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竹被敲响的空灵之声,骆映秋心有恻隐,刚想回答。就听见她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传来。
一个同样小厮打扮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她就是开口训斥道:“项近!你在这里干嘛呢?你都认错几十个人了!都快把大人们得罪光了!快跟我回贤才台,我们要给大人们准备笔墨了……”
男人才说完就看见项近身前的骆映秋,顿时变得支支吾吾,气势也不再盛焰,紧巴地看着骆映秋:“骆姑娘……”
项近听见男人这么说,心想终于没找错人。
于是男人和骆映秋就见到项近不知何时手里攥着一条布条,把它系在自己的眼睛上。项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时运不济啊。”
有些人看来不太待见自己。
喀嚓!
破空呼啸,白光闪过!一根银针直直地刺向项近的双眼,然而下一秒寒光一闪,晃过骆映秋和男人的眼。几乎是迅雷的极速!
一个男人出手挡住了银针,对着银针袭来的方向大喝:“呵!躲在暗处的小人,可敢过来见我屠刃一面!”
玉树临风,义薄云天是世人们对屠刃最好的总结。他虽然不是最强,但为人处事有情有义,是真正的英豪!
这一手惊到了一部分还在观看比赛的人,他们回过头来却是看到屠刃拔剑指向某处,而他身后是面色不善的骆映秋和惊恐不已的小厮,以及一位风轻云淡的……盲人?
尹清漓看了过来,心里一跳:不好!
比之前还要快!甲板上的众人只觉得是一阵清风拂过,眨眼间剑尖便刺向了项近的喉咙!
岂能让你得逞?!
屠刃一剑出鞘,骆映秋丝线射出!如多年默契一般拦下了那剑尖,可惜这只是冰山一角,因为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项近侧耳倾听,双手做诀!
起!
项近剑指凌空,身上黑白的流光缠绕,齐齐涌现,搭配上她的漠然,便是一幅水墨画卷铺开而起!
翻身对上不知不觉窜到她身后的一把小刀,杀机尽显!
嗙!
宛若两口巨鼎相撞,强烈的震荡把周围的人都飞了出去。
尹靖见不能得手,眼里闪过狠厉。
才过去没多久,她就能接下自己强力一击,这人究竟是怎么长的?!她不是前阵子连筑基期都没有吗?!
“留你不得!”
“大胆!其容你放肆!”
燕王见有人大胆行刺,掌心翻上,一道比王峰更加尊贵的金光便是化作箭矢立刻飞出,刺向尹靖。
尹靖心知自己没有机会了,便是打算要逃。他把面容藏的极好,身上也有隐藏气息的物件,想要猜出他是尹靖,难如登天!
项近皱起眉心:不好!
却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胸口一闷,却感觉五脏六腑皆已碎裂,身子飞出船外,像炮弹一样重重砸在水面,溅起三米高的水柱!
也是在同一时刻,尹靖身形淡去,箭矢穿过他的身体,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逃走了!
尹清漓立刻冲到船边,低头望去,只见水面上血红一片,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不用去了!”
骆映秋呵止住了想要跳下水里的屠刃,惋惜道:“她的修为不过筑基,而那一下却有金丹的实力,她必死无疑!”
对于项近,骆映秋只觉得可惜。那般惊鸿一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的人才会非要她死不可?
尹清漓扬起头,默默看向某处,那股暖阳般的温和此刻也带点阴鸷和深不可究的猜疑:哥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想要杀了她?
被传送回尹府的尹靖刚落地就冒出一身的冷汗,不过面色可喜:“恭喜大少爷!那项近必定是活不了了!”
尹靖对于项近的看不过眼,不过是出于尹清漓对她的态度,而尹绝世对项近必杀之的决心却不得而知。
尹绝世正逗弄着花草,细长的手指托起一片脆弱的花瓣,将其轻轻摘下,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尹靖心里有些好奇,开口问道:“大少爷?难道那项近真就对我们威胁如此巨大吗?让您这么费心,也不得不杀了她?”
尹绝世收回手,背在身后:“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单纯的看她不爽而已……”
冥冥之中,尹绝世只是有一种超脱于预感和直觉的东西存在于他的脑海,不断地在心里浮现:杀了她!杀了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好像他与项近生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同命运般的你死我活!
不过本来,项近只是意外之喜。他们原本的目标是还在船上的屠刃,而非项近。
“我们已经失去了天荒令,不能再失去浮屠塔。浮屠塔就在屠家年轻一代的身上,主家三个人,剑刃刀,如今已经除掉了一个。还有两个。”
尹靖只觉得心惊,燕王是何许人也?竟也被尹绝世不知不觉就潜入船上作了手脚还浑然不觉?
他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就到手,浮屠塔是极为狠厉的凶器,传言浮屠塔下百万饿鬼,怨气极重。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心智,不知大少爷要它来做什么?”
尹绝世却忽然看向他,身上威压散发而出,尹靖只感觉头顶有无形的压力迫使他跪在地上!
冷汗一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尹靖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咬着牙道:“是属下僭越了!”
可压力还没收回,尹绝世任由他跪在地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充满了蔑视:“尹靖,我是不是看错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蠢?”
“你对清漓的心思太过于明显,根本不懂一点避其锋芒。你觉得为什么她能避开尹家家主的大清洗,难道你真的以为她和我一样,都是血脉传人吗?”
“一个女子,没有血脉流传,不被家主看中,甚至连联姻都没有,她不被用来作为政治筹码。你觉得她是怎么做到的?”
“天荒令你没拿到,还被方裘雪摘了桃子。项近你也没杀掉,若不是我出手你就要死在燕王手下,一个不影响大局的杂鱼而已,死了就死了,你居然这么高兴?”
“浮屠塔就连家主都在觊觎,你却没明白它的重要性。”
“尹靖,尹家那么多庶子,要换掉你轻而易举。那么,你有什么价值让我能留下你呢?”
句句反问,如同步步紧逼的绞刑,死死勒住了尹靖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来。为求活命,他只得跪在地上磕头,地板发出心惊的磕碰,回荡在尹府里,把地板都磕出血。
“属下罪该万死!”
“属下罪该万死!”
“属下罪该万死!”
……
尹绝世任由他磕在地上,自己则是迈开脚淡淡的走出门口。背后的尹靖仍在磕头,那尹府犹如一张巨口,将他困于其中……
咱的大姑娘每天不是在被打就是在被救的路上[墨镜]
姑娘们都是个顶个的有心计,都不是恋爱脑哈,目前来说还没一个人不是利用大姑娘的[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