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Beta吗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德文莱兹的身边站着许多人，有男生也有女生，但是此刻都因为人群正中央的少年的温声邀请而向露西亚看过来。

上次课程公选会的时候德文莱兹就说过以后可以一起上课的事情，所以这次她没有多想，立刻答应：“好呀。”

和德文莱兹一起回到综合一部，露西亚拿上自己的书包，回头对上倚在教室门框上橘发少年的温和表情，说道：“好啦，主席，我们一起去上课吧，麻烦你陪我回来拿书包了。”

德文莱兹露出了极为善解人意的笑容：“没事，我恰好没有事做。”

咦，没有事做吗。

露西亚想起来刚刚德文莱兹被人群包围的样子。

哦，她知道了，难道是德文莱兹主席其实并不喜欢被人气包围的感觉，所以叫住她希望她能把他解救出来？

露西亚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但是如果德文莱兹主席其实并不喜欢被人围着，那为什么还要对所有人都等同视之、来者不拒地温柔和善呢。

也就是因为他是个这样身份尊贵，同时又亲切温和的主席，所以大家才会不约而同地都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的话，他完全可以、也有资本冷漠对待所有人，漠视所有人，真是一个有些矛盾的人。此时的露西亚这样想。

她侧眸看向身旁的橘发少年。

不过，长得和拉维尔是真的很像啊……然而拉维尔是从小被欺负的内向小男孩，德文莱兹却是性格开朗、身份尊贵的卡斯伯特家族长子兼继承人。

想到这里，露西亚似乎又能理解德文莱兹的矛盾了。

作为卡斯伯特家的长子兼名义上的继承人，他未来应该也是要去争夺政治上的权力与地位的吧。

所以现在的他会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与宴会，还竞选成为了学生会的主席，也就理所当然地拥有着超高的人气，就像曾经的奥莱尔公爵一样。

但是……

维恩学院作为一所综合院校，在三大校之中的地位绝对没有另外两所、特别是远远不如中央学院的高，因此更多的顶级贵族更愿意将自己的Alpha性别的孩子绞尽脑汁与手段送进中央学院，其次也是汇系学院。

露西亚觉得，以德文莱兹的水平，应该是有考取中央学院的能力的啊，为什么却是在维恩学院呢。

难道卡斯伯特家族，甚至愿意让家族的继承人来到维恩学院以壮大维恩学院的综合实力与名气吗。

真难想啊。

德文学长的身上，似乎有浓重的迷雾，即使从远处看散发着仿佛温暖的光亮，但是内里到底是真正的阳光，还是以光亮矫饰的深渊呢。

少女的打量毫不掩饰，德文莱兹侧眸看过去，便与小姑娘黑色纯净的眼眸对上。

他微微一愣，随后如常地笑起来。

“你似乎总是会看着我发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橘发的少年唇角勾起的弧度阳光又帅气，一边弯眸一边抬起一只手用指尖摸了摸那张美丽耀眼的脸庞，好像在寻找脸上是否真的沾上了“东西”。

露西亚的偷看被当场抓住，但是她也没有收回，因为她好像隐约觉得德文莱兹那双金绿色的眼眸里的气质一瞬间改变了一些。

仿佛，更加真实了。

“没有，学长您的脸非常完美。”露西亚伸出一个大拇指晃了晃，直白地夸奖道。

德文莱兹弯眸：“是因为这个所以盯着我看吗？”

露西亚摇了摇头，想了想，“嗯，有一部分原因，但是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种植着梧桐树的小径上，泛黄的梧桐叶落了满地，少年少女的组合缓缓经过，在树叶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德文莱兹的视线凝在少女认真思考的表情上。

真是简单，又毫不简单的人啊。他想。

“所以，这个原因可以告诉我吗？”少年的声线温暖而舒缓，带着极尽纯良的温和，仿佛某种诱导。

露西亚重新抬眸对上少年金绿色弯起的眼眸的注视，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可以！我想知道，德文莱兹学长，您是不是其实并不那么喜欢刚刚身边的那些人？”

德文莱兹唇角的弧度微微凝滞，从外表来看却是始终如一的没有什么变化。

他依旧是那个笑容温暖阳光的学长。

“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想我对他们的情感应该和露西亚对他们的一样吧，假如露西亚站在那里，”橘发的少年笑着的回答滴水不漏，“露西亚是怎样看待他们的呢？”

