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第10章 梦

“小涧，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和妈妈回去。”

武梦涧看见妈妈泪眼婆娑的样子倍感无力。她想说话但嗓子哑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她的的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她捂着胸吃痛的蹲下，闭上眼，然后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海里，海水冰凉刺骨，但武梦涧感觉没力气往上游只能任由自己下沉，她的脑海里闪过种种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那是只属于她和妈妈的回忆。武梦涧一直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可恨。如果自己能听妈妈的话是不是就能回到小时候？现实却在告诉她不可能，身上的伤，只会暴力的父亲，隐忍的母亲，冰冷的家……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答案。而那些美好的回忆让她越发觉得不真实，她曾无数次的回忆，她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

她正打算闭上眼时，隐隐约约看看海面有个发光的东西，是个人，她全身发着光，像天使一样武梦涧只看到那个人扎着低马尾。

“武梦涧，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那个人伸出手。

上官玉！！！

武梦涧听出来了，她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往上游。正当她想抓住上官玉的手时，她猛的从床上做起来。她环顾周围的环境，确认不是梦。她拿起手机，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了刚才那场梦。她看着手机里传出上官玉平和的呼吸声，心里的不安减少了很多。她习惯的看了一眼时间5点，那场梦已经让她睡意全无。她起身披上外套洗漱换校服。她接了水洗了一把脸，反复安慰自己不用想那么多，一切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梦…………而已……

真的吗？武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触感那么真实，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如果那不是梦呢？

“上官玉……”武梦涧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武梦涧你起这么早啊”上官玉的一句话把武梦涧的思绪打断。

上官玉揉揉眼睛，打嗝哈欠，发了几分钟的呆，然后慢慢的从床上下来。

武梦涧看不下去了：“你在摸一会儿，我就要出门了。”

“别急啊。还有一个小时多的时间。”上官玉把手机放在桌上，把校服拿好，去了浴室。

武梦涧看了一眼时间，等上官玉从浴室出来已经有20分钟了。

“你是乌龟吗？”

上官玉一听，急了，侮辱性极强，伤害性极大。她在想怎么怼回去时，武梦涧就从家里出来，上官玉更急了，头发也没梳，匆匆跑下楼。

“小心摔死。”

“你管我。”

“我不想给你收尸。”

“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跟你玩。”

不对…………

上官玉脑子转过弯的时候，武梦涧已经在那笑了。

“你……你你你你，哼。”上官玉朝镜头竖起中指。

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武梦涧心想。

“还笑！你还笑！”上官玉瞪了武梦涧一眼。

武梦涧止住笑：“走慢点，不急。”

“我先挂了，等会儿见。”上官玉朝手机里的武梦涧挥挥手。

武梦涧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她走着走着发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朝她挥挥手。

“武梦涧。”上官玉大喊着往武梦涧那边跑。

上官玉俩步并一步的走向武梦涧。

她们肩并肩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你今天早餐吃什么？”上官玉开口问道。

“豆浆和油条。”武梦涧说完看了一眼上官玉的头发

“终于不是都行了。”上官玉松了口气，同时也察觉到武梦涧的眼神。

“怎么了吗？”

“没事。”

“你呢？”武梦涧又看了一眼上官玉的头发。

“你到底咋了？刚才也是这个眼神。”

“没事，所以你早餐吃什么？”

“和你一样。”

她们走到早餐店买了早餐，一边吃一边走。

“来，干杯”上官玉把豆浆杯伸到武梦涧的豆浆杯前。

武梦涧不明所以，但还是和她的豆浆杯碰了一下。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啊，好玩，不需要什么意义。”上官玉喝了一口豆浆说。

“嗯。”

武梦涧吃完早餐，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她瞟了一眼上官玉，从见面开始她的头发就有点乱。本以为上官玉会自己注意到，她看上官玉的头发看了一路了。终于忍不了了。武梦涧停下脚步，上官玉不明所以的跟着停了下来。

“你头发乱了。”武梦涧伸手理了理上官玉的头发。

上官玉有点不好意思。她后退了一步，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早说啊，我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搞的我担心了一路。”

武梦涧看上官玉的头发没之前那么乱了：“走，去学校。”

十分钟后，她们走到了校门口

“你昨天作业写完没？”武梦涧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早读。

“写了，挑题写的。全写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没写完？”

“额……那啥……借我抄”上官玉一脸心虚。

“还剩几张？”

“一张政治，一张语文，一张英语。”

“行。”

上官玉没想到武梦涧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过，你抄的那些，到时候要一题一题的跟我讲。”

上官玉没想到武梦涧会这么说，但眼前保命要紧，只好答应下来。

“早上好啊。”陈宛。

“嗯，早啊。”

