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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的掌声逐渐平息，工作人员开始清理舞台。
单清妍跟着人群往出口走，双腿还在发软。
演唱会的尾声，她竟然被邀请上台和十三个人一起唱了整首《Home》，全场五万观众为她鼓掌的画面至今还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清妍，你刚才简直就是女神！”林柚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个高音，天哪，我都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单清妍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上台的那一刻，什么都忘了。”
“小姐。”
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两人同时转身。
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胸前挂着工作证，看起来是工作人员。
“请问是刚才上台演唱的那位吗？”他用英文询问。
单清妍点头，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能跟我们去一下后台吗？有人想见你。”
林柚瞪大眼睛。
“是谁？”她警惕地问。
工作人员笑了笑：“崔胜澈先生想当面感谢这位小姐的精彩表演。”
单清妍的大脑瞬间空白。
崔胜澈？
想见她？
“真的吗？”林柚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们真的可以去后台？”
“当然，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穿过安全通道，朝后台走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不一样。
华丽的舞台设计在这里露出了真实的一面—到处都是裸露的钢架和电线，工作人员匆忙穿梭，搬运着各种设备。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化妆品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
“好忙啊。”单清妍小声说。
确实很忙。
十几个工作人员在拆卸音响设备，化妆师提着化妆箱快步走过，服装师抱着一堆演出服往衣柜间赶。
整个后台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成员们在那边。”工作人员指了指左侧的一个区域。
单清妍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
距离不到二十米。
十三个人正围坐在几张折叠椅上，有的在x卸妆，有的在换衣服，有的在喝水休息。
演出结束后的他们看起来和舞台上完全不同。
头发被汗水打湿，妆容有些花了，演出服也皱巴巴的。
但这种真实的狼狈反而让人觉得更加亲近。
“等一下。”林柚突然拉住单清妍，“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
“你看我们现在什么样子。”林柚指了指自己，“妆都花了，头发也乱了，衣服还出了汗。”
单清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
刚才在台上太激动，现在衣服确实有些皱，头发也被汗水弄得有些塌。
“没关系的。”工作人员安慰她们，“他们见过比这更狼狈的粉丝。”
话虽如此，单清妍还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仙女！”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单清妍抬头看到文俊辉正朝她挥手。
“你们过来了！”他用中文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刚才的表演真的太棒了！”
其他成员也注意到了她们，纷纷抬起头。
“哇，真的来了。”权顺荣放下手里的水杯，“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家了。”
单清妍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该留在原地。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紧张得手心出汗。
崔胜澈从人群中站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下了演出服，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
头发还有些湿，但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谢谢你今晚的表演。”他停在她面前，声音温和，“真的很棒。”
单清妍张了张嘴，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看到他眼中真诚的光芒。
“你的声音很特别。”崔胜澈继续说道，“有种…怎么说呢，很治愈的感觉。”
“治愈”这个词再次让单清妍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说是你们治愈了我，但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林柚在旁边解释，“她其实很能说话的，就是见到你们太紧张了。”
尹净汉也走了过来：“你学音乐的吗？音准很棒。”
单清妍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没有，就是…喜欢唱歌。”
“没有学过？”李硕珉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的天赋真的很好。”
“是啊。”徐明浩点头赞同，“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单清妍脸红得像番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些夸奖对她来说太过强烈，让她不知所措。
“别紧张。”崔胜澈注意到她的不安，声音更加温柔，“我们只是想认识一下你。”
“对啊，你今晚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全圆佑也凑过来，“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动人的声音了。”
林柚在旁边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她的闺蜜竟然被SEVENTEEN的成员们这样夸奖！
这简直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场面！
“那个…”一个新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专业，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应该是经纪人或者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打扰。”男人礼貌地点头，“我是HYBE的A&R经理，李民秀。”
单清妍愣了愣，不明白A&R是什么意思。
林柚倒吸一口冷气。
A&R，Artist and Repertoire，负责发掘和培养艺人的部门。
“我刚才在台下听了你的演唱。”李民秀直接看向单清妍，“很出色的表现。”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单清妍。
“我想正式邀请你参加我们公司的试音。”
空气瞬间凝固。
单清妍看着手里的名片，大脑完全停止运转。
试音？
HYBE的试音？
“真的吗？”林柚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们要邀请她试音？”
李民秀点头：“虽然她是中国人，年龄也比我们通常选择的练习生要大，但这样的嗓音确实难得。”
崔胜澈在旁边看着单清妍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你还好吗？”他轻声询问。
单清妍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
几个小时前，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
现在却被邀请参加到SEVENTEEN所在的公司的试音。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邀请。”李民秀继续解释，“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联系我。我们可以安排一次正式的试音，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林柚激动得抓住单清妍的胳膊。
“清妍！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单清妍却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袭来。
试音？
成为练习生？
出道？
这些词汇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太过不切实际。
她只是想来看看演唱会，找回一些快乐而已。
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入这个行业。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她终于找回了声音，“这太突然了。”
“当然，这种事情需要慎重考虑。”李民秀理解地点头，“名片你先拿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崔胜澈看出了她的紧张和迷茫。
“不用有压力。”他轻声安慰，“只是一个机会而已，选择权在你。”
单清妍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不安。
她想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说这一切太过突然。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说不出口。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李民秀看了看手表，“今晚就先这样吧，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他又看了看单清妍：“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后台重新安静下来，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刚才那番话带来的震撼。
“清妍。”崔胜澈走近她，“你真的还好吗？”
单清妍握紧手里的名片，感受着纸张的质感。
真实的触感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她诚实地说，“来看演唱会只是想开心一下，没想过其他的。”
“那就不要想太多。”崔胜澈温和地笑了，“开心最重要。”
林柚在旁边急得要命。
这么好的机会，清妍怎么能犹豫呢？
但她也知道，这个决定确实太重大了，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出的。
“我们先回去吧。”单清妍看向林柚，“我需要静静想想。”
“好的。”林柚点头，虽然还是很兴奋，但也理解闺蜜的心情。
“等一下。”崔胜澈叫住了她们，“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单清妍愣住了。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建议，可以找我。”他解释道，“我也是从练习生过来的，知道这个决定有多难。”
这个建议听起来很合理，但单清妍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
林柚在旁边推了推她：“快答应啊！”
“好…好的。”单清妍拿出手机，手有些抖。
两人交换了微信号，崔胜澈的头像是一张简单的黑白照片，看起来很低调。
“记住，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没关系。”他认真地看着她，“重要的是你自己想要什么。”
这句话在单清妍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她自己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思考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