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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出轨了吧？”
不知是不是这词太过敏感了，我吓得打了个激灵。可看了看我眼前的阿英，又难免有些疑惑。这女人又不知道我和陆曼索的事，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爱。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
“顾少爷每天都是一副伤心的模样，而你却一天比一天容光焕发，怎么看都是你出轨了吧？”
“我又没有和顾少爷交往，哪里来的出轨？”
“啊～那是你拒绝顾少爷了吧？所以两个人的差异才这么明显。”
嗯，那倒是没错，女人这方面的直觉就是敏感。
“那个…… ”门口忽然传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看到是顾少爷站在门口后就更是不知所措。有什么事吗？
“沈老板让你有空时去一趟。”
“哦，我知道了。”
“和前男友在一个办公室的日子看起来不好过呢！”见顾少爷离开后，阿英演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都说了不是了，你在那儿看什么好戏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呼一下？”阿英又演了一遍我刚刚被吓到的动作。
“还不是因为你买奶茶只买两杯的？我们两个躲在这里吃独食，被同部门的同事看到了你不害羞吗？”
“没钱了嘛！我老公又没把生活费打给我，就凭我这点工资能到哪里？”
真的吗？今天穿得又是新衣服吧？新衣服的钱请全公司的人喝奶茶都够了。也不知道都是当妈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我们这公司里有你值得花大价钱打扮的人吗？
“喂！你去哪儿？”
“去找沈老板呗！”
“那个…… 你也有很久没参加剧本的创作了吧？金作家的新项目这周就要开始读剧本会。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在社交上不是这么在行吧？他向我推荐了你，你能做他的助手参与这个项目吗？我想可能会对你自己的项目也有帮助。”
“你是说西安工作室那个项目吧？”之前也是我在对接，是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虽然是网络小说但却是很少在网上见到的普通生活，虽然全文流畅也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但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出格到方便营销的卖点。这种小说虽然读起来饶有趣味文笔也不错，但和这种快节奏传媒年代不相符合。当初买下这IP的制作人也坦言过，要是早二十年前放出来一定会引起不错的反响，但现在这个时代没什么人会有耐心看这种作品。
这部剧陆陆续续地筹备其实已经有几年了，我接手这边的对接工作后剧本大纲导演要求之类的都熟悉，还趁着有空时看过原著。现在看来确实只有我一个人能担此任了。
“这剧之前试镜了演员后不是又很久没定下日程嘛，现在终于签约了演员。因为演员和之前有比较大的出入，周三的读剧本会后剧本还需要做一个比较大的修改。拍摄工作大多都在浙江进行，你这段日子就和项目组的人一起工作吧？顺带负责下接待工作，也熟悉一下整个拍摄的流程，对以后会有大帮助的。”
有这样的大工作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自己的剧本不是一直都进度很慢嘛？每天拉报表回复总部发来的作业之类也没有工作的成就感，而我确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参与到这种正式的项目中了。
给项目组的工作人员定酒店，安排演员的时间住宿，推荐一些外景拍摄地。这些我之前也有参与一些，所以有学到一些规矩。不过幸运的是西安那边也有人提前过来主导这一切，我只要负责帮她推荐些本地分公司的合作酒店和接待场所就好。我们的办公室随后来了不少人，一直空着的那些位置也坐满了人，一下子变得热闹了不少。
我几乎在他们那个角落工作，也很少回自己的座位，这也让我不用整天面对我的那几位同事。
“其实……这部剧的剧本还没有完成呢！”可没想到关键时刻，师兄与我见面后却这么说到。
诶？我记得这部剧很久之前就完成剧本创作的阶段了吧？
“因为项目被压着一直没有推进，所以变化很大。这部剧现在再被拿出来是为了淡季的时候拿出来接档。”
“接档？这不是主要针对网络平台上的剧吗？”
“嗯，现在那些网络视频平台编排也变得越来越正规了。对剧上架的安排像电视台一样有全年的时间安排。主推的剧不仅要看制作进度还要选择旺淡季的时间节点，淡季没有主推的剧就要像电视台那样上架一些剧情比较平淡的剧保持更新进度。这部剧得穿插在主推剧之间进行日更，原先的24集也要扩展到40集的分量，所以剧本要扩展不少。”
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吧？因为本就不是什么投资大的电视剧，所以各方面也不会很看重效果。扩写一些没影响的剧情对操作熟练的作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也不能随便瞎写吧？毕竟是自己的作品，写得太莫名其妙的会很掉价吧？要是小投资还能引起不凡的影响就再好不过了。”他说，“所以靠你了！”
啊！一定要叫我来是这个原因啊！
