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凝寒本来就不指望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往溪边一点,指尖光芒凝聚……
“且慢!”
项近出声打断了她,山凝寒瞟来不满的眼色,光芒消散,双手架在胸前:“给我一个理由。”
项近用树枝点地,摸到池水边俯身探进溪中,溪里的游鱼自发朝她汇聚,把山凝寒都看愣了。
这家伙是什么先天生灵圣体么?怎么什么动物都往她身上靠?
“我之前在山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懂得一些捕猎技术,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可以用这些技术帮姑娘们解决食物问题。”
“姑娘修为极高,自然是不缺吃的,然而生灵成长不易,可否借我一点时间?”
山凝寒扯了扯嘴角,说话文绉绉的,不就是嫌弃她做法粗暴吗?不过自己的做法确实太过于直接,山凝雨也就此事多次找她商谈,每次都苦口婆心,把山凝寒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既然这家伙这么有自信,那就让她试试又何妨?
山凝寒想起刚刚山凝雨的要求,不由得说道:“我要喝鱼汤!”
项近稍加思索,觉得煮个鱼汤不是难事,便问:“有刀吗?”
“我们是文人,文人怎么会带刀?”
项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调味料什么的……”
“抓路边几个野草不就好了?”
项近震惊到张开了嘴巴欲言又止,虽然有鱼有锅,可是没有刀怎么处理内脏,没有调料的话她们不是只能吃清蒸水煮鱼?
难不成你们一路走来都是吃的野草?
山凝寒看着项近阴晴不定的表情,才知道原来情绪不仅仅可以从眼神中表达出来。就比如此刻,项近抿紧下唇,嘴巴微张,最后幽幽地哀叹道:“姑娘,请稍候。”
马车上的山凝雨耐不住寂寞,从车上跳了下来,步伐翩翩,轻盈得好似一片落叶,优雅又易碎,她走到山凝寒的旁边轻轻的说道:“凝寒?怎么了?”
山凝寒看着烧着开水的锅,好看的眉眼都皱成一团:“早跟你说了要带把刀出来,我们下船之后都吃了多久的野菜了?”
山凝雨轻笑着,双手伸到溪里捧了一些水泼向山凝寒,水珠晶莹,散落在空中反射出金黄的辉光:“吃野菜也很好啊!”
“那你刚才还说什么吃肉!什么鱼啊虾啊蟹的……”
山凝寒埋怨到,往后撤躲开姐姐的偷袭。
山凝雨委屈巴巴,一抬眼居然眼角含泪:“现在连提都不给提了。”
山凝寒给山凝雨翻了个白眼,她还能不知道姐姐的性子?
“少来!”
正想说些什么,只见项近从溪边拿了两块石头,扒了一块人差不多高的树皮,一些树枝。
这是要做什么?
项近盘腿而坐,剥开树皮上的纤维扯出长长好几条,捆在一起放在旁边。山凝雨好奇心大发,捻起衣角扫出一片空地也坐了下来。
山凝雨见项近手脚灵活,似乎在用那树枝和纤维做着什么东西,努努嘴:“你在做什么?”
项近手不停,歪头偏向她:“溪里面有虾吗?”
山凝雨嘴唇微启,眼睛绽放出光华:“你想做捕虾笼?”
山凝寒见她编出来的东西逐渐有了笼子的模样,便也是坐了下来,到不像山凝雨那样在意衣物和礼节,大方了很多:“要我做什么?”
看这样子居然是要搭把手?
项近递给她两个石头,一大一小,一个就是路边的粗糙石子,另一个大的是小溪里顺手,握在手里滑溜溜的。
项近给山凝寒先做了示范:“用小的去敲大的,弄得锋利一点就好。我们要拿它来杀鱼,内脏不要丢,放进笼子里当鱼饵。”
说完,项近就感受到身旁一股万分灼热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她思索片刻便对山凝雨说道:“姑娘可以跟我一起编,笼子编的多捉的也多……”
山凝雨果然高兴起来,弯弯一笑,好似天上的月牙一般圣洁:“好。”
不过,山凝雨转念一想:“你叫我是姑娘,叫她也是姑娘,这怎么分你以后叫谁呢?我叫山凝雨,我妹妹叫山凝寒,你呢?”
项近也很干脆:“天偃门,项近。”
项近确实在山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却不是走在迷雾里那三年,而是实打实的在天偃门里当了十几年的“野人”。
他们天偃门算上师傅一共也才十几个人,弟子稀少又极少与外界相处。每天不是练功就是照顾自己的活计,有采药的,打猎的,种田的,完完全全就是山大王。
项近从小跟着师兄姐们打鱼晒网,这些她都会。不过厨艺一向不由她负责,她本人也不是很在意进了肚子的东西味道如何。
项近把烧开水的锅撤了下来,火就让它继续烧着。三人埋头苦干,终于在太阳到头顶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好,凝雨姑娘把笼子都给我吧,我去放。”
项近伸出手想接过山凝雨的捕虾笼,不料想山凝雨直接把她伸过来的手扣住了,而且一路往上——倒是把她的笼子拿走了。
山凝寒把打磨完的小石刃塞项近,命令式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给我们打杂的了!现在我们饿了,你就要去煮饭,知道吗!”
项近:……你非得把不会做饭这件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寄人篱下又受之有愧,没奈何,项近把手探进溪水里,一条鱼亲昵地在她的手边游荡。
“啪!”
项近反手捉住,灵气隔开鱼鳞,手起刀落就把石刃插进鱼体内,血气弥漫……
山凝雨俯身放下最后一个笼子,拍了拍手:“这样我们晚饭就有着落了!”
山凝寒却不像她一样轻松,苦大仇深地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山凝雨看到妹妹一副全世界欠她八百万的样子就是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们相貌不俗是事实,可在好看的人也不能成天愁眉苦脸的啊。”
山凝寒却不跟她耍贫:“这人来路不明的,你干嘛留下她?”
山凝雨可怜兮兮:“留她煮饭啊!”
山凝寒:你看我信吗?
山凝雨只得叹了一口气,采了路边的一朵小野花别到山凝寒的头发上,虽然也是在笑着,却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凝寒,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她对我们很重要。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那一天总会来的……”
山凝寒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小声说了句:“姐……”
山凝雨提起妹妹的手:“不过,你给她喂了什么?真是毒药?”
山凝雨的表情明显不是怪她,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如同在说:你现在也会下毒啦?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不是!那只是普通的药丸而已!我嫌弃它太苦了就找个机会把它销毁了。”
山凝雨立刻兴致缺缺,很遗憾地“哦”了一声。
两人回到马车边上,发现项近抓了好大一把野草塞进嘴里。
山凝寒:?
山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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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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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人怎么会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