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除去这些外力,他还能保持目前的战力吗?
鹤归的心里很清楚,他不能。
握紧了拳头,鹤归在思索着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魔力、学过的魔术、学过的鬼道、瞬步、各种战斗技巧。
这些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刻印在自己脑子和躯体之上的能力。
沉默了一会儿,鹤归下定了决心。
回到了虚夜宫,鹤归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十刃在空荡荡的宫殿里。
等到完成了这个任务,在没有新任务的情况下,他需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了。
鹤归坐在冰冷的王座之上,闭目回忆着曾经学过的知识。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看向带着一个陌生虚回来的拜勒岗。
“克兰希阁下,我认为她有实力承担十刃之名。”骷髅王向着虚圈之王颔首汇报。
鹤归将视线移向被拜勒岗挡在身后,身形小巧的虚:“你叫什么名字?”
“卡茨米特·茨薇·施万岑。”长相与猫十分相似的亚丘卡斯从拜勒岗身后绕了出来,两条细细的长尾巴在身后晃动。
鹤归微微眯起眼睛:确实是“猫有两条尾巴”呢。
“你,有什么能力担任十刃呢?”鹤归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从没在原著中出现的亚丘卡斯。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鹤归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地夹住了已经来到眼睛前的尖锐指甲。
“速度不错,算是合格了。”递出白色的斗篷和牌子,鹤归对眼前的No.5说道,“你自己挑一个虚夜宫里的房间吧。”
卡茨米特眼睛刷的一亮,欢天喜地的在虚夜宫里逛了起来。
拜勒岗·鲁伊森邦的眼神却暗了下来,眼前的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出去了一个十刃的位置。
看着任务面板上的“5/10”,鹤归面具下的脸扬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依照这个进度,任务应该在这几天之内就能完成了。
但是,完成这个任务真的就能够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鹤归微微眯起了眼睛,系统说所有的“任务”都是世界意识和系统达成的交易,万一这个世界的意识一直都觉得规则不完善,他岂不是要一直困在这里走不了了吗?
系统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疑惑,那道机械音在鹤归脑子里突然响起【光之战士不必担忧,等系统恢复了足够的能量,并且对“此世全部之恶”完成一定程度的解析,就可以不用管这个世界的意志,离开该世界。】
鹤归沉默了,鹤归想开了。
这么好用,这么贴心的外挂,不用白不用,不用简直是在浪费资源。
不能因噎废食,况且他这不是还没噎着呢嘛。
心思一动,鹤归回到了无人岛上。
芦屋道满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御主,和空荡荡的训练场地,挑了挑眉:“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我需要你助我修行。”鹤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这句话,感觉有些怪怪的,改变了说法,“我希望你能帮我进行魔术修炼。”
“哦?魔术修炼?很稀奇啊。”芦屋道满看着眼前的御主,“你就不怕我坑你?”
“我还是有辨别能力的。”鹤归的神色很郑重,“你骗不了我。”
“你想学什么?”芦屋道满收起了那副轻佻的样子,询问道。
“你最擅长的那种。”
“你要学阴阳术啊。”芦屋道满点了点头,“阴阳术好啊,限制不像西方来的魔术体系那么严格,应用范围也更广泛。”
“我先给你讲讲阴阳术的起源吧。”
眼见芦屋道满立刻就要开始教学,鹤归有些惊讶:“你教学生不挑资质吗?”
芦屋道满上下扫视了一眼自家的御主,怎么说呢,浑身上下精气充盈,且内蕴与身,不管修炼什么教派的术法都是好苗子。
至于宗教信仰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御主,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天赋在人类的范畴里是非常高的。”芦屋道满拍了拍鹤归的肩膀,“不过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我最多只能给你讲讲理论知识,具体的实践,只能说目前这个世界里,我见到的环境中没有合适的。”
“怎么会有世界连阴阳五行都不全的?”
“好了,先坐下吧,我给你讲讲阴阳术的原理。”芦屋道满按着鹤归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地上。
“阴阳术,起源于中国道教的阴阳五行学说,在唐朝之前,阴阳五行学说就已经流入了日本,经历了与日本的神道文化影响,最终融合而成。”
“阴阳术,以阴阳为二极,运用天地之间的五行之气,结合天文、历法、地理等知识,占卜吉凶,驱妖御鬼。”
芦屋道满谈起阴阳术,收起了那副邪气的样子,一副温润典雅的模样。
“御主,阴阳术学的不仅是法术,还有天地自然、人心向背,过程会很辛苦的。”
“但是学会之后,哪怕只是粗通皮毛,也是足矣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人物。”
鹤归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询问道:“有哪些人可以称得上是粗通皮毛?”