来不及我惊讶，答应或是抱怨，剧本会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金师兄就是那样的人，一到人多的场合就瞬间变成了成熟沉默的人。初见的人总是会被他这副成熟的魅力所折服，只有我知道这是他的社恐。也不是不会社交，也能和人恰到好处地打些招呼，可那不过是他在瞬间装作了另一种人格的表演罢了。
演员们总是最后到的，毕竟这种小剧本虽然请的演员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导演和他们一比就更是没地位了。一一进场故作客套地介绍招呼完，最后出场的人却引起了大家格外热情的招呼声。
“大家好！我是陆曼索！拜托大家多照顾了！”
那自带光芒的人介绍完后和制作人员一一握手，明明是最受欢迎的大明星却也对工作人员们更殷勤。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和陆曼索是朋友吗？”没想到师兄在别人面前也会和我窃窃私语，“之前你们不是还一起拍过推介视频，还在创作以他为主角的定制剧本吗？”
“嗯。”
“为什么他看起来和你不怎么熟的样子呢？我还以为他会和你更热情地寒暄呢。”
“啊……这个…… ”是经常见面的关系也不需要多热情的招呼吧？不过好像别人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说出来也不方便。看他的模样，很显然是在刻意回避这种关系，我当然也不能暴露。
“就……普通同事关系嘛，还得多热情？”我终于找到了能回答的话。
就在这时候，李导演叫了我们的名字催促我们起身介绍。在我们讲悄悄话的时候，制作人员也也已经一一介绍，正好轮到了我们。
是我想错了，这看着我时的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别逗我笑！我好不容易才学师兄那样利落地向这么多人做自我介绍的，更何况和主编剧比起来，我这种小角色不应该在这么前排的位置出场的。
还好接下来的一切都还顺利，我也没露出任何的破绽。已经很久没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呆过了，像是高中时的教室一样空气都有些闷。休息的时候我忍不住去制作中心的空中花园透口气，我工作的地方虽然是景区但很少会出去逛，这会儿才更显得珍贵。而且之前来踩点的时候就对只有大公司才有的种在屋顶的花花草草很感兴趣。
“哦！这儿风景还不错呢。”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来看看他，又看看围栏外的街景，的确不错。毕竟是新城区，街道整洁绿化精美，还有现代化的各种高楼。
“你知道吗？我学生时代一直希望能在大公司里工作。”我忍不住说，“我以前工作的公司也在这种摩天大楼里，也有这种空中花园，很有白领都市剧的背景感吧？”
“那你也经常在公司的花园里摸鱼吧？”
“不，入职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花园。不过真的开始工作后每天没日没夜地都完不成工作，相反因为窗户外种满了花草挡住了视线采光也变得不好。整天困在暗无天日的办公室里，到离职的那天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在重要的青春里错过了什么。”
“我知道哥错过了什么。”
这还需要说明吗？但他却环过了手来搭住了我另一边的肩膀说：“是错过了我吧？”
啊！这家伙的阅读理解果然不是一般人会有的！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种文艺青年的台词？明知道以这家伙的学识是不会懂的。
不过…… “你别这样！会被发现。”
“发现什么？”
“你是白痴吗？今天这里这么多人呢！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两个就完了！”
“不会的！谁会像你这样有这心情来这花园里逛啊。”
“那也不要搂着我！大庭广众的我不舒服！”
我和他推搡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不过就在我以为能好好欣赏下这番美景的时候，他却不放弃贴进我的身子。两人的手臂紧紧贴着我也错过了躲开的时机，他却趁势把腿也贴了过来。我本厌恶地低下头去，看着他用脚尖摸着我的鞋尖，只是这家伙今天穿着过膝的短裤，修长又有肌肉棱角的白腿让人不敢多看。但就在佯装看别的地方的时候，他又用小拇指勾住了我的手。
“哥，在那公司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没有，我没事干嘛想你？”
“哦～那在想着别人吗？我看你那时的SNS都是和那个叫李贤的一起喝酒照片呢。”
“你不是知道我们是像闺蜜那样的关系嘛！还有！别总是视奸我的SNS！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要不是你的皮相好，这种行为早就被人报警抓了好多次了吧？
“想哥嘛！总是忍不住想你。但那时的自己又没什么成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哥，所以又不敢来找你。”
“诶～现在情话一套一套的，说起来你小号叫什么名字？我要赶紧从被关注列表里删了。有这种人太可怕了！就像个变态一样。”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就在我们因为玩闹而开始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哦！陆曼索！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我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和他一起向导演们鞠躬。