“走吧一起回教室。”

“哦好。“上官玉说完朝武梦涧伸出手示意一起走。

武梦涧没说话，跟着上官玉走。陈宛看着她们，刚刚保持笑容的脸上有机分难以察觉的生气，她看了武梦涧一眼。陈宛尽量控制自己的烦躁，像没看见一样和上官玉有说有笑的。

武梦涧从陈宛的眼里察觉到她吃醋了，想起那天陈宛给她发的消息。她倒是有点开心，因为明白上官玉不会喜欢陈宛。武梦涧感觉自己挺奇怪的，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这不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吗？

她们到教室后。

“作业借我抄。”上官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武梦涧拿出周末作业，转头去查漏补缺。上官玉则是拿起笔猛抄。她一边抄一边对答案，发现武梦涧和自己的答案差不多。上官玉抄到一半时上早读了，她转头看了武梦涧一眼。

“我帮你看老师。”

上官玉感激的看了武梦涧一眼，扭头继续抄作业。上官玉拿着书挡住脸，武梦涧一边对嘴型，一边看窗边和讲台的小白老师。小白老师平时很忙，早读也在忙，只是会突然抬头看谁在开小差。李主任也会在窗边检查，李主任很厉害，专抓谈恋爱，抽烟喝酒，还有拿外卖带手机，他对付学生有八百个心眼子。因此人送外号“李鬼头”。

武梦涧这边忙得很，她时不时往窗边看，然后往讲台瞅又转头看上官玉的作业进度。上官玉一边写一边想，文科作业怎么这么多字，还要保证抄内容不一样但思路要对。她正思索一道道法题时突然武梦涧捅了一下上官玉的胳膊，上官玉吓了一跳赶紧拿本书遮住卷子，她随便从抽屉拿本书立起来对嘴型。

“拿错书了。”武梦涧提醒道。

“啥早读啊？”上官玉凑近武梦涧小声的问。

武梦涧想了一下：“你猜？”

…………

上官玉真想动手打人，她正抬头想看看是什么老师时与小白老师对视了一眼。

上官玉尴尬的低下头，把数学书换成语文书。她看了一眼窗户，有一个光秃秃的头从教室门口看近来。

WC，李鬼头……

上官玉赶紧把头低下假装读书，她一直用余光盯着李鬼头从教室门口走到门尾。终于走了……她松了一口气，继续补作业。

等早读结束，上官玉的作业还剩一张英语卷子。

白玉川从讲台上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喜欢数学我不说什么，麻烦别喜欢过头了。语文也同样重要，你说是吧？上官玉同学。”

上官玉吓得从座位上弹起来，她刚急着补作业，什么也没听。

“啊？”上官玉一脸懵逼。

白玉川看了一眼上官玉的课桌，叹了口气：“把课桌收拾好，像个垃圾堆一样。”

“哦好。”上官玉说完坐下低头收拾课桌。

“现在的学生真活泼。”白玉川说完就走了。

武梦涧等白玉川走了后，捂着嘴笑。上官玉听到她笑，更不解了。

“笑什么？”

“没什么。”

“你不说，卷子不还你了。”

“行啊，交作业的时候顺便帮我交。”

“想的美！”

“那还我。”

上官玉把卷子放到武梦涧桌上时，武梦涧笑出声。

“你还真好骗。”

上官玉转过弯的时候，气的想打人。她从武梦涧的手里抽出笔。

“来拿啊。”上官玉一脸犯贱的看着武梦涧。

武梦涧看了她一眼，从笔盒里拿出另一只笔。

…………

上官玉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送你了。”

“谁稀罕。”上官玉把笔扔到武梦涧桌上。

“那你拿什么？”

“我……就拿。”

武梦涧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上官玉。此时上课铃响了，上官玉气呼呼的坐下，她暗自发誓自己在理她就是猪。于是她一个上午都没和武梦涧说话。

中午下课后。

“我点外卖了。”武梦涧看着手机。

上官玉自顾自的写作业没理她。

“吃不吃？”

“吃。什么时候到？我们去拿，我带你去一个专门拿外卖的地方。”上官玉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吃的过不去。

还真好哄，武梦涧心想。

“上官玉，一起去吃饭吧。”陈宛笑着走过来对上官玉。

“你和我们一起吃吧。武梦涧点了外卖。”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外卖。”陈宛笑着拒绝。

上官玉只是感到左右为难，陈宛对武梦涧敌意挺大的。但她不想拆武梦涧的台。

“陈宛，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姒鹤的话对上官玉就可以了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外卖快到了，去拿。”武梦涧看了一眼陈宛，拉着上官玉走了。