少女听了这话显然开始思考起来。

她？

人人都说德文莱兹对待所有人都是等同视之的温和良善，但是这样的话听多了，确实会让人忽视自己。

难道每一个人自己本身不也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被围住的是露西亚自己……她当然也会下意识以友善的方式脱离其中。

当问题被重新抛回来，发问者会下意识用自己的思维开始为眼前的人辩解。橘发的少年没有错过少女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好吧，但是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真的对自己的爱慕者没有一丁点儿特殊的感情，在这个情况下还是表现出明显的拒意更为合适，而德文莱兹不这样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吧。

为了广交善缘，而难以做出对任何一个人拒绝的举动。

这样的话，其实他会很累的吧。

露西亚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毕竟这对于德文莱兹来说说不定是一件烦恼的事情，她已经有点感到愧疚了。

德文莱兹学长的心并不坏，他也并不是吊着爱慕着他的仰慕者们，而是碍于身份，不得不永远向大家展示向上的一面。

换谁进去，都会那么做的，只不过现在这个人不是露西亚、也不是任何其他人，而只是卡斯伯特家的长子德文莱兹而已。

德文莱兹看着少女脸上已经被自己说服的表情，“真的很喜欢我吗……”

弯眸笑着时他的表情更加温柔，也更具有蛊惑感，“那么你呢，”橘发的少年看向她，“露西亚，你也喜欢我吗？”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眸顿时睁大向他看来。

德文莱兹学长口中的喜欢，应该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吧，毕竟他们只认识了几天，而且德文莱兹学长是个Alpha，她却是个Beta。

不过Alpha问Beta这样的问题，好奇怪啊。

露西亚难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说：“我很想和您交朋友的。”

德文莱兹笑意更深，露西亚却看不出来他对这个答案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真是骗子啊。

有着那一双纯洁干净的双眸，却可以这样说出伤人的话吗，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德文莱兹，她恐怕也会用无辜的表情说同样的话吧。

然而这不是德文莱兹想要的。

橘发的少年收回视线，那双金绿色的眸在阴影覆盖下如同蒙上阴翳。

他想要的是，所有人独一无二的喜爱；想要的是，最无可取代的那个位置。

包括露西亚在内的，所有人。

虽然他也恶心着这种喜爱……但是，一定要得到才行啊。

他确实有病。

德文莱兹想。可是，那又如何呢？没有人会想生病。

……

在空间学的课程上，露西亚近距离地体会到了身边这位万人迷学长的可怕之处，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实战技巧，只要被教授问及，德文莱兹居然全部都可以像教科书一样介绍或者展示出来！

“学长，你肯定提前学过这门课了吧？”露西亚震惊地问道。

因为性别上的冲突，黑发的少女似乎并没有觉得探头靠近用那双纯净的目光注视着问道的亲近行为有什么不妥，德文莱兹的视线落在少女洁白的卧蚕上，弯眸，并没有否认：“是的。”

“哇，那一定要花很长时间吧，真的非常有毅力！”露西亚夸奖道。

很长时间吗，他不记得了。

也许是在永无止境、昏天暗地的日子里忘记了去看一眼时间。

不过这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毕竟大家都只在意结果。

这一个课堂小插曲似乎无伤大雅，课程结束以后，露西亚原本的计划是去图书馆看一看，维恩学院的图书馆有大量的藏书，还有提供自习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听诺伊说图书馆里的部分书籍留有历届各个学院院长的亲笔笔记。

虽然这是传言，即使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图书馆的学生都未曾找到过这些书，但是露西亚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历届院长，利斯兰不就是历届院长之一嘛。

总之，有关于利斯兰的事情就是她要格外关注的事情。

露西亚与德文莱兹的座位位于空间学教室靠墙的一侧，露西亚坐在里面，下了课她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并注意把进出图书馆要用到的学生身份卡拿了出来，放到口袋里。

“学长，你等一会儿要做什么？”

露西亚想着德文莱兹等会儿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们可以就在这里告别，然后她去图书馆，德文莱兹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德文莱兹站起身，笑着说：“去图书馆。露西亚呢，露西亚等会儿要做什么？”

“诶？”露西亚震惊了，怎么会这么巧，“我也是要去图书馆的。”

虽然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巧，但是露西亚立刻又能理解了，德文莱兹学长这么优秀，背后怎么可能少得了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的努力呢。

