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桁通道穆晏清的话,陷入沉思。良久,萧桁才柔声问道:“你觉得我能打过他?”
穆晏清不理解为什么萧桁会有次一问,反问道:“不能吗?”
萧桁微笑着解释道:“我的武功,以控制为主,主要是通过乐声控制他人,而了尘是出家之人,对万事万物都不会有过强的**,我如何控制他?”
穆晏清这才反应过来,心骤然一紧,而后想到了什么,放松着说道:“没事,总不能让了尘停步不前吧。”
了尘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使劲点头附和着穆晏清的话。
看着了尘不加掩饰的战意,了尘扬袖起身道:“罢了,来一场吧。”
萧桁今日一席月白常服,外罩浅绿轻纱,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如同松上明月,熠熠生辉。
嘴角含笑,却又散发着疏离,气质如渊似玉。
一只翠玉箫,被拿在莹白修长的手中,手衬箫之高华,玉衬人之矜贵。箫上似有碎冰雕饰,清冷异常,一如主人的性格。
萧桁和了尘站在台上,谁都没有先出手的意思。
萧桁道:“开始吧。”
萧桁将箫放于嘴边,幽远的箫声倾泻而出,将人拉住一个空灵的境界中。而了尘明显感觉身边的温度降了下来,但他还是十分平静,没有拔剑的意思。
台下,穆晏清道:“萧桁哥的箫就只有一式吗?”
“不是呀。”微生欢回答道。
“那为什么感觉箫声没有什么变化?”
楚璟临的眼睛没有离开英雄台的两人,但也不忘跟穆晏清解释道:“有变化的,只是我们感觉得不是很明显。”
微生欢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睛微眯着看向英雄台,眼神中闪过探究,少有的严肃道:“子行哥已经用到了魑魅。”
“魑魅?”穆晏清疑惑道。
听到穆晏清的疑问,微生欢才想到穆晏清和楚璟临不了解萧桁的招式,所以解释道:“子行哥的招式分为惑心、破魔、魑魅、修罗四境,现在已经用到了第三境魑魅。”
“那了尘还没有被控制,不愧是道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穆晏清感叹道。
英雄台上的萧桁在运功到魑魅时,萧桁明显感觉到了尘有一瞬的失神。萧桁感觉十分疑惑,但是比试还在继续,不由他思考。
而被萧桁箫声影响的了尘,明显感觉到萧桁的箫上出现一个鬼影,本来一个鬼影而已,了尘轻轻一挥手便能解决。
但是就在了尘要朝鬼影打去时,那个鬼影逐渐变了颜色,穿上了红衣,但还是看不清面容。这一变化让了尘手下的动作一顿。
就在这一间隙,鬼影飘至了尘身旁,了尘的发丝被风吹的微微动了一下。鬼影伸出一只手抚摸在了尘的肩,了尘明显感觉鬼魂抚摸过的地方,温度在逐渐升高。
鬼影从后抱着了尘,在了尘耳边蛊惑道:“随我来,好吗?”
了尘拔出剑,一手持着剑,怒道:“让开。”
鬼影用手拨开了了尘的剑,更加贴近了尘轻柔地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松开剑,与我共沉沦吧~”了尘感觉耳朵痒痒的,热热的。
鬼影的话好像带着钩子,说的了尘心头一动,手也不知觉的没有了力气。差一点上善若水就要脱手落地。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了尘感觉有一到古老的声音传来,使得了尘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将上善若水握紧。
低头看见上善若水剑尖的那一抹清澈的蓝,了尘心中一下明亮开来,眼中的空洞被清明取代。
上善若水无情的斩像那红衣鬼影,鬼影明显慌张,语气哀怨道:“你真的要杀了我吗?你怎么能如此无情?难道你想失去我吗?”