“哦哦，好。”

陈宛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难受。以前她只要看到上官玉开心的样子自己也会开心，现在却相反。

“走了，去吃饭。”杨晴拉着姒鹤的手。

她们朝食堂走去。其实姒鹤和杨晴和陈宛不熟，只不过姒鹤想替上官玉解围而已。陈宛只是觉得烦躁，如果她不说这种话，上官玉是不是就会和她走。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先回宿舍了。”

杨晴和姒鹤点点头，没有挽留陈宛的打算。

“跟我来。”

武梦涧跟着上官玉来到学校后门，上官玉递给武梦涧一个口罩。

“这样李鬼头查监控就不知道是谁。”

武梦涧带上口罩跟上官玉来到一个小角落，上官玉拔开草丛，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专门放外卖的洞。

“我在这探风，你拿，等有情况，我通知你。”

“喂，外卖放学校后门。”

“放心吧，我懂，你们这个学校的学生外卖我经常送。经验丰富。”外卖员胸有成竹的说道。

“行，谢谢。”

“没事。”

武梦涧把电话挂断。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一量电动车的身影。外卖员熟练的将外卖放到洞口。武梦涧拿起外卖时，上官玉拉着她的手就跑。

“那边是谁？站住，别跑。”李鬼头的声音隔着二里路都能听见。

上官玉像没听到一样，拉着武梦涧说手往宿舍疯跑。

武梦涧感觉这一刻像梦一样，但触感却很真实。有时候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就一直梦下去，她不想醒。

那不是梦呢，现在这样也很好，就一直好下去。

李鬼头见看不到人，转头把目标对准外卖员。外卖员吓得坐上车，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只剩李鬼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李鬼头想查监控，奈何后门这边死角太多，而且画面中的俩个人都带着口罩，李鬼头只能从里面看出来是俩个女生。一个低马尾拉着一个长头发的人在跑。

上官玉拉着武梦涧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

“哈，哈，哈，累死我了。”上官玉想也没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梦涧看了一眼外卖，才好今天点的是烧烤还有一份双皮奶，但因为跑的太快，撒了一点。武梦涧伸出手拉了上官玉一把。

“回去吃饭。”

“好累啊～～我走不动了。”上官玉刚起来又坐回去。

“地上脏。”

上官玉没说话，就一直看着武梦涧。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休息完没？起来。”武梦涧把上官玉拉起来。

“哦。”上官玉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裤子。

她们回到宿舍时，杨晴和姒鹤还没回来。

武梦涧拆开外卖，上官玉从柜子里拿出几张卷子铺在地上。

“多铺几张。”武梦涧看了一眼卷子的厚度。

“没了，你还有多的吗？”

武梦涧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几本五三套卷，撕下封面铺在上面。上官玉拿起一串烤翅，吃了一口。

“味道不错。”

“嗯。”

“等会儿收拾的时候，用黑色塑料袋，透明带要是被李鬼头顺滕摸瓜抓住就完了。”

“行。”

她们吃到一半时，姒鹤和杨晴刚好回来。

“要一起吃吗？”上官玉咬了一口烤土豆。

“好啊。”姒鹤走到烧烤前拿起一串烤金针菇吃了一口。

杨晴看了武梦涧一眼，看到武梦涧轻点了一下头。她拿起一串烤肠吃了起来。

“那来的五三？”姒鹤问。

“教室放不下，就放宿舍了。”武梦涧解释道。

“那下面为什么还有几张卷子？”

上官玉看了一眼卷子：“哦，那个啊，月考卷子。”

“卷子还是收好，到时候期末复习比较好。”杨晴提醒上官玉。

“不差这几张，你要的话我可以分你几张。免费包邮。”上官玉笑了一声。

“你还真够豁达。”武梦涧突然开口说道。

上官玉站起来，双手叉腰，骄傲的说：“哼哼，多和大师学学怎么没心没肺的活着。”

武梦被逗笑了。

笑点这么低？姒鹤暗想。

宿舍的气氛一下子好了不少，至少比之前的样子好多了。杨晴想到。

她们吃完，姒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我和杨晴来收拾垃圾。”

“行，谢谢。”武梦涧说完拿出沐浴露和洗面巾清理地面。

上官玉和武梦涧一起把地面清理干净。武梦涧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上床睡觉了。时间过的还真快。

“起床在丢，多套几层垃圾袋。”武梦涧对姒鹤说。

姒鹤从柜子里拿出3个垃圾袋，问：“够吗？”

“够，扎严实点。”

杨晴打开阳台和宿舍门通风。

“等睡觉在关。”

“行。”

等午休时间到了以后，杨晴把门关上。她们各回各的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