“那我们一起去吧。”橘发的少年自然地发出邀请。

“也行。”露西亚立刻同意了，“毕竟这么巧，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而且，和学霸一起学习，说不定我也就要成为学霸了，嘿嘿。”

露西亚露出狡黠的表情。

“是的。”德文莱兹金绿色的眼眸中有很温暖的笑容，少年低垂着眼眸时显得很包容和温柔，声音也是带着少年清澈与干净味道的温和。

那双眼睛望向你时，可以轻易攫取你的所有目光都看向近在咫尺的他一个人而难以挪开。

露西亚愣了一下，“那，那我们走吧。”

在图书馆旁边的便利店店前，德文莱兹停下来，询问可不可以去买些东西。

露西亚：“好呀。”

“学习的时候喝点东西会更加容易聚精会神。”德文莱兹笑容温暖地解释道，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便利店的门，然后侧身让露西亚先进去。

露西亚惊讶：“啊，真的吗？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看到少女露出惊讶地轻易相信了的表情，橘发的少年笑容更深：“其实是我很爱喝甜的东西，所以才这样说的。”

露西亚扶住额头：“学长，没想到你也这么爱开玩笑。”

“是吗，难道我看起来并不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嘛。”身形挺拔清隽的少年从商品架上取下瓶装饮品，一边用很认真很温和的含笑的声音询问，一边转向露西亚。

少年掌心握着瓶装牛奶，举到她眼前，弯眸问她：“所以你要不要假装这不是学长的玩笑，来喝一瓶可以让你聚精会神的牛奶呢？”

少年的指尖干净、修长，会让人恍惚以为甚至比牛奶的质地还要纯洁。

他弯起的眸中定格着眼前的人影，金绿色的眼眸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如同带着微微清涩气味的甜柑橘的色泽。

露西亚感觉心脏的跳动好像变得不太简单。

她更加理解为什么德文莱兹是学院里最受人喜爱的万人迷学长了。

“谢谢您……”在便利店外，德文莱兹将已经付好钱的牛奶递给露西亚，露西亚抱着牛奶瓶，道谢道。

德文莱兹学长这么受人喜爱，会不会曾经也和许多人一起学习，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笑着送上一瓶味道很甜的牛奶呢。

露西亚无意识中开始想着这个问题。

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很陌生、很奇怪的感受。

但是她并不排斥的。这是为什么？

……

“露西亚，你昨天和德文莱兹学长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啦？”第二天的早上，露西亚刚在教室里坐下来，诺伊就激动万分地凑过来，小声但是很兴奋地问道。

露西亚愣了一下，回答：“啊，啊，是的，昨天下午空间学的课德文莱兹学长也上，你知道的，当时课程公选会的时候他和我同一组，我们就认识了，所以昨天的课正好一起上了，空间学课下课我们又正好都要去图书馆，就一起去了。”

露西亚解释完，在想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解释这么多。

诺伊仍然很激动：“哇塞，简直是缘分啊。”

露西亚疑惑：“咦，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诺伊：“哦哦哦，是这样的，我今天来上课的时候路上听见了，毕竟德文莱兹学长人气那么高，本身就是同学们热议的话题中心，我听到有同学说昨天下午德文莱兹学长和一个黑头发的女生一起在图书馆学习，我一听那不就是你嘛。”

露西亚：“原来是这样，看来想在学校里名气变大很简单嘛，只要和德文莱兹走在一起就可以。”

诺伊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露西亚，假如你不那么低调的话，你的名气肯定比德文莱兹高多了，毕竟那可是布格温公爵，哇塞，第一大公诶。”

露西亚捂眼睛：“诺伊太夸张了。”

诺伊并不觉得自己很夸张，毕竟露西亚长得很可爱，那双眼睛更加是数一数二的好看，带着真诚热烈的味道，而且还是第一大公爵垂青的人。

诺伊开始做出深沉的样子，“才没有夸张呢，是你自己不了解自己，”棕发的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知道吗。”

露西亚和诺伊又在座位上聊了一会儿天，到了上课时间，诺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早上的第一节是历史文学课，露西亚很喜欢这门课，但是今天意外的在课堂上走神了好多次。

她忍不住想起德文莱兹站在人群中时的样子、他身边格外漂亮的少年少女们；还有少年在便利店内抬高的皓白手腕，带着有礼而温暖的力度，笑得弯起的眼睛。

德文莱兹确实很令人喜欢。

……

社团活动课仍然还没有开设，今天下午放学的时间也很早，不过今天她不打算再去图书馆，因为她约了斯兰，想要问他一些梦境学课程的问题。

于是一放学她就准备去上次与斯兰遇见的那家咖啡店，却在在路上意外地听到了有关于自己的传言。

也就是诺伊早上所说的有关于“德文莱兹和黑发黑眸的女生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事情。

