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星域 第84章 天赋人权

经过荧莺的指点——当然是感情之外的事——在别人侃侃而谈的时候雨泽也跃跃欲试。可是有些讨论真的好高深，她根本插不进嘴。比如，有人在谈论学府里的辩论。

“这次辩论的主题是‘社会等级与人权的关系’。涉及到社会身份与权力和自由等方面。”

“哇，这个主题好宏大。可是有什么用呢？空域可没有什么社会等级的问题。”

“小姐，你是生活在真空中吗？火域和木域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社会等级的划分而引起呀。”

“岂止火域和木域之间的不平等，各个家族之间争夺的，不也是利益和权力吗？”

“哎，你别瞎说，你们只是‘联盟’的人，哪里知道人家家族之间的事？”

“嘿嘿，幸亏繁华会只有‘联盟’的人才光顾，不然我们哪里有这么自由？还不得恭恭敬敬给各大家族的人让位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没本事的小人才这么想，我们横家从来都是广交朋友，也欢迎联盟的人加入，从没想过要谁恭敬。大家各凭本事吃饭。”

“横澜，你们横家本来就是凭商贸纵横空域的，讲的是一个和气生财。我们都佩服的很。”

“还好了，但哪至于说什么佩服？像相荣大人这种，根本就不愿加入横家。”

“你说的好像横家什么人都要似的。每个人都想加入家族，可最后还不是联盟的人最多吗？因为家族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相荣大人不一样，我听说横家和竹家都想招揽他，可他不愿意进入家族。在联盟里他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

“也不能所有人才都被各大家族吸纳走了吧，那我们联盟也实在太式微了。本来就想的是报团取暖，可是人心还不齐。”

“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空域有天衡堡，我们就大部分人各司其职就高枕无忧了，哪里需要抱团，还取暖？”

“哎，不是在讲学府的辩论吗？你们偏到哪里了？”

“学府的辩论有什么好讲的，那帮人整天无所事事就夸夸其谈。讨论那么宏大的什么人权和阶级问题，除了把先哲的理论照葫芦画瓢复述一遍，他们还能讨论出什么新意啊？”

“可是辩论那天肯定很热闹，真希望能看看，他们穿的什么，气氛怎么样。”

“你别说，那天气氛还真热烈，差点没打起来。”

“啊？学府的人居然会打架？太没教养了吧？”

“就是学府的人，学问做多了，以为理想是个什么东西，跳起来打几架就可以抢到。谁的声音高就能说服别人，谁的拳头硬就能把理想执行下去。”

“那他们到底争论什么那么激烈？”

“争论应不应该把空域开放给表域！”

“啊，什么叫把空域开放给表域？”

“对啊，不是一向就开放的嘛？除了大家族转世的人，谁不是从表域进入空域的？”

“他们的意思是：为了表示平等和尊重人权，空域应该无条件开放给表域进入。”

“什么？那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打破了头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人，岂不是白努力了几十年？”

“好嘛，要开放空域，干脆把天域也开放了，随便大家进出。看这个世界还不乱套？”

“何止辛苦几十年，还有天分呢？把空间划分开的，正是天分。人生而平等，这句话根本就有问题，正是因为天分，所以人生而不平等！”

“说的好！天资这个东西，生来就决定你应该处于哪一层。人家大能能够转世，转世后直接进入空域甚至天域，那还不是人家的天资机遇嘛，我们羡慕不来。”

……

作为一个不是正常渠道进入空域的表域人，雨泽有些心虚。“天分”这个东西自动就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那会不会直接把她打回表域去呢？

“那，天分是什么？”她问离她最近的一个人。

“天分是什么？”那人好像吃了一惊，还有人问怎么白痴的问题。

但看着眼前艾薇儿蓝色的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你不用管这个，你用不上。”说完就想来拉雨泽的手。

雨泽轻松的躲开，在繁华会这种场所，她早就学会应付那些举止“随便”的客人：“你别管我用不用的上。还是说您也说不清天分是什么？依我看，天分这个东西很复杂，连大人您也不一定说得清呢。”

