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灼尧星 第5章 第 5 章

谢钰想追上去却被那些人拦住，情急之下他掏出一道符箓扔向他们。只见那道符瞬间分散出数十道将人定住。

“定神符，你们是执法司的人啊。”

韶三娘在壮汉身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扔到空中，那刀就把数十个壮汉一刀封喉，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她又拿出彼岸花石，以同样的方式将几个人的魂魄吞噬。

谢钰与宋子尧见了纷纷皱眉，他们没想到这人心狠手辣到这一步。

谢钰不想继续坐以待毙，拔出剑念起咒语。

“万里长空，剑气呼啸，一念之间，剑飞天外，飞剑之术，斩！”

随着最后一字喊出口，一道残影飞过他手里的那把剑飞在空中，冲着韶三娘飞去。

那把剑直直的插入韶三娘身后的木门上却不见人，没等谢钰找到韶三娘就听见不远处的宋子尧大喊。

“谢钰！身后！”

“小弟弟别找了我在这。”

韶三娘移到他的身后狠狠向他拍了一掌，之后又消失不见。

宋子尧还未来的及镇住她叫她跑了。

谢钰被她这一掌拍的跪倒在地上，开始咳血，宋子尧把他扶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

“咳……没事。”

谢钰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不稳险些磕到被宋子尧拉住。他对宋子尧的肢体接触有些排斥，但架不住身上实在难受，也才收了脾气。

宋子尧眼里闪过一丝担心，向四周看了一圈却依然没有看到韶三娘。

忽然这时周围响起韶三娘的声音。

“生如梦，死无常，即掌似幻破影。”

只听见声音却不见人，四周围的一切发生了改变，不仅房间里的东西不见了，周围变得阴森刺骨起来。

房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成了一片找不到尽头的森林。

“这是什么鬼地方…。”

“怎么还越来越冷了。”

谢钰撑起身子咬牙道。

深林之中的薄雾升起气温也越来越低。

宋子尧清楚的感知到谢钰的身体在发抖，单手把外套撩下给他披在身上。

谢钰身上的寒气只进不出，牙关都在打颤。

“早就听天尊说你小时受冻落下了病根，受不了凉眼见入秋了怎么不多穿点?”

说着宋子尧还去捂了捂谢钰发凉的双手。

“七月天那有多么冷…谁知道韶三娘用幻术还能操控温度。”

谢钰听出他语气里带有训斥的意味，为自己辩解的嘟囔着。宋子尧靠他近听的是一清二楚嗤笑一声，换来谢钰的一记白眼。

谢钰试着念了几句咒语想破解这瘆人的阵法却丝毫没有用处，四周又传来阴森的乌鸦叫浑身发麻。

宋子尧发现了不应该有的异常，房间里的一切突然发生变化并且用不了法术。

“听刚刚韶三娘念的咒，这应该是“梦影阵”。”

他大脑涌出猜想。

“梦影阵?”

谢钰在嘴里嘀咕了一遍。

之前看过藏书阁里的书，对此法术也留有耳闻。

这种法术对人起不到什么实际的伤害，只是设置阵法叫人进入虚幻的世界，常常用来拖延时间或者困住一些低级的怨灵。

进入虚幻世界之后用不了法术，里面的一切都是施法人的虚幻。

“也就是说我们在梦境中?”谢钰似乎有些明白。

“差不多，不过这阵法是天音寺的，其它人根本接触不到更别说能用的如此如火纯青了。”

宋子尧说完谢钰忍痛开始观察周围。

“天音寺……我就说她怎么知道执法司的。”

“要怎么解?”

刚说完身上的疼痛加重，他一晃宋子尧想上前扶他被谢钰躲开。

“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宋子尧只好收回手，回答他刚刚的话。

“这种法术没有破解的咒语，但找到破绽就好。”

谢钰有些不解，“什么破绽？”

宋子尧向前走了几步，他还没有停顿几步周遭的环境又变换了。

像是一个人梦境。

他们的眼前出现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一双手伸过去把那婴儿抱起来。

谢钰找不到宋子尧，眼前出现的一切像是真是发生的，他们成了那双手的主人。

婴儿的啼哭声将他们带到了另一处地方，山头上他们牵着已经长大婴儿的手，稚嫩的脸庞像是还未成童。

“他们”蹲下给他系了块白玉玉佩，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像是洁净纯白的栀子花。

可谢钰却觉得这天真的笑容里有一丝丝的苦味，还未等他参透这苦味的由来眼前的一切像是细沙一样飘散，只剩下一片黑寂。

“甲子年五月甘七，栀子花开。”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打破这寂静的周遭，他们的眼前再次出现画面。