其中的一个声线比较平稳，首先将这件事简单地描述了一遍，应该是在和面前的人分享这个“热点”。

他说完之后，响起另一道较为柔软的声音：“啊？真的假的！”

平稳的声线说道：“是真的，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女生是个Beta。”

柔软的声音似乎没那么激动了：“啊，那就行。”

露西亚默默从旁边经过。

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到底是怎样的背景，也因此并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她是Beta后就说“那就行”，但是她莫名联想到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之一，Alpha们和Omega们被认为应该互相选择，而Beta是无法与他们任何一个匹配的第三性别。

Alpha不会选择Beta的，因为Omega才是与他们匹配的性别。

……

露西亚到咖啡店的时候斯兰似乎还没有到，于是她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并且提前点好了两个小蛋糕和咖啡饮料。

斯兰来的时候蛋糕恰好做好，露西亚正站在柜台边举高双手去托举店员递过来的托盘，这次托盘里不仅有两个小蛋糕还有两杯咖啡与饮料，所以露西亚托举得很紧张，虽然看起来似乎很平稳，但是她总会觉得一不小心就会不平衡。

一只泛着冷白光泽的手掌就是在这个时候伸过来的。

相比之下显得很宽大的手掌越过少女耳侧的黑色发丝，稳稳当当地将托盘撑稳。

“我来吧。”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露西亚回头一看，果然是斯兰。

“斯兰，你好呀。”

斯兰将托盘放到桌上，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里面是棕褐色的马甲，深蓝领带深深扎在马甲里，即使是灰色的长裤也显得他腿长又高挑。

黑发的青年弯眸：“你好，露西亚，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刚刚发生了一点事紧急处理了一下，所以来的有些晚，抱歉。”

斯兰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

露西亚：“啊，没事的没事的，什么紧急的事情，会不会很要紧？”

斯兰看起来就像是不会拒绝别人任何要求的那种很善良的人，所以露西亚担心他会因为她的事情而将他自己更为重要的事情放在一边。

不过听了她紧张的询问，斯兰依旧笑得很温和：“没事的，已经处理完了。”

露西亚：“那就好！”

为了方便交流，露西亚和斯兰坐到了一侧，上次的梦境文件作业她还是没能做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睡眠总是很深的原因，每次她想尝试在梦境里寻找梦境文件的位置，结果就会一觉睡到天亮。

总之，一点进展也没有。

露西亚非常忧愁。

当斯兰在看她的讲义的时候，露西亚撑着脑袋，突然发觉鼻尖有淡淡的烤火与融雪的味道萦绕。

而且似乎是从斯兰身上发出来的。

露西亚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和斯兰相遇，那时候他们也坐在同一侧，但是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味道，这次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却很容易嗅到。

斯兰大概也喷了香水？

露西亚看向黑发青年的侧脸，他穿在大衣与马甲内的是一件颜色更深的衬衫，衬衫领口并不低，隐隐露出一点点棕褐色的轮廓。

虽然只是一点点，离远了很难看出来，但是由于露西亚现在离得并不远，因此一眼就看见了箍在白皙颈间、从衬衫领口处露出一点点的棕褐色环形轮廓。

像是……

露西亚联想到了一个非常荒谬且冒犯的东西。

啊……

露西亚立刻移开目光，应、应该是她想错了吧。

她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又看向斯兰的侧脸。

面容好看的黑发青年垂眸注视着手指间捏着的讲义，似乎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也什么都没有察觉。

露西亚赶紧集中注意力，也凑过去专心地看自己写的笔记与进程记录。

说是进程记录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她至今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所以只是简单写了一下对于梦境文件的看法与未来计划。

不过斯兰似乎看得很认真，一会儿才放下她的讲义，说道：“你的想法都很好，在初学梦境学时就接触梦境文件确实很有难度，所以不用焦虑。”

斯兰的安慰十分认真，让露西亚有所宽慰，但是还是有点忧虑。

毕竟道理她都懂，但是总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前路完全一点儿不知道怎么走的感觉确实很不好。