旁边热烈的讨论因为这两个人的互动而中断了，大家都觉得这个蓝眼睛的艾薇儿说话很可笑。有些人甚至直接笑出声来。

其实空域并不是只有木域和火域的人，也常常有表域的人来做工——建筑或别的体力劳动——但水域的人就很少见，更别说作为艾薇儿在繁华会里工作了。所以即使雨泽到这里还不久，但早就引起了各路人的注意。

只不过大家都是有风度的人，见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也不兴像看西洋镜一样一哄而上，还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的时机就刚刚好。

“其实繁华会早就应该招一些水域的工作人员嘛，我看她看起来就很特别。太久没见过蓝色眼睛了，还挺怀念的。”

“你以为繁华会什么人都要？表域来工作的人并不能留宿，而繁华会就是晚上工作，工作时间就注定了不可能招聘表域的人。”

“你这是客观条件，我觉得主观条件也不满足啊。虽然是迎来送往的工作，但对智力要求很不低，所以繁华会才这么兴隆，而我们都愿意来。可如果都是她这样的智力，你觉得繁华会还有意思吗？”

一群人都笑起来：“但偶尔来一个，我们还是会觉得有趣的。”

“有趣？我说话有趣？”雨泽见他们都说完了，才有机会提问，“哪里有趣？”

“你问什么是天分？这是星域人人都知道的问题。难道水域的人从来不考虑天分的问题？”

“那就让我们来给你普及一下。虽然古人类的天赋有各个方面，智力、艺术、领导、体力、沟通等，但在元磁星环境下，元磁力占据绝对优势。有了元磁力，其他的天赋都是可以轻易培养起来，尤其是智力，元磁力越强的人，智力越强。”

“所以，既然你的元磁力低下，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也不足为奇。”

“咦，好像你说漏了一点，在天赋中还有一点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对小姐们来说。”

“漏了什么？”

“那就是美貌啊！元磁力可以提升智力，但并不能提升美貌。所以有时候为了美貌，我们也可以稍微忍受一点智力上的不足嘛。”

听言众人都去打量雨泽，意味深长的笑了。

雨泽不以为然：“这么说，美貌也是一种天分了？是一种不同于元磁力的天分。还有，虽然元磁力可以提高大脑容量，但并不是说天生大脑容量大的人就应该有很强的元磁力，所以，也有那种天生就很聪明的人吧？”“脑容量”的说法，也是雨泽听别人说起过的，现在就直接借来用了。

“我还听说，竹家的人就特别注重元磁力以外的其他天赋，尤其是艺术直觉和情感共鸣，他们说这种天赋是多少元磁力都不能弥补的。是真的吗？”雨泽继续提问。

她是真的好奇。关于空域几大家族的事情，雨泽也只是听客人谈论过。但家族的地位很高，另有别的社交圈子，一般是不屑到繁华会来的，所以雨泽就一直觉得家族都很神秘，似乎有着更不同的价值观和追求。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竹家追逐风雅和情调是整个空域甚至天域都闻名的，他们根本就不把元磁力看在眼里，所以人人都满足于停留在木元素境界，转而去琢磨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种“感觉”，随着上流社交圈子的追捧和传播，已经到达一种简直要“天人合一”的境界，衬的不懂“感觉”的人只能是凡夫俗子般粗鄙不堪。

无话可说，又不想表现得颜面尽失，他们假装不屑于理会雨泽这种小儿科论调，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你们听说天域派了学士大人到天衡堡吧？”

“当然听说了，学士大人降临天衡堡时好大排场呢。”

“好像是来督促天衡堡调查松烟山的事，那段时间不是出现火元素异常了？有一些人因此而元磁力失衡，闹出好大动静。”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知道学士大人除了天衡堡，还会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你说他会不会到繁华会来啊？”

“开玩笑，人家天域的浮华绘要比繁华会高级几百倍好吗？”

“就是，学士大人最多去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子转转，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碰见他。”

“那一定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传出来，又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