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第38章 第38章：秦越

听清这句问话，雾湘方才木讷神情立刻变的惊讶起来，看了看绿玄又瞧瞧师姐，她在等，等师姐的回答。

天清看看师妹，随后目光落在绿玄身上：“抱歉，失陪，还请短暂照顾一下雾湘师妹。”

她没有正面回答，思索许久留下这样一句话，说完便朝着云栎消失方向走去。

这是变数！

是江凡帆和绿玄意料之外的情况，原以为张之峥昨日发现他体内灵丹，要么准备暗中拉拢与他为伍，要么如同对雾檀一般，暗害取丹。只是还未等到这种情况出现，这天清却成了变数。

一见钟情？

江凡帆是不信的，绿玄也是不信的，可是天清看云栎的目光又的确有着清澈爱慕，甚至有时对视后还会些许害羞。

难道···真的存在一见钟情这种事情？

江凡帆和绿玄对视一眼，看着逐渐远去的天清，一时间他们也捉摸不透。如果她师父师兄知道她动了情，会怎样？

有些许迷乱，师父是恶毒的，曲天明仁义大方，可是眸光偶有其他阴霾情绪，雾湘是张之峥豢养的灵丹，天清是勤恳修习的弟子，从行事作风以及眸光中也能看出是个好人，其他长老还未见到，天明说派中有些事情，长老皆在闭关，其门下弟子皆在门中教导其他弟子，所以这个门派里到底谁是恶人，只有师父和不确定的天明？

“师··师姐···”看着远去的师姐，雾湘只是低声呢喃着。

江凡帆瞧瞧绿玄又瞧瞧雾湘，绿玄会意走到雾湘身旁，而他则也慢慢走向林中。

此刻对他来说时机刚好，来时路上他早已和云栎私密说下，让他只管找个借口去林中，他好跟随而去，借机去探查更多的地方，眼下天清心思在云栎那里，绿玄则和雾湘守在一起，而他则可以悄无声息消失，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去瞧一下戒思堂。说好的前来采集灵草，如今却都各自散去，当然这本就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绿玄慢步到雾湘身旁，环视一周没有任何人影缓缓开口：“雾湘，有时间跟我下山去瞧瞧雾檀吧！。”

雾湘视线依旧盯着师姐消失的方向，直到绿玄说话才把她的思绪拉回，然而她只是不解的望着眼前之人：“雾檀是谁？”

绿玄听到这句反问，她眸中一怔随后仔细打量起对方。

江凡帆悄然退去刻意从远处观望了一下云栎和天清，两人并肩站立，就先委屈委屈云栎多聊会拖延些时间。

大概因为戒思堂这里属于反思之地，并没有人看管，不过他依旧是小心谨慎的进入，这里并不是古朴建筑，纯粹是个宽阔山洞，门口也只是矗立一块石碑，篆刻着‘戒思堂’三字。

进来之后他环视一周，宽阔的洞穴，一览无余，无任何物品装饰，看来这里没有太大异常，思忖间便要离去，只是转身瞬间他似乎瞧着最里面的墙面似乎有些不同，这种感觉很奇怪，当下他直接奔去最里面，因洞中昏暗在远处并看不清这面墙，距离近了之后这才注意墙上有零散凸出的石头装饰，是这种异样了，其他几面墙壁修整比较光洁，怎么这面墙凭空有了装饰，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江凡帆耐心的一个一个按凸出石头，直到按到最后一个，只听咔嚓一声，自己右侧地面打开了一道暗门，石头阶梯一直延续到下面，下面是什么他很好奇。

暗道属实昏暗，阶梯两侧竟也未设置些许照明之物，他借助灵力幻化火光照亮。大概走了百来阶梯，这才到达最下面，这里是更深的洞穴，是密封的洞穴，唯一出路便是方才阶梯道路。

最下面情况让江凡帆十分惊讶，只见一名男子背对他瘫坐在地，两手被铁链锁住而吊起，黑丝长发凌乱的散落，身上各处充满了伤痕，似乎是抽打痕迹。

困住之人显然是被折磨身心俱疲，即便听到脚步之声他也是那般呆着，江凡帆不敢妄动，跪地男子也未曾说话。

安静了许久，瘫坐男子动动胳膊带动着铁链哗哗作响，在幽暗的洞穴里显得格外刺耳。

“呵呵，不是说好事将近了吗，还有时间来我这里？你有本事杀了我，我宁可死也不会与你为伍！败类！”男子声音略显疲惫，这句话每天都说，说的多了嗓子沙哑了，等不到处死，等到的只有虐待。