“那斯兰你呢，你也是在最开始学习梦境学的时候就开始学梦境文件了嘛？”露西亚整理心情，问道。

深蓝眸的青年思索了一下，说道：“也算是吧。”

“那斯兰花了多少时间呢？”露西亚好奇。

青年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须臾才回答：“……很久很久。那是极为漫长与深刻的一段时间。”

“这样啊……”露西亚看着斯兰回忆的表情，再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有些孤独的让人忍不住靠近与关爱的感觉。

直到她她已经把手轻轻搭在了斯兰搁在自己这一侧桌上的手背上，她是忍不住做出这样有安抚意味的动作的，然而做出来才慢慢发觉这样似乎有点冒犯，迅速收回了。

少女的手心只轻轻搭了两秒就离开，斯兰眼睫轻动，抬起深蓝色的眼眸。

露西亚赶紧说：“不好意思哇斯兰，我只是觉得……你好像需要人安慰一下……”

虽然斯兰看起来总是很随和亲近，但是细细体味，却总会让人察觉他的脆弱与孤独。

仿佛他已经独自站在某处，太长太长时间。

听了她小心翼翼的话的斯兰弯眸：“谢谢你，只是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想法很对呀，人就是要向前看嘛。

于是露西亚很赞同地说：“是的！”

在这之后，露西亚又询问了斯兰一些讲义上指导论文里不太明白与理解的地方，斯兰都耐心与细致地解释了。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露西亚都没有发觉。

直到咖啡店门外的露天灯先打开了，她才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超出她原先计划的时间半个多小时。

“好啦，斯兰，今天非常感谢你！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斯兰看起来是一个成熟人士，露西亚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报答斯兰的，只能想到请吃饭这种事情。

不过斯兰看起来很随和，弯眸：“好。”

“那明天怎么样？或者后天也行，这两天是周末，我都有时间的！”露西亚开始认真考虑起来约饭的时间。

黑发蓝眸的青年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这两天有点不太行，我的……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露西亚立刻表示理解：“没事哒没事哒，反正也不急，那就等你把事情忙完。”

斯兰说：“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枫伯路十三号找我，我忙完事情都会在那里。”

“咦，那是哪里？”露西亚隐隐约约觉得枫伯路有点耳熟。

“是我的书店。”斯兰弯眸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我知道啦，”露西亚想起来了，枫伯路是一条有名的商铺街，以历史悠久而著名，就在这附近不远，她感叹，“原来斯兰有一家书店呀，好厉害！”

“现在要去看看吗？”黑发的青年发出邀请，“这样下次你自己就可以找到。”

露西亚立刻答应：“好的好的，确实，下次我可以直接去那里找你，这样就不用每次都约你到咖啡厅了。”

斯兰弯眸说：“没事，无论在哪里都很好。”

这两日落叶很多，似乎一夜之间就多了起来，路中间的银杏树不断飘落嫩黄色的树叶，梧桐树叶夹杂着银杏叶，将街道点缀出了有着浓浓秋意的小径。

写有枫伯路十三号铭牌的建筑前，穿着深灰色大衣的清隽青年俯身将钥匙插入门中，随后将门打开，侧过身。

露西亚看见了第一眼，感受则是太多的书。

高而洁净的书架摆满两侧，虽然一眼看过去书被塞得满满当当，但是仔细看却十分规整与整洁。

书架的侧面都挂上了分类明确的字牌，字牌上字体恢弘而漂亮，十分有书卷气息。

“斯兰，这是你的字吧？”露西亚十分得意地向斯兰询问，“我已经看出来了，和你在我的纸上写的字体一模一样。”

青年站在露西亚身侧，声音中有笑意：“是的，露西亚很厉害。”

说到这里，露西亚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问道：“斯兰，我总是找你出去，不营业的话没关系吗？”

“其实，说是书店，但是其实也已经因为某种原因很多年没有营业了。”斯兰这样说，“所以这里现在都算是我的藏书，也有一些是我自己编写的书。”

“啊，好吧。”露西亚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营业呢，她莫名有些好奇，但是随意打探是不太好的，所以她并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斯兰会自己编写书，一点也不意外诶，可以让我看看你写的书嘛？”露西亚询问。

“当然可以。”青年弯眸，立刻同意了。

斯兰带着露西亚来到了其中一个书架前，和前面的书架没什么不同，仍然是塞了满满当当的书籍。

“哇……”露西亚站在高耸的书架前，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居然都是斯兰编写的书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