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如此明亮 第4章 合同

王钧和制片人来看人。

制片人看到江预，小声的和王钧说话：“那个男生真的是落幕无光？怎么年龄这么小，看上去像个高中生一样，别是骗我的吧。”

两人站在门口鬼鬼祟祟，远远的看着江预没进去，就在外面窃窃私语。

“真的，呐，你自己看。”

王钧将自己的手机给他，音乐软件上认证就是落幕无光，这也是外界唯一能和他联系的方式。

“真的耶。”制片人咽口水，“等我镇定一下。”

王钧鄙夷的看了一眼，制片人回瞪过去，“看什么看，你刚才比我还癫，早知道录下来给你添一笔高清版黑历史。”

王钧呵呵了一声，“赶紧进去吧。”

有别人在场，制片人没直接喊落幕无光，而是喊江预给出的名字，“你好你好，江预老师是吧，我是《园艺师》的制片人，赵班。”

王准在一旁问号，江预老师？王钧的亲戚为什么也要加老师两个字。

江预：“你好。”

此时见到江预全身造型，一会的功夫他被服装组组长要求穿了全套衣服，连带着鞋子和首饰也一起穿上了。

制片人连连点头，拍手称赞：“不愧是我们的服装组组长，选人的目光真好。”

小蝶说江预很适合纳特维这个角色确实没错，不过他们剧组是大制作，不能贪图小便宜，还是要考察一下演技。

王钧简单说了一下纳特维的剧情，“你就演第一段，纳特维被主角发现他在偷窥，然后主角找上门了。”

他扯过旁边的明令衍，“你看，主角就在这，对着他演就行。”

江预揣摩了一下角色的情绪，开始表演。

他的眼睛很通透，和纳维特不韵世事的设定很符合，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外面来的主角，满眼都是好奇。

明令衍看着江预的眼睛，心里喊着：萌死了！

表演过后，王钧带头鼓掌，“很棒，对于一个没接触过表演的人来说，这段表演比很多人厉害，之后系统性练习一下，出去其他剧组演戏也完全不是问题。”

江预被夸的脸有点红，“导演过誉了。”

“唉唉唉，怎么过誉了呢，这里都是自己人，我就说了，娱乐圈好多明星的演技还不如你刚才的表演。”王钧一脸嫌弃，“拍个回头的戏份，脖子僵硬的不像话。”

一番讨论，王钧带着江预去签合同，明令衍跟在他们后面，也不说话，就是看着。

“额，要不明老师您先出去？”王钧拿着拟订好的合同，正打算给江预，“我们要和江预签合同，您在这也不合适，要不我让副导演带你出去走走？”

此时正在整理道具的副导演打了个喷嚏，“可恶的王钧，派我来干活，我也想见见落幕无光大神长什么样。”

明令衍没出去，就在门口站着，“怕你们坑骗小孩子，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随意。”

“……”

制片人收起主题曲的那份合同，仅留演员合同，抱着怀疑的心态，“要不，你先看看？”

明令衍望了望江预，“要不要我帮你把把关？”

江预眼里带笑，“好啊，那就麻烦明老师了。”

明令衍仔细翻阅查看，确认没有问题才给江预，“可以签，就是片酬可以再提高一点，榨榨剧组的钱。”

听到这话，江预被逗笑了。

王钧右眼狂跳，额间冒汗，嘴角抽搐道：“我人还在这里，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呵呵。”明令衍不语。

江预自己也看了一遍合同，签了字，“很高兴能演绎这个角色，期待与导演的合作。”

“我也很期待。”王钧心里惦记着另一份合同，看了看明令衍，“我们有其他私密的事情，你能不能走开。”

王钧和明令衍是朋友，说话起来毫不客气，需要帮忙时温柔细语，不需要时大大咧咧。

“好。”明令衍挑眉出去关上门。

制片人拿出主题曲的合同，“落幕无光老师，这是合同，你看看价格满不满意，我们还有修改空间。”

江预认真看了条款，价格给的比市面上高出几倍，他知道落幕无光很火，有很多人喜欢他的歌，但是没想到在价格上会如此明显的体现。

“价格没问题。”他签上自己的名字，“有一点，你们平时叫我江预就行，落幕无光的身份我不想现在公开。”

制片人一听，落幕无光演戏的热点没了，双目呆滞，“啊……哦，好的。”

王钧往制片人脑袋上一拍，唤醒他的理智，“这个可以，完全没有问题，不过我们想问一下，到时候电影宣传造势，可以用老师您的名号吗？”

“就是【词曲家落幕无光为电影《园艺师》制作主题曲】。”

电影的宣传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没有宣传，再好的电影也难被观众发现，王钧的需求江预理解。

“可以。”他点头。

签好了合同，江预把东西放进带着的小包里，开门出去，明令衍还等在门外，“谈好了？”

“谈好了谈好了，你不是第一次见江预吗？怎么一副老熟人的样子，要点脸吧。”王钧啰嗦道。

“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在飞机上见过。”明令衍看了一眼江预，“对吧？”

江预微微握紧手里的矿泉水，眼里满是明令衍的身影，“嗯，不是第一次见。”

