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祭 第11章 第 11 章

我想了很久苍皊的问题。

以前，我一直认为被拉入此处，是为了救赎他。

可如今，他拒绝了我的救赎，我还要继续吗？

始终没有答案。

不知不觉间，我站在了狗圈之外。

苍皊屠了太多人命。

漫天飘雪，恶犬将尸体四分五裂。

鲜血四溅。

我从未见过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

惊骇得连拔腿离开的动作也忘了。

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双目。

清冷声音，不大，却是命令的口气。

「桑南，回去。」

命运的齿轮，每被我更改一回，他便会对我有多几分关心。

我站在原地，一寸未动。

他一个眼神，周围的侍卫将狗圈用罩子盖住。

他伸手过来，牵起我的柔荑，往殿内走去。

一进殿中，被苦涩的气味环绕，那味道我很是熟悉。

是解哑毒的药。

声音尚未痊愈，仍有几分沙哑。

喝药时，我敛起眉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将器皿放下时。

苍皊见我喝了不到一半。

「桑南，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嗓子了？」

明明是为我好的话，说出来却不怎么好听。

同样的事，少年苍皊给我糖吃。

而他给我一番教育。

他对我的眼神没了以往的阴鸷。

我小声嘀咕，「是你给我毒哑的。」

说这句话，既有赌气也在赌。

他幽幽盯了我一会。

「桑南，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并非胆子大了，而是年少恩义早已在他心底扎根生长。

我才有了几分底气。

「苍皊，你能告诉我后来发生的事情吗？我走之后，什么时候城破。」

他目色一凛，我在触他的逆鳞。

「你还想回去，我不是告诉过你……」

「对，我还想回去。」

我打断了他，直言不讳。

他眼底翻涌，却没像那日发作，一发不可收拾。

声音冷到极点。

「出去！」

「苍皊，我从不是想将现在的你毁灭，只是不愿你被这肮脏的事困在囹圄之间。更何况，我回去逆转时空，也能救你的魔父。」

我话落，换来的不是他的迟疑和犹豫。

而是如坠冰窖的笑。

我从他的眼底，看不到一丝的光。

在我走后，究竟还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