这次是一株带着绿芽的栀子花一双手拿着它，面前的铜镜映出一张脸他们也变成了最初的那个少年。

“他们”拿着那一株栀子花放到花瓶里，添水娇养。画面停留在栀子花含苞待放的时候，变换了。

花瓶里的栀子花开了。

“我哥说栀子花开的时候就回来看我。”

画面渐渐的消散。

少年的话说完，谢钰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宋子尧。

他们回到了刚刚阴森的树林。

他们看到了一个人的记忆，在里面他们的视角来回切换最终停留在少年的话里。

谢钰回想着刚刚看到的。

画面像是一个人在思念着自己的哥哥，可……为什么他笑的时候会那么勉强？

“刚刚的人你认识吗？”

宋子尧突然问他。

谢钰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宋子尧解释：“记得刚刚告诉你的吗？找到破绽……如果认识破绽可能更好找。”

“可惜，我不认识。”

宋子尧点了点头，他们再次被送了回去。

画面依旧是那些画面，只是这次略有不同。

两人回来的时候，谢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最后那朵花是不是开始凋零？”

宋子尧被他提醒了。

“或许和那朵花有关。”

所有的画面从那个少年长大开始，都被栀子花连接着，这破绽跟那花一定脱不了干系。

“花既然开始凋零，我们能不能试着去让他枯萎？”

两人再次进入那梦境，这次在循环到栀子花开的时候凭着他们的意念叫那朵花停留了几秒，虽然是短短的几秒可后来栀子花凋零的速度加快了。

这也证实了谢钰的猜想，一切都是因果关系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他们在花朵盛开时停留的越久，栀子花的凋零速度就越快。

直到他们在这梦境中耗尽了精力才停留了十几秒，谢钰却觉得这十几秒够了。果真只是几十秒的时间等他们再次看到那朵花的时候已经枯萎，而在这少年最后的话里也变了。

“我哥说栀子花开的时候就回来看我。”

“回来了……他的尸首。”

谢钰和宋子尧回到了森林之中，经过几次的梦境循环他好像也看懂了，他们无法进入梦境循环也就证明他们成功了，他站在森林之中问宋子尧接下来怎么办。

“找到破绽，就撕碎他。”

“真假难辨，人眼所见，非真即幻，粉碎幻想，破！”

咒念完四周阴森的木林就像流沙一样飘散韶三娘站在前面。

周围的环境恢复如初，可谢钰身上的寒气反而只增不减，他咬着唇不语。宋子尧见人依旧一脸难受有些疑惑，韶三娘能操控梦境中的温度不假，可那只是梦境不能对现实中造成什么，突然他想起韶三娘的那一掌瞬间冷脸。

“你在他身上干什么了！”宋子尧向前，谢钰脚步一虚身体像一张皱巴巴的纸。

韶三娘步伐轻盈的走到宋子尧面前，静静的说：“你猜猜那?”

他紧握剑柄，手臂肌肉紧绷，力量能聚在剑尖。随着韶三娘的话说完，长剑猛然挥出起一片凌厉的剑风，韶三娘向后一躲就避开了他那一剑。

“你们做神的真是无聊…杀几个人就急成这样……。”

“你他妈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杀几个人玩玩?你真是个畜生……。”

谢钰走上前看着韶三娘那满是笑意的眼神。

“……畜生这两个字我听的太多了…那又如何?这群蠢货不依然认为我是他们的神吗?”

韶三娘指了指死在墙角的梁香茹嗤笑一声。

“你根本不配为神！”

韶三娘道：“不……在他们眼里我才是他们的神……。”

韶三娘走到梁香茹的尸体前蹲下，有些怜悯的摸了摸梁香茹那苍老的脸缓缓地说：

“她女儿前些年得了重病她没钱给治，就四处借钱只可惜她女儿还是死了。我找到她告诉她我可以帮你，她就拼了命的为我做事。”

韶三娘顿了顿又继续说：“在她的眼里能救她女儿的才是神……。”

宋子尧面对她道：“可是你骗了她！”

韶三娘站起来转身看着他们。

“是啊…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女儿早就死了两年了，可是她还没能接受不是吗?”

“她曾告诉我她不信神佛，可哪怕有一丝希望她就可以拼命。”

韶三娘把手里的彼岸花石放到梁香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