不知是不是了尘的错觉,了尘觉得这鬼影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语调又不太熟悉,了尘有一丝迟疑。
那道古老的声音再次再了尘脑中响起:“虚则实,实则虚,万象为心,心为万象,莫忘本心。”声音亘古悠长,又极具感染性。
了尘的剑在这一声过后,落在了鬼影身上,鬼影消失,眼前依旧是持箫吹奏的萧桁。只是了尘看这手中的上善若水有些失神。
萧桁看到了尘明显已经从幻境中走了出来,轻声建议道:“我们就到这吧,我认输。”
萧桁的声音让了尘的思绪回拢,有些茫然而僵硬的说道:“可以。”
萧桁高声道:“裁判,我认输。”
之后,两人走下英雄台,萧桁知道刚刚有那么一瞬,了尘被自己的功法蛊惑,进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可是这正是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了尘作为道家百年一遇的奇才,其天资自然不必说。
道家的天才讲究一个灵台清明不染,可是了尘却会被自己引入幻境,这明显不正常。
萧桁的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没有问出自己想要问的事情。只是深锁的眉头暴露了萧桁此时的烦躁。
偏穆晏清看见两人回来,还说道:“子行哥,还真如你说的一样,你打不过了尘。”
听到穆晏清的话,萧桁的思绪更乱了。一时更不知如何做。
了尘此时的心也很乱,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刚刚那道古老的声音,他很有可能走不出幻境。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幻境中会有一个红衣的身影,而自己还被她迷了双眼。
这样复杂的思绪影响着了尘,连穆晏清真诚的恭喜他,赢了比赛,了尘也只是敷衍的扯出一抹微笑应付着。
穆晏清明显感觉两人的气氛不对,但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所以就老实的坐在位置上,不在说话。
微生欢自然知道萧桁输了比赛,但是她感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没有关注两人的变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英雄台上的比赛。
许久之后,了尘觉得想不明便不用想了,等比赛结束,回清乾山问自己的师父好了。
虽然,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了尘对静悟道长可谓是十分嫌弃,且经常与静悟道长对着干。但是了尘也不得不承认,静悟道长道家心法如火纯青,也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师父。
想明白的了尘,明显心情都好了起来。十分自然的走到三号位的女子面前道:“贫道了尘,请指教。”
三号座的女生名为周曦,周曦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身上的气质与微生欢截然不同,微生欢是娇俏与英气的结合,而周曦整个人如没有融化的冰川,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冰冻在原地。
但是这样一个人气质的女子,武器却不是有“百兵之君”之称的剑,而是一条三米长的黑色长鞭。
不得不说,微生欢在第一次看见这条长鞭时是十分心动的,还曾幻想这自己武动长鞭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想法,被萧桁无情地打破,萧桁当时只说了一句:“别到时候没打到别人,反而伤了自己。”
鞭这个东西其实是十分考验身体的协调能力和力道的。微生欢经萧桁一说,便放弃了以鞭为武器的可能。但是也因为这样,反而更加欣赏周曦这个能够武动鞭子的女子。
其感兴趣的程度仅次于当初的周轻飏。
台上,周曦长鞭一甩,打在英雄台上,发出“啪”的声音。周曦虽然十分身量娇小,但是一手持鞭一手自然下垂,闲的英气十足。
不待了尘出手,周曦长鞭一挥,卷上了上善若水。用力一拉,了尘也拉住善若水,防止上善若水脱离自己的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似有火药在两个人中间炸开。
一用力,鞭离开了剑,因为鞭子很长,了尘故意与周曦拉开了距离。
但是周曦岂会放过了尘,鞭子如一柄长剑笔直的攻向了尘。了尘赶忙用剑阻挡,但还是顺着鞭子的力道移动了一定距离。
站定后,了尘快速调整,剑尖直指周曦而去。周曦也不是吃素的,赶忙收鞭,又快速甩出,将了尘拦在半路。
随后又是一鞭,再次将了尘推到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地方。
了尘见状知道强攻已经行不通,上善若水剑指苍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了尘费力的将剑剑尖朝下的拽下来。
随着剑尖插入英雄台台上,雷声响起,**随后,倾盆大雨萦绕在两人上空。
微生欢震惊道:“揽月境,不是说了尘困于感悟境多年吗?”
“他没到揽月境,但是怎么说也被感悟境多年,对揽月境也有一定的了解,能调动一些天地之力也是正常,他只差一个突破揽月境的机遇。”萧桁为微生欢解惑道。
“哦。”微生欢应答了一声,随后注意力又回到英雄台上。
雨的出现,对周曦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挥舞鞭子要用更多的内力,毕竟现在挥鞭还要克服雨的阻力,而且了尘的雨又十分大,让周曦睁眼都一些困难。
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周曦却并没降低对了尘攻击的速度。
了尘则将剑抛入空中,嘴里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剑生万剑,剑起。”随着了尘声音落下,空中形成万柄剑的虚影。
了尘薄唇轻启道:“剑落。”剑影如流星般落下。
1.“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出自春秋·老子《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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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巅峰对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