“呵,在下不才,就是粗通皮毛之人,同样称得上是粗通皮毛的,还有安倍晴明那个家伙。”芦屋道满勾起了嘴角。
鹤归对未来的学习生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芦屋道满看向鹤归:“今天就先学点基础的东西吧。”
鹤归坐在虚夜宫冰冷的王座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拜勒岗是如此亲切。
作为老师的芦屋道满,是真的很恐怖啊。
“克兰希阁下,我又找到一个有资格加入十刃的亚丘卡斯。”拜勒岗站在王座之下,双眼直视着王座上仿佛是在睡觉的虚。
“哦?拜勒岗卿还真是能替我分忧呢。”鹤归看着跟在拜勒岗身后的豹子,心里对来者是谁有了成算。
没想到原著中的十刃,现在就已经有这么多存在于虚圈了。
“不要让任何人看清你……”斩魄刀之前所说的话再次在鹤归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鹤归注视着台阶之下伤痕累累却依旧不服气的豹型虚,缓缓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葛力姆乔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突然称王的家伙会知道他的名字,明明他没有告诉过任何虚他的名字的。
“不要这么惊讶,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们想象中的多。”视线扫过拜勒岗,鹤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拜勒岗·鲁伊森邦感觉自己浑身的灵子都在颤抖,对这个敢在虚圈称王的家伙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看着身上白色的斗篷和刻着No.6的令牌,葛力姆乔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东西在落到他身上的刹那就治好了他之前在战斗中受过的伤,这对于受伤后只能等着自愈的他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拜勒岗又带来了几个亚丘卡斯,鹤归没有进行审核的就授予了他们“十刃”的名头。
即使他知道这几个亚丘卡斯里有拜勒岗安插进来的钉子。
听到任务完成和奖励到账的提示音,鹤归高兴极了,就连被芦屋道满魔鬼式教学的痛苦都被冲散了不少。
听着系统播报的新的任务,鹤归挑了挑眉:“怎么还让我去现世啊?”
“连灭却师的事情都需要我来插手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系统认为,世界意识愿意派发任务事件好事不是吗?完成的任务越多,收集能量的速度就越快,光之战士也能更早的回到迦勒底。】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啦。”鹤归叹了口气,“可是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下。”
“芦屋道满那个家伙简直不是人!”
芦屋道满坐在重建好的庭院中,听着惊鹿在石板上敲出“咚”的一声,一边品茶,一边赏雨。
“诶呀,一直在下雨呢,是心情很不好吗?”芦屋道满好心情地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啊,明明还可以学更多的。”
“果然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呢。”
如果说之前芦屋道满还只是见色起意,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对自己的御主十分满意了。
聪明,美丽,潜力的上限很高。
是很值得栽培的幼苗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御主很抗拒和他抵足而眠,明明在他们那个时代,这种行为在君主和臣子之间是十分常见的风雅之事啊。
伸手划开黑腔,鹤归觉得虚比死神更方便的一点就是开启传送时没有那么多限制。
耳边没有那隐约的奇怪的巨响,鹤归踩在由灵力铺成的道路上,闲庭信步一般的前往现世。
根据系统提供的坐标降落,鹤归看到的是一座光秃秃的山。
看着任务列表上的【搭救灭却师传人】的任务,他忍不住感叹道:“这是闹旱灾了吗?”
【是的光之战士,请尽快行动,任务目标面临死亡威胁。】
鹤归叹了一口气,沿着任务指引的光向前走着。
石田清隆没想到自己会被父亲一直保护的村民所背叛,在父亲死后成为新的祭品。
他的父亲,是这个村子的祭司,也负责从野兽手中保护这个村子。
前些日子村子被山上下来的野兽袭击,是父亲带着弓箭消灭了那些野兽。
可是父亲也因此身受重伤。
而今年夏天格外的炎热,父亲在此之前已经组织过多次祈雨仪式,都没有成效。
要不是因为祈雨仪式太过令父亲疲惫,父亲也不会被野兽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然而就在父亲死后的第二天,村民们就商量着对上天进行生祭,以祈求降雨。
祭品就是他这个前祭司之子。
坐在柴堆之中,石田清隆阴恻恻地盯着台下还在堆柴的村民。
“我诅咒你们。”火焰燃起时,石田清隆的声音响起,“如果真的有彼世的存在,我一定会让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人死后遭到报应。”