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第13章 第十三章 万寿宴宁王府放异彩

秦子涵抬头，不敢看凤慕慕的脸，咳声道：“那个，外面天寒，早些回屋吧。”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他慌忙站稳，佯装潇洒地走远了。

凤慕慕也是愣愣的，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进了寝殿，愣了半天才把砰砰乱跳的心脏压了下去，扑到床上一边把脸埋在被子里一边喜滋滋的傻笑：“嘿嘿……嘿……”她与秦子涵……嘿嘿嘿。

方才灵儿和玉儿躲在旁边看得真切，俱是羞红了脸。玉儿强装镇静道：“王妃，先……先把大氅脱下来，上面都是雪，仔细弄湿了床铺。”

凤慕慕坐起来一动不动，顿了一会儿，又把自己扑到了被褥上。

玉儿摇了摇头，只管抿嘴笑，也不催她了，由着她在床上打滚。

自此，凤慕慕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下定决心，再接再厉，争取早日上弓成功!

于是她款款来到书房，娇笑道：“相公辛苦了！尝尝我专门差人买的御香坊的点心，好吃着呢！”

秦子涵依然避着她，不自在地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淡淡道：“恩,不错。”

凤慕慕眉开眼笑：“那相公是不是应该给点奖赏呢？”

秦子涵抬眸：“恩？什么奖赏？”

“再亲一个呗！”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秦子涵无语，他是真的低估了凤慕慕的脸皮厚度，忍不住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日脑子里都在想些……”

他话还没说完，凤慕慕就扑了上去，抱着秦子涵的脸就要啃。

秦子涵慌忙捂嘴，凤慕慕不依不饶，秦子涵推拒闪躲，凤慕慕誓不罢休，秦子涵有意放水，凤慕慕奸计得逞。

于是乎，在凤慕慕接连不要脸的攻势下，什么旖旎的暧昧都没有了。

玉儿和灵儿探出脑袋悄悄看着又在廊檐下亲昵的王爷和王妃，咯咯直笑。

身后罗婶咳了一声：“都在这里做什么呢？王爷出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还不快去干活！”

玉儿和灵儿答应一声，慌忙跑了。

罗婶见她们跑远了，转头看着廊檐下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璧人，默默流下了感动欣慰的泪水。

是夜，秦子涵侧躺在床上，撑起脑袋细细打量身旁的人，似乎想将这幅场景深深印在脑海里。

凤慕慕浑然不知，睡得一脸安详，长睫忽闪忽闪的，似乎做了什么美好的梦，小嘴还一张一合吐着泡泡。

她睡觉是真的不老实，不一会儿手就搭了过来。秦子涵将手塞回被窝，细致地掖了掖被角，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样叫我怎么舍得走啊！

这两日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太好，秦子涵一直不忍心告诉她，直到皇上大寿，他都没能将这个消息说出口。

两日后，皇帝寿辰，设宴长青宫，共享佳乐。

凤慕慕低头专心吃着桌上的菜肴——这一场乱哄哄的宴席，也就眼前的菜肴还合她的眼。

秦子涵在一旁看着，似有些无奈，嘴角却沁着宠溺的笑，不停替她夹菜。不时有人过来敬酒，大王爷不能喝酒是人尽皆知的，秦子涵便以茶代酒，再跟来人客套几句。凤慕慕吃得认真，也懒得去理会那些酸掉牙的客套话。秦子涵偷偷看去，见她没有听到那些拜别祝福之语，便稍稍放了心。

这个位置在龙椅的左下方，与太子和太子妃的座位遥遥相望。凤慕慕不经意瞥了一眼，太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这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得虽远不如秦子涵好看——毕竟自家相公可是有神仙光辉加持的，但也算是一表人才，并且，眉目间还有一些神似皇后的妖艳。

太子盯得她微微不爽——只不过打了几个舞女而已，用得着一直盯着吗？一边暗暗鄙视起太子的心胸狭隘，一边狠狠地瞪了回去。

秦子涵见自家王妃正气势汹汹地瞪着什么东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太子那令人不悦的视线。他微微蹙眉，将凤慕慕揽过来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借此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太子的视线。

正这时，一曲结束，太子妃碰了碰犹在盯着这边的太子，太子这才移回目光。

两人走出来，几个小厮将一个蒙着红色盖头的东西抬了上来。

太子施礼道：“父皇，这是儿臣亲自深入洞穴采来的水晶石，又聘请能工巧匠雕塑出飞天仕女像，恭祝父皇福寿齐天，天伦永享！”

边说边将盖头揭下来，待看到雕像真容时，下面顿时传来一阵惊叹。

那紫水晶雕就的飞天仕女有半人高，眉目如画，身姿婀娜，栩栩如生。皇帝爱美人也是人尽皆知的，此刻坐在上首眉开眼笑，赞道：“祺儿有心了，朕心甚喜。”

