。

身后众人由于宋然身影挡住了两人之间的一切动作包括程昭，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两人气氛似凝滞又似，暧昧？保守的中老年人选择相信是前者。接着就听见了程老师让第一天来上课的学员自己准备书房用品，一般秉着敬业精神，或者说“留住”消费者的理念，程昭会在第一次时帮忙弄好笔墨纸砚，毛毡，笔洗等用品并且一一讲解用途的。

今天却只是静立在那，指挥这个一米九的大个头学员去蹲到最下面的抽屉里取东西，一一放好后开始讲，站的很远。“毛毡必须铺好，不然洇墨太厉害，而且会脏了桌子不好清洗，而且你要铺平，方便写字。”说罢扫了一眼宋然铺的乱七八糟甚至没有抚平的毡子，还有下面他那斥了巨资买的木头桌，忍着没有上前帮忙。

“墨倒一点就——”话音未落，一股墨汁的清香登时涌入全教室人的鼻腔里，最令程昭感到害怕的事情出现了，毛毡，还没用，就脏了一小半，忍着要跳脚的怒意连忙冲过去帮忙把毛毡拿起来，还不忘回头怒视一眼身后状似无辜的始作俑者，他微撇了下嘴，然后耸了耸肩，其实平常如果学员第一次来闯祸了自己不会生气，一点也不会，他完全理解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弄错了，弄砸了，都可以包容，只是这人看起来像是故意报复他不帮忙，远远指挥一样，没倒过墨起码倒过醋啊！掐不住量，稍微多一点可以理解，直接像瀑布一样冲出来，黑色的墨汁一直洇满了小半片白色毛毡，这不是成心吗？何况程昭本身对他无半分好感。

眼见程昭生气，宋墨仿佛不自责反而像恶作剧目的达成的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慢悠悠走去洗手间，双手往水池里一身就要一起洗，四只大手在小小的洗手池里显然拥挤，还有一块大的要命的毛毡，无可避免就碰到了一起，程昭终于爆发了。

“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见了我一面就要来骚扰我，我连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就给我连发半个月短信嘘寒问暖，我快30了，这种小孩子把戏我不需要。而且为什么明知价格不合理还是要来上课？今天你也试了一节课了。你现在后悔来得及，我不会收你这一节课的学费的。”

“怎么，我就不能是热爱书法，喜欢书法的儒雅吗？”内心os：其实是喜欢书法老师，那何不是喜欢书法呢，爱屋及乌。

“可以，但是以后能保持界限吗，保持师生的界限，不要动手动脚，比如现在。”说罢，程昭看向洗手池里往这边碰的手指尖。那手指尖仿佛感受到了目光的刺痛，嗖得缩回去。

一开始初见程昭穿着蓝黑色的羊毛开衫和牛仔裤清新得像一颗雪后的松树立在雪地里的怦然心动，确实是一刹那的，好在宋然是个喜欢什么就勇敢追逐也确实永远都在成功的人，追着追着，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脾气都隐藏在那双不动声色的眼睛里的人了。

被戳破心事的人，无法掩藏真实目的，无话可说，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好吧，你去上课吧，我洗吧。”，程昭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接着教室里传来温柔爽朗的声音，“篆书呢，不论大篆还是小篆一定要注意写的时候绷住，不要把线条写脆了....”。

刺骨的冷水刺激着宋昭的手，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宋大少爷第一次洗除自己内衣外的东西，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忽然瞟见一袋洗衣液，抬手就倒，果不其然大少爷一次用了人家十次的量，他边揉搓，边在冷水的刺激想，怎么就这么拒绝我呢，我长这么大追人没失手过啊，男人的自尊便在此一次，我不信我拿不下他，不过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没有礼貌，要正式一点追人才好，不过有个好消息是，从程昭话音里听出他确实不是直男，想到这里喜滋滋地搓了起来，成为了快乐的洗衣匠。

下课后两人默契地避开彼此，看到木桌上整齐铺着的湿毡子刚有点宽心，就受到一条短信，他条件反射地皱了下眉毛，信息是：

“这段时间我确实不礼貌，我以后会正式地追你的。”

孤独的单机状态 写的也很差强人意 可是既然开了头 就是骑虎难下 我想给我笔下的四个人物一个美好又完整的未来 即便不好也是结束 没写出来的地方他们活动的空间也会更大 我最近写文 每天花出至少五小时 很累 完全没有正向反馈 昨天夜里已经决定不写了 但是今天看了一下自己的文 还是觉得有时间就写下去吧 没关系 没有人看也没关系[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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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