签好了合同，王钧和制片人都很高兴，说要带他们出去吃饭，“走走走，我带你们去H市有名的川菜馆吃饭。”

经纪人跟在他们后面，满脑子都是疑问，又不敢问。

川菜馆小桥流水，植物满园。

入门后，穿着蓝色旗袍的女子带他们去到包厢，王钧是这里的常客，川菜馆特意留了位置等王钧来。

上桥，一条清澈的溪水从桥底流过，水里游着几条锦鲤，远处飘来一股花香，细细嗅闻，是茉莉花的香气。

进了包厢，各自选位置坐下，江预选定一个走过去，明令衍刚好选了他旁边的位置，“真巧，不介意我做你旁边吧？”

“不介意。”江预坐下。

王钧坐下把菜单给江预，“这家川菜馆的菜很好吃，不要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制片人买单。”

制片人正在喝茶，一口水喷出来，直射王钧脸上，“你请客我买单，你是真敢想。”

川菜馆的菜单做的很好看，用金丝镶边，丝绸包着竹板，上面刻着字，金光溢彩，还带着点点雨后清香。

江预细细翻看，他不太能吃辣的，但又喜欢，看来看去只点了一道菜，“我要麻婆豆腐。”

“多点一些啊。”王钧问服务员拿了毛巾，擦干脸上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没事，反正不用你给钱。”

“不了。”江预把菜单给下一个人。

明令衍接过菜单，“导演的心意怎么能辜负呢，我经常来这里，就让我来点吧，先来一道开水白菜……”

王钧看着明令衍不断挑着贵的菜点，额头狂飙汗，“明令衍，你可以了吧，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别浪费粮食。”

“没事，我的经纪人能吃的完。”

王准喝了口茶，拿起饭前糕点，见大家看着他，憨憨笑道：“我就是有点能吃。”

王钧：“……”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也在。

“算了算了，点吧，又不是没钱。”王钧也拿起一块糕点，不去听明令衍点菜，他的心在滴血。

菜上来了，穿着旗袍的女生在旁边介绍，说他们的食材是从哪里采购的，用了什么方法烹饪，厨师是有名的谁。

江预不太懂这些，只是吃着菜确实好吃，又添了一碗饭。

看他喜欢，王钧也放下心，这顿饭请的不冤，就是有个捣蛋的在，他蹬了眼明令衍。

明令衍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学着江预和饭一起吃，目光看向王钧，嘴角一笑，欠的不行。

王钧看了，咬牙切齿。

吃完饭，几人散伙，王钧和制片人回剧组继续吵架，上午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明令衍有一个采访，要去市中心。

明令衍站在车门前，看着望天空的江预，问道：“你准备去哪？要我送你吗？”

江预没有想去的地方，他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家里还没打扫干净，下午打算到处看看，“谢谢，不用了。”

“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欢迎加入《园艺师》这个大家庭。”明令衍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等着江预扫码。

没有犹豫，江预人面识别打开手机微信后，扫码添加，“我的微信名是落日。”

“这么巧？”明令衍通过添加申请，备注江预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清晨。”

“清晨……嗯，好巧。”江预也备注好明令衍。

明令衍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下摇车窗对着江预说道：“下次见。”

江预挥挥手，“下次见。”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高楼大厦下，天空被遮挡住大部分，正午的太阳被前面的高楼挡住，也不觉得晒。

兴许是因为这里的高档餐厅的聚集地，来往的人非富即贵，很少有人会走路，街道上只有江预一个人，剩下的车来车往。

江预沿着江边散步，空气清新，有鸟儿在身边叽喳叫，柳树的枝条迎风飘动，耀眼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一段旋律浮现在他脑海，四周无人，江预哼着歌，一点一点拼凑出一首完整的曲子，用手机记录下来，江预在手机上查看H市的录音棚哪里还有空缺位置，恰好约到了一家。

他的家里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一件乐器，等清洁完成后，他要买很多乐器，还有自己改装一个录音室，等他攒够钱，就把别墅买下来。

打车前往录音棚，江预在脑海中一点一点筛选适合曲子的乐器。

无聊时，江预会弹乐器，音乐能舒缓他内心的忧伤，这也是他高考去了B市音乐大学的理由。

也大概是和江家人妥协，告诉他们，他是不会读金融系和江宁抢公司的。

目的地到了，江预下车走入录音棚，“你好，我是半个小时前预约的江先生。”

前台对了信息，“您的录音室在108号，左边直走后右拐。”

“好的，谢谢。”

江预顺利找到108录音室，他选了一间有许多乐器的录音室，录音师正在等着他。

“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我想自己一个人录，可以吗？”江预直接说道。

他不需要录音师，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以往也是如此的。

录音师很惊讶，“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江预：“我可以的，老师你去休息吧。”

“好，有什么事叫我，这里有我电话。”录音师离开了。

选好乐器，江预试了下音准，调好后弹奏了整个曲子练练手。

优美的钢琴声响起，一次又一次，江预追求完美，有一点瑕疵便重新弹过。

曲子用不同的乐器演奏了无数遍，晚上，落幕无光发布一首新的歌曲，无人演唱，只有音乐和歌词。

歌名：正午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