“哎呦，这么拘谨干什么，大家都是同事关系。”导演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烟盒来，原来他们一行人是来室外抽烟的。
我摇手拒绝了递烟后也赶紧拔出了小明嘴里的那支烟，忍不住对他说：“少抽点烟！小屁孩家家的整天嘴里叼根烟像什么样？！”
“哥！我三十三岁了！”他又是一样的回答。
不过这一次我看着被吓呆的导演们，意识到这也是现实生活中必须的社交场合，只好尴尬地又把烟送回到他的手中。
“吴作家好像和我们曼索很熟呢。”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明接过了我的话帮我回答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难怪了！我就想这戏拖得实在太久，别的演员身价涨了都拒演了，我们曼索却这么有义气这点片酬都肯出演。原来是我们吴作家的功劳啊，沈老板底下果然都是卧虎藏龙。”
“不是因为我，我之前都不知道陆曼索会出演，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才知道。”你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吗？
“以前都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变卦呢！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多亏了当年你们给我的机会。就算没有片酬我也应该报答各位的。”
“哎呦，哪里哪里。不过这次要多靠吴作家照顾了！”
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这该叫母凭子贵吗？在办公室里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的李导演和一众副导演，这会儿却如此热情地来奉承我。李导演还硬是要和我握手，在小明面前夸赞我，显得我们两个好像有多熟似得。按理说要做这种寒暄，也该是在公司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一支烟的功夫很快，休息的时间也很快结束了。我们跟在导演们的身后走回了室内，喂！你别来勾我的手！会被发现的！反正读剧本会要开两天，你今天晚上肯定会赖在我的公寓里不会走。
第一天的会程结束后，我回公司整理了会资料。再回家的时候不用说那人已经在家里等我了。这套茶具又是怎么回事？
“哥！请喝茶！”
这刚打了水光针的嫩脸和这种老气的茶道实在是不搭配，不过看到一边打开的纸箱就知道他又在理那堆东西了。忙着眼下剧的拍摄，他好多天没来这儿了，紧跟着那些纸箱也没有打开。
“这是我爸以前用的茶具，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你知道这个茶宠值多少钱？”
“多少？”
“五千！”
哇！不愧以前是有钱人！我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挣这点钱。被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紫砂茶盏中的茶水也更甘洌了，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套都卖了先还点债？虽然是我爸以前最喜欢的，家里有这么多茶具他就只用这一套。”
“那就别卖了吧，感情和金钱比起来重要得多了不是吗？”
反正也不是我的财产，我一边随身应答着一边打开了电脑来。
“你回家了还要工作吗？”
“当然了，这不就是我们这种社畜的日常吗？师兄说之前的剧本小儿子这部分没有感情线，想要扩写剧本的话给这一块多些感情线就能添加不少的剧情。”
“小儿子？那不是我的角色吗？”
嗯，就因为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在拖延的这几年里成了大火的明星。靠着陆曼索的流量增加些分量也能吸引不少粉丝的热度，所以在和导演一拍即合后反而成为了全剧更关键的部分。当然这讨论的结果，我不能轻易地对他说，不然凭他的得意劲马上又要进入忘形的境地了。
“哥都写了些什么？”
“还没写。”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打开了文档，因为剧本已经有了好几稿，还有原著小说，大致的脉络都已经定下了。只要像完形填空那样在商议好的地方填上一些内容就好，最关键的部分据说是约会的这部分，先写好初稿后还要和他们讨论修改，所以得把这部分先写出来。可说实在的，这角色是在原著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演员大火也是一部剧的契机。当初定案时还是小演员的陆曼索这部分在原著中并没有什么笔墨。我又没谈过多少恋爱，怎么知道现在的人约会都是什么模样啊。
“那我们就找个时间约会吧。”那时的小明已经坐到了我背后的沙发上，从背后环上了我的脖子，脑袋靠在我的头顶和我一起看着那个文档。
“你一个大明星，走到哪儿大家都认识你，能去哪儿约会？”
“放心吧，我会搞定的。和普通人一样的约会。”
“你想怎么搞定？”
“只要有心，就什么都能搞定。”
他趁着这姿势亲了下我的脸颊，喂！我说过了吧？！别没事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有口红留在我脸上恶心死了！
“我今天没化妆！”
“还没化妆呢！脸白得跟个艺妓一样！”
“那是素颜妆！我没上唇彩！真的！就是个读剧本会我干嘛要化什么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