秦子涵瞟了一眼，复又饮茶，不予理会。坐在旁边的凤慕慕突然拉着他，把他拽了出去。

待秦子涵反应过来，他已成了众人焦点。

秦子涵无奈，用只有凤慕慕才能看到的角度瞪了她一眼，轻咳一声，行礼道：“父皇，儿臣送给父皇的是……。”

说着，往旁边瞥了一眼，见凤慕慕以及余光所及的所有大臣正看向门口，便也朝那边看去，只见几个小厮吃力地抬着一个也蒙了红色盖头的东西进来。

恩？不是夜明珠吗？自家王妃又在搞什么鬼？秦子涵满头问号。

凤慕慕蹙眉，走了过去：“放下罢，抬着多累啊！”

小厮依言放下。

凤慕慕扯下盖头，又道：“滚！”

“……”

“……？”

这王妃怎么还带骂人的？

待看清盖头下面的东西时，众人一阵惊呼。只见盖头下赫然是一颗等人高的夜明珠，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小厮愣了两秒，忖度出王妃的意思，便将夜明珠滚了起来，在秦子涵身后停下。

秦子涵最先反应来，接着道：“儿臣献给父皇的是一颗夜明珠。祝父皇，万寿无疆，日月同辉。”

皇帝也反应过来，张口结舌道：“好！好！这么大的夜明珠当世罕见，它的出世，昭示着我们建阳国的前途必定一片辉煌！”

底下纷纷叩首，直呼万岁。

皇帝又道：“两位皇儿的礼物都甚合朕心，且先下去好好享受宴席吧。”

看着还在目瞪口呆的太子与太子妃，凤慕慕心里十分舒爽。

这颗夜明珠是一只上古神兽答谢她的慷慨相助所赠。这么大一颗，实在占地方，凤慕慕一直纠结该怎么安顿它。前几天，她正头疼要送什么东西给皇帝祝寿，才不败了宁王府的气势，忽然灵光一闪，想起这颗颇伤脑筋的夜明珠来——既能处理了夜明珠，倒腾出地方，又打击了太子那边的气焰，长了宁王府的颜面，岂不是一举两得！

太子那边的礼物虽有心意，但远不及这颗等人高的夜明珠能唬人。看着众臣的反应，宁王妃表示对这效果很满意，这下，看太子党怎么嚣张！

回到座位，凤慕慕得意地哼哼道：“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秦子涵捏了捏她的脸颊，勾起嘴角笑道：“是！团子真是吓死我了！”

凤慕慕开心地扑过去，抱着秦子涵的肩膀轻轻蹭着，娇俏可人。

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哪！

秦子涵也不理会众人，一边喂凤慕慕吃菜，一边淡然饮茶。

只是，这次再没有人上前敬酒了。凤慕慕循着感觉抬头看去，只见皇后眼神犀利，恨不得射出两把刀来，众臣眼观鼻鼻观心，都自动避开了宁王的位置。凤慕慕心下冷笑，正好清净！便也懒得理她了。

因为吃得太过心无旁骛，凤慕慕早早就饱了。看这阵势，还得有一阵儿才能结束，凤慕慕无聊了半天，偏头对秦子涵道：“小黑？我可以先出去透透气吗？”

秦子涵：“……”他是真的对这个新名字还不适应，反应了半天才恍然凤慕慕在叫他。

凤慕慕就当他是默认了，站起身来，悄悄从后面出去了。

秦子涵刚想叮嘱一句不要乱跑，赶快回来，凤慕慕早已没了人影。秦子涵张了张嘴，回身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以及美酒佳肴，索然无味。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凤慕慕，忽然发现太子的位上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他瞳孔一缩，刚要起身，却被皇上叫住了。

“涵儿，后日就要出发了，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秦子涵只得按捺心绪，垂首道：“回父皇，一切妥当。”

皇上点了点头：“恩，妥当就好。”终是不忍，忍不住又关问了几句。

秦子涵恭恭敬敬等着皇帝问话，正说着，太子进来了，秦子涵微微舒了一口气。

恩？等等！这太子怎么好像……一瘸一瘸的。

秦子涵抬眼细看，虽然太子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没什么破绽，但脸上分明透出一丝竭力忍住的痛苦。眼看皇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放过他，便对秦逸打了个手势，秦逸领会，悄悄退了下去。

原来，凤慕慕刚出殿门便发现有人跟踪她，于是找了角落悄悄躲着，见是太子这小气鬼，心下大喜。

“哼哼，让你平时欺负我家相公，还要给我带绿帽子，看我不加倍讨回来！”

玉儿担忧道：“王妃，那是太子……”

凤慕慕挥了挥手：“无妨，让他吃点小苦头罢了！出来吧，我的小宝贝儿们~”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几颗黑乎乎的东西，扔到了太子前方的路上。

那东西沾地便飞快的扎根抽颈，一眨眼的功夫就长成了一朵丑丑的花。

凤慕慕兴奋地搓着手道：“辣手霸王花，就喜欢咬人，寻常人被它咬上一口，能痒痛难忍一个月！”

灵儿：“……”那您一下扔了十几棵？

玉儿：“……”小苦头？我信了您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