江凡帆听到此话随后缓缓走到男子正面，他蹲下身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人，思忖再三问出了疑惑却又肯定的问题：“与谁为伍？是张之峥吧！”

听到陌生的声音，男子猛地抬头，他看着眼前之人不禁面露诧异，自从他被关到这里之后，戒思堂本就稀疏驻守的人全部被遣散，只为怕有人发现他，除了张之峥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再来过这里，张之峥每每一来必要将他折辱一番，如今不仅被人发现还是个陌生人。

“你是谁？”男子嘶哑的问道。

江凡帆看着眼前之人，是个相貌比较俊朗的少年，应和曲天明相当，只是眼前之人眸中清冷，不曾掺杂任何阴霾其他情绪。

“你是谁？”江凡帆反问。

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语，安静片刻受伤男子开口：“我是秦越，的确是被张之峥囚禁至此。”

“你···难道是他徒弟？”

“从囚禁起那一刻我就不是了！”

“为何囚禁你？”

“呵呵，为何！你问我为何？那个人就是败类！不，不，你走，我不想因为我牵连无辜之人。”秦越听到问话呵呵一笑，笑的极其苍凉，苍凉过后就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是话说一半便又止住，情绪激动连忙示意让眼前之人离去。

“我说我若是为张之峥败类而来呢？我说我若是为救雾湘而来呢？你可还赶我走？”江凡帆凑近他替他温和的缕缕凌乱不堪的发丝。

听到这番话，秦越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眸中的光透出了希望。

“你也知道雾湘？你也知道张之峥的败类作为！”

秦越确认了眼前之人并非和张之峥为伍败类，这才慢慢说起了过往。

他本是张之峥最为得意弟子，灵根极强，天赋异禀，是众多人中佼佼者，比曲天明强上数倍，他也一直谨遵师父教诲认真修习，对曲天明、雾湘、天清甚至对同门其他师弟师妹们极好。

直到有一日，张之峥对他说明想要修习精进必须多加吸取精怪灵力，若是有灵丹精怪借助其灵丹更是让修为突飞猛进，触碰仙门也是极有可能，他自然是反对的，并且对他有了芥蒂，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三位长老及张之峥一直都暗中这般修习。

后因他不愿与之为伍便被张之峥及长老关押至此，不杀，不放，只是告诫众人他因与妖有情，已经叛离师门，自此意仙门派再也没有秦越一人，只是谁又知道他已经被关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呢。

江凡帆不解，既修歪途为何不早告知，偏要后续告知。

啊，是了，大抵不过是自私了。

他和三位长老想通过此法独自飞升成仙，至于门中其他人，可有可无罢了，想拉秦越入伍也就是给门派选个掌门候选人罢了，更多的是想让他成为同道中人，毕竟秦越的道行吸收几个灵丹也飞升不起的，他的道行才多久，张之峥和三个长老多久，那可是百年了。

“张之峥说此法是有缘人告知于他，他这般修习也确实提高，直到他收养了雾湘，他的飞升大计才要展现，也是那一刻他才告知我。我自是不愿，我也不想伤害同门。我知雾湘是妖，但当初他收养回来还小也是因为小才说她本性纯良，满门都对她极好，没有人因为她是妖而异样对她。”秦越眸子有了些许暗沉，不愿回忆不堪过往。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收养她，不过是在收养一个为他铺路飞升的灵丹！我再□□驳之下，甚至我去劝说长老规劝他，没想到他们是一丘之貉，那时我不忍将这个消息告诉天清她们，只是和曲天明说了，想让他一起跟我规劝师父，没想到张之峥直接将曲天明拉入为伍，我则被关入地牢，他们折辱我不杀我，只是为了让我看他们亲自用我反感的修习之道飞升！”秦越愈发悲伤，他的心在滴血，面色哀伤无法伪装，他坚信修仙飞升只能靠自己勤恳修习，走旁门外地即便飞升也是会遭天谴。

江凡帆从玄晶链中取出好些恢复灵力丹药放在他面前，能看出秦越是个好人，此番他们一行也并非简单救出雾湘，而是要让张之峥败无可败，既然又有个变数出现，眼前这个人想必能带好意仙门派吧。

“这些丹药给你，你要养好身子，我想意仙门派是该选个合格的掌门了。”他看看玄晶链，这可是为了放冰赤果准备的宝贝，奈何昨天到了回药堂他死皮赖脸讨了好些丹药，不知放哪直接扔到玄晶链里了，本以为是和张之峥争斗时用，看来又要从新讨点了。

“请阻止他们！求你！阻止他们！”秦越看着丹药一时间情绪复杂，本以为会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就此死去，没想到会有一束光来到这里。

江凡帆见他如此激动，又再次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